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字數:15127 加入書籤
沈墨進了劇組,對大家打量的眼神視而不見,該幹什麽幹什麽。電影的動畫部分已經快接近尾聲了,加把勁的話,三個月之內應該可以完成。後麵的合分、剪輯和配音部分,爭取在半個月之內完成。
工作了沒一會兒,外麵的大門被敲得震天響。沈墨拄著拐杖慢騰騰地往門口走過去,看見秦凜也揉著眼睛過來了,一幅還沒睡醒的懶散模樣。
“誰呀?”因為剛睡醒,秦凜的聲音很沙啞低沉,聽的沈墨心也癢耳朵也癢。
門外的人不出聲,隻使勁地砸門。猜不出來人是誰,因為他倆熟人都不多,就算是熟人來了也不會用這種方式叫人。
秦凜和沈墨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裏都看到了一個信息:來者不善。
知道沈墨住在他這裏的人除了劇組,其他的人秦凜都是信得過的。那麽這會讓外麵的人,肯定是來找他的。
秦凜心裏思索著他和原身得罪的人,對著沈墨說:“你站遠一點。”
沈墨腿不方便,也就不逞強了,他避開了一些,站在相對安全的地方,秦凜這才動手開門。
剛拉開門栓,大門就被人從外麵粗暴地推開了。秦凜立即閃到了沈墨身邊,才避免了被自家大門砸到臉上。
看著推門進來的五個身材粗壯一臉凶相的男人,秦凜狠狠地皺了下眉,沒嚇到對方這麽粗暴。
五個男人跨門而入,緊跟在後麵的穆晴,姿態優雅端莊地進了門。秦凜看著他們,心裏惱的不行,本來想著大白天,又是市區,就是是來找茬的也不會太囂張,他才開了門。可沒想到穆晴帶了五個人進來,一看就是來找事兒的。
“你來幹什麽?”秦凜沉著聲音問,麵無表情,顯示他的心情糟糕透頂。
“幹什麽?”穆晴冷笑,一張畫著精致妝容的臉有些猙獰,厚厚的粉底也遮不住眼角額頭的皺紋了。她惡毒地盯著秦凜,破口大罵:“你這個賤種!想分我們韓家的家產,憑你這個瘋子也配!”
說著她衝那五個男人吼:“給我砸!把這裏能砸的都砸了!”畫著漂亮美甲的手指著秦凜說:“給我弄斷他的雙腿!”
“是。”五個男人中,有兩個朝著後麵走去,三個朝著秦凜和沈墨為了上來。
看來是沒法善了了。秦凜怕沈墨吃虧,又不敢推他怕把人推到了,低聲說:“你去劇組避一避,把門關好,外麵這些人我能應付,你不要擔心。”
沈墨不放心,卻也知道自己留在這裏隻會拖後腿。他把拐杖往秦凜手裏一塞,“你拿著這個,他們人多。我去叫人去後麵看著薑姨。”
秦凜點頭,接過了拐杖。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雖然不願意讓劇組的人看見,可薑楹和段嬸兩個人在後麵,他現在扭身去鎖上前院和後院之間的門已經來不及了。他怕薑楹再受什麽刺激,也就默許了秦凜去劇組找人幫忙了。
感覺到身後沈墨往劇組走去,秦凜右手握著拐杖,看著上前的三個男人。
幸好穆晴帶來的這五個人,沒有像電視裏演的那種,手裏提著鋼棍上門砸場子的,要不然可就麻煩了。
秦凜手上有了拐杖,那三個人不敢請以上前,隻把他包圍起來。秦凜靠近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人,手上的拐杖狠狠地朝著對方膝蓋上砸去。那人一個躲避,秦凜的拐杖砸到了小腿上,同時那人卻出手抓住了拐杖,另外兩個人靠近抬腳就往秦凜身上踢。
穆晴在一旁一臉得意地看著,囂張地喊:“給我打,不但要打斷雙腿,把他兩條胳膊也給我打斷了。”
說著又惡毒地看著秦凜,笑著說:“哦,對了,我聽說你畫畫畫的不錯,要不把你的雙手也廢了。把骨頭給我踩碎一點。”
這下劇組裏的人關著門都聽見穆晴囂張惡毒的聲音了,不用沈墨再解釋什麽,幾個膽大的就跑出來看了。
穆晴的話還沒說完,秦凜就已經順勢貼近那個人,抓住一隻胳膊,身子一側一蹲,另一隻手上的拐杖已經鬆開了,手臂纏住對方的大腿,用背部把對方往上一頂,在從頭頂扔了出去,正好撞上另外兩個人。
秦凜根本不理會穆晴的惡毒言語,奪回拐杖,直往兩人腿上打。一拐杖下去,都能聽見骨頭哢嚓裂開的脆響。
在秦凜的爆發下,那三個人瞬間就都抱著腿躺在地上哼哼。
秦凜這才看著穆晴。他的眼神很冰冷,穆晴下意識地往後一退,嚇的尖叫了起來:“啊——你,你想幹什麽?”
