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裝瘋賣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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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稱呼,在興安林場,我相信不會再有另外一個人稱呼我為老大,聽到這聲音的時候,我便已經知道了來人的身份,隻不過我沒有想到那個看似馬馬虎虎,空有一腔熱血,沒有城府算計的刀疤臉,竟然也能做出裝瘋賣傻這種事情。 vw

    伸手抓住眼前的麻繩,纏繞在自己的腰,捆綁好,我輕輕地拽了拽,也是給了麵刀疤臉一個信號。

    一竄,一竄地向移動起來,我也是不留下任何的細節,繼續看著水井的內壁,但一路來,也是再沒有其它的發現。

    待到井口,伸手抓住刀疤臉的手臂,我直接被他拉了出來,那種力度,簡直不是一個精神受到打擊,生活不能自理的家夥能夠施展出來的程度。

    刀疤臉,這種手段,還真不像是你能夠做出來的

    我直接開口說出了這句話,並不是想要挖苦刀疤臉,我太了解他了,他能夠下定決心做出裝瘋賣傻的舉動,一定是發現了什麽,或者有著什麽事情發生,所以,說出這樣的略帶指責意味的話語,我也是做好了刀疤臉不打自招的準備。

    冷眼地看著刀疤臉,他抬頭看了我一眼,便立刻低下了頭,他這樣的表現,更是確定了我的想法,寸步不讓,我大步走到了他的身前,站在他的麵前,等待著他的肺腑之言。

    老大,我這麽做是有原因的,我是怎樣的人,你是知道的,若不是情況突然,我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大約是心裏在作著鬥爭,刀疤臉義憤填膺,情緒激動地回複著我,那語調高亢,聲音也是調高了八度,瞪大眼珠看著我,好像要把我吃了似的,不過,我等的是這句話。

    我伸出右手拄著下巴,看著刀疤臉的神情,篤定他所說的都是實情,我也不打算追問下去,衝著他擺了擺手,月亮都已經高掛樹梢,肯定是要好好地睡一覺。

    但在我的視線出現我們所居住的屋子時,感覺得到一路都在糾結的刀疤臉把住了我的肩膀。

    老大,別在這裏了,趕緊逃吧,你鬥不過他們的

    我轉過頭看著刀疤臉,在我的感覺,他的神色很慌張,而且他按在我肩膀的手掌也是充滿著力度, 看樣子,刀疤臉已經是下定決心要讓我離開這裏,這是我的感覺,但已經在我心確定下來的事情,如果我沒有死掉,是絕對不會自己對其終止。

    刀疤臉,你把你知道了的事情告訴我,我能夠鬥得過他們,即便是那二十年前一言決生死的山河人

    我說出這句話,是在試探,試探刀疤臉所知道的事情跟那山河人有沒有關係,事實證明,我是對的,因為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能夠明顯地看到刀疤臉的臉部chou動了一下,並不是一瞬,而是維持了大約半秒鍾的時間。

    我看著刀疤臉,也是將我整個身子都轉了過來,和其對視著,等待著他給我一個答案,一個能夠讓我鬥得過山河人的答案。

    好像被我一擊打在了命脈,刀疤臉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方才回過神,將雙手插入口袋,也是在我的麵前踱步起來。

    他在考慮說,還是不說,也許有人給了他威脅,也許他在擔心著後果,有太多的也許,如何權衡利弊,也隻能是讓他自己來抉擇。

    我承認,在當時,我看著刀疤臉來來回回地在我麵前走著,我是有一些想要讓他說出所有的,即便,對他有著生命之危,我也依舊希望他能夠說出一切,不是我不通人情,而是敵人已經將刺刀裝在槍,準備進行衝刺,而我還連一把像樣的匕首都都沒有。

    信息太過匱乏,掌握地所有信息全都不足以證明我的猜測,那些支靈破碎的信息,連支撐我下一步該如何做的力量都沒有,所以,我太想知道些東西了,尤其是那山河人。

    在月色下,山腳旁,我看著刀疤臉走了大約有二十多個來回,他停下了腳步,站在了我的麵前,我看著他,心裏是有些緊張的,若是刀疤臉仍舊什麽都不說,我也不能夠勉強,畢竟,拿生命去賭博,可不是每個人都是亡命徒

    老大,陳友諒是山河人,李峰,李山,他們三個人都是一會兒的,在咱們出發向分流之地,那河浮百頭的場景出現的時候,我在奔逃的過程,見到他們三人一直在觀察著咱們的一舉一動,後來,我悄悄跟過去,也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一切,都是他們三人刻意計劃好的,老大,快跑吧,你鬥不過他們

