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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耕之際,蘇荷往村子裏頭的一戶人家牽來一頭牛,蘇鵬在前拉著,蘇荷在後趕著,將一些田塊耕耘。
“阿荷,就種這些夠吃嗎?”,望著被蘇荷劃分出來種稻子的區域,蘇鵬不禁問道,語氣有些喘,因為拖著身後的一頭牛。
蘇荷想都不想得點點頭,“大哥,這稻子長出來也不見收得有,我們還不如多種些番薯,到時候做成地瓜幹,賣成的錢買些大米都能買好些呢。”
眼前的這條牛有些懶,想來應該是被主人餓成這副樣子,蘇鵬拉著,顯得有些無奈,“阿荷,你這牛是哪兒找的?”
“大牛家,離咱家近,就直接往他那兒借了。”,蘇荷笑了笑,“大哥,等等耕完田地,你帶著它去吃些東西吧,可別給餓壞了。”,鄰居大牛肯免費借給自己耕田地已經是很大方了,這要是不幫著把牛喂飽,以後再開口估計就有些難了。
蘇鵬將腳從泥巴裏頭抬出來,往前一步又踩上一腳,“成,我定把它喂得飽飽的,讓大牛見著它都快不認識的樣。”
冬天的影子還存在一些,明明是春天的節奏,卻依然帶了些寒,可是蘇荷現在已經滿臉汗水,她眨巴著眼睛,瞧著前方的蘇鵬,他更是,汗水已經濕透了他的衣裳,但是臉上勞動是光榮的神色卻滿滿的。她不禁笑了……
“大哥,等大丫嫁過來,家裏頭就多了個人吃飯,多了個人幹活。”
“是啊,不過,大丫她爹娘瞧著像是不太能說的上話的人,大哥麵朝他們的時候,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我在擔心,大丫那三個弟弟可不能像她爹娘才好。”
蘇荷感同身受地點了點頭,“是啊,大哥想的可是跟阿荷的一樣。”,她跟著前麵的牛轉了個彎,“等番薯長成,地瓜幹賣得穩定下來後,我就著手準備辦學堂,可別讓那些孩子等急了。”,她皺著眉頭,窮孩子也是有翻身的餘地的。
“鵬子,趕緊起了來,追債的到你家裏去鬧了。”,蘇鵬正準備要回答蘇荷,鄰居大牛朝著他大喊著,像是小喇叭似的,讓在忙著耕耘的農民們都知道此事。
蘇荷更是一愣,什麽叫追債的?還追到自家門來,她狐疑地望了望蘇鵬,再想起這之前家裏少了銀兩的事件,她很不情願地將兩者串通在了一塊,整張臉變得有些難以接受。
“阿荷,你定要相信我。”,蘇鵬放下抓著牛上的繩子,往田埂走去,“大牛,你幫我一忙,我去去就來。”
蘇荷同時一箭步往田埂上走去,腳上滿是泥巴,她哪裏還顧得了那麽多?“大牛,你先把牛牽走,讓它吃些草,瞧著沒了力氣,等吃飽了,有力氣了,我再往你那兒借。本想著自己牽著牛,給它找些好吃的,瞧著,這家裏頭肯定是出了大事,我得跟過去瞧瞧才是。”,她輕輕拍了拍大牛的臂膀,一切拜托了!勉強地笑了笑後,快步往回家趕。
“你怎麽到這兒來了?”,蘇鵬見到賭莊老板,厲聲開了口,他可是真心後悔攤上這樣的大事兒。
賭莊老板倒是笑臉迎人,“鵬子,我給了你三日時間,如今過去好幾天了,你怎麽不把欠下的錢乖乖還上?倒是要我親自上門來取?”,他上前輕輕拍打蘇鵬的臉頰,調戲一般。
蘇鵬無奈地皺著眉頭,真是該死,之前親自上賭莊要還錢,老板居然不在。以防萬一被再次耍,他選擇等老板在的時候還,這一等,竟給忘了!“請你的手老實些,我先前有親自去找過你,是你自己不在,於我無關吧?”
賭莊老板冷笑著,麵對蘇鵬,他感覺就像看到了一個大笑話,“今日我不是要了討債的,我是來要人的。”
蘇荷慢慢走近,聽到他們模糊的交談,皺著眉頭,由不得多想,直接往前走到賭莊老板眼前,“怎麽一回事兒?”
瞧見他要找的人,賭莊老板無法抑製內心的狂喜,拍了拍手,“真是好戲,蘇荷姑娘,我不找你,你還主動出現在我麵前!”
蘇鵬將蘇荷拉到自己的身後,護著,“阿荷,不要亂來,這是我闖下的禍,讓我自己解決。”,他望了望四周,“我娘呢?”