劇組好些人跑了出來,而已隻看見秦凜手上握著拐杖,地上躺著三個人而已,都錯過了秦凜動手的時候。
“發生什麽事了?”其中一個副導演問。
“沒事,”秦凜指了指地上躺著的三個人說:“你們幫我看著他們,別讓他們跑了。”
說和秦凜抓住穆晴的胳膊,拽著他往後麵正房走,穆晴嚇的尖叫:“你放開我!你個雜種,你想對我做什麽?快放開我!”
“你最好祈禱他們沒有嚇到我媽媽。”秦凜大跨步地快走,穆晴穿著高跟鞋,跟不上他的腳步,腳崴了好幾下,最後隻能被他拖著走,再也沒有了剛才趾高氣揚的神采。
拖到院子裏,秦凜鬆了手,往正房走去。正房他和崔昀的房間門已經被踹開了,裏麵的東西也被那兩個人手上拎起椅子砸了個稀巴爛。
不過慶幸的是,薑楹的房間並不在正中間,他們還沒來得及進入薑楹的房間,就已經被沈墨帶過去的人攔住了。隻是薑楹已經被吵醒了,那種砸東西的聲音刺激了她,她在房裏又是哭又是喊的,段嬸正在身邊哄著。
不過兩個人手裏拿著凳子當武器,其他人一時半會也近不了身,不能把他們怎麽樣,雙方正僵持著。
秦凜聽著薑楹歇斯底裏的嘶喊聲,隻覺得心裏的戾氣橫衝直撞。他往那兩個人身邊走,根本不管對方舉起手裏的凳子會不會砸到自己身上。
沈墨在一看的心驚肉跳,他敏銳地感覺到了秦凜的氣勢不對,急忙出聲:“秦凜,先別動。”
那兩人看著這邊人多,也不敢真的動手,兩人背靠著背,警惕地看著秦凜。隻要秦凜不動手,他倆也不會率先動手了。
秦凜眼睛發紅,他聽見沈墨的聲音了,可他不想住手,他要把心中的戾氣發泄出來,不然他會憋瘋的。他不管不顧地衝上去,揮舞著手上的拐杖,也被對方在背上砸了幾下。
不過秦凜畢竟上一輩子從小就堅持習武,隻要沒有生病,他每日都會練習兩個時辰。那個時候祖父看他上進,就親自教導過他一段時間。哪怕這一輩子練習的時間短,可招式都記在心裏,這個身體也算靈活,一般人打架還真贏不了他,就是趙淳揚武警學校畢業的身手,都拿不下他。
很快那兩個人就沒有了還擊之力,被秦凜追著揍。秦凜照樣往腿上打,一人一下兩人就跑不動了,秦凜繼續拿拐杖往兩人身上掄。
“秦凜,算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事兒了。”其他幾個人也開口勸,卻被秦凜渾身一副要殺人的氣勢鎮住了,一時不知道要不要上去把秦凜拉住,因為他們本心也覺得這倆人欠揍,不管什麽原因,跑人家家裏砸東西不揍他倆揍誰啊。而且隔壁屋裏哭喊聲,他們都猜測是秦凜的母親,他們之前見過一兩次。直到網絡上曝光,他們才知道秦凜的媽媽有精神病。
沈墨看著秦凜渾身戾氣,擔心的不行。他一拐一拐地蹦到秦凜身邊,抓住了他的胳膊,說:“小凜,先住手。”
沈墨並沒有用多大力氣,秦凜卻沒有再砸下去。他克製住了自己心裏的怒氣,卻聽見沈墨在他耳邊低聲說:“你要還生氣,就往屁股啊,大腿啊上抽,出不了事兒還能讓他們疼的要命,不過教訓一頓就行了,別真的打殘了。”
秦凜自然知道打身上哪裏會疼的厲害,卻不會打出毛病。他拿著拐杖照著兩人身上肉多的地方抽。兩人剛開始還忍著不吭聲,沒一會兒就慘叫起來。
