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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鵬細細想了想,看著鋪外的夜色,“阿荷,那你先等等,大哥也跟著一起回。”,剛才聽蘇荷說起,她得罪了慕世永,他還是不敢輕易讓她隻身回去的,要是出個什麽事兒,那他該會恨死自己吧。
蘇荷站在鋪子門外,望著蘇鵬,無奈地皺著眉頭,“我剛想說,這兒沒留下厚棉被,怕是你給凍壞了,這還沒啟口呢,你就要跟著回去了。還是怕我一個人出個危險?”
瞧著蘇荷笑的模樣,蘇鵬無奈地聳聳肩,“算你猜對了,”,他關上鋪門,走了出來,站在蘇荷身旁,“我臉上的傷,娘要是問起來,你就跟她說是摔的,不然她該瞎操心了。”
蘇荷無奈地點了點頭,再細細查看一番,“大哥,你真就不準備跟我說這傷是怎麽一回事兒?你方才的話可是出賣了你。”
蘇鵬先前蘇荷邁出一個步子,“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他無奈地皺著眉頭,隻能先讓沈良幫著解決了。
兩個身影,在黑夜中前行,往自己家的方向而去,那是一種無法割舍的親情,蘇荷每天都在嗬護著這份難得的情分。
縣府上,李縣官舉杯正喝著熱酒,貼身隨從突然敲門走了進來,“大人,關於李村官的那些事兒,我都給查清楚了。”
此話倒是讓李縣官興奮了,他猛的一抬頭,嘴角大弧度向上揚,“如何?”
“他跟一個叫蘇荷的女子走得異常近,我四處打聽了一番下落,他對蘇荷上了心,有一次還專門準備了厚禮上門提親竟被默默拒絕了。之後兩人的距離便有些疏遠,但是李村官對蘇荷的心思還在。聽說,還有一個情敵。”
李縣官舉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真是大塊他心,“李村官可真是多情之人啊。”,他哈哈大笑起來,似乎整件事情變得更加好玩了,“情敵是誰?”
“當村的沈良,蘇荷跟沈良先前有過一段婚姻,不過因為蘇荷當時神經不好,經常幹些失常之事,實在惹急了沈家人,沈良便一紙休書將其趕出家門。可是不知為什麽,蘇荷這女子改變驚人,才沒多久,就讓所有人都對她欽佩不已。鎮上開的賣地瓜幹和泥人的鋪子便是她所開。”
李縣官對下從口中的蘇荷女子來了興趣,他吞吞口水,“此女子長得如何?怎麽能讓這麽多人為她團團轉?”,地瓜幹他也吃了些,味道倒是不錯。
“我瞧過那人的樣子,真沒啥特別,但是看著不會討厭罷了,總有一種感覺,特別好接觸,特別好說話的樣子。”
李縣官站起身,對著窗子,望著外邊靜悄悄的黑夜,笑了,“李村官,我還真以為他要當和尚了,沒想到這私底下有藏有女子,也不懂得說出來讓本官分享分享。”,他笑得有些邪惡,“我倒要看看他是要趙山還是要蘇荷!”,哈哈……
“大人,您有什麽打算?”
李縣官轉過臉,“我要見蘇荷姑娘,好好會會她,她可是李村官的女人,我能拿她如何?哈哈……”
貼身隨從點了點頭,“現在嗎?”
“當然不是,現在這個時候把她請來,她會來嗎?李村官喜歡的女子頭腦如此簡單?你這沒長腦的,真是白吃飯了!”
貼身隨從摸著被李縣官打了的腦袋,笑了笑,“李縣官,蘇荷姑娘做的地瓜幹味道很好,您還托我去買了好些的。您可不能拿她如何,不然就沒人會做地瓜幹了,今後便是想吃吃不上了。”
嘻嘻笑的臉皮,李縣官瞧著他那點出息,“真是沒用的人,就為地瓜幹?如此膽小怕事,怎能成大事?”
李正威,你就好好接我一招!
“良子,我明兒要上大丫家提親,你陪我上街去買件新衣裳吧。”,第二天,蘇鵬起很早,他到沈家門口,敲了門,沈良早已起了。
沈良瞧著蘇鵬,怎麽不叫蘇荷卻是把他叫上了?“鵬子,這個……不是應該把阿荷叫上才對嗎?”
蘇鵬把沈良拉出沈家門檻,“我還有些事兒跟你說,你跟著出來就對了。”
蘇鵬都如此說了,沈良隻好乖乖跟著出門,走在蘇鵬身旁,“有什麽事兒?”,兩個大男人,都是那樣高大。
“先挑衣裳吧,你眼光好,幫我挑件能入眼的。”,蘇鵬思忖著該如何向沈良開口,這以後就是自己妹夫了,他應該不會出賣自己吧?
沈良點了點頭,在鎮上的衣裳店裏認真給蘇鵬挑了件喜慶紅色的衣袍,“鵬子,你膚色好,而且身板也不至於太大,這件應該就可以了。”
看著沈良遞過來的大紅衣裳,蘇鵬點了點頭,“那就這件吧。”,他現在的心思都在那五十兩身上,哪有空閑真挑衣裳?
蘇鵬心不在焉,明明是他要提親,卻搞得跟沈良要提親樣,走出衣裳鋪,他皺著眉頭,“鵬子,你要有什麽事兒盡管開了口。”
蘇鵬往四周望了望,然後壓低嗓音,“良子,我希望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你千萬不能讓阿荷知道。”
沈良望著蘇鵬,這算是哪回事兒?“為何?阿荷最不喜歡有人有事瞞著她了,我不希望她難過。”
“隻有你答應了我才會跟你說發生了什麽事兒。”,蘇鵬往前走,目光直視前方。一旁的沈良瞧得心急啊!
