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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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周奕霏覺得跟淩倩兒等人聚會根本沒什麽意思, 不是聽黎明偉等人胡吹自己有多麽的英明神武, 就是聽他們當自己是死人一般的說著布國棟和鍾學心的相配。即使最近一段時間, 他們已經收斂了不少, 可是隻要一想到那些事,周奕霏的心裏就極不舒服。尤其是看到鍾學心的那種惺惺作態的樣子,周奕霏就更加的厭惡了。

    然而,西九龍重案組的那些人,和布國棟畢竟在一個警局, 雙方又經常會有合作。再怎麽樣,周奕霏都應該過去,總不能讓布國棟顯得太不合群吧。再說了,如果今天她真的不去, 那落到某些人口中, 豈不是又成了心虛或者是得了傑青嘚瑟?

    因此,周奕霏簡單的一想, 便決定和布國棟一起過去——就算過去了, 他們也可以早點離開的。雖然周奕霏過去與否,那些看她不順眼的人,依然會看她不順眼。可是周奕霏卻不想就這樣便宜了那些人, 弄得好像她怕了他們似的。因此,如果過去能找一找他們的麻煩的話, 也是一種減壓方式。

    布國棟自然不知道周奕霏的心思。不過,他的心裏卻是打著和周奕霏一樣的主意:過去坐一坐就走。

    由於之前發生的事,這次大家並沒有約在night shadow, 而是約在了另一間酒吧。周奕霏對此並不介意,隻是有些惋惜方自力不能再輕易的“坑”黎明偉這個冤大頭幾萬塊罷了。

    當夫妻兩個人拉著手邊說邊笑的走進約定好的酒吧時,其他人都已經到了。鍾學心依然坐在中間的位置上,一邊心不在焉的眾人說著話,一邊抻著脖子不停的向外張望著,很明顯就是在等人。

    “國棟,”看到布國棟,鍾學心就笑著站了起來,一副沒看到周奕霏的模樣:“你怎麽來得這麽晚啊?”鍾學心的話似乎帶著一點點的調侃,聽起來似乎在調侃布國棟隻要周奕霏,竟連大家都不理會了。可是,偏偏她又一個眼神都沒給周奕霏,甚至說的話都是“你”而非“你們”。

    隻是,鍾學心語氣裏那一點點隱藏得很好的埋怨,周奕霏一下子就聽了出來。周奕霏嘲諷的看了鍾學心一眼,一副“就算布國棟來早了,也沒你什麽事”的模樣,接著又轉過頭,笑眯眯的看著布國棟,明顯是等著看布國棟要怎麽辦的樣子。

    被周奕霏等著看自己的好戲,布國棟有些好笑的捏了捏周奕霏的手,暗暗的示意“我來得晚了,你不是也一樣”。邊調侃著周奕霏,布國棟邊笑著朝大家點了點頭,並直接解釋了自己來晚的原因:“我跟eva吃過了晚飯才過來的。”其實,剛剛鍾學心刻意裝做沒看到周奕霏的行為,已經被布國棟捕捉到了。隻是布國棟也不好直接跟鍾學心計較,隻好拉著周奕霏的手,示意大家令龐鐵心成功定罪的“大功臣”周奕霏也來了。

    周奕霏察覺到了布國棟對她的調侃,不禁用手指輕輕的搔了搔布國棟的手。然而,在布國棟轉頭看向她的時候,卻又作出一副無辜的模樣看著他,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布國棟感覺到周奕霏調皮的動作,心裏自然很得意:周奕霏這樣的動作、這樣的表情,永遠都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國棟,你虧大了哦!”鍾學心對於周奕霏和布國棟之間的親密互動似乎一無所覺,反而依然笑著說道:“剛剛,我們大家去吃的火鍋,正好又發現了一家味道不錯的酒樓,可惜呀,你沒吃到。你說,你若是過來吃,大家一起熱熱鬧鬧得多好呀!”鍾學心說著,還讓出了自己身邊的位置,明顯是想讓布國棟坐到她的旁邊去。

