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雨幕揮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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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霧籠罩看不清四周,狂風呼嘯聲隻是在耳旁回蕩,並沒有狂風呼嘯而過。

    梯田前方隱隱約約看得清連綿不斷的群山,小雨微斜滴在水田裏,點起密密麻麻的小圓圈。

    上午雖然已經大亮,但整片大地都被蒙蒙細雨澆淋,空氣中彌漫著白霧和濕氣,整座裏挺山看起來朦朧一片,有些陰沉沉的。

    天降甘露給幹燥的天帶來濕潤,田坎也被細雨淋得泥濘不堪。

    在山腰小屋下麵的那一條泥濘的田坎上,二十幾名拿著刀劍和長弓的漢子按著順序並列一起,滿是疲憊的雙眼看著山腳下,神色都變得極為嚴肅,氣氛十分壓抑。

    被太陽曬黑的臉上帶著堅毅和嚴肅的神情,身上的粗麻布衣早已被雨給淋濕,雙腳微張站在田坎上,所有人的視線都往著一望無際的梯田山腳。

    這裏跟前山不同,前山從山腳而上還需要通過崎嶇的小路和無盡的樹林路途十分艱辛。這裏則是無窮無盡,視線一片開闊的梯田,沒有樹林遮擋,沒有天塹阻擋,就怎麽**裸的展現在世人麵前。

    這裏原本是雜草叢生的荒地,但舜寂落提議開墾田地這才將這麵開墾出像是石梯一樣從山而上的梯田。

    那些早已經被裏挺山的山賊侵擾不堪的晉國官兵就沒有考慮從這裏圍剿攻入嗎?

    十幾年以來的確是有的,那些晉**隊也的確采取過從梯田方位攻入山寨一舉擊潰山賊的想法。

    但正因為梯田的影響它們不能派遣大軍進攻,水田灌水之後會變得極為泥濘根本邁不開腳步,穿插在水田上的田坎也因為田坎太窄站不穩腳跟。

    就這樣它們被舜寂落率眾反擊無數次之後那些軍官也終於放棄了這邊攻擊,轉而變成隻是圍山並不攻山戰略。

    這些也隻是針對山下的軍官和士兵,但對於那些攻山的仙家弟子來說,這根本不是什麽問題。

    山腰的濃霧還彌漫著四周看不清山腳的輪廓,淅瀝的小雨好像加大了雨勢,現在的雨開始嘩啦啦的從天而降,所有的雨滴都在爭分奪秒搶占群山之中最後那片幹燥的大地。

    站在田坎上的漢子站在大雨下卻沒有一點點的反應,雨水順著發絲吹落,劃過它們堅毅的臉上,隻是眸子還死死的盯著山下。

    耳旁還回蕩著大雨的嘩嘩聲,而在漢子的眼前漸漸出現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

    漢子為首的領帥穆鐵站在隊伍正中央,寬厚堅實的身體上背著長弓,腳旁放著插滿箭羽的箭筒,他看到第一個人開始出現的時候,冷靜的眸子突然收縮一下。

    前山還有樹林阻擋它們的腳步,但開闊無邊的梯田卻無法阻擋它們的腳步。

    為首的男子衣服飄飄,一步一步邁步而來。他的每一步踩在泥濘的水田麵,但並沒有下陷,整個人像是輕飄飄的沒有一點重量,像是鴻毛一般飄在水麵但不沉於水。

    穆鐵看著那些人緩緩上山,卷起袖子的右手握住長弓的弓身,從身上取下握在手中,穆鐵吩咐道:“弓箭手準備!”

    站在傾盆大雨之中的弓箭手立馬取下身上的長弓,右手的雙指順手夾出一根箭羽,右腳向後踩在水田裏,右手持箭拉滿弓弦呈滿月狀,箭頭已經對準那名男子。

    那名穿著虛明湖名貴長衫的男子突然一笑,雙手怒然一揮,在他身邊突然浮現出無數個長衣飄飄的身影,每一個身影都漸漸往山上走來。

    按道理來說這些漢子應該被這種奇異仙術給嚇到才是,但漢子們卻不動如山滿月彎弓即將出擊,穆鐵大喝一聲:“放!”

    “咻咻咻咻……”

    一片箭羽劃破雨幕和濃霧,向前急速而去,男子笑了笑突然撤回這個仙術,雙腳用力一跳飄在空中躲過這群攻擊。

    男子突然跳出箭雨的射程,箭雨射空頹廢無力的紮進梯田裏,那名站在空中的男子淺淺一笑,剛剛邁步向前,但有一隻箭羽悄然無聲的劃破傾盆大雨射進他的胸膛。

    “啊!”