“我可對你娘沒興趣,我對你身後的蘇荷姑娘有興趣。”,賭莊老板逼近蘇鵬,色眯眯地看著蘇荷,像是要一口吞下她的趕腳。
蘇荷一點不畏懼,“你究竟是為何?”,她瞧得出他的目的沒有那樣簡單。似乎,她猜想,跟沈明的願望能掛上鉤。
慕世永派去調查蘇荷的人將她包括她身邊的所有人都調查得清清楚楚,告知了慕世永後,他得意地笑了笑。賭莊幕後大老板可是他慕世永,蘇荷算是栽在了他的手上。
“慕老板,今日怎麽有空上賭莊來?”,賭莊老板,瞧見慕世永顯然是有些驚呆。慕世永一般都不會出沒在賭場,而是靠著他手下那些信得過的人幫著打理。今日卻突然大駕光臨,賭莊老板實在有些錯愕。
慕世永瞧著眼前的賭莊老板》“你手上是不是有份蘇鵬欠條?”,慕世永知道賭莊老板如此坑老百姓的時候有些憤怒,但是知道因此能讓蘇荷乖乖服軟,他又軟了心,純當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賭莊老板緊張地點了點頭,“慕老板,你聽小的解釋,我家裏頭上有老,下有小要照顧,這賺得的錢真不夠花,隻能用這些小伎倆從中騙取些生活費,實在是不易之舉啊!”
他以為慕世永要大罵他一頓,沒想到。
“不,你無需解釋,這次你幫了我一個大忙。”,慕世永笑了笑,他倒是要看蘇荷能得意幾時,“隻要你按著我說的去辦,我稍後再給你獎賞生活費。”
賭莊老板低下身子,認真而專注地聽著慕世永背後耍人陰謀。
“蘇荷姑娘,你可真是膽子夠大。”,賭莊老板瞧著蘇荷的瘦樣,跟個猴兒似的,竟有那樣的本事,把慕世永都給驚動了,“鵬子欠下五十兩,今日我不收銀子,隻收人,跟我走一趟唄?”
蘇鵬迅速從屋裏抬出鋤頭,“別逼我,把我逼急了,我要了你們的命。”,看來他是被賭莊老板惹急了,咬著牙,無法想象心頭憋著那股怨氣要如何釋放。“這事兒跟她沒關係,你要的五十兩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你要就拿走,不要就給我滾。”
蘇荷被蘇鵬護在身後,聽著蘇鵬的話語,她皺著眉頭,“大哥,我先進屋裏瞧瞧,不知娘去了哪兒。”
賭莊老板揮手讓身後的下從跟上前,“不要讓她跑了。”
蘇鵬抓著鋤頭,時刻警惕著,後退,後退,一直到了宅門。
“大哥,娘應該是去了田地瞧秧苗,宅門是被他們給踹開的。”,蘇荷細細瞧了瞧宅門,門上腳印明顯。江氏也不在屋裏,她頓時籲了口氣。
“阿荷,你趕緊先走,去找李村官,這兒讓大哥扛著,沒事兒。竟然是大哥給惹的事兒,就讓大哥承擔著。”,蘇鵬別過臉,一邊催促蘇荷離開,一邊時不時地扭過頭警惕著敵方的舉動。
“誰都別想走,如果蘇荷姑娘不肯跟著走一遭,那就別怪我這些弟兄們不客氣。”,他無奈地扭動著脖子,準備揮手讓弟兄們跟蘇鵬開打。
蘇荷伸出手,“慢著,我跟你去便是了。”,她捏了捏蘇鵬結實的臂膀,讓他放心。然後往賭莊老板那兒走去。
“阿荷!”,蘇鵬哪裏能讓蘇荷為自己吃這樣的罪?他上前要把蘇荷拉回來,“你別去,大哥去。”
賭莊老板搖了搖頭,“鵬子,你豎著耳朵聽清楚了,我要的是蘇護姑娘,不是蘇鵬姑娘!哈哈……”
敵眾我寡,蘇荷認為上上策是跟著賭莊老板走,這樣也能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不然打起來,輸的肯定是他們,而且蘇鵬肯定會受重傷,麵對眼前這些人,蘇荷猜想著,他們應該都是冷血之人,拳頭都是不長眼的。
“我跟你們走!”,蘇荷向蘇鵬眨了眨眼,“放心,我會沒事的。”
賭莊老板看了眼蘇荷,再看看蘇鵬,“鵬子,你該是蘇荷姑娘的弟弟才是。像個懦夫,真是沒用。”,他朝身後的弟兄們擺了擺手,“我們走!”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蘇鵬一股怒氣擠在眉頭,關好宅門,跟鄰居交代好了話,便匆匆趕往李村官那兒。
一個陌生的地方,蘇荷被蒙上的雙眼漸漸亮了,初斷她所在地是一個客棧。手上也被繩子捆綁著,她不自在地扭動著,周圍一切靜得讓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是誰?”
