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悲慘往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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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踹著應有的謹慎,魏德樂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朝向雜亂的車隊走去。

    抬眼望去,靜謐孤寂的大橋之上零零散散的遍布的全是被拋棄的車輛,黑色、白色、藍色······各色的車子不分貴賤的相互依偎著,幹枯的褐色血跡,斑斑點點,沾染悲傷之感,十數日的無人打擾,一層淺淺的塵灰均勻的親吻車的外身。

    不知為何,魏德樂心裏忽然很想發聲大笑,肆無忌憚的嘲諷著他清晰而又模糊的對象。

    沒有絲毫預兆,魏德樂突然張開嘴,不顧這周圍人的目光,仰天長笑。笑的猖狂,笑的勉強。

    毒島冴子好奇的看了看魏德樂,輕輕地蹙著眉頭。憑著武士和作為一個女人的直覺,毒島冴子打心裏覺得魏德樂的舉動很不尋常,似乎有意無意裏帶著深意,像是要做些什麽似得。

    亞門鋼一郎卻是如同白日中的貓咪,懶洋洋的抬著眼皮,這些天裏他總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好似仿佛隨時能夠在下一刻徹底的投奔周公的懷抱,和他心肝寶貝的女兒來場不得不說的親密無間的約會。

    對於魏德樂反常的舉動,亞門鋼一郎似乎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默然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但是如果仔細觀察他的嘴角,那一抹意味深長、發人深思的微笑卻怎麽也不能讓人釋懷,難免的令人想入非非。

    希裏克徠帝還在疑惑著,橋上散懶的喪屍在下一刻卻給了他最好的答案。急切撲來的動作好似《生化危機》裏的那些喪心病狂的博士們見了寶貝的愛麗絲似得,喪屍們沒有一點可以稱之為耐心,張牙舞爪一窩蜂的朝著魏德樂衝來。

    唉!魏德樂緩緩地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忽然間唉聲歎氣。但來不及多想,不解極快被驅散,魏德樂一雙眼眸中驀然升起如同刀鋒般的銳利。腳尖輕輕一點,魏德樂好似野生的獅虎,猛然竄了出去。

    狀似匕首的短刀散發出冷月般的銀光,冰冷的鋒刃好似西湖樣的銅鏡。

    割喉,這個魏德樂在和毒島冴子切磋十數天後,經過不斷的反思、修改、完善,最終被創造出來獨屬於魏德樂的劍法第一次露出了他的風采,展現了他的威力。

    沒有聲勢浩大的光電特效,沒有凜然逼人的氣勢,隻是簡單樸實的一刀,衝在最前方的喪屍頭顱如同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衝天而起,也不知道掉到什麽地方去了。

    冷眼的掃了下依舊還佇立不倒的喪屍殘軀,魏德樂再一縱身,身姿優美,左衝右襲,如同花中蝴蝶般翩翩起舞。但是這舞不是一般的舞,每每驚豔的轉身都預兆著一具喪屍的倒下,每每如同流星劃破天空的呈弧線的刀式都象征著頭和身子的分離。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了,可是這麽美,遊走在生死方寸之間的劍法,真的很震撼人心、攝人心肺呢!”希裏克徠帝雙眼迷離,癡癡的注視著魏德樂那可以稱之為美麗的劍法,儼然迷失在這劍法之美裏。

    毒島冴子讚同般的輕輕點頭,眼睛放光,柔聲的接著道:“其實,式君在沒有創出這招名為割喉的劍法之時,雖然也有屬於自己的那全然由經驗轉化來的那一套,可是無疑都太過粗糙,我可以看出他學過至少數個流派的劍技,但很可惜的是,式君的心太大、太貪、太空,所以最後學藝都不怎麽精通。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也唯有一招——拔刀決,可是這招與其說是招式,更不與說是基本的劍式。”

    但自從割喉創出之後便不同了,雖然劍法中還是改不掉的詭異毒辣,可是也初步具備了劍所本來應該具有的堂堂正正、恢宏大氣。”

    說到這裏,毒島冴子忽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麽好笑的事情,抿著嘴輕聲的笑出聲來,“原本,式君隻能在我的手中嚴防死守,一味的被我占據主導權,可是當他創造出了割喉,偶爾也能和我戰個有來有往了。這樣算來,他的劍法應是有了長足的長進了吧!”

