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一句話 三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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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疤臉是怎樣的一個人,在那時,已經將我之前對他的所有認識全部推翻,考慮到他另外一個身份,山河人,那是一個大家都敬佩,甚至可以說是崇拜,信仰的一個身份。小說

    在這樣的一個高度下,雖說不至於天天謹小慎微,但對於李峰,還有李山以及陳友諒,我相信刀疤臉對他們,絕對不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一般人都有著這樣的特點,像三國時期的曹孟德,殺了呂伯奢一家,殺了華佗,歸根結底,是一個疑字。

    說完,我一臉嚴肅地將腦袋收了回去,刀疤臉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我感覺得到,他因為我說的話,而變得動搖

    並不奢望他完全相信我說的話,隻要他動了一丁點念頭,我的計劃,便可以說是成功了。

    誒,你跟他說什麽了

    黑旋風問著我,我轉過頭衝他嘿嘿一笑,並沒有說什麽,多說無益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的,接下來,我隻要看著刀疤臉怎麽對待李峰三人夠了。

    怎麽了,山兒

    似乎是覺察到刀疤臉的不對勁,場長問向了刀疤臉,同時也是掃了我一眼,好像是在責問我對刀疤臉說了什麽。

    沒有回答,刀疤臉轉過身,衝著場長擺了擺手,接著便向著李峰三人走了過去。

    他是怎樣的表情,我沒有看到,但在火光下李峰三人的樣子,卻是恐懼到不行,想必平時,也是見到了刀疤臉的淩厲手段。

    安靜地看著,在當時的情遇下,我是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引火身,我從來不會做這樣的傻事。

    說吧,那第五口水井在什麽位置。

    聽到刀疤臉這麽說,場長,還有李峰三人均是露出了一臉迷茫的表情,我看的很真切,李山甚至忍不住向後退了一大步。

    幾乎是連思考都沒有思考,李峰第一時間看向了我,然後立刻開口辯解道:葉逸之在挑撥離間啊,你可不能著了他的道啊

    聲嘶力竭,在我聽來是這樣,像是某種動物在臨死前發出最後的嘶吼一樣,我不清楚刀疤臉平時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但李峰那樣的表現,讓我對刀疤臉還是心生了些許的忌憚。

    不知道刀疤臉在想些什麽,李峰呼喊完,他也是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我至今都不會忘記,那是一種決絕,仿佛在傳遞給我一個信息:你要是敢騙老子,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與之對視著,我沒有顯露出任何的慌亂,刀疤臉的心思太過於縝密,我怕某一處自己露出一丁點破綻,會將一切付之東流。

    我雙臂自然地錘在身側,手心處滿是汗水,我的表情滿不在乎,在那時候,我不停地在心告訴自己,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所做的,都是最正確的選擇。

    慢慢轉過頭來,刀疤臉拍了拍李峰的肩膀,伸出手指點了點李山和陳友諒。

    走,去你們的辦公室,好好瞧一瞧說話的語氣很重,好像是刻意說給我聽一樣,到底是真是假,隻有實踐之後才能得出真知。

    說完,刀疤臉也是笑嗬嗬地看向了我,和之前的態度完全是一個三百六十度地大轉變。

    走吧,老大,接下來,你祈禱你所說的是真話,不然邪笑著說著,盡管心裏麵有些忌憚,但我的麵容全然無懼,對於風水,我看的出來,這刀疤臉一無所知,到時候,是鹿是馬,都是我一個人說的算。

    邁步而走,我毫不猶豫,大大方方地跟在李峰三人的後麵,走過那靜止不動的五個伐木工,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樣,當我從其一個伐木工身體邁過去的時候,我感覺到自己的褲角好像被人拉了一下,回頭看去,其一個伐木工正向我眨著眼睛

    當我再看過去的時候,那伐木工卻又是緊閉著雙眼,沒有任何的動作和表情。

    放心吧,我的風水師,定魂香,對於那怨魂,可是有著克製的作用,沒有個三個時辰,他們是醒不過來的。

    自信地說著,在風水是一個門外漢,但在這種陰間事物,刀疤臉卻是知曉許多,的確,定魂香三個時辰後便是散去魂魄,那縷怨魂也是該去那陰曹地府去報道。之後,五個伐木工便是會恢複正常,但前提是,那縷怨魂是否真的存在

    走出屋子,夜裏漆黑一片,在不遠處的屋子還是有著此起彼伏的呼嚕聲,沒幾步,我們幾人便是來到了李峰他們的辦公室所在的木屋,屋門口的點燈明亮無,吸引著各種各樣的小飛蟲在麵,因為之前來過,所以,再次進入其,我也是不覺得有什麽好。

