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衝看風清揚如此要求自己，一時間有些陰晴不定，不過猶豫了片刻，對著風清揚拜道：“徒孫謹遵太師叔之命，待之後封師叔三人和趙師弟重入華山門牆後，定然與趙師弟攜手共進，努力習武，不再讓劍氣之爭的悲劇在我華山派重演，壯大我華山派。”

    令狐衝如此表態，風清揚撫著胡須看著，甚是欣慰。

    趙子陽看到令狐衝回答之前有些猶豫，認為他是擔心自己師傅封不平會和嶽不群搶華山掌門一事，就道：“令狐師兄請放心，待師傅重入華山後，我定會勸導他莫要因掌門之事與嶽師伯再起了齷齪，畢竟他也希望華山派能在江湖上重新崛起。”

    說到這裏，趙子陽又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麽低下頭的令狐衝，又誠懇道：“我在江湖上了解了華山派的現狀後，也很是佩服嶽師伯的，畢竟諾達一個華山派，現在在江湖上的名聲全靠他君子劍的名聲撐起來，雖然有風太師叔震懾那些來華山妄動的宵小之輩，但風太師叔隱居華山不出，多年名聲不顯。所以，我還是很讚成嶽師伯做華山派掌門的，雖然他教徒弟的本事不怎麽樣，但之後有了我師傅的重入華山，定能為嶽師伯分擔一些的。”

    趙子陽誠懇的說著，卻看不到令狐衝隨著他的述說卻逐漸顯得越來越冷漠陰鶩的眼神，再不複他原先那樣豁達不羈的樣子。

    趙子陽對令狐衝的感官都是來自前世的和影視，這些讓他對令狐衝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也就是那些和影視中對令狐衝描述的那樣，他是一個放蕩不羈卻沒有立場的熱血青年，卻根本想不到在這個真實的世界中，一切沒有這麽簡單。

    待趙子陽說完，令狐衝立馬抬起頭來，一副感激和激動的神色朝著趙子陽作揖拜道：“那師兄在這裏代師傅謝過趙師弟了。”

    趙子陽看令狐衝如此，趕忙上前將他扶起，道：“令狐師兄哪裏的話，這還是我們那個放蕩不羈的令狐大俠嗎？哈哈哈哈·······而且，為了華山派，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看著眼前依然有些浪蕩的令狐衝，趙子陽眼中閃過一縷疑惑，隱隱感覺那裏不對，不過來沒讓他來得及多想，耳邊就傳來風清揚的聲音。

    “既然如此，以後你們自己就好好用功，練好這獨孤九劍，走也。”話音剛落，也不待趙子陽兩人說話，風清揚就一個閃身，飛縱下思過崖，消失在漫漫雲海之中。

    “風太師叔真實神仙一般的人物，神龍見首不見尾！！！”令狐衝看著風清揚消失的方向，一臉豔羨地說道。

    見他死性不改，還是這個樣子，趙子陽冷哼一聲，道：看來令狐師兄失望了兩個月前的懊悔了，忘了你的收養恩師的現在的艱辛了，還是一副如此模樣，難道將來不想扛起華山派的重任了嗎？”或完之後，也不理會令狐衝一臉訕訕的樣子，就走進山洞，開始收拾行李。

    現在趙子陽已經達成了次來華山的目的，甚至多有收獲，因此也就不打算在思過崖多待，他可不想現在就再次撞見嶽不群，雖然自謅以自己現在劍法不會怕了嶽不群，但是他也不想與其大打出手，不然以後如何見麵，畢竟今後還是要入華山派的。

    洞內的行禮也不是很多，也就要包了幾件衣服的包裹和一些幹糧一起一起其他錢財的等物什，不過，趙子陽在這思過崖暗洞之中卻是發現了一把青釭劍，完全是這個時代的精鋼百煉而成，劍刃甚是鋒利，火光之下依舊被燒得閃閃發亮，看樣子樣該是華山派前輩所遺留下來的，比趙子陽原本手裏的劍強出不少，因此此時收拾行李趙子陽也就換了這把劍帶上。

    就在趙子陽收拾行李時，還是帶著訕訕之色的令狐衝走進了洞，背對著趙子陽，看著他忙碌著收拾行李，先是一驚，問道：“趙師弟，你這是打算離開，現在不留在華山？”