“那成,你說吧,我先答應你不告訴阿荷。”,沈良思考了一會兒,“不過,要是我覺著事情有些嚴重,我還是會選擇跟阿荷說的。”
蘇鵬剛聽到一些希望,聽到沈良的後半句話,他納悶了,“良子,我們能不能先把阿荷挑開?現在就隻有你和我,這事跟阿荷扯不上半文錢關係。”
竟然是這樣,那沈良隻好乖乖點了點頭。
“我想讓你借我五十兩銀子,等有錢了,我立馬會還上的。”,蘇鵬直言,倒是把沈良嚇到了。
再怎麽說,鎮上的鋪子生意也還是不錯的,雖然沒有大賺,但是也沒有到要向人借錢的地步,除非真是遇上了什麽大麻煩。
“出什麽事兒了?要那麽多錢。”沈良歪向腦袋看著蘇鵬,希望能從他的神情上發現什麽異常。
蘇鵬沒有停步,隻是繼續往前走,“以前做的荒唐事,現在要用錢來彌補。”,他歎了口氣,希望沈良能明白,而不要繼續問下去。
“我這兒到是有一些銀兩,趙伯將真相盤出的時候托李村官給我們送的,如若你真的需要,我可以借你,但是我需要知道其中的原因。”,沈良也願意幫,但是要有理由的幫,要是蘇鵬回到了以前的狀態,他花出去的五十兩那不是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這樣也隻會讓蘇荷受到更大的傷害。
蘇鵬拗不過沈良的追問,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盤托出,“現在可知道了?五十兩你就先借我,等後麵賺夠了定會還予你。”
“你真就不打算告訴阿荷?”,在沈良聽來,這事兒好像是可以讓蘇荷接受的範圍,更何況此事無辜者是蘇鵬。
蘇鵬果斷地搖了搖頭,“還是別了,我已經給阿荷添了不少的麻煩了,這事兒就讓我自己解決吧。”,他可是蘇荷的大哥,卻每次都要蘇荷替他收爛攤子,他還有何臉麵站在蘇荷麵前?
沈良理解地點了點頭,“那隻好這麽著了,今日晚上,我把五十兩帶上鎮來給你。”,都是為了蘇荷好的男人,互相理解。
蘇鵬朝沈良笑了笑,“良子,真是多謝了,你可是幫我一個大忙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對於眼前的準妹夫,他非常滿意。
“鵬子哥哥,”,才剛到鋪子門口,大丫大嗓門便出現了,她跑著到蘇鵬的身邊,拉著他的手,幸福的小樣。
沈良別過臉,無奈地笑著,真是的,蘇荷怎麽不在場?“鵬子,那我就先走了,到時候再見!”,說完,朝大丫和蘇鵬雙雙招了招手便快步離開,突然就那麽想蘇荷了。
蘇荷狠狠打了個大噴嚏,“哈切!”,她清了清鼻子,“真是的,這個時間點,誰呀,就開始想我了?”,她在河邊洗著衣裳。
“請問是蘇荷姑娘嗎?”,一個陌生的麵孔,陌生的聲音,蘇荷微微抬眼,看了看,點了點頭。
“找我何事?”
“我家主子想見你。”,陌生人麵無表情地看著蘇荷,讓蹲著的蘇荷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站起身,瞧了瞧陌生人身後的轎子,看來這家主子不簡單,而是該離這兒有些路途。
“你家主子是誰?為何要見我?”,她先想到的是慕世永,但是他要是想動手也不至於搞這麽大的氣派吧?
陌生人竟沒有開口做出回答,隻是看著她。
“你不說,那我憑什麽跟著你去?”,蘇荷重新蹲下身子,瞪了冰窟窿一眼,“不能跟陌生人說話,你媽沒教過你嗎?”,碎碎念。
“蘇荷姑娘,如果你不跟著走,那我隻好奉命行事。”,二話不說,還沒等蘇荷反應過來,就上來兩個助手把她架住。
蘇荷很冷靜,“你們到底是做什麽的?幹什麽要把我帶走?你們主子是誰?做事情都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嗎?真是莫名其妙。”,蘇荷還想做些什麽,可是已經被兩個助手抓進了轎子裏頭。她後悔自己當初沒學個中國kongfu什麽的。
“蘇荷姑娘,真是對不住了。”,陌生人再度開口,口吻裏有無可奈何,“起轎!”
蘇荷突然想起江氏,“等一等!”,她攀在轎子的窗前,“我還沒跟我娘吱聲,她要是出來瞧不見我,該以為我發生什麽事兒,要是因為這個報官,我想你們主子也不樂意吧?”
陌生人轉悠著黑眼珠,然後揮了揮手,轎子向前移動著,蘇荷納悶地將腦袋縮回轎子裏頭。
“請問你是蘇荷她娘嗎?”,陌生人踏入了宅子,瞧見一個婦女,直接開了口。
鄭氏回過頭,看了眼,不認識,“是啊,請問你這是要找誰?”,她笑了笑,淳樸的樣子隻有鄉村人們才有。
“蘇荷姑娘已經去見了我家主子,你去跟李村官說明一聲,他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兒。”,說完,還不等江氏再說些什麽,他已經轉身離開。
“你們把我家阿荷怎麽了?”,江氏跟著跑出宅門,看著河邊已經沒了蘇荷的身影,她朝著陌生人的背影喊著,“你們帶她去哪兒了?”,聲音裏滿是顫抖,擔心不已。
來不及多思考,她跑著去找李正威。
“什麽?阿荷被陌生人帶走了?”,李正威一聽,自然是不鎮定了,他從凳子上站起,想了想,這裏頭多半是李縣官搞得鬼。
“李村官,您定要救救阿荷,他說了,隻有你能救她。”,江氏帶著哭音哀求道,這到底是造什麽孽啊?