一陣踩著木地板的腳步聲從耳旁清晰飄過,蘇荷警惕地轉了過身,有些詭異,“有種就出來說話,裝神弄鬼的像什麽?”
“蘇荷姑娘,可真是好大的口氣!”,好熟悉的聲音,蘇荷四處望著,在哪兒呢?
漸漸逼近的腳步聲,“蘇荷姑娘,別找了,我在你麵前。”,蘇荷猛得一回頭,慕世永,對,竟然真的是慕世永、
“真沒想到,堂堂的村上首富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一個手無束縛之力的弱女子,你就不怕說出去遭人笑話?”
慕世永冷笑著,跟蘇荷交談,他每每都巴不得將蘇荷碎屍萬段,“蘇荷姑娘,你可知道這是什麽地兒?”,他開了窗,外頭一片春色,輕微的春風吹進,蘇荷能感受到絲絲清爽。
“你到底想做什麽?”
“哼,怎麽?害怕了吧?”,慕世永走回到蘇荷的麵前,“這兒是在半山腰上的一座小木屋,這可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這兒每到了黑夜時分,總是會有怪物出沒,它們大多都是些餓壞肚子的醜八怪。我在想,如果良子他們一直不答應將罪名指向趙山,你是不是從此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哈哈……”
蘇荷聽著,內心起了疙瘩,但依然臨危不懼,“慕老爺,你不覺得如此做真是有些多此一舉嗎?就算我死了,他們照樣不會因此而出賣真相。你別白費苦心了,你這樣做隻會讓王如浩死得更難看,到時候還需要你跟著陪葬。”
‘啪。’,一滴血在蘇荷的嘴角邊顯眼無比,慕世永麵對蘇荷,無法忍受心中的那口怒氣,“要不是你多管閑事,我還用得著多此一舉嗎?如果你乖乖過自己的日子,還用得著吃這樣的苦頭嗎?蘇荷姑娘,你可真是鬧騰,趙山到底是你什麽人?不過就是有恩之人罷了,竟要你如此護著他,真是不是抬舉!”
蘇荷甩了甩被慕世永打歪的頭發,“慕世永!你真是我見過最可憐的人,沒有之一。”,她冷眼望著他,甚至快要將他望穿。明明外表瞧著一派正氣,裏頭卻塞滿了罪惡,真是可憐之人,並有可恨之處!
慕世永的手緊緊地抓著蘇荷的下巴,“可憐?我可是村上首富,有多少人豔羨著我現在的生活?女人?那就更不用說了,為了我,她們耍盡手段,卻隻為能得到我的一片關心。我有時候都在想,這些女人的腦袋是用錢塞滿的嗎?”,在蘇荷麵前,慕世永似乎無法壓抑自己的真相,狂吐內心的所有,聽得蘇荷隻管冷笑。
那是一種可憐的笑。
“阿香也是嗎?”,王香,隻有一顆心,卻裝下太多,蘇荷無奈地看著發狂的慕世永,聞著從他口中出來的微微酒氣,皺著眉頭。
慕世永放下蘇荷的下巴,被抓得通紅,“阿香,嗬嗬……她真的很美,可又能怎樣?她竟為了我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他背對著蘇荷,她讀著他內心的糾結,“她可是我的兒媳婦,我就算心裏頭喜歡,又怎麽能對她有非分之想?”
“既然這樣,為何不帶著她遠走高飛?”,蘇荷順著慕世永的心走,希望暫時能定住他。
慕世永突然轉過身,麵對著蘇荷,“你說的可真是容易。”,一陣涼颼颼的風吹了進來,他怔了怔,“你就等著良子他們來找你吧。”
呼呼的風聲,刷刷的樹葉聲,蘇荷多少還是有些害怕的,看著慕世永打開門,正準備離開,“慕世永!如果你真的讓我消失,良子是不會放過你的!”
慕世永大笑著離去,不顧蘇荷,坐等王如浩被釋放。
“良子哥。”,王香笑嘻嘻地拉上沈良的手,“我可是好久沒來了,你都不來找阿香,再怎麽說,我們也是有過交情的,怎麽能就這麽給疏遠了?”,她的聲音滿是矯情。
沈良甩掉王香的手,“男女有別,你也是有夫之婦,更應該注意些才是,難道王如浩就沒教過你?”
王香白了眼沈良,“良子哥,你要再這麽對我,要是阿荷有什麽生命危險,那可都是你的錯。”
一聽到蘇荷,沈良的心往上一提,“阿荷怎麽了?你們是不是去找阿荷麻煩了?”,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對王香,她無法用平常心對待,永遠不可能。
王香冷笑著,“良子哥,我真是搞不懂,阿荷這臭丫頭有什麽好的?她長得沒我漂亮,腦子也沒我好用,你為何偏偏就喜歡上她?”