    一股腦,一口氣地將他所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我聽了,心裏麵反而並沒有太大的吃驚,陳友諒的存在本身便是有些格格不入,但李峰,李山的表現卻是讓陳友諒的出現顯得在禮,再加後來陳友諒消失,我便是猜測到他的身份可能會有一些不一樣,但沒想到,這陳友諒是山河人。

    李峰,李山麵同心不同,我也是早有感覺,根本沒有將他們二人當作是朋友,我對於他們二人的戒備從來都沒有減輕過。

    既然是這樣的三人組,我的心裏麵反而是興奮了起來,要是讓我太過容易地解決這屍鬼毒,那我還真是覺得自己有些無所適從呢。

    我衝著刀疤臉笑了笑,並沒有表露出任何的緊張,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擔憂,隻是囑咐他繼續裝瘋賣傻,其它的事情交給我好了。

    可能是見到我執意要與他們三人鬥,刀疤臉也是不停地勸說著我逃跑,像是一個無頭蒼蠅一樣,那種永無止境的嗡嗡嗡,嗡嗡嗡,我差點沒有把他一巴掌拍死。

    走到屋子的門口,我扶著刀疤臉,最裏麵念叨著:怎麽亂跑啊,這裏沒有鬼,你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故意對屋子的人說的,因為我不確定屋子是否有著山河人的耳目,我說完,刀疤臉也是極為默契地配合我大吼大叫起來,折騰了一段時間,將屋子所有人都吸引過來,刀疤臉也是見好收,躺在床鋪嘀咕起來。

    從山一路走下來,本來濕透了的衣服也是隻剩下了略微的發潮,見沒有人注意到我衣服的異常,我也是悄悄地換了一套衣服,等待著睡覺時間的來到,我需要確認自己的血液,是否有著作用。

    等待永遠都是漫長的,哪怕隻有一分鍾,你也會覺得好像過去了半輩子,我當時是這樣的感覺,本來並沒有抱什麽期待,但刀疤臉跟我說了陳友諒是山河人,李峰,李山他們三人還是一夥的,我也是希望著自己的血液能夠將那九十八人體內的師父壓製下來,至少,不要讓他們在七月十五那天,徹底發作。

    忘記了時間的概念,我開始出現了昏昏欲睡地感覺,在我將要迷糊過去的時候,屋子也是開始響起了呼嚕聲交響曲此起彼伏,交相輝映,我立刻便是清醒了起來。

    堅持了大約一個時辰左右,我輕輕地翻身下床,湊到了屋子一個身具屍鬼毒的伐木工身邊,查看他身體的狀況。

    半夜不睡覺,看別人,這種略微苟且之事,在當時,我還是有一些緊張的,主要不怕別的,怕人家突然醒來,那可尷尬了,要是再懷疑我喜歡男的,遭受著大家飽含深意的眼神,那可真有一些刺激了

    當然啦,這些都是我瞎想的,這群苦哈哈,一進入到睡眠狀態,和死了沒什麽區別,想要讓他們醒過來,不打個百八十拳,怕是不能夠實現。

    既然他們不能夠醒過來,我當然是放開了手槍,為所欲為

    因為之前聽刀疤臉說過,在晚深夜的時候,他曾經不止一次聽到那些身具有屍鬼毒的苦哈哈們叫喊著爸爸媽媽,而那些沒有屍鬼毒的伐木工們,隻會在每個月的十四日叫喊,所以,我的評判標準是聽聽這幾個家夥,如何叫喊。

    草率

    是有些草率,但當時,我可沒有什麽驗毒的本事,風水書籍,四叔,可從來都沒有教過我這種技能。

    既然是聽他們會不會呼喊,在自己床鋪不好了,幹嘛非得湊到人家身旁

    這個問題,我也有想過,不知道他們的呼喊聲能不能在呼嚕交響曲傳遞到我的耳朵,所以我也是選擇了相之下,最保險的方法,湊到身邊,靜待結果

    看著眼前的這個伐木工,可能是因為旁邊呼嚕聲的幹擾,我看到了他的嘴巴張開閉合了幾次,急忙把耳朵湊過去,聽聽他們說了些什麽。

    結果,還沒等到我把耳朵探過去,一個聲音便是在我的身後響起。

    老大,怎麽樣

    刀疤臉,是刀疤臉,他這一問,也是讓我對那個我等候一晚的苦哈哈是否說話沒有了概念,也是在那麽一瞬間,失去了這個機會之後,在呼嚕聲,夾雜著悲傷的叫喊聲開始在屋子響起。

    不要死,不要丟下我

    媽媽,我的媽媽

    悲慘,除了悲慘,我想不到其它的任何詞語,呼喊聲起,也是表示著我的血液計劃失敗,但我的目光始終挪移不開,那個我一直守候著的苦哈哈身,他到底有沒有哭喊,我也是在心留下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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