李正威轉過身,抓起江氏的手,“你別擔心,我這就去把阿荷帶回來。”,安撫好江氏,李正威拚了命地往縣城趕。
跌跌撞撞到了目的地,轎子的門簾被人掀起,“蘇荷姑娘,你可以出來了。”,陌生人,蘇荷還就不幹了,坐著,一動不動。
無奈,兩個助手又親自上陣把蘇荷拉了出來,她抖動著身子,將兩雙纏著她的手抖開,“本姑娘自己有腳,自己可以走!”
抬頭一看,縣府!真是可笑,她還想親自上門找李縣官談談,他自個還給找上門來了,正合她意。
“回大人,蘇荷姑娘給您帶到了!”,縣府倒是大,跟村裏的官府相比,那真是天堂!足以可見眼前猥瑣的縣官吃了他手下子民多少錢。
李縣官笑嗬嗬地走到蘇荷麵前,細細瞧了瞧,還真沒發現什麽特別之處,瞧著不過就是一個農婦罷了,卻能讓李正威替她上心,真是高估李正威了。
“你就是蘇荷?”
蘇荷沒否認地點了點頭。
“李正威你可認識?”
蘇荷乖乖點頭。
“我可是聽說他待你很不一樣,我就想見見你,今日一見,還真是沒特別之地,不過就是種田幹苦活的婦女罷了,竟然能把李正威迷得神魂顛倒,真是可笑!”
麵對李縣官的嘲笑,蘇荷仍然一副淡然的樣子,“小民久聞縣官的作風,正直,一心為手下的老百姓著想,今日一見,還真有這麽一回事兒。”
蘇荷的話說到李縣官的填坎中,他笑得合不上嘴,“真是不敢當,作為縣官,為老百姓負責那可是我們應有的職責。”
“對了,這些天不是有件很厲害的案子?賤民還聽說您破了案,找著了真凶。”,蘇荷一步一步把李縣官帶到甜罐子中。
李縣官開心地點了點頭,“村裏的人都傳著是本官破的案嗎?”,他可是什麽都沒做,這底下的事情都是李正威一手操辦,他隻是最後定個案罷了,卻沒曾想被老百姓如此愛戴信任著。
蘇荷連忙點了點頭,甚是崇拜地看著李縣官,“我們村裏的人都說了要給您送些農家食物,什麽土雞蛋、什麽小野雞,山果……隻要您能給我們一個公正的模範,那我們都是傾向於您的。”
李縣官滿意地捋了捋胡須,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哪裏還好意思判假案?“蘇荷姑娘,你所說的可都是實話?”
蘇荷狠狠地點了點頭,看著他那享受的樣,蘇荷就知道他要上鉤了,“李縣官您要是往我們村子那兒一走,肯定很多村民會像供菩薩一樣供著您。”
喜滋滋的,李縣官萬萬沒想到自己在蘇荷的村子裏頭還有這影響力,不行,那他得做出範兒,不能破壞村民們心中如此好的形象,“蘇荷姑娘,你們那兒的人可真是熱情。”
蘇荷笑了,“李縣官,那都是您辛勞所得。”,她麵朝李縣官,“要不現在就跟著賤民回去?給您享受享受?”
李縣官連連搖手,沈明的案子明明判得不真實,他如何有臉麵去?“還是等等吧,等沈明的案子結束了再去不遲。”
“李縣官,那可真是辛苦你了,為了老百姓的安危,您不辭辛苦。”,蘇荷想了想,“李縣官,今兒來的匆忙,沒給您帶些好東西,改天給您專門做些地瓜幹,釀些美味的酒給您送過來,包您滿意!”
李縣官滿意地點了點頭,被蘇荷誇上了天,“蘇荷姑娘,你可真是用心,本官沒把事兒做好,哪敢收?”,李縣官也沒被這麽誇過,這臀都翹上天了,心裏想著一定要把沈明的案子重新度量,好好判才是,不然就辜負了村民們對他的期望了。
蘇荷還想著回些什麽,李正威大步出現在他們之間,把蘇荷護在身後,“李縣官,您要做什麽?有什麽事兒就當著麵兒說,抓來一個弱女子算什麽本事兒?”
蘇荷將李正威推開,“李村官,你怎麽也來了?”,她笑了笑,“我這好不容易才見到李縣官的麵兒,方才談得好好的,你怎麽給擋了?”