“砸了我家多少東西,十倍賠償。”秦凜繼續抽。
“賠賠賠,我們都賠。兄弟你快住手,多少我們都賠。”兩人抱著頭腿疼的爬不起來,一直想找機會反撲,可奈何秦凜的拐杖揮舞的虎虎生風,根本不給他們機會。身上又疼的厲害,實在忍不住了,開口求饒。
另一個人也哀嚎:“兄弟,我們和你無冤無仇,是有人請我們來的。”
秦凜也沒有虐待人的喜好,見兩人求饒他也就忍著心裏的怒氣停了手,畢竟這幾人隻是從犯。再說他腰也難受的厲害,他撐著拐杖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拐杖上,讓腰部放鬆些,說:“我自然知道是誰請你們來鬧事的。你們好好的正事兒不做,非要幹這種下三濫的勾當。她給你們錢你們就來,可見你們也不是什麽好人。”
“是是是,我們不是好人。兄弟,你說賠多少錢啊?”一個人鼻青臉腫地問。
秦凜把拐杖遞給沈墨,問他:“隻有我和小昀的房間被砸了?”
沈墨點頭。秦凜看了一眼自己一片狼藉的房間,恨不得又上去抽兩人一頓。他吸了口氣,對沈墨說:“你算一下損失吧。穆晴還在前麵。”
秦凜說完又往前院走。剛才跟著秦凜從前院一起過來的有好幾個人。其中正好有今天中午幫秦凜開門的小助理。她湊到秦凜身邊,一臉崇拜地說:“秦凜,你打架的樣子真帥,好有男人味兒。”
秦凜有些無語,他剛才的樣子應該很凶狠才對,這姑娘竟然沒被嚇著。
小助理又說:“秦凜,你是不是每天早上都打拳啊,要不你也教教我,怎麽樣?我覺得能把男人揍翻才有安全感。”
秦凜聽的嘴角直抽。劇組裏和小助理很熟悉的另一個男孩,秦凜記得名字,叫王嚴鵬。王嚴鵬開口說:“小歡,女孩子家的學什麽拳的,胳膊會粗,到時候一身肌肉就不好看了。”
秦凜這才記起小助理好像叫戴歡。他有時候看新聞,說某某地方,女孩子被人強、暴了、搶劫了、囚禁了之類的,這類事清屢有發生。畢竟女人相對於男人來說,屬於弱勢的一方,他其實也覺得女孩子有必要學學拳腳功夫。
“你想學的話,過段時間我教你。”秦凜說。
“真的嗎?那太好啦。”小助理戴歡激動地拍了下秦凜的肩膀。
說話間,幾個人已經到了前院,另外三個人靠牆站著,穆晴倒是想走,可秦凜交代過,過來幫忙的幾個人自然不會讓穆晴趁機溜走。兩個人堵著門口不讓穆晴走,任穆晴潑婦一般指著他們的鼻子罵。
劇組的總導演,七十多歲的老頭了,是秦凜和沈墨廢了好大力氣請出山的,在辦公室都聽見穆晴尖利刺耳的嗓音,皺著眉直搖頭。他本不想管這些,隻要沒鬧到他的劇組裏來,他都不放在心上,也不讓劇組人去湊熱鬧。可穆晴的聲音實在是猶如魔音灌耳,讓人難以忍受,老導演出來看了一眼回到辦公室拿起手機就給穆晴的父親打電話告狀。
老頭和穆晴的父親是好友,兩人還常常湊一起喝喝茶下下棋。一通電話過去就把穆老頭罵了一頓。之後任由外麵爭吵,老導演隻管叫劇組的人趕緊幹活。
穆晴還在罵罵咧咧,毫無貴婦形象。看見秦凜過來立刻指著他喊:“你這個野種,神經病,你想幹什麽?你再不讓我離開,我就報警了!”