    他慘叫一聲胸膛灑出鮮血,整個人突然從空中摔落,“撲通”一聲摔進水田裏,他的頭發散亂的灑在水麵,胸口的溢出的血漸漸將渾濁的泥水染成紅色。

    這一係列的動作穆鐵沒有其他表示,隻是單調的抽出箭羽架在弓身,滿月彎弓箭頭瞄準另一個人。

    穆鐵輕輕鬆開拉滿弓弦的二指,“嗖!”的一聲箭羽再次劃破傾盆大雨像是斬破一切阻礙隻需向前的堅定氣勢。

    “啊!”

    這是一聲女子的慘叫,一位身著秀美的年輕女子被穆鐵一箭斃命,她翩翩起舞在空中轉了一圈之後才頹廢無力的摔倒在水田裏,像是在為這個世間表現出自己最美麗的一麵和最不甘的一麵。

    穆鐵神色冷漠的抽出第三隻箭羽,滿月拉弓即將射出,鋒利的箭頭被大雨清洗但箭頭突然閃現出的一道悠悠寒光。

    突然,在這一刻從山腳飛來一個人,她的手中拿著一塊木製圓盤,圓盤上還有極多做工精良的木柄,這看起來就像是航行在大海之中大船的舵盤。

    她前一刻還在山腳,下一刻她就要接近穆鐵的身體,穆鐵瞬間鬆掉這隻箭羽,那名老嫗左手向前一指,一道由水凝結成的一隻令箭夾雜著濃鬱仙氣急速向前。

    “轟!”

    箭羽和令箭撞在一起頓時炸開,兩股不同的力量蕩起一層氣浪震開穆鐵和這位早已經老邁的老婆子。

    老婆子的身體化為一條弧線摔在山下的水田裏,水田裏的汙水沾染在她的衣服和手臂上,樣子好不狼藉。

    穆鐵和身邊的漢子都被這道氣浪給震開摔在水田裏,穆鐵掙紮著身子用長弓撐起站了起來,堅毅的臉浮現出一絲痛苦,而他身邊還有一些沒有修到凡悟境的幾名漢子承受不住這股氣浪摔在田裏咽了氣。

    穆鐵轉過頭看了看那幾名漢子,堅毅的臉變得浮現出一絲瘋狂的表情,咬著牙拔出長弓一步邁出,他這一步像是跨過無盡大地直接站在那名老嫗的麵前,他恢複冷漠的表情揮動長弓向前斬去。

    老嫗急忙抬起舵盤向身前一擋,“咚!”的一聲悶響,穆鐵左手握拳蹲下身子向老嫗的腹部一拳,老嫗那雙洞徹一切的眸子突然閃出一絲亮光,左手用力一拍身體向前一推整個人飄在梯田上站了起來。

    穆鐵的拳頭重重的打在水田裏,淤泥和汙水頓時四散開來,淤泥和汙水還沾染在他汙濁不堪的衣服上。

    他馬上回過神來雙腳用力一跳身子向前揮動長弓像是持劍斬來一般。

    “啊!”

    他大喝一聲,長弓和舵盤再次撞在一起,老嫗的左手捏指一彈,一道水汽令箭急速而去,穆鐵伸手輕輕彈了彈弓弦,弓弦發出一道低沉聲響,但這道聲音卻輕輕斬破急速而來的令箭。

    但老嫗突然大喝一聲,手中的舵盤頓時亮起,突然爆射出一道白色光圈飛向穆鐵,他看著白色光圈急速而來,耳邊還有一個無情的聲音還漸漸回蕩。

    “虛明爭渡,有水無情,水無情時,狂暴淩厲!”

    他仿佛見到傾盆大雨之下的滔天大河,本是緩緩流淌平靜自然的大河突然變得狂暴不堪,不可駕馭。

    河水泛濫無邊,滔滔江水掀起巨浪衝破堤壩,無情之水淹沒剛剛插秧的水田,衝破房舍農屋,帶走那些安居樂業的清苦之人。

    水無情時,狂暴淩厲,無法阻擋!

    穆鐵微微皺眉,雙腳微張一手持弓一手拉弦,眸子對準那道急速而來的白色光圈。

    雖是張弓無箭,但他渾身爆發的氣勢怎麽覺得在他手中好像還有一根箭羽已經蓄勢待發一般,銳不可擋!

    他突然鬆開緊繃的弓弦,雨幕被一條直線給攔腰斬斷,耳邊還有一道淡淡的劃破空氣的爆炸聲,他仿佛見到一支斬破一切空明和虛妄隻會一往無前的箭羽急速飛向那道白色光圈。

    “轟!”

    一聲巨響,白色光圈和無形箭羽四散開來,但兩人都沒有這道攻擊給擊傷,穆鐵手持長弓像是手持戰劍跟她繼續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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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