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華山之上萬籟俱靜，東方的天幕緩緩泛起一絲絲火紅色的亮光，小心翼翼的浸潤著環繞思過崖的雲霧，雲霧慢慢變淡，從雲霧之中緩緩露出一個年輕的人影，卻是起了一大早的趙子陽正在紮著馬步，隻見他臀胯內收，含胸拔背，兩手環抱胸前，如抱球狀，虛靈頂勁，頭如被一根線懸住一般，卻是一個極為標準的馬步動作，但與一般馬步不同的是，他卻沒有像一般馬步那樣呼吸自然，而是不停地變換著兩種不同的呼吸之法，同時全身肌肉骨骼還隨著呼吸不停震顫。這卻是趙子陽對馬步的本質研究透徹之後做出的改變，紮馬步時運轉配合湧泉穴和尾閭穴的呼吸之法，修煉九陰真經易經鍛骨篇和移魂**中的鍛神之術，使真氣在經脈中的運轉，精神意念操縱真氣蛻變為精氣散於全身經脈骨骼與肌肉，鍛煉精神意念的同時還能易筋鍛骨強健肉身，比原來的馬步不知道要厲害多少倍。

    這就是趙子陽新的一天，它從遠方漸漸地移了過來，也是他日常一天的開始。

    一天之計在於晨，雖然馬上就可以學全獨孤九劍，雖然心中對未來依然很是迷茫，雖然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真正追求到底是什麽，但是，他卻依然毫不放鬆自己每一天，依然堅持著每一天的努力，因為他知道，九層之台起於壘土，千裏之行始於足下的道理，無論將來追求什麽，無論未來要做什麽或者要麵對什麽，他都要壘砌牢固自己的根基。

    時間不可觸摸地一點一滴從身邊流過，眨眼之間已經是巳時一刻，紮馬步的趙子陽感覺自己隱隱到了極限，有些堅持不住的樣子時，就緩緩起身，武了一套標準的華山劍法活動了一下身體後，坐在一塊巨石上休息等待著，心中暗自體會著獨孤九劍總訣式的種種變化。

    此時，令狐衝打了個大大的哈氣從洞中出來，看到趙子陽坐在巨石上沉思，道了一聲：“趙師弟早。”就到思過崖下一百多米處的山泉處洗漱去了。

    趙子陽看著令狐衝悠閑的背影，羨慕的同時隱隱卻有些失落，若是不知道這是一本描述的世界，說不定他也會像這個世界的芸芸眾生一樣，或為了功名利祿，或為了權勢美色，或為了逍遙自在而去奔波追逐。

    但是，他知道，他知道這隻是一個世界，雖然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真是無虛，也完全不是一本可以描繪出來的，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都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世上的一切悲歡離合、榮辱興衰每一天都在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身上不停的演繹著。

    可是，接受了現代社會十多年教育的趙子陽卻明白了一點，這個世界很可能隻是諸天位麵無窮次元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世界而已，難道他也要在這個世界像那些芸芸眾生一樣在這個世界沉淪下去，他不願，他不甘。

    因此，縱然是羨慕令狐衝的悠閑瀟灑，他也不能這樣做，雖然不知道自己內心的渴望與追求，但僅僅為了不在這個世界生老病死無盡沉淪，也不容得他放鬆一點點，因為自從修煉出真氣的這幾年，他就有了一種冥冥中的感覺：這個世界既然是一個武俠世界，就必然存在破碎虛空這麽一條突出這個世界的路徑。

    雖然他還感應不到前世無數網文中提到的天地靈氣的存在，也不知道如何破碎虛空，破碎虛空之後又是去往何處，但是這種冥冥之中的感覺，卻是給他了一個希望，猶如黑暗中的一絲光亮，為他不會在這個世界中沉淪而指出了一條明路，所以，他才能十多年如一日的勤學苦練，才能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堅持不輟，才能不被花花世界中的各種**所吸引，隻因他心中有了這個世界中沒有一個人能想到的大**，也就是破碎虛空。