秦凜看了眼周圍一臉看熱鬧表情的劇組成員們,對他們說:“剛才麻煩你們了,現在這裏我來處理就行,你們去忙吧。”
沈墨大略看完兩個房間都額損壞情況,就跟過來了,也開口趕人:“都去工作吧,別在這兒圍著了。”他的導演架子一端起來,大家也不敢不聽話,一窩蜂地往回走,卻還都豎著耳朵聽著這邊的動靜。
秦凜見著眾人都離開了,走到門口的台階上坐下,長腿一伸,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手上拿著拐杖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敲擊著,另一隻手在身後揉著要,看著穆晴,冷聲說:“砸了我多少東西,十倍賠償了,自然讓你離開。”
穆晴氣的拿鼻孔出氣,罵道:“果然是小三養的,上不得台麵。窮瘋了還是怎麽的,還十倍賠償,你們不去搶!”
緊接著穆晴又氣吼吼地說:“我告訴你,我們韓家的家產,你休想分到一毛錢!”穆晴都要氣瘋了,今天得知韓恒病危在醫院搶救,她立馬就去醫院了了。等韓恒搶救過來了,又轉了醫院,讓韓恒好好休養。結果韓恒一睜開眼就叫了律師過來,要立遺囑。這一改動,秦凜成了星耀娛樂最大的股東。而她和子琛兩個加起來股份都沒有秦凜的多。
遺囑是背著穆晴立的。可穆晴用了些手段,知道了遺囑的內容。她怎麽可能接受這個結果。韓恒的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一分為二,子琛和秦凜一人一半,根本沒她的份兒。可她竟然不知道穆晴手上還有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她手上也才百分之八而已。
也怪她自己手上雖然有星耀的股份,可她從來不參與公司的決策,股東大會也不參加,每年隻拿分紅到處逍遙快活。
哪怕韓恒不把股份留給她,隻留給子琛,穆晴也認了,反正是她兒子。可沒想到還有秦凜的份兒。他韓恒忘了這些年是誰陪在他身邊嗎?在公司最危急的時候,是誰幫他的?
她氣不過,去質問韓恒,韓恒卻說這是秦凜該得的。
穆晴氣的發瘋,想著她還躺在醫院裏的兒子,悲從心來。她當年是嫌棄韓恒不夠體貼順著他,才鬧著要離婚,可韓恒竟然沒有挽留,就同意了離婚。他一起之下簽了離婚協議,心裏卻期待這韓恒給她服軟。
可穆晴怎麽也想不到離婚不到一年時間,韓恒就和薑楹在一起了。這肯定是兩人在她還沒離婚時就勾搭在一起了,要不然韓恒能那麽爽快地答應離婚?