沈良緊緊抓著王香的雙肩,“阿荷是不是真出什麽事兒了?”,他緊張,對於王香所說的一切,他什麽都沒聽進,隻感覺,蘇荷好像出意外了。
王香皺著眉頭,沈良抓得她很難受,“良子哥,你抓疼我了。”,她用力地扭動著自己的小身軀,希望能逃過沈良的魔爪。
“告訴我,阿荷在哪兒?”
“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你要想阿荷完整出現在你麵前,那就得上官府跟李村官交代,說你爹的冤案跟我爹毫無關係,所有的一切都是趙山一人所為。不然,你就永遠無法見到阿荷。”
聽完王香的這些話,沈良拚了命地往蘇荷家跑,感覺不像是鬧著玩的。
“良子,怎麽跑得這樣急?有什麽事兒嗎?”,江氏從田地裏剛回來,鄰居剛跟她交談著蘇荷和蘇鵬的去向。
沈良的心跳加速跳動著,“江嬸,阿荷呢?”
“聽人說,阿荷和鵬子去了鎮上,說是去找些東西。”,還被蒙在骨裏的江氏嘴角掛著笑,對上沈良,卻是一臉的擔憂,“良子,發生什麽事兒了嗎?”
沈良搖了搖頭,“江嬸,沒事兒,那良子就先走了。”,說完,還沒等江氏有所反應,他早已跑得沒了身影。
“鵬子。”,到了村上一條小街口,他碰到了蘇鵬,同樣是一臉的擔憂,“阿荷呢?不是說一起去了鎮上?怎麽就你一人?”,心頭的擔心更加強烈。
為了沈明的冤案,為了趙山,蘇荷吃了太多的苦頭。本來她可以不顧,卻偏偏太過熱心腸。
“今日賭莊老板找上門,說是要阿荷跟著走一趟,我勸著她,她卻不怕地跟去了。”,蘇鵬簡略地說著。
“那我們現在往賭莊找去。”,沈良先行跑了去。
蘇鵬去找李正威,他卻不在府上,等了有一會兒,還是不見他歸來,蘇鵬隻能先離開,自己去賭莊找蘇荷。這才沒走幾步路,就碰上了沈良。
李正威上了慕府,將鄭氏給抓了回來。
“本官問你,你跟王如浩可是夫婦?”,李正威坐在堂上,拍板問道。
慕世永和王香都不在家,無人製止,李正威能將鄭氏抓回府,那簡直是輕而易舉。
鄭氏顫抖著,“回大人,小的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別問小的,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她怕李正威也給自己定個欺瞞之罪,到時候,她也要跟著蹲牢房。
“王如浩將傻二殺死,帶回好些財寶,他說都歸你管著,可有此事?”,李正威板著一張臉,厲言厲色,著實把鄭氏嚇得夠慘。
“大人,小的真不知情,別再逼小的。”,鄭氏哭喊著,就算是知道,此時害怕得手抖腳抖,心抖的她還能準確回答問題嗎?
李正威氣憤地拍了拍木板,“好大的膽子,本官問了好幾個問題,你居然一個不答,如若再不給本官好好答複,本官定你知情不說之罪!”
鄭氏隻是哭喊,仍然說不出一句像樣的話來,李正威隻能先收場,“來人,先將犯人帶到牢房之中,明日再審!”
李正威就是想通過鄭氏逼出王如浩的實話,如果連這點情都不要,那王如浩也真是不配做男人了。
“阿荷呢?”,看到賭莊老板,蘇鵬直接衝上前,抓起他的衣領,“你把她帶哪兒去了?”
賭莊老板也不做出任何的反手動作,笑了笑,“放心,蘇荷姑娘那樣聰明,她自己會逃出來的。”,他說著,還從腰間掏出欠條,“哦,對了,你我之間的錢款就此結束。”,他將欠條撕成小塊狀,然後朝上方扔去,散落的紙屑像飄落的雪。
“我說,阿荷呢?她在哪兒?”,蘇鵬一臉的憤怒,忍無可忍,時刻準備著緊握起的拳頭朝眼前的賭莊老板臉上砸。
沈良走上前來,“你把阿荷帶哪兒去了?”,好聽的聲音因為擔心顯得更加沉悶。
賭莊老板倒是聳了聳肩,“蘇荷姑娘托你的福,值個五十兩,哦,不,一百兩。”,慕世永整整給了他一百兩的獎勵,因此,他滿麵春風。
蘇鵬實在忍無可忍,抬起拳頭,直接往賭莊老板臉上砸,“你要再不把阿荷叫出來,我就把這兒拆了,如果阿荷出了什麽事兒,你也別想活著。”,蘇鵬瞪圓了眼睛,滿臉的憤怒,無法忍受。
賭莊老板摸了摸被蘇鵬打過的一邊臉,往一旁吐了吐口水,“呸……竟敢往我頭上動土,休怪我不客氣。”
被圍著的沈良和蘇鵬相互望了望。
“鵬子,你先走,去慕府找找,方才阿香來找過我,按著她所說的,阿荷肯定是讓慕世永抓走的。”,沈良壓低聲音,“你放心,他們還需要我去府上指證,他們不會拿我怎麽著,我護著你先離開。然後在慕府集合。”,轉了個身,沈良將蘇鵬護在自己的身後。
“給我狠狠地打!”,賭莊老板下了令,摸著被打的一邊臉,瞪了眼蘇鵬,真是吃了豹子膽了!