    聽到毒島冴子這番讚賞魏德樂的話語,兩儀未那默然的低下頭,她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古怪,複雜難明。幾乎自言自語的,她刻意的壓低了聲調,說出來的語句輕的連瞎子都不明所以。

    還不夠呢······”

    這聲音不僅低沉還飄忽不定,根本找不到聲音的源頭,而且似乎隻是來了個小小的微風,聲音便會如同無根之萍,消失的無影無蹤。

    處在戰鬥一線的魏德樂自然不知道後邊人的看法,也聽不到毒島冴子對他的認可。此時的他已經沉浸在劍的世界裏,進步、揮劍、撤身,寥寥幾個連貫的動作讓魏德樂情難自禁,一時間,他已在享受這殺戮的暢快與淋漓。

    來啊!”

    魏德樂重重的踏著地麵,身子好似離弦的弓箭,刹那間逼近了一個依舊躊躇不前的喪屍,刀子輕輕地一劃,那具喪屍的頭與同身軀便好似忽然成了互不相幹的兩個部分,分成兩半,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再來!”

    冷月樣的鋒芒在電光火石間觸及喪屍的頸部,堅硬的骨頭和軟柔的肌腱如同白紙被剪刀裁剪似得,輕而易舉的把喪屍送進了地府。

    ······

    哎!魏德樂收住手中的短刀,迷茫的看著四麵八方,一瞬間悵然若失。寂寞的大橋橫七豎八的躺著被魏德樂埋葬的喪屍的屍體,已經再也看不到可以行走的喪屍了。

    心裏對於戰鬥的渴望激發了魏德樂內心中極度的不滿,魏德樂滿懷惡意的想著。

    (嘛!好不容易才進入到狀態的,沒想到,這橋上的喪屍這麽不給力!)

    不爽是不爽,魏德樂終歸著要考慮著活下去以及如何好好活下去的道理。他慢慢的吸了口氣,強行的將自己不滿的欲念壓下。仔細的檢查了下四周,魏德樂輕易的便發現,作為幕後的傀儡師,這個惡人似乎有些懈怠和疏忽大意,對於這麽一個適合埋下絕殺之地竟然視若不見,冷眼旁觀。

    (但是,這樣不就很好了嗎?難不成我還因為別人不設計我還不爽起來,這不是找虐嗎?)

    魏德樂暗自在心中安慰著自己,同時心裏也難免自我嘲諷一番。

    勾起嘴角的肌肉,輕和的笑了笑,魏德樂朝著自己那些可愛的隊員招了招手,屍潮的速度不慢,預計著極快就要到達魏德樂原本預定的場所。死亡的威脅仿佛就像是常伴著自己的影子,已然迫在眉睫了。

    一眾人好歹也是被這個黑暗世界通過叢林法則選擇出來的人物,對於事情的反應卻是不慢,幾乎個個都在此刻化作了急性子,像足了滑膩的泥鰍樣子擠進了車隊。

    看著底下人這樣的慌張、不堪,上條當嘛忽然朝地下吐了口唾沫,大著嗓門喊道:“小兔崽子們,一個個的都幹什麽呢?老子平時是怎麽教你們的,要保持隊形,開戰前必須要了解場地地形,怎麽,一到用的時候就全的還給老子了!”

    誠然,魏德樂固然已經收複了上條當嘛和春日野椿這兩個在炮灰中堪稱中流砥柱的存在,但是作為現任首領的他可還是沒有上條當嘛統領那些炮灰的時間長,完全沒什麽威信。而且據魏德樂所知,在他還沒有收複上條當嘛的團隊前,這隊伍裏的所有的戰鬥都是由上條當嘛製定計劃的。而作為戰鬥的結果,那就是上條當嘛在這些戰鬥裏百戰百勝,橫掃那一片區域無敵手,是那裏當之無愧的無冕之王。

    果然,一聽到上條當嘛出聲,一眾炮灰仿佛陡然間都找到了主心骨,也不再亂哄哄的吵做一片,反而很快的就各司其職、井然有條起來。一個個表情森然的林立與自身所處的位置上,靜靜地等待著屍潮的襲來。