李正威有些納悶,看著蘇荷,傻了,“阿荷,你這是怎麽回事兒?是不是他對你動手了?”,他很緊張,蘇荷的狀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蘇荷搖了搖頭,“李縣官沒拿我如何,他很好,對待他的子民他都是認真不開玩笑的,他把我帶過來就是想從我這兒了解些村裏的情況,有沒有人餓肚子啊,有沒有人無家可歸……李縣官可真是好人。”
李正威聽後更是傻眼了,“李縣官,你到底做了什麽?”,蘇荷有些急了,李正威居然讀不出她話裏的意思。
“李正威,你來的正好,關於沈明的案子,我現在決定重新辦案,直到抓到真凶為止!王如浩也不能無罪釋放,他也算是可疑人物,讓他在牢房裏頭蹲著。”,李縣官立馬來了範,讓蘇荷扯動嘴角,笑個不停,“還有,趙山的身子一直不好,找個大夫幫著瞧瞧,定要讓他保持足夠的體力才是。”
李正威狐疑地望了望李縣官,“您不是說隻給我三日時間嗎?為何又寬厚如此長的期限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李正威所想的那樣,他完全不知道蘇荷到底在其中搞什麽名堂了,竟扭轉了形勢。
“蘇荷姑娘,本官可得好好敬你一杯才是。”,李縣官笑著將蘇荷請進屋裏的庭院,“你做的地瓜幹可真是好吃,記得你方才所說的,定要專門給我做些送過來才行。”
蘇荷笑著點了點頭,“李縣官,您真是客氣了,這酒小民真不敢喝。”,蘇荷站著,沒敢往下坐,一直當著李縣官是自己的崇拜者對待,無比恭敬。
李縣官看出蘇荷的拘謹,“蘇荷姑娘,你坐無妨,我已經好久沒找到這種感覺了,跟你交談那真是一筆財富。”,每個人在他麵前都是吹噓,吹捧,他從未見過像蘇荷這樣真誠的崇拜者。
李正威也跟著坐了下來,看著蘇荷,“阿荷,你就坐吧。”,他真不知道眼前瘦小的蘇荷竟然能爆發出這麽大的能量,完全改變了李縣官固執的想法。而且完全不顧慕世永的財力!這到底是何種能量?
“蘇荷姑娘,我可是聽說李正威對你上了心,還主動上門提親,你怎麽就默默拒絕了?他可是上等的好男人,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可別後悔!”
蘇荷聽了李縣官的問話,無奈地笑了,“李縣官倒是把小民摸得夠清的。”,蘇荷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還不在狀態的李正威,“李村官太過完美,我可不敢高攀。”
“蘇荷姑娘,你這話倒是傷李正威的心了。”,李縣官瞧了瞧眼前的李正威,他正深情地望著蘇荷,“你分明是有自己喜歡的人才不要的李正威,那人叫沈明,本官沒說錯吧?”,李縣官直說,完全不考慮當局者的尷尬。
蘇荷倒也不害怕,而是直麵自己的感情,“李縣官可真是關心我們這些子民,連感情生活都了解得如此透徹,真是讓小民大感溫馨啊!”
李縣官可是被誇昏了頭,抓起眼前的酒杯就往自己的口中倒,“阿荷,你可真會說話,還沒人這麽誇過本官。”,李縣官走出去,大多都是背地裏指責他的人,蘇荷當著麵這麽崇拜自己的還是第一個,他能不開心嗎?
李正威隻顧喝著悶酒,蘇荷陪著笑的樣子讓他的心隱隱作痛。“阿荷,少喝些。”
蘇荷搖了搖頭,能為趙山找回公道她真心不容易,她可不希望就李正威一句話而破了這次難得的希望,“李村官,你也喝,難得跟李縣官同坐一桌飲酒,機會實在難得,我怎麽能錯過?”
李縣官連連點頭,就蘇荷這性子,他喜歡到不行,“阿荷,就你這話,本官也得好好敬你三杯才是。”,舉杯,朝著蘇荷,因為喝多了,臉上出現些許的紅暈,笑容依然燦爛,對著蘇荷。
蘇荷站起身,恭敬地舉杯,跟著大喝起來,“李縣官,真是多謝您……”
李正威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將蘇荷拉到自己的身邊,“李縣官,我瞧你也是喝高了,而且阿荷酒量不行,我還是將她送回去。您回房歇下吧。”
李縣官哪裏肯放過蘇荷?難得開心時刻,“李正威,你怎麽這麽不懂情趣?沒見到阿荷正玩得興奮嗎?怎麽就說要走了?”
蘇荷的頭有些暈,沒吃飯就喝酒,而且還喝了好些,“李縣官,小民不勝酒力,頭有些暈,想來是要先回去了,不然要是在這兒吐得一塌糊塗,那真是髒了此處聖潔的名譽。”
李縣官可不管,他就是要拉下蘇荷,“沒事兒,府上多的是房間,大不了今晚留在這兒便是了。本官不嫌棄!”,他甚至有種想收蘇荷做幹女兒的衝動,這姑娘,瞧著怎麽就那麽喜歡呢?
李正威用手攬著蘇荷的細腰,皺著眉頭,“李縣官,您就不想給我留個機會?這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了,你倒是別讓我錯過啊。”,李正威無奈地使出絕招,對於眼前的蘇荷,他隻能說聲抱歉。
李縣官瞧著李正威迫不及待的樣兒,攬著蘇荷的腰的手,痛快地笑了笑,“李正威,本官可真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人啊!哈哈……”
“李縣官,這男人有私欲,你不是不懂,對吧?”,在自己懷中的蘇荷悄悄閉上眼睛,或許裝得醉些,李縣官才會放她一馬。
李縣官隻好擺擺手,“行了,那本官就成全你們,走,本官給你挑房間去。”,他要帶著李正威和蘇荷在府上挑個房間過夜,“李正威,本官希望你能好好待蘇荷姑娘,她可是難得的好姑娘,本官等她清醒可要收她做幹女兒。”
李正威呆站在原地,低頭看著隱隱有些醉意的蘇荷,“李縣官,我還是像帶阿荷回自己的家中,那樣感覺更不一樣。”,他賊賊地對著李縣官笑了笑。
李縣官伸出食指,指著李正威,“李正威啊李正威,我可真沒想到你深藏不露啊,真是可憐了阿荷。”,他笑著瞧了眼此時正假睡的蘇荷,“為了滿足你,那我給你喊人,送你們一程。”
李正威長長地籲了口氣,對付這種人,可真是浪費時間。
“阿荷,為何要這麽做?你難道不知道他是怎樣一個人嗎?你這樣做到頭來隻會讓自己受委屈。”,李正威責備著。
蘇荷撫著額頭,皺著眉,“李村官,除了這麽做,我還能如何?難道真就眼睜睜看著趙伯頂著那麽大的罪名遭到刑罰?”