    周奕霏微微的挑了挑眉毛,笑著打了布國棟一下:“怎麽,布先生,和我一起吃飯很沒意思嗎?”看著其他人皆是一副很讚成鍾學心的話的模樣,周奕霏直接挑明了鍾學心話裏的真實含義,並假裝不悅的看著布國棟。

    布國棟一眼就看出了周奕霏的假裝,不禁笑著捏了捏周奕霏的臉,溫柔的說道:“別瞎想。跟你在一起,我什麽時候覺得沒有意思過?”對於鍾學心這種過於明顯的挑撥,布國棟的心裏自然也不會當做什麽都沒的發生過;隻是,看著周奕霏好像並沒有放在心上,所以布國棟才沒有說什麽。可是,布國棟的心裏畢竟是存了疑慮的:鍾學心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想到鍾學心對周奕霏那怎麽也無法消退的敵意,布國棟突然頓悟了:鍾學心是想暗示其他人,是周奕霏阻著不讓他和他們吃飯的。這樣一想,布國棟倒是有些緊繃了,當時就想帶著周奕霏直接離開,免得她在這裏受氣。

    周奕霏察覺到布國棟的緊繃,不禁有些詫異。當然,她絕對是想不到布國棟來了三分鍾不到,竟然有了離開的心思。因此,周奕霏直接拉著布國棟坐到遊健保和蔣卓君特意給他們讓出來的地方。

    其他人聽到周奕霏的話全都反應了過來,同時也明白周奕霏有點不高興了。隻是有的人覺得周奕霏實在是在太過多心,鍾學心怎麽可能是那個意思呢?有的人卻覺得鍾學心實在是太過陰險,竟然會以這種方式暗示周奕霏霸占著布國棟——她也不想一想,周奕霏和布國棟的關係,兩個人在一起才是最正常的……

    看著周奕霏已經拉著布國棟坐了下來,因此所有人又紛紛的坐了下來:大家畢竟是出來開心的,怎麽也不可能因為一句話就鬧別扭玩吧?又不是小孩子了。

    隻是,由於遊健保、蔣卓君早就明白了鍾學心的心思,因此他們選的位置是離鍾學心比較遠的。這樣一來,周奕霏和布國棟直接坐在了法證部的眾人之間,鍾學心那裏就比較空曠了,倒顯得鍾學心一個人占了幾個人的位置一樣。

    “pro 嫂,”蔣卓君好像根本沒看到鍾學心的尷尬,而是舉起酒杯笑眯眯的說道:“恭喜你又贏了大官司。”蔣卓君現在還記得當時他們接到報警,去甘保祥遇害的現場采證的情景。想到那狼籍的現場,斑駁的血跡,以及被從中間壓斷的腳踏車,令蔣卓君對龐鐵心的狠毒憤恨不已。隻可惜她沒能力,不能親自將龐鐵心繩之以法。所幸,周奕霏在證據極為不利的情況下做到了這一點。因此,蔣卓君對周奕霏的佩服自然是更上了一個高度。

    “當然了,我是誰啊!”周奕霏狀似玩笑的說了一句,並與蔣卓君輕輕的碰了一下酒杯,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態。

    鍾學心看著周奕霏那張揚的樣子,本能的就是十分的不喜:雖然她也覺得龐鐵心是罪有應得,可是周奕霏這種沒有任何的真憑實據就將龐鐵心定罪的舉動她是真的很不喜歡。

    周奕霏自然沒有心思去理會鍾學心的想法,她正興高采烈的和蔣卓君天南海北的隨意聊著——隻要布國棟的心放在她的身上,鍾學心想什麽又有什麽用呢?因此,若是鍾學心主動湊上來,周奕霏就給幾句;不湊上來,周奕霏就當作沒這個人。