“都給我住手!”,慕世永現身,及時喝止了要下手的那些人,“沒我的允許,是誰讓你們對客人動手的?”
看了眼沈良,慕世永很友好地將手搭在他的肩上,“良子,阿香不是跑去跟你告狀了嗎?你怎麽就一點都不擔心阿荷?她要是真出了什麽事兒,你這兒該會痛得要死掉吧?”,他指著沈良的心髒,“不是讓你乖乖去李村官那兒將所有的罪名指向趙山的嗎?你怎麽就那麽不聽話?”
“你到底將阿荷帶哪兒去了?”,沈良麵無表情,被逼急的樣子讓慕世永不敢輕易拿他如何。
“放心,在你去跟李村官說明一切,王如浩被無罪釋放之後,蘇荷姑娘自然會完好地站在你們麵前。”
慕世永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沈良皺起眉頭,“為何要這麽做?阿荷跟你們無冤無仇,你要有什麽怨恨盡管找我,她隻是一個弱女子罷了。”,他不能想象,蘇荷會遭受怎樣的苦痛。他說過,他要保護她。可是現在呢,連她在哪兒,他都不知道,談何保護?
看著沈良皺起的眉頭,慕世永笑道,“良子,你自己好好想想,是趙山的命重要還是蘇荷姑娘的命重要?”,他將雙手交叉放於身後,“的確,本來我是跟蘇荷姑娘無冤無仇,可是真真沒想到,蘇荷姑娘膽子如此之大,竟然鬧到縣官那兒去,你可知道,李縣官這個王八蛋私下收了我多少銀兩?哼,你們這些窮人家,是無法想象的。”
蘇鵬看到慕世永,咬了咬牙,差點就要衝上前要了他的命,“我蘇鵬真沒想到這賭莊是由你開的,如若知道,我一早便不會傻到來你這兒浪費錢!什麽下三濫的手段,對付一個弱女子,你們這些大老爺們,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蘇鵬的話語剛落,慕世永轉過臉麵,瞧了眼蘇鵬,不屑,“哼,此事要不是你,蘇荷姑娘也不必替你承擔如此大的罪。說到底,都是你這個做大哥的失責!要怪也是怪你!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還不上,抓了人給補上,怎不可?”
蘇鵬緊緊地握緊拳頭,要緊牙關!
“沈良,你到底是答應不答應,你要再晚一步,我怕蘇荷姑娘會受不了那兒的環境,或是有怪物出現把她吃掉也指不定。”
沈良遲遲不給答複,慕世永焦急地望著他,催促著他,“趙山,一個命要到頭的老頭而已,何必這樣苦苦思尋?蘇荷姑娘可是正值青春,還很多事情還沒做,你怎敢放棄她?”
“你先告訴我,阿荷到底在何地?”,高大的沈良此時甘願為蘇荷矮上一截。如果,他正這麽做了,地下有知的沈明也該會理解他吧?
慕世永傻笑著,“沈良啊沈良,你以為我這腦子裏頭裝的都是大米嗎?如果我現在就告訴你蘇荷姑娘在哪兒,那不是等於給你們救她的機會?”,他突然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一本正經地對上沈良,“你最好老實些,我會派人跟著你,直到將王如浩無罪釋放,我才會告訴你蘇荷姑娘身在何處。”
“慕世永!你以為我的腦子裏裝的都是番薯嗎?要是我讓王如浩無罪釋放了,你卻不講阿荷身在何處告訴我,那我所做的一切不就撲了場空?”
“哈哈……”,慕世永大笑著,看著麵無表情像個冷血動物的沈良竟然還會開如此的腦筋玩笑,他可真是見識到了,“立據為證!白紙黑字,簡單明了!”
沈良思量了片刻,搖了搖頭,“我相信你。”,說完,帶上蘇鵬,往李正威那兒去。
“等等!”,慕世永在身後喊住了他,“你們要是跟李村官聯合起來欺騙我,那我不是吃了大虧?”