可他倆都分開二十年了,這二十年是她穆晴陪在韓恒身邊,憑什麽韓恒的股份她分不到一毫?穆晴覺得她這些年就是一個笑話。
秦凜看著穆晴的臉色變幻莫測,無比猙獰。他倒是也沒多少氣了,淡定地說:“十倍賠償多嗎?我覺得是應該的,不然你以為你闖進我家砸了我家,還能毫發無損地出去?你應該慶幸我不打女人,若不然我會把你揍的和其他人一樣,然後賠了錢才能走。”
“至於你說的韓家的家產,我本來是一分都不想要的,可你和你兒子這麽鬧騰,背後小動作不斷,我沒死是我命大。我記得我也算韓恒的婚生子,確實有資格分他的家產。我覺得我還是要了好,起碼能讓你們肉疼。看你們不開心,我就開心啦。”
穆晴被秦凜的話氣的身子直哆嗦,又指著他罵:“你和薑楹兩個精神病,賤人……”
秦凜不理會穆晴的咒罵,不過心裏總有一股想要衝上去抽兩巴掌的衝動。他強忍著這種衝動,掃了眼靠牆站著的三個人。三人立馬身體一抖,縮著脖子垂下頭假裝自己不存在。
秦凜看著這一刻乖的跟鵪鶉一樣的三人,對他們說:“損壞的東西,十倍賠償,你們幾個人商量著怎麽賠吧。”
“賠個屁!一毛錢也會賠給你。你們五個廢物,現在他們有兩個人,一個還是瘸了腿廢物,你們還怕什麽!我們走,看誰敢攔著!”穆晴雙眼冒火的瞪著秦凜。
“不賠也行,你們可以打電話報警。不過在警察來之前,我會先打斷你們每人一條腿。反正斷人腿這件事我很拿手,穆夫人是知道的。還有哦,你們可別想我會賠償醫藥費,我有精神病啊,真把你們弄殘了,處罰也不會多嚴厲吧。說起來,還要多謝穆夫人和你兒子給我辦理的精神病鑒定單呢。”
穆晴氣的說不出話來。秦凜轉頭問沈墨:“房間損壞情況怎麽樣?”
沈墨扶著走廊上的柱子,在秦凜旁邊坐下來,“桌子椅子門都有損傷,你書房損失更嚴重,字畫之類的都毀了,小昀的房間也是能毀的都毀了,隻有床是好的。”
秦凜托著下巴看著穆晴說:“兩個房間的家具和門給你算三萬。”
秦凜想著當初裝修這裏的時候,他和崔昀房裏大概也就花了三萬左右。不過他書房裏的字畫可不便宜。在大越朝時,最初他的字畫卻是能買到一百兩左右,後來隨著畫技精進,價錢應該更高一些。
秦凜算了算他書房的字畫,大概有二十幅左右,便宜點一幅一百兩吧。可那些漫畫原稿也毀了,那些是他來到這個陌生世界,最用心畫的東西。
秦凜看著五個人,說:“那些字畫,對我來說是無價之寶。”
“呸!就你這破水平,能畫出什麽好畫來。”穆晴指著秦凜的鼻子,“我看就是想敲詐錢吧,你做夢!”
秦凜不理會他,隻側頭對五個穆晴帶來的打手說:“字畫一幅十萬,二十幅二百萬,翻十倍。一些原稿對我來說比這些字畫更重要,總共五千萬吧,很便宜了。不能分期,也不接受任何物品抵押,一分都不能少。”
穆晴不是把家產看的很重嗎,看她那一毛不拔的模樣,他就偏要她大出血一次。五千萬,他知道穆晴不是沒有,不過想要她拿出來比登天還難,不過今天家裏被砸,穆晴是非賠償不可。總不能讓穆晴想來他家就來想砸東西就砸,總得有一個深刻的教訓,讓她銘記於心,下次不敢肆意胡來。
那五個人一幅被雷劈的震驚模樣,有一個立馬瞪圓了眼睛嚷嚷:“你這是敲詐,我要報警!”
秦凜頭一歪靠在沈墨肩膀上,沈墨給他拍了拍背順順氣。秦凜淡然地說:“損壞東西賠償是天經地義。警察來了,你們也是要賠錢的。”
“想要錢,沒門!”穆晴嗓門大,可她心裏還是害怕的。也知道這次太衝動了,想起秦凜毫不手軟地弄斷了子琛的腿,她就兩腿直打顫。她說的沒錯,秦凜就是個精神病,瘋子。
秦凜摸著下巴,看了眼穆晴,眼珠子一轉,抬手指著穆晴說:“這樣吧,冤有頭債有主,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們和我無冤無仇,也隻是受人雇傭而已,但是,你們闖進我家嚇著了我的家人,你們說,是想斷胳膊呢,還是想斷腿呢?”