    至於布國棟,則是一臉興味的聽著周奕霏和蔣卓君從柯南討論到福爾摩斯,再到波洛。看著麵前兩個人興致勃勃、摩拳擦掌的模樣,布國棟怎麽都覺得這兩個人女人有一種要辭去各自的工作,轉行去當偵探的可能。

    不過,在布國棟看來,周奕霏還是很有當偵探的頭腦的;至於蔣卓君嘛,布國棟輕輕的搖了搖頭:如果周奕霏與她合作的話,有賠的可能性……

    想到周奕霏因為“賠了”而惱怒不已的模樣,布國棟便控製不住的笑出了聲。布國棟的笑聲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同時也令一直跟蔣卓君聊得十分盡興的周奕霏好奇的轉過頭來,不解的看著他。

    “怎麽了?”一看布國棟的神情,周奕霏就知道布國棟的笑一定與她有關,不禁朝布國棟挑了挑眉毛,一副詢問的模樣。

    布國棟捏了捏周奕霏的肩,壓低了聲音,湊到周奕霏的耳邊,輕聲的說道:“回去我再跟你說。”布國棟自然不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他剛剛想到的事情:畢竟,蔣卓君還在這裏呢,讓蔣卓君知道他是怎麽想她的,自然是不大好的。況且,看著剛剛周奕霏和蔣卓君熱絡的樣子,布國棟怎麽都覺得自己好像受到了冷落,現在這個樣子,周奕霏的注意力應該是又回到他的身上了吧。

    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的聰明,隻用了一句話就能將周奕霏的注意力重新帶回到自己的身上,布國棟的心裏就隱隱的有些得意。隻是,布國棟還沒發現的是,他的這種心態與得意,和周奕霏有著無比的相似。

    布國棟越是一副神秘的樣子,周奕霏的好奇心就越重,就越是想知道到底布國棟想說的到底是什麽,為什麽一定非要回去再說,更是恨不得趕緊拉著布國棟回家,讓布國棟詳詳細細的交代個清楚。

    布國棟察覺到周奕霏的心思,心裏更加得意了,隻是麵上卻是不顯,仍然是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邊慢慢的喝著自己手裏的酒,邊笑著和遊健保、李展風等人聊天。

    周奕霏盯著布國棟看了一會兒,似乎明白了布國棟的意思,不由好笑的打了布國棟一下,暗示著不知道跟誰學得這麽壞的布國棟,她一定會找他算賬的。

    其他人看著周奕霏和布國棟恩愛的樣子,不禁互相看了看,彼此又是擠眉又是弄眼的,明顯是在調侃著這兩個不顧著場合,亦不顧著他們大家的感受大秀恩愛。

    “pro 嫂,”何正民被眾人推了推,不禁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看著周奕霏:“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啊?”由於最近一段時間的事,何正民和周奕霏也算混得熟了,因此便直接開口打破了周奕霏和布國棟之間曖昧的氣氛,免得他們這些單身漢受不了。

    周奕霏看了何正民手裏的果汁一眼,又調侃的看了自己旁邊的蔣卓君一眼,以為何正民是想要自己幫他追蔣卓君,因此一邊在心裏想著要怎麽刁難一下何正民,一邊微微的勾起嘴角,滿是笑意的問道:“什麽事?”對於何正民酒精過敏、沾不能半點酒精飲料的事,周奕霏還曾有些感慨:將來結婚的時候可怎麽辦呢?因此,現在一看到何正民的手裏的果汁杯,周奕霏的心裏頓時就反應過來了:當初她結婚的時候虧了,和布國棟一起拿果汁當酒好了。

    其他人或者聽不出周奕霏那簡單的三個字裏的含義,可布國棟卻是一聽就明白了,不禁有些奇怪:周奕霏肯定是想到了什麽,怎麽話裏透露出一股子“壞”呢?