沈良正要快速做出答複,他還不知道蘇荷此時正遭受怎樣的苦痛,王香卻衝著進了來,無視了沈良和蘇鵬,跑到慕世永麵前。
“李村官把我娘抓走了!”,她眼睛泛著紅,有些擔心,實在沒人可找,隻能找慕世永,隻有他會幫她。
慕世永皺著眉頭,李正威可真是惹到他頭上去了,“什麽時候的事兒?竟敢闖進我大慕府,真是膽大包天。”
包括沈良、蘇鵬在內,大陣容朝李正威的府上去。
“你們什麽時候是一夥的?”,瞧見蘇鵬和沈良,都在慕世永的堆中,他好奇地說笑著,要是蘇荷知道這事兒,該有多難過?
王香指著李正威的鼻子,“你個狗官,抓我娘作甚?我娘可是良民,什麽壞事兒都沒做,你倒是把她抓來作甚?”
李正威哈哈大笑著,“你娘知法犯法,固然有罪,有罪就應該接受應有的罪行。”,他行得端,做得正,也不怕慕世永家裏到底家財幾百萬。
慕世永嘲笑著,對於眼前目中無人的李正威,他覺得實在可笑,“李村官,你倒是問問沈良,他可是證人,能證明沈明之案,也就是他爹的案子,都跟王如浩無關,而是趙山一人所為!”
慕世永的話剛落下,李正威就不相信地抬眼看著沈良,希望慕世永說的都是謊言。
沈良點了點頭,“回李村官,慕老爺所言即是,我爹的冤案跟王如浩無半文錢的關係,幕後所有的一切都是趙山一人所為。請李村官能明察,並無罪釋放王如浩!”
多麽難以接受的一番話,在李正威的耳旁旋轉著不肯入耳。是誰苦苦哀求他定要給沈明的冤案翻白,定要讓真相大白於天下,定要讓真凶得到應有的懲罰?而此時,沈良到底說的是什麽?
蘇鵬瞧了瞧沈良,竟依然麵無表情,無法揣測他真實的內心世界,此時的他應該很痛苦吧?“請李村官明察!”
為了蘇荷,蘇鵬隻能先讓趙山受點委屈。這一切的源頭都是錯在他,他應該為這整件事埋單!
“聽到沒有?李村官?沈明之子沈良親口說出真凶,你可不能因一己之私而誤了好人!”,慕世永在一旁冷笑著,看著李正威黑成一團的臉,得意著。
王香不耐煩了,“李村官,既然良子哥都是我爹娘無罪,那是不是就該講他們都放了?他們都是上了年紀的人,要是因為你而出個什麽事兒,你擔當得起嗎?”,王香瞪了好幾眼李正威,皺著眉頭。
李正威攤開手,“你們這是在演戲嗎?”,李正威想從沈良和蘇鵬臉上瞧出點什麽來,隻是一無所獲,“李縣官給我足夠的時間查案,直到真正查出真相。”,他笑對眼前人,“你們可真是有些可愛,你以為找來沈良指證就可以證明王如浩是清白的嗎?你以為你找上門來,我就可以將你爹娘無罪釋放?你們拿本官當成什麽了?”
真是笑話?李正威辦事,全村人放心!這是他辦事的核心;宗旨是為人民服務!豈能由這些人隨便改動其他人的命運?真是可笑中可笑。
“李村官,沈良在這兒求你了。”,沈良雙膝跪下,不知為何,似乎隻能這麽做才能將蘇荷救出,這也是他無奈之舉。
李正威摸不著頭腦,這完全不是沈良應有的風格,難道是出了什麽事兒了?男兒膝下有黃金!難道是蘇荷出事兒了?慕世永所為?他心裏想著,瞧慕世永偷瞄了眼,神色倒是得意。
“良子,為何要這麽做?你明知道王如浩才是整件案子的主謀,為何選擇替他作證?你這樣會害死趙山的,他是一個無辜的人。”,李正威試圖從中了解更多。
沈良無奈地搖著腦袋,“李村官,我爹的案子,我不想追究了,希望你也不要再為這事兒操心。我隻希望我爹地下有知能理解我,希望他能明白!”
蘇鵬將沈良從地上扶起,他萬萬沒想到沈良會為了蘇荷來這麽一招,著實亮瞎了他的眼,他瞅著李正威,在慕世永和王香不注意的時候給他使了眼色,“李村官,蘇鵬也懇請你!”,他頓了頓,“我會代替蘇荷一起懇請你!”
李正威瞧了蘇鵬給使的眼色,還聽到蘇荷的名字,自覺不妙,“良子,你真就要放棄給你爹一個清白?”,他說得有些失落,如果連當事人都不在意這事兒的話,他作為旁觀者又多管閑事作甚?
沈良果斷地點了點頭。
李正威的臉色很難看,瞧得慕世永在一旁一陣的偷樂,“阿香,進去把你爹娘接出來!”