“阿荷,這不是還有我嗎?我一直都在為趙伯的事情忙碌著,爭取著,從未有過鬆懈,可是你,為何要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李正威將手癱在眼前,回想蘇荷所做的那些,他無力地歎了口氣。
蘇荷知道李正威是在擔心自己,現在她已經是惹上縣官了,今後她自然是難逃縣官的手掌,“今日我在河邊洗衣裳,有個陌生人說是有人要見我,便把我帶到縣府,本以為他會拿我如何,沒想到,隻是稍微損了我罷了。之後我一直說著誇讚他的話,他倒是信了,真就給了趙伯機會。”
她傻笑著,笑世間太無情。
“對不起。”,都是因為他,如果不是因為他,蘇荷也不用受這樣大的罪,“在這之前我去找過他。慕世永那邊花了高價錢買通了縣官,便將罪名通通推給了趙伯,我收了些他貪的材料,正準備靠著這一手資料壓壓他,幸好,也被我壓到了,說好要給我三日期限重新查案。可真沒想到他背後居然調查我,還把你給查了出來,竟找到你那兒去了。”,他無奈地笑著,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蘇荷,“阿荷,今後離他遠些。”
“李村官,你不必擔心我,我能對付。”,蘇荷輕輕咳了兩聲,“趙伯那兒就希望你能多上些心,盡早找出真相,還無辜之人一片寧靜。”
李正威無奈地點了點頭,此時的他多想將蘇荷攬入自己的懷中,“阿荷,你放心,我定早些定案。”
蘇荷點了點頭,“還有,這些事兒你知我知,不要讓良子哥他們知道,包括我娘他們。”,蘇荷撫著額頭,好久沒沾酒,顯得有些難受。
李正威瞧著蘇荷的臉色,有些不對勁,“阿荷,你可還好?”
“沒事兒,隻要這事能有個著落,一切都會過去的。”,蘇荷勉強地笑了笑,真誠的樣子讓李正威的內心如萬隻馬在奔騰。
“阿香,你不是說你爹就要出來了嗎?怎麽到現在也沒個消息?”,鄭氏焦急地瞧著王香,“是不是發生什麽事兒了?慕老爺騙我們嗎?”
王香一聽,有些傻眼,慕世永可是親口跟自己說這兩天自己的爹就要跟自己重逢了,可是這都一天過去了,怎麽還沒見到王如浩的身影?
“娘,你待我去問問。”,王香的臉色好了很多,精神狀態也比往日來得好,臉上的笑容也常見了,不會像那幾日板著一張臉,重新開始生活是她的目標!
慕世永今早就得知李縣官改口要重新審案的消息,此時的他正握緊拳頭正對窗口,聽著王香的詢問,他腦袋裏充斥著侮辱,“阿香,此事對你爹相當不利。”,他完全想不到蘇荷這麽一個弱女子居然能改變李縣官的想法,他可真是小覷了她,“這其中的一切可都是你認識的蘇荷搞的鬼。”,白白浪費了他那麽多銀子,看來他得再去趟縣城,“阿香,跟我去趟縣城吧。”
王香抬眼,看著慕世永,“阿荷?”,她冷笑著,“你要什麽時候去縣城,在去縣城之前,我得找阿荷一趟。”,這丫頭,真是活膩了!
慕世永想了想,王香跟蘇荷之前認識,沒準能挽回些局麵。而且他派出去調查蘇荷的人現在還沒回來,要徹底了解蘇荷,那隻能先花上一天的時間調查。
“行,你現在就可以去找她,回來便同往縣城去。”,慕世永本來沒打算要帶王香一同去,但是她留在慕家,沒有他在,羅氏跟小葉會做出什麽傷害她的事情來,他完全無法預料,隻能將王香帶走,他在哪兒,他就把她帶到哪兒。
王香聽明白後便走出房間,直衝蘇荷家而去。
此日是蘇鵬要上大丫那兒提親的日子,他們穿得喜慶,大挑小挑地準備往大丫家而去,王香卻逮著蘇荷,一掌下去,不問是非。蘇鵬將王香狠狠拉開,瞧了瞧蘇荷臉頰上印著的一個手掌印。
“王香!你到底在幹些什麽?”,蘇鵬讓江氏顧好蘇荷,自己麵朝王香,一臉的怒氣,實在可恨!憑什麽無緣無故打人?
王香冷哼一聲,指著蘇荷,“阿荷,你可真不要臉的,要了良子哥不說,還敢往縣官身上爬,你可真是厲害!連縣官你都敢惹!”,他的怒氣也不遜於蘇鵬,甚至比他還要強。
王香話裏頭的意思讓蘇鵬摸不著頭腦,盡管是這樣,王香打人在先就是她的不對,“你可別血口噴人,阿荷清白得狠,由不得你胡說!”