    周奕霏嗔了偷偷的捏自己肩膀的布國棟一眼,一副“回去再告訴你的模樣”,接著就聽到何正民說了一句令她大失所望的句:“pro 嫂,我們就是想知道,pro sir看球時,也跟平常一樣的冷靜理智嗎?”

    聽到竟然不是跟蔣卓君有關的事,周奕霏的臉上略微有些失望,但還是開口回答道:“他……”

    “國棟看球時當然不是這個樣子了。”鍾學心迫不及待的插嘴說道:“當年,他看球時也是很瘋的。”鍾學心說著還得意的看了周奕霏一眼,一副她比周奕霏還了解布國棟、見過布國棟更多麵的模樣。

    周奕霏晃了晃手裏的酒杯,直接打斷了布國棟張口的解釋,以及遊健保解圍的話,笑著對微微有些尷尬的何正民笑道:“等什麽時候你們不忙的,咱們包場去看恐怖片去。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他……”周奕霏笑嘻嘻的點了點布國棟:“是不是總是這副討人厭的樣子了。”

    布國棟好笑的捏住周奕霏的手,湊到周奕霏的耳邊,輕聲的說道:“我真的討人厭嗎?”布國棟自然知道周奕霏是在開他的玩笑,當然不會是覺得他真的討人厭。不過,想到鍾學心剛剛那句極不合時宜的話,布國棟卻真的是極為的頭疼:雖然有的同事合不來可以遠著,可是鍾學心和他卻總是會有合作,怎麽也不能不見麵啊。唉,要是周奕霏的那個好朋友岑雅晴能留在西九龍警局,想必他也不會這麽為難了。

    這樣想著,布國棟便笑著和周奕霏說起了岑雅晴的事,言語之中,竟對岑雅晴的工作能力大為的讚賞。

    “那當然了。”周奕霏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我的朋友能差了嗎?當然是又能幹又聰明又機靈嘍,和我一樣。”到最後,周奕霏還不忘順口誇一下自己。

    布國棟看著周奕霏的模樣,正想調侃她幾句,一旁一直纏著李嘉露聊天的黎明偉說話了。

    “要我說,”黎明偉舔舔嘴唇,一副埋怨的樣子:“岑法醫比起mandy來,還是差了一些。這要是……”黎明偉隻要一想到那個和周奕霏一樣高傲的女人就十分的不厭惡:他們明明是好心的邀請她出來坐一坐,結果呢?她竟然絲毫不肯給麵子的說什麽有朋友要結婚,她得去澳門當姐妹,就走了。哼,借口都不找個好一點的,沒看到周奕霏都沒去澳門嗎?

    “你說什麽?”周奕霏狠狠的一握手裏的杯子,直接就要揚起。很明顯,她是想將杯裏的酒都潑到黎明偉的臉上去。周奕霏可以不在乎他們是怎麽說她的,可是她的朋友不行,誰也不能說她的朋友。

    布國棟眼明手快的按住周奕霏的手,又給了黎明偉一個製止的眼神,口中也是不悅的道:“行了,你少說兩句。”其實,黎明偉的話連布國棟都聽不下去了:岑雅晴的能力到底怎麽樣,輪得到他這個八杆子打不著的人評價嗎?隻是,他怎麽也不能讓周奕霏將酒潑到黎明偉的臉上去。

    其他人也都看出了周奕霏的憤怒,對黎明偉也很不滿:明明知道周奕霏和岑雅晴的關係,說這個做什麽啊?這不是明顯的找不自在呢嘛!況且,他這麽做,又是將布國棟的麵子置於何處?