    趙子陽頭也不回，反問道：“我跟師傅本來約好兩年之後再來華山，現在師傅沒來，我自己怎麽可能留在華山派？”

    令狐衝聽趙子陽如此說，沉默了片刻後，竟然帶著一臉莫名的神色問道：“趙師弟這兩年不留在華山，可有什麽打算？”

    趙子陽背對著令狐衝，低著頭忙碌著，心裏想：“我的打算多著呢，但又怎麽可能跟你說？”卻是沒有看到令狐衝這詭異的神色，不然非讓他世界觀錯亂不可，因此也就隨意說道：“我先打算回河南開封，道平一指師傅那裏去看看。”

    令狐衝聽後，也不多說什麽，道：“那就預祝趙師弟一路順風。”說完後也就找了個石壁隨意倚靠，做出一副浪蕩不羈的樣子。

    洞內一時間安靜下來，待趙子陽收拾完畢，轉身準備出洞離開，就聽令狐衝猶猶豫豫的聲音道：“趙師弟······”

    趙子陽有些奇怪，不知一向豁達的令狐衝為何會如此，於是笑著回道：“令狐師兄，有事就說，這般猶猶豫豫，根本不是我了解的令狐衝了。”

    “不知師弟剛剛為風太師叔看的那本書······”

    令狐衝還沒說完，趙子陽剛剛露出的笑容就僵在臉上，打斷道：“令狐師兄何時變得如此有好奇心了，不過師兄也不必好奇，這本書上的武功卻是不如我們剛學會的獨孤九劍多已。”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令狐衝訕笑道。

    “令狐師兄，此去一別，再見可能就是兩年後了，我也知道要師兄每日循規蹈矩也是為難師兄，但還是希望令狐師兄今後不要如此放浪形骸，不要去結交那些邪道中人，雖然這些人中也不都是卑鄙無恥，甚至有些人可以說甚是正直光明，但他們畢竟是邪派中人而我們華山派又是五嶽正派，所以我們要站穩華山派的立場，不要讓嶽師伯為難，畢竟你是華山派的大師兄，要承擔起華山派的大任。”說到這裏，趙子陽又看了眼靠在石壁上一臉複雜的令狐衝，接著道，“雖然我和師傅打算重入華山派，但是也隻是想在江湖上有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因此不會與師兄爭奪什麽未來的華山掌門之位的，我也誌不在此。”

    說完之後，趙子陽也不管令狐衝怎麽想，就往洞外走去。

    本來他為了學習獨孤九劍，對風清揚說自己勵誌光大華山派，但是光大華山派也不一定要做華山掌門，他的追求畢竟是破碎虛空，做了華山掌門豈不是要被很多雜事所煩擾？要是有更好的掌門人選，自己為光大華山派盡一些力，讓華山派崛起，那麽，說過的話就沒有違心，不算欺騙，趙子陽這麽寬慰自己。

    就這樣，趙子陽拿起青釭劍，背起包裹，一路下了悄無聲息的下了華山，進了華陰縣城，先是在城裏衣鋪，因為他包裹裏的幾件精裝都有些破損，所以在衣鋪買了套合身的青袍後，就直接去了客棧，打算好好洗漱一番後大吃一頓，畢竟這兩個多月在思過崖幹糧吃的嘴巴都淡出鳥來了。

    夜，漸漸靜了下來，喧囂了一天的華陰縣城也慢慢進入了夢鄉，街道上兩排行人樹不斷搖曳著，樹葉在風的吹拂下不斷地嘩嘩作響，使靜謐的夜色縣城顯得更加寂靜。

    洗漱完畢的趙子陽站在客棧三樓窗口，欣賞著這不同於華山景色的縣城風情，看著窗口所在方向所能見到的最後一個亮光暗了下去，歎了口氣。這個世界的中原大地依然處於一個封建王朝，即使皇帝再勵精圖治，即使他開創了明朝所謂的“弘治中興”，即使這華陰縣城看著喧囂富饒，但依然不能否認這個時代依然處於封建皇朝時代，在這小小的華陰縣城中依然暗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殘酷與淒慘。

    關上窗戶，趙子陽回頭，床邊趴著一個六七歲大的女童，她柔弱的小手抓著躺在床上的一個十二三歲左右的女孩的胳膊。女童雖然陷入了沉睡，但臉上時不時顯現出的無助依然使趙子陽的心慢慢的揪了起來。

