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準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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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芝以為沈良會因為她的話而顯得焦慮,可是她往沈良臉上看了很久,一點破綻都沒有,“大哥,你不擔心她嗎?我說她好像一個人在荒宅裏頭過日子呢。”

    沈良冷著一張臉,無話可說。

    “大哥,那個屋子,是不是有會咬人的大蟲呀?”沈芝的小腦袋一直認為晦氣就是有會咬人的大蟲。

    時而天真無邪,時而乖巧懂事的沈芝讓本就寡言少語的沈良扯動嘴皮,露出淺淺的笑,“別瞎說,不就是一間無人居住的破屋子罷了?何來這麽多濫談?”

    “大哥,糖果。”沈芝看見賣糖果的鋪子,一陣歡呼,把荒屋子的事情完全拋於腦後,“大哥,我要這顆大的,一顆就好。”沈芝小小的手指指向她的獵物,雖然是在跟沈良說話,可是她的目光完全不在沈良身上,而是全神貫注於那顆被她點上的糖果。

    沈良沒說什麽,直接從腰間掏出錢,對著小販,他的麵上無喜悅之彩,隻是將錢遞給賣糖果的小販。

    沈芝小手小心翼翼地接過小販傳遞過來的糖果,真有種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小心和不舍。

    “要是想吃就吃了,別這麽看著了。吃完還想吃,大哥再給你買。”沈良看沈芝不忍心吃糖果,盯著糖果的目光卻又那麽的灼熱。

    沈良都開口了,沈芝也不好意思再看下去,她將糖果握在手心,然後仰頭,將糖果慢慢放進唇間。

    “大哥,好甜。”沈良看著稚氣未脫的沈芝滿足的神情,不自覺將原本有些緊鎖的眉宇張開。

    蘇荷在米鋪裏挑了些中等的糯米和一些普通的稻米,“鋪上可有送米上門之服務?”蘇荷本想偷回懶,但是她突然想起,她自我感覺不錯的家,在村子裏的人看來就是一個晦氣之地,她要是讓米鋪的老板知道她住在何地,很快地,她就會被村子裏的人們再次嫌棄。能藏得住一時算一時,且她還得利用一些人力資源賺一些基本生活費的,她不敢將始於其腦的計劃毀於其懶惰。綜合了多方麵的考慮,蘇荷麵朝米鋪老板,舉止穩重大方,“就這些足矣,我稍微提了提,發現它並沒有看起來的重,所以大可不必勞煩你們。”蘇荷提起一個裝糯米、一個裝稻米的米袋,氣不喘,心不跳。

    米鋪老板看蘇荷身板稍顯瘦弱,怕她走出去後倒是影響了米鋪的聲譽,所以他還是稍微勸了勸蘇荷,“姑娘,要是提不動就不要勉強,我們鋪有個規矩,幫客將米送上家門完全不需要收客人的小費,所以姑娘大可不必擔心錢的問題。”

    蘇荷眨巴著眼睛,有些小鬱悶,“老板,這是買米的錢。”她把錢放在櫃台上,然後提著米袋穩穩地走出米鋪。

    米鋪老板望著蘇荷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姑娘臉麵看著甚熟啊,行為倒是有些奇怪。”

    買好了糯米,蘇荷順路買了些鹽巴。東西買齊了,她提起米袋,本來提一會兒的那刹那不顯重,等時間一久,她的手顯得有些吃力了。

    “大哥,那個女的。”沈芝的嘴巴因為含了一塊糖果而顯得有些小鼓,她看到蘇荷的時候,有些不自覺地往沈良身上靠了靠。

    不等沈芝提醒,蘇荷的狼狽樣早就盡收沈良的眼底了。他很想上前幫她一把,隻是他的腳完全不受他的控製。

    “大哥,離她遠點。”沈芝從一開始的怒目到現在的無視,沈良知道這都是荒屋子釀成的。

    蘇荷沒必要用熱臉去貼冷屁股,她調整了自己的走姿,倒是優雅輕鬆了不少,然後從沈良和沈芝的身邊走過。

    蘇荷從他身邊走過的那瞬間,沈良心裏的某個角落莫名覺得不舒暢。他回望蘇荷的背影,臉上的表情他自己都無法詮釋。

    “大哥,她怎麽不回她自己的家?”沈芝無法理解曾經那麽不厚道、各種惡毒的女人現在居然能在一個荒屋子裏白手起家。“她是不是碰到大蟲了?”

    沈良有種難以言語的錯覺,“芝兒,這是人家的事情,我們管不著,也沒心思去管。”一紙休書已注定結局,哪怕現在的蘇荷比曾經那個惡毒蘇荷好上百倍,他也無力承載。

    沈良極力緩衝自己內心的小世界,稍作平複後,他朝此刻正好奇地仰望他的沈芝微微一瞥,“大哥今晚給芝兒加餐。”

    沈芝拍掌叫好,隨後兄妹倆沿著蘇荷的背影走去。

    蘇荷回到屋子的時候,喘了幾口熱氣,然後跑到小溪邊手捧了幾口清涼。‘此乃救命之水啊。’

    她輕輕捶了捶微微有些酸疼的手臂,然後從米袋中倒出一些糯米放置木盆裏。為了讓做成的粽子口感黏度適中,精而不爛,蘇荷先稍微把糯米洗了洗,然後加了些山泉水浸泡。這樣泡上一晚,糯米中的粘性成分就會由於細胞吸水使細胞壁脹破而釋放出來,這樣能讓粽子異常黏軟。隻要粽子口感好了,就會吸引長龍客源。蘇荷為自己的幸運感動欣慰,她端著糯米中有水、水中有糯米的木盆進了屋子,將其放在桌上。

    隨後她將布袋裏的粽葉全部取出,在小溪邊洗淨,裝入木桶,然後她拿出藤條,將一片片粽葉綁起,而後掛在門前的一個小掛鉤上。

    ‘要是這計劃能順利且長遠,這些粽葉想必完全滿足不了。看山上的粽葉,應該還能挺一些時日,這些日子,但凡有上山,都多摘一些回來便是。’

    蘇荷認真地做著準備工作,即便此刻天色已漸漸黑沉,她竟毫無知覺。

    ‘就是不知道他可否願意幫上一忙。’蘇荷還是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