五個人不說話,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時慌亂不已。在他們看來,秦凜是真的有些瘋狂的,他們相信,秦凜會真的把他們弄殘了,那可就虧大了。穆晴叫他們來砸東西也就給了十萬塊錢,五個人一分一人才兩萬塊。這要是在被打進醫院,他們可就虧大了。
穆晴這下是真的要氣瘋了。看著那五個人的慫樣,氣的渾身發抖,她指著秦凜說:“你們給他打他,弄殘了有我兜著,事後價錢可以商量。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一個還是個瘸子,你們五個打一個,害怕什麽!”
“這……”五人中最年輕的那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一看就是比較精明的,他腦子一轉,和其他四個人眼神交流,商量著把秦凜揍一頓的可能。
秦凜看著五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麽,他用拐杖敲擊著大理石地麵,那一聲一聲仿佛敲在了五個人心尖上,五個人渾身一顫,想著秦凜瘋子一樣的戰鬥力,縮了腦袋不敢吭聲。
秦凜看著穆晴,冷聲說:“今天要麽賠錢,要麽我打電話叫警察來,順便再叫幾個記者,讓他們看看韓氏星耀娛樂的董事長前夫人、首都軍區上一任區長的女兒、山城市市委、書記的妹妹,是如何在我家裏仗勢欺人的。”
“秦凜!”穆晴的聲音尖銳起來,他不敢相信秦凜竟然敢威脅她。可她真的怕了。他父親因為派係之爭早就退了下來,和穆家沾親帶故的好些人也都坐了冷板凳,二哥和三弟也已棄官從商了,穆家隻有大哥還在官場沉浮。
穆晴不覺得自己今天做錯了,她隻恨當年薑楹帶著秦凜溜的快,不然製造一個小小的意外,讓這母子倆喪了命,哪裏會有今天秦凜欺負子琛、威脅她?
她不過是帶人砸了秦凜的家,她何止想砸了家,她還想當麵狠狠地扇薑楹幾個巴掌。她有什麽錯?她隻是教訓一下勾引她老公的小三。這口惡氣她憋了二十年了,韓恒心裏一直惦記著薑楹母子,還打算要把大半個韓氏給秦凜,她怎麽能忍下這口氣?!
穆晴氣的嘴皮子哆嗦,還想破口大罵,可這時候她手提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穆晴頓了頓,取出手機一看是她大哥的電話,她猶豫了一下掛斷了。結果很快她就收到了大哥發過來的短信。
穆晴看著短信裏,大哥告誡她別惹事,別給穆家丟臉。又說她看不住自己男人,去找消失了二十年的薑楹的麻煩,實在是蠢不可及。穆晴氣的眼眶唰地一下紅了。
秦凜可不管穆晴心裏多委屈,他也不想和穆晴就這麽耗著,腰酸著呢,他就像趕緊把這事兒解決了,回後院安撫了薑楹,然後躺在床上,讓沈墨給他舒舒服服地按摩一番。
“夫人這是撒了潑,毀了東西不想賠償?”秦凜斜眼看著穆晴,淡淡地開口。
穆晴氣的眼睛冒紅光,可想著若是秦凜真的叫了一堆記者來,她明天上了報紙,她敢肯定立馬就有政敵攻擊她大哥。她這些年日子過得逍遙,韓恒也不敢把她怎麽樣,還不是因為家裏有當官的。若是大哥再仕途有礙,穆晴相信會有一大幫子人踩他們家的。因為她之前也踩過很多人,這個圈子裏就是這樣,你得意的時候人人捧著你,一一旦失意了,會有更多的人想從你身上咬下一口肉來。
穆晴氣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可也不敢再鬧了。她雖然蠻橫可也知道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招惹。她地從手提包裏掏出一張□□,扔在秦凜眼前,眼神高傲又凶狠地說:“不就是想要錢嗎,這裏麵有一百萬,拿去吧。”
