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老鼠耍貓
字數:5215 加入書籤
風水,在我這一生當,除了四叔以外,在麵對任何事,任何人,任何場景,我都不會有任何的怯意,哪怕,他是四叔的大弟子,哪怕,在風水這個領域,他我要先涉足那麽十幾年
目送著載著血引龕的汽車遠去,在我手緊緊捏著的鴛鴦鈴,震動的幅度也是變得輕巧起來,知道是千一被我所迷惑,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移動更加迅速的血引龕,我也是減緩了前行的速度,將狂奔,轉換成了行走
一個小把戲,將千一搞定,當時我的心裏麵還在想,這個家夥這些年估計是忙著勾搭那些名門望族,風水之術,早生疏得不能再生疏。小說
一路走著,一路看著,在之前的垃圾堆旁,我也是再度看到了那香灰,但不同的是,麵多出了一個東西,血引龕。
和我之前偷放在汽車的血引龕不同,平穩地放在香灰麵,與旁邊的垃圾形成了鮮明的對。
駐足了一秒,下意識地駐足了一秒,但是這一秒,我知道對千一,足夠了。
叮叮,叮叮
鈴聲四起,不是我的鴛鴦鈴,而是在我周圍的人,幾乎每個人的腰間都掛著一個鈴鐺,這樣的情況,立刻讓我意識到自己走入到了陷阱之,走得是回到地下室最近的路線,而恰恰是這最近的路線,出現了埋伏。
這一手,是我沒有想到的,慣性地認為千一不會顧忌到此處,但事實在告訴我,他不僅關注到了這裏,還著重地關注了這裏。
轉身走,我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腦子的第一反應便是當了,看來那血引龕根本沒有讓千一亂了分寸,那鴛鴦鈴後倆減弱的震動,隻不過是他給我的一個煙霧彈罷了
聽著周邊的鈴鐺聲起,我沒有慌亂,相反,心還有著極度的興奮感。
那是曾經和四叔一起研討風水的感覺,徹夜長談而不覺倦,品息地圖而觀其風位,雖然不過寥寥幾次,但每次都能夠勾起我心對於風水的感覺。
和所有人都是相反的方向,覺察到這一點,我也是笑了起來,既然是憑借鴛鴦鈴來找我的位置,而聯風尋位已經功成的鴛鴦鈴,我也是不能夠丟棄,簡單地想了一下,我也是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反正千一龜縮在別處,這些家夥根本不懂什麽風水之法,如果他們身的鈴鐺開始不規律地感應,發出聲響,應該會是一個很有趣的畫麵。
輕笑一下,我也是不懼怕被他們找到我的位置,做了一個深呼吸,覺得距離差不多後,立刻狂奔而襲。
直接穿過了第四道街巷的人山人海,進入到第三道街巷,如果在之前他們還是憑借眼睛來找我的話,那在我轉進第三道街巷之後,他們要找我,隻能靠著他們腰間鈴鐺的震動。
環視了一下四周,第一時間並沒有人跟來,躲藏在橫向的胡同之,我也是默念了五個數,我在第一個胡同麵也是貼了一張引風符,對於風水祭壇的時候,因為風水師都會掐算好風起的事前,所以,這張靈符在絕大數時候,並沒有多大的用處,但在當時,我所麵臨的情況,這個東西,簡直是一個美妙到不能再美妙的存在。
貼好引風符,我也是迅速離開了第一個橫向胡同,走向了第三個橫向胡同,一進入到胡同,我便是聽到了外麵好像千軍萬馬踏過的腳步聲,悄悄探出頭,我也是看到了一大堆人手裏麵提著鈴鐺在第三道街巷出現,看到他們的樣子,也是極為有趣,完全像是一個無頭的蒼蠅,從第一個橫向胡同口走過。
但剛剛走過,他們應該便是發現了不對勁,向我所在的方向走了兩步,又向著第一個胡同裏麵走了幾步,覺察到了其的不同,最後那領頭人,一揮手,所有人都是竄進了第一條橫向胡同之。
看到這一幕,我也放下心來,一丁點風水之術都不知曉,千一竟然也會讓他們來抓我,還真是有些瞧不起我。
心裏想著,我也是優哉遊哉地走進了第三條胡同的深處,既然他們想要玩貓捉老鼠,那我陪他們玩到底。
在第三條胡同,貼好引風符,我不多做停留,繼續走到了第五條橫向胡同。
在一條街巷之,共有九條橫向胡同,隔一而貼,也是為了能夠讓引風符相互之間不受幹擾,這樣的話,才能讓那群什麽都不懂的家夥們手的鈴鐺,指引他們走到正確的道路。
從第五條胡同出來的時候,我眼看著那群人也是剛剛從第一條橫向胡同走出來,向著第三條胡同進入,在領頭之人手並沒有見到引風符,見狀,我也是放心地進入到了第七條橫向胡同,既然他們不知道引風符的存在,那麽要是憑借鴛鴦鈴想要來找到我,在這街巷不停地旋轉,跳躍,不要停歇。