    她這無助的神色讓趙子陽的眼前緩緩浮現出今日下午時的場景，當時他正在客棧一樓大快朵頤，間或抬起的頭，卻看到客棧門外，街道對麵的牆角，一個漆黑閃亮的眸子正一臉無助的看著他，這是一個幼小的身影，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看的趙子陽一陣心軟，當下就出門將這個女童抱了進來，叫了客棧小二上了一碗粥，沒注意到小二欲言又止的神色，趙子陽將粥放到她麵前，讓她喝，卻聽她稚嫩的聲音小心翼翼的說，“大哥哥，姐姐睡著了，姐姐好久沒有吃東西了，囫囫可以把粥端回去給姐姐喝嗎？”

    “囫囫先吃，待會我們帶吃的一起去看你姐姐。”這個叫囫囫的女童聽了，才小端起粥碗小心的喝了一小口。

    此時趙子陽才注意到小二的神色，他起身來到小兒身邊，問道：“怎麽，小二哥知道這個女童？”

    “客官，這華陰縣城說大不大，什麽風吹草東是我李二不知道的。”說著望眼欲穿的看著趙子陽。

    趙子陽冷哼一聲，雖然知道小二哥也是生活所迫，但是遇到自己身上依然有些不爽，不過趙子陽還是從懷中掏出一兩碎銀子，在手裏掂了掂，道：“說清楚，它就是你的。”

    這名叫李二的小二哥先是嘿嘿笑了兩聲，道：“客官，這女童還有個姐姐，父母本是這華陰縣梁舉人家的佃戶，不過他母親何娘子實在是標致，因此被梁家老二玷汙，後上吊自殺，他父親張麻子也被梁家害死，現在就剩這姐妹二人，住在城內自己一間破屋子裏。”

    聽他這麽說完，趙子陽將碎銀子丟到他手裏，念叨了一句“梁家”，心裏多了些躊躇，看來這梁舉人家，應該就是當年就他父親趙珺的同年了，本來這次來到縣城他還有去拜會的意思，這梁舉人家居然如此行經，不過想想也是，這才應該是這個時代的本來麵目，除了他們趙家剛剛崛起，母親眼光長遠，還有哪家會如此善待自家佃戶的。

    等囫囫喝完了粥，趙子陽就打包了一份紅棗粥和一些吃食，帶上囫囫來到了她家。

    一進門，趙子陽就聞到一股發黴的氣息，他看到囫囫的姐姐氣息微弱的躺在茅草堆鋪成的床上，立馬上前給這臉色蒼白的女孩把脈，看她隻是高燒加虛弱，頓時就送了口氣，憑他的醫術這些都不是問題，當下就先把紅棗粥喂給她喝了，之後又將她背到了客棧，接著又去藥店買藥煎藥，一陣忙碌下來，天就已經黑了，最後看女孩病情穩住，才去洗漱，直到剛剛才忙完。

    想到這些，趙子陽頓時有歎了口氣，隱隱覺得，既然自己來到了這個時代，就應該為這個時代的百姓們做些什麽，縱然覺得麻煩不能去造反，但也不忍心他們生活在這個水深火熱之中。

    而且，在現代之時，趙子陽就認為儒家這套親親理論是錯誤的，雖然它穩固了中國兩千年的封建統治，但是這也造成了兩千年的治亂循環，想到這裏，他隱隱有些興奮，因為他感覺到自己在這個世界除了要破碎虛空，更有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可以去做，自己要為這個世界的平民百姓做一些事情，用北宋橫渠先生張載的話來說就是要“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領悟到這些，趙子陽突然想找些紙筆將自己剛剛所想的記錄下來。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突然從窗前飄過，趙子陽心中一驚，看樣子應該是引自己出去，麵善不動聲色，他毫無聲息的出了客棧，向著剛剛黑影的方向而去。果然沒多久就看到一個人影出現在前方，這人影看到趙子陽跟了上來，頓時向縣城外遁去。

    趙子陽運轉起橫空挪移的法門，不緊不慢的跟在人影身後，來到城外一片樹林後，前方人影停了下來，定睛一看，居然是華山掌門嶽不群，他莫名地看著自己。

    趙子陽心中驚訝，不過還是上前拜道：“這麽晚了，不知嶽師伯引師侄來此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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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