那語氣,就跟打發叫花子一樣。秦凜噗嗤笑了一聲,“想不到夫人這麽窮,連五千萬都拿不出來。”
“罷了罷了,今天就當家裏遭了賊,知道你們賠不起,我也不勉強了。”
秦凜這麽一說,穆晴卻慌了,她柳眉一豎,拿著手提包的手指緊緊攥著,暗恨秦凜不識好歹,一百萬對普通人來說是一筆巨款了。不過相對於韓家的家產卻是九牛一毛,難怪秦凜看不上。這還是惦記著韓家的家產呢。
穆晴動作粗魯地呸了一口,說:“不要拉倒,我的錢就是給路邊的乞丐,也不給你。”她說著指了指離秦凜最近的一個人說:“你去把那卡拿回來吧,裏麵的錢你們兄弟五個分了去。”
秦凜說:“夫人理解錯了,他們可以不賠償,但是你必須賠償。今天夫人大概沒帶多少錢,我可以寬限幾日。夫人若是不賠,我可以讓韓先生賠,反正在外人眼裏你們是一對夫妻嘛。”
說著他把穆晴扔在他腳邊的銀、行卡踩在腳底下,淡淡說:“我不收、□□,夫人到時候直接把錢匯到我賬戶上吧。”說完他又指著另外五個人說:“你們當我家是菜市場不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們五個想要離開也可以,要麽把那個女人扔出門外,要麽我弄斷你們的胳膊腿,再送去警察局,你們自己選一個吧。”
五個人已經見識了秦凜的戰鬥力,不敢胡來,可也不敢對穆晴出手。剛才他們從秦凜的口中得知,穆晴貌似家裏背景也不小,哪裏是他們幾個混混得罪的起的。
秦凜像是知道五個人擔心有什麽,又說:“你們怕什麽,她有這個把柄在你們手中,不敢把你們怎麽樣的。”
“你們敢!”穆晴看著五個人猶豫的樣子,氣的指著他們,手指發抖。
那五個人中的老大,卻是心念一轉,覺得秦凜說的不錯,穆晴確實不敢把他們怎麽樣。家裏有背景又怎麽樣,那些當官的有錢的,背地裏做的齷蹉事兒多了,可不管背地裏怎麽蠻橫不要臉,那些事兒都是不能拿到明麵上說的。
那人眼珠子一轉,看著穆晴,臉上十分為難地說:“夫人,您千萬別怪我們,要乖就怪您得罪的人太厲害了。“那人說著眼神示意其他四個人,然後五個人哎呦哎呦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把穆晴抬了起來。
穆晴嚇的尖叫不已。秦凜隻覺得耳朵痛了一下,他起身打開大門,指著門口的大路說:“是扔出去,不是叫你們抬出去。”
秦凜說著舉著拐著在地上狠狠地敲了一下。那五個人嚇的一陣哆嗦,抬著穆晴跨過門檻。
“秦凜!你這個賤種!你怎麽敢這樣對我?!”穆晴徹底被嚇住了,隻要一想到她被人扔出去,被別人看到她的狼狽樣,她就恨不得掐死秦凜。
秦凜一手扶著後腰,艱難地彎下腰撿起被他踩的髒兮兮的銀、行卡,一甩手扔到了門外,然後歪頭看著抬著穆晴的五個人。
那五個人看收到秦凜的眼神如同鋒利的刀子一般落到自己身上,一咬牙,那個老大縮了縮脖子,賊眉鼠眼地偷看了秦凜一眼,小聲說:“夫人,我們要扔了,你自己小心著點,護著腦袋啊,可別磕破了腦袋。”
秦凜抿著唇不說話,隻覺得這個人的做法好搞笑,他大概是不想把穆晴得罪的太狠了,可大概不知道穆晴很小心眼吧。剛才他就說是穆晴自己得罪的人太厲害,分明是想把穆晴的怒火往自己身上引。
秦凜心裏明白,不過他一想到穆晴現在自食惡果,他就開心。隨便那個老大挑撥吧,反正即使他不挑撥,穆晴也早就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
秦凜看著穆晴慘叫一聲,被扔到了路中央,而從胡同口傳來的警鳴聲也越來越近了。秦凜後退一步,跨進門檻內,然後關上了大門,也隔絕了門外吵吵嚷嚷的聲音。
