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情竇初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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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情竇初開
張慕青的內傷需要長時間的調理,昨日才隻是剛剛開始而已,故而今日一早,柳嫻便獨自一人再次登門拜訪了藏劍山莊。
背著藥箱的柳嫻,此刻看上去倒比平常更像醫者。在林家家仆的帶領下,柳嫻向著林家後院趕去。
時間雖然尚早,但張慕青已然醒了,此刻她那八位侍女正為她洗涑整衣。
這種時候柳嫻自然老老實實的在門外等候,否則不需張慕青,她那八位侍女就能活撕了他。
張少茗身邊的韓少翎武功不俗,這張慕青身旁的八位侍女武功亦是不俗。總之這姐弟二人的身邊,總是不缺高手。
其實最讓柳嫻詫異與不解的並非是這姐弟二人的身邊為何總有高手,而是為何他們身邊的高手都是與他們同性別。
武林第一美人張慕青,如果他需要武功絕頂的高手相助,隻需要動動手指就行,然而她的出塵穀一個男人都沒有,全都是武功不俗的女子。
天人之容的張少茗,以他的才學與現有的地位,若他需要武功高強的女子相助,想來也不是難事,可他身邊除了韓少翎是他一手養大之外,李湛青與王燕陽均是男子。而且都曾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們本不需要向任何人卑躬屈膝,但卻甘心留在張少茗身邊供其驅使。
怪事,但也不得不叫人佩服,因為柳嫻自問絕沒有能力讓李湛青這種人為自己賣命。
其實事情的所謂難易,也隻是因人而言,有些事情有些人做起來難於登天,但換個人來做,卻易如反掌。其實並非是這個人更有能力,也可能隻是他更適合或者更有辦法。
張慕青已經收拾完,柳嫻也終於提著藥箱走進了張慕青的房間。
林家為張慕青準備的房間確實雅致,不過相對於張慕青來說,多少顯得有些過於女兒化了。
不過柳嫻可不在意這些,他也不需要在意,一踏入房門,柳嫻便微微拱手一禮:“張穀主,在下今天尚有些事情,所以早來了,還望穀主莫要在意。”
“沒什麽,柳先生不必在意。”
張慕青此時坐在梳妝台前,臉色紅潤而多彩,絲毫看不出半絲病態。或許這便是真正的高手才能如此吧。
“即如此,那這就開始吧。”柳嫻說完,便立刻打開藥箱做起了準備。
隻是他才剛剛開始準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很急促,隻是片刻便到了門口。
柳嫻回身看去,卻是林方萱與蘇眉站在門前,那蘇眉攙著林方萱,臉色有些微紅,氣息有些微喘,這樣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家閨秀攙扶著林方萱這等高手一路小跑,確實是為難她了。
“青兒,你這是怎麽了?”林方萱剛一趕來,便立刻關切的詢問起來,同時更是不由分說的來到了張慕青身前。從始至終,似乎根本沒有看見柳嫻。
“母親?你怎麽來了?”張慕青一臉驚愕的看向林方萱。
“家仆和我說,柳神醫前來給你療傷,你到底怎麽了,需要神醫門的神醫才能為你療傷?”
“林前輩,”柳嫻插話道:“張穀主的傷沒什麽大礙,您不需要擔心。”
“真的?”