    表麵上似乎情形是一片祥和,但是魏德樂細心的留意到一個個站在可以被稱之為衝要位置的炮灰們,他們的身子無疑都在顫顫巍巍,瑟瑟顫抖,畢竟在他們手裏抓住的也不是什麽神兵利器,槍炮之流的,一個個手中握著的都是·諸如鐵棍、鐵錘之類的冷兵器而已。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魏德樂明白此刻要是不說點什麽就眼下這種狀態和魏德樂白刃戰,都不談潰敗了,就是守下那麽半個小時都是癡人說夢。

    用盡著全力,魏德樂絞盡腦汁、牽腸掛肚,終於東拚西湊出一套忽悠炮灰的詞句來。

    隻是,魏德樂的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場上的情形頓時嚴肅甚至沉重起來。

    如同海洋般的屍潮攜著不可力敵的氣勢海浪似得席卷這眾人的心髒,就像是在考驗著眾人的氣量一樣,一聲尖銳的女高音響透雲霄。

    聲音的製造者正是被魏德樂放棄、被兩儀未那擊斷膝蓋骨的女人。這女人也還是十分聰明的,早就知曉了喪屍聞聲而動這個事實,她一早便決定了要屏聲息氣、低調做人,安安靜靜的做個好姑娘。可惜,天不遂人願,這個世間不如意之事十之。就好像命運一般,女人費盡心思想避卻無從躲避。

    屍潮裏的巨型喪屍以及速度型喪屍就不說了,但就是這鋪天蓋地的屍潮就給了上了一堂足以刻骨銘心的課程。女人靜臥在那裏,無數的粗腿好似戰場上的奔馬一個一個的往她身上踩去。人身上的骨頭雖然堅硬,可是比起總個人的重量還是略有不足,但正是這略有不足,稍遜一籌,所以最終造就了女人,一個傷痕累累的女人。白骨的碎渣透露在肉泥之中,鮮紅的血如同噴泉似溪流般的往外流淌。

    也不知道是運氣使然還是有人刻意為之,女人雖然奄奄一息,但是受傷的主要部位卻隻是無關緊要的四肢,足以致命的頭顱,脆弱的胸腹,喪屍,那邪惡的腿連碰也沒有碰上一碰。

    可是,就在下一刻,就活像是運氣值清空耗盡,又仿佛幕後的主宰在篡奪著本該走下去的劇本,女人像是訓練用的沙包似得,在巨型喪屍蒲扇般厚實的大手下被擰起。

    巨型喪屍,他好像已然識破了魏德樂一行人的陰謀詭計,嘴上裂開著最為致命的微笑,它肆意的嘲諷著處在橋上依舊還在瑟瑟發抖的眾人。看著女人那甜美的麵容,巨型喪屍不住的發出著貌似大笑的神情,眼中的炙熱不下於太陽的光輝。也不知他那看似笨拙厚實的豬蹄子是怎麽回事,一雙手竟然頗為的靈巧。

    無論是女孩還是女人,你得承認一般保守的女性,她的衣服,脫永遠比穿上要難的多,而女人,被魏德樂拋棄的女人,被兩儀未那擊碎膝蓋骨的女人無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保守的好女人了。自然,因此,她身上的衣服不僅多,而且難以輕易的脫下。

    可是,這多而且麻煩的衣飾在巨型喪屍眼裏卻不值一提,仿佛隻是一秒鍾的時間,女人便光溜溜一片,渾身裸的矗立在屍潮之中。

    它要幹什麽?”上條當嘛咬著牙齒冷冷地說道。這個男人說話是一嘴的匪氣,但是魏德樂卻是知道上條當嘛,他的心地絕對和他的那張嘴成反比。

    是啊,巨型喪屍到底想要做什麽,這不僅是上條當嘛想知道答案,總個隊伍裏所有的人都想知道。

    亞門鋼一郎抹了下下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忽然說道:“也許說出來你們不相信,但是我覺得這個大個子對那女人還是很中意的,說不得要將她給娶回家······”

    愛麗絲嫌棄的看了眼亞門鋼一郎,皺緊眉頭道:“亞門大變態,你果然和常人腦子裏的回路不相同。這麽荒謬的事情,也得虧你能開得了口,你確定你不是那家精神吧院或者神經病院裏跑出來的有病患者嗎?嘛,人都是要自由的,我很能理解你的做法以及你的那顆向往自由的心,但是在這我奉勸你一句,也算是苦口婆心的提點吧。”

    愛麗絲臉色一正,一副小大人樣子,一字一頓的說道:“藥不能停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