王香正將目光移向蘇鵬,要準備開口的時候,蘇荷走上前,往她的臉皮上狠狠來了一記,“阿香,事情沒弄清楚之前請你冷靜些,我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人,人善被人欺,這句話在我身上可實現不了。”
王香摸著自己的臉,被蘇荷打得燙燙的臉,說著就要抓蘇荷的頭發以泄心頭隻恨。
“有話好好說,何必弄成這副模樣?”,蘇鵬用力將他們拉開,江氏更是擔心地將蘇荷拉到自己身旁,將她緊緊地護住,看著在氣頭上像瘋子似的的王香,實在不敢輕舉妄動。
王香指著蘇荷的鼻子,“我爹本來就要出來了,就是你,你去勾引了縣官,讓他改變了罪名,讓我爹出不了牢房,你倒是還我爹啊!”,她惡狠狠地說著每一句話,完全不顧跟蘇荷以往的舊情。
蘇鵬回頭看了眼蘇荷,“阿荷,她說的是怎麽一回事兒?”,他壓根摸不著頭腦,這昨日隻知道蘇荷被人帶走,到了夜色降臨,李村官才把她安全帶回來,之後問什麽她也沒說,便沒再問,能安全回來便好。
“少聽她胡說。”,蘇荷開了口,“我隻是讓李縣官還趙伯一個公道,趙伯是無辜的,你爹才是真正的殺人犯!殺人就該償命!”
王香冷笑著,“真沒想到你的手段這麽卑鄙!”,她瞪了她好幾眼,“我會讓你後悔的!”。
“阿荷,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江氏聽得有些恐慌,手因為緊張而抖動著,瞧著蘇荷,無法冷靜,“可別嚇唬娘。”
蘇荷輕輕拍了拍江氏的手背,“娘別擔心,沒事兒。”
王香讓自己冷靜下來,瞧著他們這打扮的行頭,鄙視地笑了,“喲,鵬子是打算去提親吧?哪家姑娘那個倒黴碰上你們這麽些不要臉的人?”
蘇鵬握緊拳頭,王香的話實在很難入耳,“如果你還不走的話,小心我的拳頭不長眼!”,對於這樣的女子,蘇鵬真心已經討厭到了骨子裏。
王香嫌棄地冷哼一聲,然後轉個身,想到什麽似的回過頭,“阿荷,你就等著吧,總有一天你會跪著來求我的,還有良子哥,你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隻要我還在這個村子裏。”
像是下賭咒一樣,她說完冷冷地笑了笑,得意地往轎子裏走去,蘇荷甚至從她的背影裏看到隱隱的勝利的抽動,如此無情!
“方才那個不是王香姑娘?怎麽成了那副德性?我聽說她好不容易懷上慕少爺的孩子,這會兒被她二娘下了藥可把肚中孩子都給殺死了。”
“就是啊,看來阿荷這次得慘了,碰上王香這樣不講理的人,還真是倒黴。”,
瞧見熱鬧的人們等到王香離開後才敢湊上前來,議論紛紛,都對蘇荷給予無限的同情。
“阿荷,你也別信了她的話,借她十個膽,她也不敢做出多大的事兒來。”
“就是啊,阿荷,沒事兒,我們都會幫著你的,隻要有用得著的地兒,你盡管說,我們能幫上的都給幫。”
蘇荷在村子裏的名聲成直線上升,這完全是她做人帶來的影響,看到淳樸的村民們,聽了他們句句簡單感動的話語,她感激地點了點頭。
“鄉親們,多謝你們,要真有用得著的地兒,阿荷也不會藏著。”
聽了知情的村民們說了王香的傳言,蘇荷的心裏為王香感動委屈,的確,委屈。她歎了口氣,或許哪天,她們還會成為朋友。
“娘,大哥,我們走了吧。”,提親還是要的,這都先前安排好的,要是沒去,那不就是在放大丫家鴿子?印象分直接就被扣!
蘇鵬看了幾眼蘇荷,“阿荷,你的臉還好吧?”,蘇荷也有秘密,他也有,就當是給對方的私人空間,等到對方想說自然就會說出來,所以他也沒再問蘇荷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隻是關切地詢問她臉上被王香打的傷痛。
蘇荷搖了搖頭,挑起扁擔,裏頭放的是一些布、泥人、還有自家種的菜、大米……再怎麽說也是去提親,禮自然要給足!
江氏擔心地看著蘇荷,“阿荷,有什麽事兒定要跟娘說,你要不說娘也不知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隻會讓娘瞎緊張。”,蘇荷從來有事都自己憋著,有什麽苦自己扛,就這點,江氏特別不滿意,她的心裏頭總會替她莫名擔心。
蘇荷欣慰地點了帶你頭,“娘,阿荷知道了,現在時候也不早了,被阿香這麽一鬧給耽擱了好些時候,我們該趕路了!”
蘇荷提醒著,江氏才無奈地搖了搖頭,挑起扁擔,上頭還特地貼了個喜字,是蘇荷給剪的,樣子好看極了。
大丫也穿了件大紅色衣裳,這件衣裳是蘇荷幫著挑的,穿在大丫身上恰到好處,跟今日的蘇鵬一比配,那真是完美!