“小凜,”沈墨握住了秦凜的手,朝他笑了笑說:“沒想到你這麽厲害呢,原來之前你都對我手下留情了。你一定是那個時候心裏就已經有了我了,才不忍心真的揍我。”
秦凜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沈墨笑的一臉花癡地說:“小凜剛才真是帥呆了,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秦凜嘴皮子抽了抽,他真的很不習慣沈墨這麽直白地表達感情。或者華夏人都是這麽熱情奔放感情外露吧,不像大越朝時候的人們那麽含蓄。
秦凜看了眼前院劇組和中間大院子之間的那道門,想了想說:“我們買條狗看門吧,就拴在這道門口。”這座四合院,東西廂房和劇組占用的倒座房,其實都自帶一個院子,劇組的工作人員平日裏午餐都是在那個院子開火的,倒是和後麵正房可以完全分開。劇組和他們自己的生活空間完全不會幹擾,不過因為他們和崔昀、段嬸每次出門都走正門,這道門常常開著,中午休息的時候劇組偶爾有人會到院子裏的大槐樹下乘涼。
他忽然想買狗,卻也不是防著劇組的工作人員,而是他本身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再者他也不確定韓恒夫妻倆還會不會再次登門,買一隻狗防著,總比每天要他親自動手趕人強多了。
而且養隻狗,在家裏也就沒有那麽無聊了,總比他閑暇時坐在院子裏發呆好多了。
沈墨也是愛狗人士,以前養過一條狗,不過工作太忙沒時間照顧,狗都得了憂鬱症,最後隻好忍痛把狗送人了。秦凜現在想養一隻,他自然支持,忙問:“你想養什麽樣的?”
“威風一點兒,凶悍一點的。”秦凜喜歡大狗。
“好,等晚上我們一起在網上看看圖片,先看你喜歡什麽品種的。”
兩人都是傷殘人士,走的不快。等他們一起到了薑楹的房間,薑楹已經安靜下來了,段嬸朝著他們噓了一聲,小聲說:“夫人剛剛睡下了,別吵醒她了。”
秦凜也就沒再往裏麵走,對段嬸說:“這次麻煩段嬸兒了。”
段嬸揮揮手,歎了口氣說:“說什麽麻煩不麻煩的,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過,小凜啊,你是不是在外麵得罪了什麽人了,今天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呐。”
“段嬸放心吧,他們已經被小凜打跑了,”沈墨拍了下秦凜的肩膀,說:“小凜性子這麽好,哪會得罪人,就是有一些人來找茬呢。”
秦凜看著段嬸眼底一片青色,也知道這段日子段嬸照顧薑楹很辛苦,便說:“段嬸你快去休息一會兒吧,放心吧,他們不會再來了。”
“好,”段嬸還是不太放心,這一段時間在照顧薑楹,她其實也覺得秦凜是個好孩子,每天早中晚都要陪著薑楹一會兒,還和她聊一會兒天給她解悶。她又說:“不管怎麽樣,你們這幾天出門都小心一些,那些快人咱們惹不起就躲著,啊,安全要緊。”
秦凜微微笑著,點頭:“知道了,段嬸,你快去休息一會兒吧,這幾天你也累著了。”
段嬸應聲去休息了。秦凜又催沈墨,說:“你也去工作吧。”
沈墨也明白劇組裏現在他抽不開身,握了握秦凜的手,輕聲說:“你腰不好就別收拾了,去我屋裏歇著,我去劇組叫幾個閑著的過來幫忙整理一下。”
“嗯,“秦凜點頭應著,看著了眼亂七八糟一地紙張的書房,他就頭痛。
“好了,我去劇組了。”沈墨說完,湊過來在秦凜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看著秦凜的耳尖慢慢變紅,他才鬆開秦凜,拄著拐杖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