    就在令狐衝去洗漱，趙子陽陷入思考之中時，風清揚神出鬼沒的身影出現在思過崖平台上，他看趙子陽一副沉思的表情，以為他還在體會獨孤九劍“總訣式”的種種變化，也不出聲打擾，就站在一旁沉默著，他年輕之時初次接觸道獨孤九劍時也經常會這樣，畢竟獨孤九劍“總訣式”的三百六十種變化博大精深，“總訣式”口訣中每一句都包含著若幹上乘武學的道理，每一個變化都內含有幾項奇巧奧妙來體演這篇口訣，乃是獨孤九劍的料敵於機先的根本關鍵，想要完全弄明白這“總訣式”，要旨卻就在一個‘悟’字，因此看到趙子陽第二天就能做到這些，心中也是有說不出的欣慰。

    等令狐衝悉數回來後，風清揚就叫醒了思索中的趙子陽，開始為他兩人講述這獨孤九劍其他八式。

    獨孤九劍自“總訣式”之後，還有“破劍式”、“破刀式”“破槍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以至最後的第九劍“破氣式”等八式。

    這“破劍式”是用來破解普天下各門各派的劍法；“破刀式”是用以破解單刀、雙刀、柳葉刀、鬼頭刀、大砍刀、斬馬刀等種種刀法；“破槍式”包括破解長槍，大戟、蛇矛、齊眉棍、狼牙棒、白蠟杆、禪杖、方便鏟種種長兵刃之法；“破鞭式”破的是鋼鞭、鐵鐧、點穴橛、拐子，蛾眉刺、匕首、板斧、鐵牌、八角槌、鐵椎等等短兵刃，“破索式”破的是長索，軟鞭、三節棍，鏈子槍、鐵鏈、漁網、飛錘流星等等軟兵刃。

    獨孤九劍每一劍雖隻有一劍一式，卻是變化無窮，完全學會每一劍，最後前後式融會貫通，更能威力大增，但是最後這三劍更加難學。

    “破掌式”破的是拳腳指掌上的功夫，對方既敢以空手來鬥自己利劍，武功上自有極高造詣，手中有無兵器，相差已是極微。天下的拳法、腿法、指法、掌法繁複無比，這一劍“破掌式”，將長拳短打、擒拿點穴、魔爪虎爪、鐵沙神掌，諸般拳腳功夫盡數包括內在；“破箭式”這個“箭”字，則總羅諸般暗器，練這一劍時，須得先學聽風辨器之術，不但要能以一柄長劍擊開敵人發射來的種種暗器，還須借力反打，以敵人射來的暗器反射傷敵。

    至於第九劍“破氣式”乃是為對付身具上乘內功的敵人而用，神而明之，存乎一心，很是懸乎。

    趙子陽聽了風清揚講述的“破氣式”口訣和修習之法之後，雖然沒有深入理解，但從口訣中涉及的經脈和穴道卻看出其中的關鍵所在，其中種種變化卻是要除了總訣式的其他“破劍式”等七式來配合，這些變化卻是將對手出招時，內力在經脈穴道之中的運行破綻一一總結了出來，無論對手使用何種兵刃或者不使用兵刃，都總結的大致不差，因此要結合其他七式來使用，同時，要反應足夠快。所以，這一式隻有達到神而明之，存乎一心的境界時，才能準確無誤的擊中對手內力在經脈穴道之中的運行破綻。

    就這樣，在這思過崖平台之上，一老兩少，一個老的教的起勁，兩個小的學的用心，三人便開始了傳習這獨孤九劍的精妙劍法，一連七天，趙子陽兩人終於將這獨孤九劍給學全了。

    最後，風清揚講解完這獨孤九劍第九式“破氣式”，總結道：“這獨孤九劍，卻是有進無退！招招都是進攻，攻敵必救之破綻，使敵不得不守，因此你們兩人在此初學之時，卻要時刻記得這‘有進無退，攻敵必救’八個字，這樣也足夠你們應付江湖一般高手了。”

    頓了頓，風清揚又道：“不過，獨孤前輩當年挾此劍法橫行天下，欲求一敗而不可得，那時，他老人家已將這套劍法使得出神入化。你們兩人此後倘若使出的劍法不夠純熟，也還是勝不了江湖真正的高手，不過，隻要你們再苦練二十年，便可真正和天下英雄一較長短。”