“你們來了。”,嬌滴滴,有些小害羞。
蘇荷瞧著大丫,笑了,“大丫,你爹娘可都在家吧?”,事先有溝通過,應該不至於忘記?這嫁女兒是很喜慶的日子,而且大丫她爹娘還巴不得她能早些嫁掉,所以應該都會留在家中。
大丫點了點頭,嘴唇用紅紙上了點色,臉上抹了些白粉,瞧著還真是有些不大一樣,“你們別在外頭站著,都進來吧。”
屋子很小,也很破,大丫的爹娘都坐在桌上,穿著破爛的衣裳,一瞧就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之人,老實的樣。
“伯父、伯母,你們好。”,蘇荷先開了口,朝有些拘謹的大丫父母點了點頭,三個孩子排排站在他們的身後,樣子顯得有些可愛。
大丫的父母卻不知該如何做出反應,隻是坐著,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這讓蘇荷感覺這不是他們的家,倒是像自己的家一樣。
“鵬子,該你了。”,蘇荷提醒著望著四周出了神的蘇鵬。
蘇鵬走到大丫父母跟前,“伯父伯母,我是鵬子,我今兒來,想來你們也瞧得出來。我跟大丫經曆了很多,也希望能有個美麗的結果,你們都放心,我待大丫會很好的,她在我們家,我娘,我妹妹都會真誠待她,你們就盡管放心地把她交給我,我會讓她幸福的。”
誠懇的麵容,真誠的眼睛,蘇荷聽著,瞧著都想落淚了,可是眼前的二老卻一動不動,不知該如何是好。這就是所謂的農村沒文化之人的膽小表現,蘇荷想辦學堂,多半因為不想讓那些孩子們步老程。
大丫不見爹娘有個反應,走到自己爹娘身旁,“爹娘,你們就點點頭,說上幾句簡單的話,沒關係的,他們都是好人,不會傷害我們的。”
聽了大丫的話,二老才張開緊閉已久的嘴巴,“那……大丫就……拜托……你了。”,連連點頭。
蘇荷給他們倒了酒,“那找個日子把親成了,從此也就是一家人了,大丫,歡迎你成為阿荷的大嫂。”
大丫嘻嘻笑著,這是她一直都向往的結局,真沒想到,她一個傻丫頭真能找到蘇鵬這樣高大帥氣聰明的相公,她上輩子是撞大運了嗎?
“大丫,這些東西你就留著,讓你爹娘好好收拾一番。”,蘇荷從腰間掏出好些銀兩,“你爹娘也是害羞之人,不知該如何表達,方才也來不及把銀兩給他們二老,他們就給躲房間裏頭去了,這些銀兩你就收好,等等交給你爹娘。”,她笑著,眼下的三個孩子也跟著樂嗬,他們好像還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就要成為人家的媳婦,之後見麵的機會就更加少了。
大丫收了蘇荷遞過來的錢袋子,點了點頭,“阿荷妹妹,大丫今後還可以回來瞧瞧弟弟們,還有爹娘嗎?”,真要離開,她還真是舍不得,雖然之前二老對她的態度不行,但是再怎麽說她身體裏都是流著二老的血,怎能忘本?
蘇荷點了點頭,“大丫想回來的時候就可以回來的。”
這都還沒成親的日子呢,蘇鵬聽到大丫和蘇荷的談話,無奈地搖了搖頭,“阿荷,那我們也該走了,讓大丫好好跟家人處著,今後可不能這麽一天到晚呆在一塊了。大丫,你可得好好珍惜才是。”
大丫重重地點了點頭,朝蘇鵬揮了揮手,“鵬子哥,大丫等你抬花轎子把大丫抬回家!”
她期待那一天,那一天,她該會很美吧?不禁大笑了好幾聲。
“李村官,你不是答應我將王如浩無罪釋放?現在為何反悔?”,慕世永皺著眉頭,看了看李縣官,官大的人都這樣?話可以變來變去?
李縣官本來不想見慕世永,這幾天因為沈明的案子,他已經被吵到不行,天天都是為了這件案子,一會兒讓他無罪釋放王如浩,一會兒讓他寬限幾天查清真相還無辜的趙山一個公道。
“慕兄,我不過也是一個縣官罷了,這些我怎麽能決定得了?”,李縣官故作無奈地歎了口氣,餘光瞟見李正威身旁頗有幾分美色的王香。“慕兄,你什麽時候找了這麽一個絕色美女?瞧著還真是入眼啊。”
慕世永無奈地將王香護在自己的身後,“李縣官,眼下這位女子是在下的兒媳婦,希望你能自重些。”
李縣官是一個好色之人,這點慕世永還是稍微有所準備的,以防萬一,他還是將王香護在自己身邊。
李縣官不耐煩地甩了甩手,“兒媳婦帶過來本官這兒做什麽?真是掃了本官的興頭。”,他轉過臉,再多瞧王香幾眼,真覺得她完美無瑕,“慕兄,你找我如果就為了沈明案子的事情,那免談,這事兒我已經下令了,直到找到真正的凶手,不然不定案!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現在就算再怎麽求本官,本官也不好辦這事,所以,多有得罪了。”,他朝外頭喊了喊,“來人,送客!”
“且慢!”,慕世永舉起一隻手,招呼前來要送他們離開的下從,“李縣官,在下想知道你為何變卦!”
王香沒有輕易開口,慕世永在來的路上已經叮囑過她,如果要讓王如浩出牢房,她隻字不能說,她還真就照做了,像個啞巴似的豎著耳朵聽他們兩人的交談。
“慕兄,額是縣官還是你是縣官?”,李縣官收了錢不認人了,“我愛怎麽處置便怎麽處置,你倒是管得寬。”
慕世永花了那麽些銀兩,可真是冤,他的手緊緊地抓著王香的手臂,她能感受到此時慕世永心裏憋著的怒氣,“李縣官,瞧你說的什麽話?當然是你是縣官,我是悲民,不過……在下前不久可給你送了好大一份禮,你不會是忘了吧?”