“當然。”
“柳先生,你真的可以醫好青兒?”林方萱麵露焦急之氣,雖然她根本不知道張慕青究竟怎麽了。不過多年的親人離散,林方萱此刻已經再也不能失去任何一人了,否則,她真的會瘋魔而死的。
“林前輩放心,在下說能醫好便是能醫好。”
“那柳先生快些行醫吧。”
“我正打算施針的,林前輩不必著急。”
“娘,”蘇眉終於也開口了:“既然柳大夫說了姐姐沒事,娘就暫時別擔心了。”
“眉兒,娘真的不能再失去你們了,更不能看著你們受到任何傷害。”
“林前輩,”柳嫻打斷了林方萱的柔情:“在下今日還有些要事,所以,還請林前輩先行離開,在下也好安靜施針。”
“好好好,柳先生快些施針吧,眉兒,我們先出去。”林方萱聞言果然立刻帶著蘇眉離開了此地。
柳嫻見此,這才繼續開始準備,至於張慕青,她不需要準備什麽,隻需要一會兒躺著不動就好。
。。。。。。。。。
太陽已經爬的很高,然而客棧內的段小樓躺在床上依舊熟睡未醒。
不過看她的樣子,想來很快就會醒了才是。果然,隻是片刻後,這段小樓便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眼睛。
“嗯~”段小樓滿臉享受的伸了個懶腰,同時翻過身來。
隻是段小樓剛剛翻過身子,便頓時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啊~”段小樓下意識的驚聲一呼,同時雙手將蓋在身上的毯子拉在胸前,整個人更是一下子退到床內,背貼著牆壁。
原來在此間正堂的茶桌前,正坐著一位紅衣男子,這男子此刻端著一盞茶放在鼻下輕輕嗅了嗅,繼而才小酌了一口。
而到了此刻,段小樓也終於看清了此人的麵容。
“張少茗?你,你怎麽會在這裏?”段小樓說著話,將毯子拉的更緊了些。
張少茗緩緩放下了茶盞,“段姑娘的身姿,還真是不錯。”
“你……”段小樓登時臉色一紅:“你看見了?”
“在下倒也沒有想到,段姑娘還有睡覺不穿衣服的嗜好。不過段姑娘放心,在下沒對你怎樣,隻是看你把毯子蹬下床,幫你蓋上了而已。”
“你,你無恥。”段小樓羞憤皆有,臉色也是更紅。隻是赤身裸體的她,哪裏敢有什麽動作?
“段姑娘,別人都說,你的輕功天下第一,是嗎?”
“是又如何?”
“幫我一個忙,可好?”
“不好。”段小樓回答的異常之幹脆。
“哦,”張少茗失望的點了點頭:“既然姑娘不肯幫忙,那就算了。不過姑娘從此就不要出門了。”
“憑什麽?”
“姑娘隻要出門,官府的人就會抓你。”
“你威脅我?”
“算是吧。”張少茗點了點頭,起身向床榻走來。
段小樓見此大驚:“你要幹什麽?你再靠近,我喊人了。”
張少茗緩步走到床邊,並抬起一腳踩在床沿,“段姑娘,再考慮一下,可好?”
張少茗的語氣一直都是輕和的,但段小樓聽來卻是十足的討厭,此刻見他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段小樓更是生氣:“你就算強迫我幫你,你就不怕我出人不出力?”
“當然怕,”張少茗笑了笑:“所以如果你敢騙我,我就不得不傷害你了。”
“傷害我?哼,隻要我離開這裏,天下之大,你怎麽找我?”
“段姑娘要不要運功看看?”
“什麽?”段小樓聞言一愣,但還是下意識的運轉功力,隻是她才剛剛運功,氣息便瞬間一滯。段小樓感受至此臉色巨變的看向張少茗:“張少茗,你對我下毒?”
“是。”
“你們讀書人不都自詡君子嗎,你怎麽能,怎麽能行此卑劣之事?”
“我是讀書人,但我不是君子,而且我不會傷害你,隻要你幫我一個小忙就好。”
“我現在中毒,連功力都運不了,怎麽幫你?”
張少茗伸手入懷取了一枚丹藥放在了段小樓麵前,“這是解藥,吃過就可以運功了,但是想要毒氣全都消除,還需要再吃一次。”
“你想要我做什麽?”
“幫我監視一下李廣才,看看他私下裏,都和什麽人接觸。”
“李廣才可是布政使。”
“他又不會武功,身邊也沒高手,你怕什麽?”
“就這麽簡單?”
“當然。”
“我幫你了,你就會把解藥給我?”
張少茗靠的更近,近的幾乎快要吻上了段小樓,段小樓貼著牆壁,哪裏有退路?
“放心,”張少茗的口息打在了段小樓臉上:“我想殺你,還不用下毒,如你這種有案子在身的人,我隻要一道書令就可以了。”
“嗬,”段小樓索性不在懼怕,而是腦袋一偏,將嘴唇附在了張少茗的耳側:“你們當官的,對我們這些賊,都很有把握嘛!”