王香聽後,立馬跟著下人奔向牢房,將王如浩和鄭氏都給帶了出來,“裏頭還有個老頭呢,良子哥,你不是說不追究了嗎?那也給放出來吧,瞧著怪可憐的,還一直咳嗽著。”,王香拉著鄭氏的手,顯得有些歡快。
沈良讓蘇鵬前去探探,他可得跟上慕世永,蘇荷還在他的手上。
“良子哥,你跟著我們幹嘛?”,王香注意到後麵緊跟著的沈良,歪過腦袋,皺著眉頭,不解,“是阿荷嗎?”,她突然想起蘇荷,哭喪著臉。
沈良不拿正眼瞧王香,對於她,現在的沈良隻能將其無視,以後再無任何交集,永遠不會。就她爹跟他爹的事情,就足以讓沈良恨王香一輩子!
“慕世永!說好的。阿荷呢?在哪兒?”,沈良握緊拳頭,神色依然沒有大變,隻是瞧著有些可怕。
慕世永瞧著沈良如此高度緊張的狀態,笑了,“沈良啊沈良,我可真沒想到你會為了一個女子跪地求李正威把他們給放了。可真是大快我心啊!”
“慕世永!如若再不說,休怪我要了你的命!”,沈良的聲音裏滿是怨憤,對於慕世永,他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慕世永招了招手,“在那頭的半山腰上,趕緊去找吧,趁夜色還沒來臨前找到她,不然她的小命可真難保住。”,說完,轉身,一陣大笑。跟他鬥?薑還是老的辣。
沈良聽後,拚了命地往慕世永所指的方向奔跑,太陽落山了,此時的他正跟太陽打比賽,蘇荷,定要等沈良才是。
慕世永可真是好心,綁了蘇荷的手,沒綁她的腳,她站起身,從窗子向外望去,一片綠油油的山林,看來,她真的在山上。
簡陋的木屋,一扇緊鎖著的門,“瞧著,這窗子竟然如此小,怎麽出的去?”,手還被綁得如此嚴實,她無法輕易動彈,木屋裏頭無可見的鋒利之處,她想著將手上的繩索磨開,竟找不到一條途徑。
漸漸趨於夜幕降臨的時刻,蘇荷的肚子已經開叫了。手依然還被綁著,腳可以四處走動,可是有何用?門被大鎖鎖上,她朝窗子外頭喊,可是就算她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將她發現。
“阿荷……”,她在做夢嗎?怎麽會聽到她心愛的沈良的聲音?,她甩了甩腦袋,已經餓到不行了,真沒想到,在快要餓死的時候居然還能幻聽到沈良的聲音,真是知足!她緩緩合上眼,希望這樣微妙的感覺再次光臨。
“阿荷……”,再一次,卻比第一次聽到的聲音來得大,蘇荷不禁站起身,走到窗子前,朝外喊著,“良……”,她以為是相互太過想念,才會引起如此大的幻聽。
聽到蘇荷的聲音,沈良拚命朝著木屋而去,跌倒了無數次,再爬起,沒有比此時更想見到蘇荷。
撬門的聲音,蘇荷已經餓得癱軟在地上,所有的一切響動,她都以為是自己的幻聽,多麽美妙,居然夢見沈良來救自己了。
被沈良抱著的感覺真好,她要在他的懷裏好好睡上一覺,睡著了就不會餓了吧?
“阿荷,阿荷……”,沈良搖晃著她嬌小的身子,聲音裏滿是擔心和害怕。
李正威跟著蘇鵬到了牢房,直言,“到底怎麽一回事兒?阿荷出什麽事兒了?”,李正威雙手攤著,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白白浪費時間。
蘇鵬拉下臉麵,他對不起所有的人,“慕世永抓走了阿荷,不知帶她去了哪兒,他就此威脅良子,讓良子為王如浩作證,從而證明他是無辜的,讓你能釋放他。”,他瞧了眼趙山,“良子想來也是經過了痛苦的思想鬥爭,才會決定不再追究此事,就連被慕世永說要將全部罪名推向的人——趙山,他都不忍心傷害。他為了阿荷,寧願傷害自己,也不想傷害到無辜的人,還有阿荷。”
李正威歎了口氣,“那現在呢?”,看著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場麵,他自嘲。
“良子該是去找阿荷了,我先帶趙伯回家,等找著了阿荷再做打算。”,蘇鵬拉上趙山的手,千言萬語,他隻想等見到蘇荷的時候說聲對不起。
看著蘇鵬同趙山離去的背影,李正威苦惱著眉頭,無處安放的怒氣!瘋也似的往外跑。
等蘇荷醒過來,她躺在的是自己的床上,腦袋微微有些疼痛,皺了皺眉,歪過臉,正對著自己的是沈良。
“我不會是在天堂吧?”,她小聲嘀咕著,微微閉上雙眼,又緩緩睜開,“我怎麽會在天堂跟良重逢?”,不過,她是被餓死的,這點,她尤為不滿!居然是被餓死的,她微微咬了咬唇。摸了摸肚子,尼瑪,居然還餓?死人還會餓的嗎?