    倒是黑旋風,根本不顧刀疤臉他們的眼色,直接走到了我的身前,擠進了屋子,環望著四周,最裏邊還不時地發出嘖嘖嘖的感歎聲音,不知道為何,刀疤臉見他這樣放肆,竟也是不加阻攔,和在剛剛那屋子的感覺一樣,刀疤臉對待黑旋風,似乎有一些不一樣。

    誒,這張照片,還真是有些不尋常咧將一張照片舉過了頭頂,黑旋風仰頭看著,一出聲,也是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當時我還在心裏麵祈禱著,希望這個家夥不要給我捅出什麽簍子,但當我看到那照片的內容時,心裏麵卻是樂開了花。

    和之前李山給我展示的照片不同,那是一張四人合影,讓我驚的時候,四叔竟然也在照片,而且是站在最左邊,其次是李峰,李山,還有陳友諒,他們笑得很開心,而且,在他們的身後,分明是一個木屋子的框架,而在那框架之,一口水井,看起來是那樣的清晰

    我看著,可能是一個木屋框架,但在場長的眼,這個木屋是哪一間,他可是再清楚不過

    拿來,我看看伸手將照片拿在自己的手,場長皺起了眉頭,離近離遠看了不下五回,之後便將照片遞到了刀疤臉的手,趴在刀疤臉的耳朵旁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什麽都聽不到,我預感到些許的不妙,也是向後退了兩步,看著那李峰三人,全都是迷茫一臉,顯然是不清楚黑旋風發現那張照片到底有著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李峰,你跟著我,有多少年了將照片收到口袋裏,刀疤臉也是問向了李峰,這突如其來,沒邊沒際的一個問題,跟當時我們所要進行的問題,根本是兩個次元的事情,我的心思還聚集在那第五口水井之,眼睛也是死死地盯著在李山腳下的那個地下通道。

    我記得,在我第二次來到這裏的時候,李峰是從哪裏來的,如果我測算的風位沒有錯誤的話,那第五口水井的位置,在其。

    十年,二十年,太久了,我已經忘記了麵對刀疤臉的問題,李峰也是猶豫了一下,方才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我站在一旁,看著刀疤臉向著李峰慢步走過去,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因為我看到一把槍,一把銀白色的手槍,正在刀疤臉的背後。

    都這麽久了,可惜,真是可惜啊低著頭,搖著腦袋說著,當刀疤臉距離李峰三人不過兩步遠的時候,刀疤臉將背後的銀白色手槍猛地舉起,對準李峰沒有任何的猶豫,抬手是一槍。

    聲音沒有很大,應該是安裝了消音器的緣故,我隻聽見了biu的一聲,李峰的額頭,便是出現了一個血窟窿,瞪大著眼睛,向後倒下,重重地摔在了地板。

    那是我第一次感覺到人命,在某些時刻,某些人的心裏麵,其實,一不值,它是那樣的廉價,又是那樣不堪一擊,一顆小小的子彈,便足以將一切抹殺幹淨。

    李峰到地,陳友諒第一時間抱頭蹲了下去,而李山則是一臉地不可思議,他看了一眼刀疤臉,又低下頭看了一眼李峰,之後,張大了嘴巴指著刀疤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李山再也說不出話。

    看著煙氣從槍口冒出來,李山捂著自己的胸膛跪在了刀疤臉的身前,沒過幾秒,便開始不斷地抽出,大約過去了幾分鍾,他便再沒有動靜,血液流淌出來,很快將他躺在的區域浸染地血紅。

    抬手便是兩條人命,也許是李峰死在前,當李山倒下的時候,我看著李山還未能夠閉的雙眼,心裏麵竟也是沒有任何的感覺,仿佛躺在刀疤臉腳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豬,一條狗,一隻螞蟻

    我從沒想過自己的一句話,會奪走別人的性命,真的從未想過,哪怕,那死去的人,站在我的對立麵。

    山哥,饒命啊,都是他們兩個做的,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饒了我吧,山哥李山死去,陳友諒也是立刻跪著抱住了刀疤臉的腿,哭喊著,求饒著,我敢保證,當時,他連刀疤臉為什麽殺掉李峰,李山二人都不知道,第一時間將自己撇的一幹二淨,對於這種人,我也是嗤之以鼻。

    不過,也不能說他是錯的,隻要能夠抱住自己的性命,自尊,底線,什麽的,真的是廉價到了極點。

    將手槍抵在陳友諒的頭,我能夠看到刀疤臉彎腰的動作,很慢,像是在給陳友諒的生命延續著那麽幾秒鍾,瘋狂地喊著,求饒著,但一切,都是於事無補。

    一句話,三條人命

    一張照片,詆毀一切

    一個人,走盡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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