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明語蓉拿起銀行卡。

    “夏飛雨走時，讓我給你的。他說，此前答應，畢業後帶著你去旅遊的。現在他不能陪你去了，讓你自己去，卡裏的錢就是費用。”孔邵說，“這樣吧，他不能陪你，我陪你。”

    “不用，我還沒有旅行計劃。”明語蓉說著，把銀行卡塞進隨身的包裏。

    菜蔬、火鍋爐上來了，不過，服務生已經換成了一個男生。

    “怎麽隻有兩個火鍋爐？”明語蓉問服務生。

    “這位先生說要兩個就可以。”服務生說。

    “孔邵！”明語蓉瞪視著孔邵。

    “你先去吧。”孔邵把服務生打發走後，擠了擠眼睛對明語蓉說，“我說呀……是……這麽回事……我和夏飛雨不是不分你我的兄弟嘛……對，對，我們是一個鍋裏吃飯的兄弟，我想，我們用一個火鍋爐吃就可以。”

    “我看你們就是酒肉朋友，他剛走，你就在他身上算計了。”明語蓉說著，把肉片和蔬菜一股腦地塞滿了火鍋。

    “你說的也是，可我們認為，酒肉朋友也是朋友。”孔邵邊幫著明語蓉夾蔬菜邊說，“女孩子多吃點蔬菜，水靈。”

    “吃你的吧。”明語蓉說著，給孔邵的火鍋裏加菜蔬。

    孔邵有些受寵若驚了，“這怎麽好意思？我們這麽快就發展到如此親密的關係了，真是恍若夢中。”

    “別客氣。”明語蓉繼續給孔邵夾菜。

    孔邵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了，忙不迭地說：“好了，都滿了，別放了。”

    明語蓉這才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火鍋裏冒起白色的水汽。

    水汽裏，孔邵那張臉變得模糊了。

    “能吃了。”孔邵提醒明語蓉，說著，準備往自己的碗裏夾菜，明語蓉卻快他一步，把一大筷子菜從孔邵的火鍋裏夾到他麵前的碗裏。

    孔邵坐不住了，站起來，幫著明語蓉夾菜，“明語蓉，我真不知道，你這麽體貼人，我孔邵不知哪裏修來的福。”

    很快，雙方的碗裏都加滿了肉片和菜蔬，明語蓉朝孔邵示意了一下，“坐下。”隨後，把孔邵的碗端了起來，順便拿起一副新筷子。

    “明語蓉你千萬別這樣，這麽多人，你喂我不合適。”孔邵雖這麽說，還是把頭向前湊了湊，離明語蓉很近了。

    “我覺得不合適。”明語蓉說著，把碗筷放到了泥瓦罐邊上。

    孔邵這才弄明白，那些菜是給夏飛雨準備的，尷尬地笑了笑，說：“我們是兄弟，他吃就是我吃了。”

    他沒了調料碗，隻得把水碗拿起，用筷子去火鍋裏夾菜，他夾了好幾下，才夾到幾片菜葉。

    “吃吧，多吃點。”明語蓉在說。

    孔邵趕緊把碗裏那幾片沒滋沒味的菜葉放進嘴裏，他嚼著，抬頭勸明語蓉也吃菜時，才看到明語蓉正拿著筷子指著泥瓦罐。

    “走了，還不省心。”孔邵說著，拿紙巾擦眼睛，紙巾濕了。

    “來，我敬你。”

    孔邵聽了明語蓉的話，連忙丟下紙巾，端起酒杯，可他隨後發現，明語蓉正對著泥瓦罐說話。

    明語蓉喝了半杯啤酒。

    孔邵那兩道縫隙忽然間地變大了，閃出喜悅的光，口齒打架，“你，你，不是不會喝酒嘛？”

    “倒上！”明語蓉沒搭話，而是拇指指著酒杯對孔邵下達命令。

    “好，好。”孔邵有些喜出望外，忙不迭地給明語蓉倒上酒。

    “我喝了，你們倆怎麽沒喝？”明語蓉一副黯然神傷表情，有氣無力地說。

    “我喝。”孔邵端起酒杯，喝了半杯。

    “還男子漢呢？”明語蓉瞟了一眼孔邵的半杯酒說。

    “對，”孔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男子漢怎麽和美女喝得一樣多呢？”

    “他還沒喝呢。”明語蓉朝泥瓦罐前的酒杯示意道。

    “啥意思？”孔邵看了看泥瓦罐。

    “你們倆是不分你我的朋友，菜吃一鍋，他的酒，是不是……”明語蓉看著孔邵說。

    “啊，這個呀……”孔邵搓搓手說，“你真的沒喝過酒？”

    “是啊，怎麽啦？”

    “沒什麽。”孔邵端起了泥瓦罐前的酒杯，笑了笑說，“我是怕你喝醉了。”

    “我進酒吧就是想一醉方休的，酒醒之後，我會開始新的生活。”

    “一醉方休好，一醉方休好。”孔邵連說了兩個好，把酒喝幹了。

    孔邵放下酒杯，才發現明語蓉又喝了半杯，“我說明語蓉嘛，就是女漢子，豪爽！”他說著，想拿起筷子去夾菜。

    “我喝了，你的杯子還空著呢。”明語蓉伸手按住了拿筷子的手。

    “是啊，你喝了，我不是也喝了嗎？”孔邵指了指麵前空著的杯子。

    “那是我那半杯的，我又喝了半杯了。”明語蓉說著，給孔邵麵前的兩個空杯子倒滿了，把其中一個又放到了泥瓦罐前麵，“我知道，你也是男漢子的，夠豪爽。”

    “對！你說得很對，我能不能先吃口菜？”孔邵眨巴眨巴兩個又紅又腫的縫隙說。

    “禮節，你懂嗎？人家敬酒時，你卻想吃菜。”

    孔邵看了看兩杯滿滿的酒，又看看明語蓉，“你真的不會喝酒？”

    “你聽夏飛雨說過，我喝酒嗎？”

    孔邵想了想，說：“這倒是沒聽夏飛雨說過。”說著，他又看了明語蓉一眼，端起酒杯，咧咧嘴，一飲而盡。

    “你們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孔邵放下酒杯，又想去夾菜時，明語蓉悲悲切切地說。

    孔邵隻得把筷子放下，端起泥瓦罐前的酒杯，把酒喝幹了。

    孔邵放下酒杯，看到明語蓉正在低頭吃菜，他趕忙往自己的火鍋裏夾菜。

    菜還沒熟，明語蓉已經把他身邊的兩個酒杯倒的滿滿的。她要端起酒杯時，被孔邵一把按住了。

    “明語蓉，我吃不吃菜的，倒是沒什麽，怎麽也得容夏飛雨吃點吧？”孔邵鼻子齉齉的，還帶著點哭腔。

    “好，吃吧，多吃點。”明語蓉鬆開酒杯，看著孔邵。

    孔邵幾筷子就把自己的麵前的調料碗加滿了菜，然後開始風卷殘雲了。

    孔邵吃著吃著，停住了，他大概發覺了，明語蓉好一會兒沒說話了，這不符合明語蓉的性格。他抬起頭去看明語蓉。

    明語蓉正麵對著他，好像在死死地盯著他看，又好像，沒有看他，眼裏空空的。

    “太餓了。”孔邵尷尬地笑笑，用紙巾擦去嘴巴上星星點點的調料醬。

    “什麽？”明語蓉的話證明，她確實沒看他，隻是在愣神。

    “喝酒。”孔邵把三個杯子倒滿了。

    孔邵沒有攔住，明語蓉一杯酒很快見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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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