見那群人進入到第五條胡同,我也是穩穩地從第九條橫向胡同走了出來,沒有時間陪他們玩耍,我直接將雙手插入口袋,一個轉彎,進入到了第二條街巷,回頭看了一眼,沒有任何人跟出來,我也是會心一笑,雖然並沒有直麵交鋒,但可以說在和千一試的第一回合,我是以勝利告終。
故意在外麵又轉了一段時間,我在天色漸暗的時候才回到地下室。
沒有時間和華洛他們兩個寒暄,我將包裹打開,從拿出了一張符咒紙, 在麵用朱砂墨筆寫一個大大的封字,迅速地將鴛鴦鈴包裹起來,那已經極其微弱的震動感消失,我才放心地將鴛鴦鈴收回到口袋。
誒,你讓我們兩個撤退,你又去了哪裏好不容易逃了回來,聽到是這樣一句話,任誰都會覺得氣憤吧,反正當時我是將其當作是一種質問,至少,在看到華洛關切的神情時候,那是我的第一反應。
一轉身,迎華洛的眼神,氣憤,質疑,所有不好的情緒,立刻煙消雲散,可能因為她是一名醫生,所以她本身是一劑良藥。
耍貓來著。隨口一說,嘿嘿一笑,將束縛了一整天的山裝脫了下來,換習慣的寬鬆衣衫,喝一口涼白開,我便再度向著門外走去。
會問嗎
會
我會回答嗎
也會
誒,你去哪華洛追到門前,抓著我的手臂,問著我,回過頭看她一眼,擺出一個我自認為較酷的姿勢,沉聲對他說道:我說過,在這裏的一切,都要聽我的,所以,不該問的,不要問,你和啞巴,現在的首要任務,是休息,舒舒服服的休息,還有,不要碰我的衣服,更不要碰我衣服裏麵的東西。
大男子主義,才沒有,裝犢子罷了
嘭
房門關閉,一切都變得靜悄悄,包括,我的心
已經確認了屍鬼們是被關在老宅之,既然千一已經知道我用了聯風尋位的方法,如果是別人,一定會慌不擇路地選擇轉移地點,但對於千一,他不會做這種無用功,有著鴛鴦鈴的指引,即便他們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夠找到,這也是我在回來路才想到的,那,你會說早知道會這樣,何不將鴛鴦鈴和那血引龕一樣扔到別處不好了,何必那麽麻煩去戲耍一大群沒有利爪的貓。
事無絕對,從我跟四叔做事開始,我便深知一個道理,凡事,都要給自己留一個後手。
將所有的希望,僅僅寄居在一點,贏,你會贏得很累,但輸你會輸的一塌糊塗
整理了一下衣衫的褶皺,帶眼睛,雙手插入口袋,我也是輕快地走在了興安城的街巷之,完全不受之前被人追趕的影響,我像是一個二流子,在尋找著可以被我捕殺到的獵物。
如果說讓我裝作一個知識青年,或者說,一個藝書生,那我真的是沒有這樣的天分,但要是讓我裝流氓,解放天性這種事情,我還是能夠做得到的,而且,宛如本色,絕對不露不出任何的破綻。
兜兜轉轉,走走停停,我也是從那旅館旁走過,並沒有直接向著西南方的方向行走,我橫穿豎回地走過三個街巷,也是兜轉到了那老宅所在的街道。
並沒有著急過去,我近找了一家茶館,點了一壺最便宜的茶水,便開始斟酌起來,觀察著其的動向。
但我忘記了一件事,我身沒有哪怕一分錢,我曾提醒過自己,向著華洛索求一些壓兜錢,然而,自尊這個東西,多次讓我張開嘴說不出來話,最後也是將這件事情忘記。
再給人家算個命
確實是有這樣的想法,但起手,我便猶豫了起來,茶館之會不會有千一的眼線,如果有的話,我算個命,保不準會受到懷疑,到時候,插翅難逃。
店小二,蓄水呼喊著,那小二也是臉掛著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想必這麽一壺臉頰的茶水,還不停蓄水的人,除了我以外,他再沒有見過了吧。
硬著頭皮喝著已經幾乎沒有味道的茶水,在蓄到第三次水的時候,一輛車也是從老宅的門口路過,停在了街道口,也是我所在茶館的正門口。
一輛車,也許沒有什麽足夠吸引我,但在車牌方,一個怪的標誌,卻足夠讓我重視起來。
那是一個千字多一橫的標誌,在心裏堅定那絕對不會是巧合,千一敢自立名號,並且將之叫響,必然是有著自己的想法,所以,我斷定那輛車是千一的車。
抿了一口已經沒有味道的茶水,我也是注意到,千一還有他一票手下從老宅之走了出來,令我感到怪的是,除了一道鎖,他沒有留下一個人留守。
欲擒故縱,還是一個障眼法,看似平靜實際老宅之已經是風起雲湧,沒有進去探查究竟的我,看著遠去的汽車,搞不懂他葫蘆裏麵在賣著什麽藥。
但有一點我倒是可以確認,在興安城,城主府,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因為在千一車從我眼前經過的時候,那焦急的神情,絕對不會說謊
4141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