    “好了好了,”看著被周奕霏和黎明偉弄得十分尷尬的氣氛,鍾學心的心裏已經樂開了花,可是麵上卻擺出了一副溫柔大方的樣子:“今天大家是出來玩的,說這些做什麽啊?”隻是,剛剛黎明偉說的人畢竟是她的同行,她也不好說什麽,隻能做出一副和事佬的模樣,盡量為兩個人調和。

    周奕霏卻是看也不看鍾學心一眼,一雙充斥著怒火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布國棟,冷淡的道:“你怎麽說?”對於剛剛布國棟阻攔她潑黎明偉的事,周奕霏自然十分的憤怒。隻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周奕霏雖然憤怒,卻還是顧及到了布國棟的麵子。

    “frances的工作能力根本輪不到我來評價,”布國棟輕輕的拍了拍周奕霏的肩膀:“不過,我想若是她的能力真的不夠的話,總警司那邊也不會硬是將她從別的警局借調過來。”布國棟中肯的說著,可卻沒有給黎明偉一點的台階下。

    周奕霏斂下眼神,以不大不小的聲音嘟囔了一句:“還算說了一句人話。”

    其實,正常情況下,周奕霏這麽一說,事情就算是過去了。可是奈何有的人卻並不是這麽想的,非要挑事不可。

    “話可不是這麽說,”黎明偉早就看不慣周奕霏把持著布國棟的模樣了,不禁不屑的說道:“最起碼甘保祥的案子,法醫那邊可是沒幫上什麽忙?”在黎明偉的心裏,如果是鍾學心來檢驗甘保祥的屍體的話,案子的風頭就不會完全被周奕霏出了。隻是他卻沒想到,這樣的話雖然捧了鍾學心,卻是貶低了法證部,以及沒有得到絲毫口供的警方。

    鍾學心微微的勾起嘴角,做出一副謙虛的模樣:“frances已經盡最大的努力了。況且,當時eva也在,對於驗屍的結果早就知道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一般,鍾學心再次暗示著岑雅晴違反工作手則,直接將驗屍結果告訴給了周奕霏的事。

    “黎明偉你什麽意思啊?”就在鍾學心開口的同時,何正民也是毫不客氣的反駁道:“那起案子我們法證也沒驗出任何直接的證據,而且你們警方也得到沒有任何的口供吧?你的意思是我們都沒有用了唄?”由於周奕霏的關係,因此在甘保祥的案子中,所有的法證部職員都是加班加點將證據一次又一次的化驗,可是卻沒有找到任何對最後的定案有用的證據。這已經令何正民和一幹法證部職員們很沮喪了,現在黎明偉的說法就好像給了他們一個耳光一般,何正民當然不願意再忍下去了。

    “可不是。”蔣卓君也和何正民一搭一唱的說道:“龐鐵心說謊的證據最後還不是pro 嫂找到的。沒那個能耐,裝什麽精英呀!”

    聽到蔣卓君的話,李展風等人也有些不樂意了:就算黎明偉的話不中聽,可是蔣卓君也不至於這麽貶低他們重案組吧。

    “angel,”李展風直接將酒杯放到桌子上,板著臉道:“你這得什麽意思啊?你吵架就吵架,沒事別直接帶上我們整組人,我們又沒惹到你。”雖然李展風知道黎明偉的話根本就不應該說,可是周奕霏都沒有什麽反應,蔣卓君和何正民這麽說就過分了。當然,李展風可以保證,如果是周奕霏開口,別說她這麽貶低重案組了,就是直接拿酒潑他們,他都沒有任何的怨言:誰讓黎明偉嘴賤呢?

    “wind,”蔣卓君自然毫不示弱的瞪大了眼睛:“你這是要袒護自己的手下嗎?別忘了,今天的事情可是你們先挑起來的?”在蔣卓君看來,她根本就沒有做錯:周奕霏好不容易贏下了甘保祥的案子,就是最大的“功臣”。可結果呢,黎明偉想給鍾學心邀功想瘋了,竟然到了不惜貶低別人的地步,她當然沒有理由忍耐。

    鍾學心著急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偏偏這個時候,最會勸架的周奕霏、布國棟以及遊健保卻又都是一臉悠閑的喝著酒,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其實,對於黎明偉的話,連遊健保都聽不下去了,恨不得狠狠的抽他一頓,又怎麽可能勸架呢?再說了,後來鍾學心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以為他沒聽出來嗎?不就是暗示周奕霏的朋友違反工作手則,然後再暗示周奕霏踩法律的邊線嗎?她怎麽不想一想,這種話要是被在案子宣判之前,被辯方律師聽到的話,龐鐵心就真的有可能會逍遙法外了?