沈良一動不動地看著蘇荷的一連串舉動,嘴角微微上揚,這種看著自己喜歡人的感覺真是好,“荷,你終於醒過來了,你可真是調皮,睡覺沒個安穩,一會兒平躺著,一會兒側躺,一會兒掉了頭,一會兒踢了被子……”,沈良幸福地笑了笑,搖了搖頭,真沒想到蘇荷竟然還能有這麽一出,可愛至極。
沈良居然還能跟自己說話,天!她捏了捏自己的臉,’哎呦,疼!‘,居然沒死,自己不是餓死鬼!她笑了……
“荷,怎麽啦?”,聽得蘇荷一聲疼,沈良緊張地湊上前來,狠狠地瞧了瞧。
“良……我怎麽會在這兒?”,望了望,是自己的房間沒錯,真是出醜到不行!“我不是應該在半山腰上的木屋裏頭嗎?”,她努力地回想著這之前所發生的一切。
蘇鵬端來一碗小米粥,“阿荷,先別想了,把粥喝了吧,瞧你都餓壞了。”,他笑著看了眼蘇荷,該說的話,他還是選擇沉默。
趙山緩緩走了進來,瞧見蘇荷,無比激動,“阿荷,你可真真嚇壞趙伯了,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啊!”
見到趙山,蘇荷一個頭兩個大,這算是怎麽一回事兒?自己一覺醒來,沈明的冤案定案了?趙山被無罪釋放了?她不解地瞅著趙山,無奈地皺著眉頭,“趙伯,您……出來了?”,這一覺怎麽感覺有一個世紀那般長?
趙山沒點頭,也沒搖頭,瞧著蘇荷,歎了口氣,“阿荷,竟然沒事兒,趙伯就先不打擾你休息了,先把粥喝了吧。”,他緩緩走出王香的房間。
沒有人告訴蘇荷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被蒙在骨裏的她隻能乖乖聽話,乖乖吃飯,瞧著沈良,甜蜜地笑。
“良,是你救的荷嗎?”
沈良點了點頭,“幸好荷沒事,不然良該怎麽辦?”
“那你怎麽知道我在半山腰的小木屋上?”,蘇荷歪著小腦袋,看著沈良,他不會騙自己的。
思考了一小會兒,“是阿香跟我說的。”
王香?她怎麽會有如此大的好心?太不可信,“趙伯又是怎麽一回事兒?王如浩被確定為主犯了嗎?”,太多的突變。
“荷,不要問了,你先把身子養好,等到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的。”,沈良不想讓蘇荷再次承受不必要的苦難,而且因其他人而起。他不想看到蘇荷再次像此次一樣帶給他心驚肉跳,太難受。
蘇荷淺淺一笑,她看出沈良臉上的為難,隻能先暫時不提,看來,她有必要去找找王香,“良,這次可多虧了你,不然在那荒山上,荷可真是必死無疑了。”
沈良的手貼在蘇荷的嘴上,“這種話不能隨便亂說!”,他笑了,最起碼蘇荷現在還能好好的出現在他的麵前,他的那一跪來得有意義,“荷,記得,以後為了良定要好好的。”
蘇荷乖乖地點了點頭,不想彼此受傷害,隻能自己憋著委屈,這就是喜歡!
“良子,娘聽說李村官把王如浩他們給放了?”,呂氏稍顯激動,對上沈良沒有因此躲閃的目光,“此事可是真的?”,她最不想看到的卻偏偏發生了。沈明的冤案都快要真相大白於天下了,豈料居然來了這麽一出,她能冷靜?
沈良點了點頭,“娘,是良子所為,良子不想因為這事兒再讓更多人受罪了,娘,如果你覺得心裏難過,那你就打良子吧。”,他站著,等待呂氏發落。
“為何要這麽做?你爹死得不夠冤嗎?為何?為何啊?”,呂氏哭叫著,萬萬沒想到沈良會做出這樣的抉擇,實在太令她難以接受。本屬於同樣的夢想,到如今卻讓她一人堅守著,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女能說得上什麽話?
沈良輕輕撫著呂氏的後背,“娘,您要氣就打良子可千萬別把身子給憋壞。”,他終於卸下一整天的冷靜,臉上多了一抹痛苦,“娘,阿荷被人陷害了,如果我不這麽做,阿荷就會死的,我隻能這麽做,我沒有其他法子救阿荷,娘,您定要原諒良子。”
愛情的力量總是那樣微妙,呂氏又怎能理解?
“阿荷?又是阿荷!自從她又出現後,你就像失了魂一樣,她到底哪裏讓你值得如此待她?”,蘇荷跟沈明,呂氏自然選擇冤死的沈明,她要為他找回公道,哪怕他已經再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