“瞧我這腦袋,還真給忘了。”,李縣官完全不顧慕世永的臉色,隨著自己的性子,“慕兄,你要沒其他重要的事,那本官還得睡會兒回籠覺了。”,昨日跟蘇荷玩得歡,此時的他還有些沉浸在昨天的時光裏頭,被誇暈的他,笑~
王香見慕世永擺平不了李縣官,便自己親自動手,“李縣官,貧民還有話說。”,她的聲音可真是好聽,見李縣官停止了往前走的步子,王香繼續往下說,“貧民是王如浩的親生女兒,貧民願意為他作證,他是被冤枉的,希望李縣官明察!”
帶了些許的假哭音,惹得李縣官有些愛憐,他轉過頭,瞧著王香,委屈的樣兒,“你叫什麽?”
“王香,鳥語花香的香。”,簡單的介紹,讓一旁的慕世永想跳腳,王香這是要往火坑裏跳的節奏。
慕世永本來是讓王香呆在轎子裏的,卻拗不過她,隻能讓她隨著來,沒想到還真是出了亂子。
李縣官真是來了興趣,“昨日走了個蘇荷,今日來了個王香,真是鳥語花香!”,他走到王香的麵前,深深吸了口她周邊的空氣,“真香!”
慕世永哪裏看得下去,“李縣官,希望你能離她遠些,她是我兒媳婦!”,他還想說,王香不是青樓的女子隨便人玩,但是怕傷害王香的心,他沒說出口。
李縣官笑了,“慕兄,瞧你那緊張勁,本官還以為這丫頭是你的人呢。”,李縣官多瞧了王香幾眼,然後轉過身,“你們別想讓本官改變主意!”
王香看著李縣官轉過身的背影,就知道沒戲了,隻能無奈地看了看慕世永,“李縣官,阿荷到底給你吃了什麽好處?讓你這樣死心塌地幫她?”
真是好笑的問話,李縣官仰頭大笑著,這幾天,他的人生價值好像暴漲!“什麽好處都沒給,就多說了幾句讓我不忍心傷害那些可憐人民的話。”
的確,李縣官完全是被蘇荷的那些言語給打動了,從來沒有人這麽提醒過他,他在縣官的職位上就應該好好對待底下的子民,而蘇荷,不一樣的角度,帶著笑指出他該做的事情,要是能跟這樣的女子成為知心,那真是如獲至寶!
王香氣得抖動著雙肩,蘇荷不過就是一個臭丫頭而已,卻能起如此大的作用,真是氣死她了,“我們走了吧!再呆在這兒也不能改變什麽。不過,李縣官,希望你能再考慮考慮,不然出了什麽事兒,你可知道該要承受哪些罪。”,她咬了咬牙,對蘇荷的恨更上一層。
李縣官依然背對著他們,他也不是嚇大的,不至於因為王香這麽一句話就給嚇到了,他搖了搖手,“來人,送客!”
王香氣鼓鼓地走出縣府,雙手交互著,“為何會這樣?阿荷肯定是在中間打了什麽鬼主意才會這般,不然李縣官也不至於不看你臉麵,你可是花了好些銀兩的。”,王香瞧著慕世永,一陣無奈,對於蘇荷,她真該找個法子治治她才行。
相比於王香,慕世永倒是冷靜了不少,“等阿荷的下落查明,再做定奪。”,他定要給蘇荷一點顏色瞧瞧,不然真對不起他那些銀兩!
“有何好查的?直接喊些人給她點教訓不就完啦?”,王香倒是想看看被糟蹋的蘇荷會是如何,她真心想知道。邪惡的一笑,這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王香的話剛落下,慕世永就想起羅氏和小葉給她的評價,真是一個可怕的人!“阿香,她可是你昔日好友,怎麽能如此不念舊情?”
慕世永雖然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好幾十年,但是什麽心狠手辣的手段他基本不會用,萬萬沒想到王香竟比他想象中還可怕好幾十倍。
“哼,什麽昔日舊情?就她暗地裏耍的這些手段,我王香難道還要忍她嗎?”,王香帶著氣進了轎子,“等我把爹救出來,看我不把她鎮上的鋪子砸了!”
慕世永但願王香口中說出的都是氣話,隻是氣話而已,他可不想從自己的家裏出來一個外表瞧著柔弱,內心可怕的女人。
“阿香,我知道你為你爹擔心,但是也不至於說如此重的話,更何況你是一個姑娘家,這要是被傳出去,村裏的人該如何瞧你?”
慕世永高大的外表下有顆膽小的心,太多的小心怕事,他總是在意著外麵的聲音,這讓王香感到特別的鬱悶,“你可是村子裏頭的首富,你怎麽會擔心人家怎麽談論的你?別人想巴結你還來不及呢,你倒是擔心這些個沒用的問題。”,王香皺著眉頭,對王如浩的事情的確是急上了眼,“那我爹的事情現在該怎麽辦?”
慕世永無奈地皺著眉頭,思量片刻,“現在眼前所有的一切證據都對你爹不利,本以為李縣官那兒可以幫著一把,沒想到阿荷先前一步買通了他的心。看來隻能從阿荷下手,找她的一些把柄,沈良喜歡的是阿荷,隻要威脅到了阿荷,良子自然會答應將罪指在趙山頭上。”
王香微微搖了搖頭,“良子哥那兒,讓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