    “好了,好了,”看著這種鬧哄哄的樣子,鍾學心隻能故做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大家都少說兩句吧。eva,”鍾學心自然不可能讓周奕霏完全置身事外:“你勸一勸吧,angel就聽你的。更何況,frances畢竟……”鍾學心委婉的暗示著眾人,蔣卓君是受到周奕霏的蠱惑,才會這樣做的;同是,引起他們吵架的起因岑雅晴又是周奕霏的朋友:現在鬧到這樣不可開交的地步,全是周奕霏的錯。

    “angel聽我的?”周奕霏不屑的看了鍾學心一眼:“鍾小姐你是把angel當成自己沒什麽主見的小孩子了不成?”挑撥離間的事,周奕霏做起來自然不會給鍾學心差到哪裏去,因此直接就曲解了鍾學心的意思,將鍾學心的話給引到了另一個方向:鍾學心是真當她聽不出來,她是在暗示是她挑撥著蔣卓君等一幹法證部的人,與重案組的人吵架嗎?

    果然,一聽到這話蔣卓君果然更加的憤怒了:鍾學心自己藏了一肚子的肮髒心思,憑什麽還不許別人說公道話呀?隻要一想到這裏,蔣卓君就想直接揭穿鍾學心虛偽的麵貌,看看她再怎麽裝出一副溫柔大度的模樣來?

    周奕霏一下子就察覺到了蔣卓君的意思,趕緊拍了拍蔣卓君的手,直接冷著聲音對鍾學心說道:“鍾小姐,難不成你也認為自己的能力比其他人強?”周奕霏直接轉移了話題。雖然不在乎鍾學心的麵子,可是鍾學心對布國棟的心思,周奕霏可沒打算讓布國棟知道。她太了解布國棟了,如果布國棟真的知道鍾學心對他有意思的話,雖然不會動心,可是卻會不忍心。萬一他再因為不忍心而跑去勸鍾學心放棄,到時候鍾學心再訴個衷情,布國棟自然是要為難的。這種情況,周奕霏自然是要防著的。

    周奕霏的問題,對鍾學心來說,就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陷阱。她不是周奕霏,不可能說出那一句滿是自信與得意“我是誰啊”的話來,自然無法“不要臉”的承認她比岑雅晴以及所有的人都強;可是,如果她否認這句話,那麽無疑就是打剛剛幫她的黎明偉的臉,這也是鍾學心不願意做的。

    “我……”鍾學心咬著唇,一臉的怨恨,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怎麽回答周奕霏的問題才好。

    然而,為難也好,埋怨也好,都隻是鍾學心自己的問題。至少周奕霏在問過了問題後,便轉過頭繼續哄蔣卓君了——跟蔣卓君聊天,可比與鍾學心掐架要有意思多了。

    一旁布國棟雖然一開始也很不悅,可是看著周奕霏沒事人一般,布國棟也就放開了心情,直接和遊健保、何正民等人聊了起來。就算是後來淩倩兒、李展風等人覺得有些尷尬的插話,布國棟都沒有在意,依然像沒事人一般說著話。

    然而,誰也沒想到,就在大家準備散場時,鍾學心去洗手間回來經過大廳的路上,竟然又出了事。

    作者有話要說:  熱得中暑了,真想窩浴缸裏就不出來……

    小劇場:

    布國棟:“eva,怎麽樣也不能拿酒潑人啊?”

    周奕霏:“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拿酒瓶子砸他?”

    布國棟:“你當我什麽都沒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