“沒有把握的話,豈敢用你啊!”
“張大人,你靠的太近了,就不怕會看上我?”
張少茗聞聲退了回去,繼而笑了一下,“嗬嗬,我已經看上你了。所以,姑娘還是小心些為妙。”
“你就不怕你家夫人生氣?”
“怕,所以我才悄悄的來找姑娘啊。故而還請姑娘為我保密。”
“不要臉!”
“從今天起,勞煩姑娘每日向我報道一次李廣才的動向,在下就不打擾姑娘了,告辭。”
張少茗說完真的轉身而去,而就在張少茗轉身之極,段小樓立刻將那丹藥吃了下去,丹藥下肚後,她的內力果然全都回來了。
與此同時的張少茗剛剛走到門前,那段小樓見此立時身形一閃,幾乎瞬間擋在了張少茗身前。
此時的段小樓手中握著一把匕首正對著張少茗的喉頭,而她的身上裹著毛毯,春光已經全都遮住了。
“哼,張少茗呀張少茗,你以為本姑娘就這般好惹?快把解藥都交出來,否則我殺了你。”段小樓語氣一寒,手中匕首一挺,似乎當真要就此刺穿張少茗的喉嚨。
“段姑娘,殺官可是死罪,你可不要衝動。”張少茗神色如常,似乎被匕首抵著脖子的,根本不是他一樣。
“少廢話,快把解藥交出來。”
“沒帶。”張少茗攤了攤手。
“你說我就信?”段小樓絲毫不加理會,說著便屈指一點的治住了張少茗的穴道。而後隻見她毫不客氣的伸手在張少茗身上搜查起來。
果然什麽都沒有,段小樓見此雙目一眯,更是不懷好意的看向張少茗,“你以為沒帶就可以威脅到我?
哼,我要你寫份書信,叫人把解藥送來,否則,我先把你的臉刮花,再殺了你。”
“可你還沒有給我解穴呢。”
“我當然會給你解穴,不過你得先答應我寫信。”
“不答應。”張少茗搖了搖頭。
“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嗎?”
“唉,”張少茗再一次歎息的搖了搖頭:“我以為你隻是武功不好,想不到腦子也不好。”張少茗話音一落,又刻意的搖了搖頭,明擺著是做給段小樓看的。
段小樓此刻才反應過來,不由麵露驚恐道:“怎麽會,我不是點住你的穴位了嗎,你怎麽還能搖頭?”段小樓一臉錯愕之下,再次屈指猛點了張少茗胸口幾下。
張少茗五官微微扭曲了一下,“嘶,你輕點,戳疼我了。”
“怎麽會?”段小樓見此再次屈指,準備再點幾下。
可就在此時,她握著匕首的手已經張少茗握住,而後段小樓隻覺得自己身子不受控製的一轉,繼而整個身體都倒在了張少茗的懷中。
而此時的張少茗握著她的手,並用她手中的匕首抵著她的喉嚨。段小樓這下當真是慌了:“你,你會武功?”
“我不會。”張少茗的嘴唇輕輕在段小樓的左耳耳側點了一下,像是親了段小樓一下,但又好像是無意識碰到的,不過此舉仍舊讓段小樓麵紅耳赤。
張少茗似乎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嘴唇碰到了段小樓的耳朵,依舊輕聲的在其耳畔說道:“段姑娘還是老老實實的去監視李廣才吧,放心,我不會騙你的,畢竟,我真的看上你了。”
張少茗說完便放開了段小樓,繼而推開房門,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此地。
段小樓的腦海裏仍然在回蕩著剛才那一幕——自己倒在張少茗懷中,張少茗的嘴唇碰到了自己耳側,還有那一句“我真的看上你了”讓她心裏酥酥麻麻的,怎麽也揮之不去。
“不行。”段小樓突然叫了一聲,並立刻回過神來。而回過神的段小樓幾乎用命令的口吻對自己說道:“段小樓,你不能見色起意,張少茗是個混蛋,是個混蛋。”
好吧,不得不承認,這位段姑娘的心思,確實有異於常人,非一般人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