    趙子陽聽得暗自興奮，心裏捉摸著不知道此時能否贏得了嶽不群。同時，也感覺到在這七天裏，他跟隨風清揚越是學得多，就越覺這九劍之中得變化無窮無盡，因此不知要有多少時日，才能將其中全部奧秘完全隨機應變的發揮出來，正暗自感歎這獨孤九劍確實博大精深，足夠一個人一輩子使用，卻看到令狐衝再次像風清揚拜道：“徒孫倘能在二十年之中，通解獨孤老前輩當年創製這九劍的遺意，那是大喜過望了。”

    風清揚道：“你倒也不可妄自菲薄，趙小子也是，我看你兩人都是悟性奇高之人，學這門劍法，卻是足夠了。等到你們通曉了這九劍的劍意，就可以任意施展，到那時，你們便是將全部變化盡數忘記，也不相幹，臨敵之際，更是忘記得越幹淨徹底，就能越不受原來劍法的拘束。你們資質甚好，正是學練這套劍法的材料。卻也未必有什麽真正了不起的英雄人物，以後你們自己好好用功，我可要去了。”

    趙子陽連忙道：“那不知兩年後我和師傅來華山曆下劍宗之時，去哪裏尋找太師叔？”

    “你先前是如何尋得我的便如何來尋我，我本在這後山居住，已住了數十年。”風清揚頓時黑著一張臉道，顯然是想到了先前不好的事情，卻是那次風清揚為了擺脫趙子陽，他仗著熟悉地形，盡走些懸崖峭壁等危險之地，最後差點一不小心跌落懸崖。

    “對了，你如何能有如此高深的輕功？”風清揚接著問道。

    趙子陽猶豫了一下，從懷裏拿出了一本書，卻是他從重陽遺刻上抄寫下來的九陰真經，講書遞給風清揚，道：“徒孫家本就在終南山附近，又一次進山遊玩，進了一處古墓，這是在古墓中的一間石室頂上看到的，就抄寫了下來，徒孫當時隻學了門華山劍法，自認為武功很差，就用心鑽研了其中的這一門輕功法門，才有了如此輕功，這確實是徒孫的機緣，不過風太師叔傳我這獨孤九劍更是有用，待徒孫甚是恩厚，因此徒孫願將此經獻於太師叔。”反正趙子陽已經將這九陰真經背了下來，研究了個透徹，因此也不介意將此書交給風清揚，說不定風清揚還可以憑借此書突破後天圓滿境界達到先天境界，看他能否破碎虛空，給趙子陽好留下一些經驗。

    風清揚本是不願受自己徒孫好處，但聽趙子陽如此說，又忍不住對其中輕功法門的好奇，就接過書翻看了起來，本來還不以為意的他，越看越是震驚，翻看到最後卻是哈哈大笑起來，最後眼淚都從眼角流了下來，笑了一會，將書扔還給趙子陽，道：“此經更是內容浩瀚，深不可測，我也僅僅隻能看明白一點而已，不過看了之後卻是明白，我年事已高，此經對我作用卻不是很大了，經書你要收好，獨孤九劍和書上武功未有大成之前，千萬莫要泄露的了風聲，今後我華山派的未來就靠你了。”說到這裏，風清揚似乎又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道：“兩年後，你和封不平那小子上山之後通知我，我定要想辦法讓你們重入華山派。”

    令狐衝站在一旁，對這一幕先是好奇，後是震驚，不知道這書上究竟是什麽武功，竟然讓他尊敬的風太師叔有了如此重大的決定，他是很清楚風清揚原本就是隱居，不理世事的，現在居然要出來，幫助趙子陽師徒重入華山派，那倒是是自己師傅做華山掌門還是封不平做華山掌門，一時之間，他的心情極為複雜，不知道到時自己該如何做抉擇。

    這時，風清揚轉過頭對令狐衝道：“衝兒，今日之事你不可泄露半分，我希望等到陽兒和他師傅重入華山派之後，你們兩人今後能攜手共進，壯大我華山一派。”

    趙子陽聽風清揚如此說，知道風清揚看出了經書內容的來曆，才會讓他做下如此決定，不過這樣也好，因為要是到風清揚出馬，就絕對可以壓服嶽不群，到時將就可以讓師傅封不平和兩位師叔完成他們的心願。不過，趙子陽雖然臉上也是裝出一臉喜色，內心對這件事卻是不在麽看重，畢竟獨孤九劍已經學會了，再入華山派，肯定是要擔起華山派今後的興衰，這是他不甚願意的，因此將目光偷偷放在令狐衝身上，決定著自己的小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