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金喙烏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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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德知道她沒有在自己身索要到拜師禮物,在借故向自己發脾氣,也不生氣。小姑娘嘛,孩子氣是難免的。他不但不生氣,反而嗬嗬一笑,故作神秘道:“徒兒啊,為師手頭雖然緊了些,不過還是有一件禮物拿得出手的,隻要你乖乖聽話,叫我十聲‘師父’,我……”
他的話音未落,突見蕭紫夢喜笑顏開,歡聲叫道:“師父,師父……”一連叫了十聲,眨巴著大眼睛,將雙手伸到了秦昭德身前。
秦昭德苦笑一聲:“你這孩子,還真是現實啊!”
他忽地向前走了幾步,抬頭對著天空尖聲叫了個“哚”字。刹時,遠處雲霧翻滾,一道黑色厲芒劃破長空,對著靜心殿電射而來。待那黑色厲芒臨近,隻見是一頭目光淩厲,烏喙,赤足,展翅三四丈的黑色大鵬鳥。
大鵬鳥俯衝而下,落於秦昭德身旁,大翅一收,烏喙在秦昭德身蹭了蹭,溫順的像位乖巧懂事的孩子。
秦昭德站著隻有它胸膛高,拍了拍它垂下的大頭,指著目瞪口呆的江昊跟蕭紫夢向大鵬鳥說道:“屈男,這二人是我剛剛收下的弟子,從今往後,你一定要像對待我一樣對待他們,絕不容許任何人忽視他們的存在,犯者必誅,以保全我秦昭德以及座下弟子在修行界的赫赫威名。”
大鵬鳥也是一頭開了智慧的靈獸,聞言點點碩大頭顱,親昵的將大頭伸到江昊跟蕭紫夢麵前,“哚哚哚”的怪叫幾聲。
江昊有些膽怯地退了兩步,蕭紫夢則是好地摸摸它油黑發亮的羽毛,她肩頭的小獸原本對著大鵬鳥豎著毛發,嘴裏“吱吱”尖叫著,可見了主人的舉動,又無聊地趴下身子,目光好的在大鵬鳥身轉來轉去,好似在好它的羽毛為何這般黑,自己的茸毛為何這般白。
“師父,你要將它送給我嗎?”
蕭紫夢看著大鵬鳥的眼睛冒著小星星,親昵的前挽住秦昭德手臂。
秦昭德一臉難堪,咳嗽數聲,最後為難地說:“這頭‘金喙烏雕’,是為師從南荒大地尋得,跟著我有了兩百三十餘年,感情難以割舍。即使我現在將它送予你,想必它也不會真心跟你。你還是先與它熟悉一段時日,多交流交流感情吧!等為師羽化升天之後,再將它送予你。”
烏喙大鵬聽了兩人談話,頓時縮回大頭,目光驚疑不定的看著秦昭德。
秦昭德慌忙拂著它胸前那簇火焰似的巴掌大的金色羽毛,以示安慰。蕭紫夢則是嘟起小嘴,不樂道:“你騙我。我叫了你十聲師父,你還是沒給我禮物。”她氣呼呼的別過頭,嘴裏低咕道:“羽化升天,羽化升天,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真希望你明天羽化升天。這頭鳥兒也好此跟著我一道吃香的,喝辣的。”
她的低咕聲落入秦昭德耳,隻把秦昭德氣得連翻白眼,回頭看看呆頭呆腦的江昊,感覺還是這位大弟子好些。
好不容易回過氣,秦昭德看著江昊道:“靜心殿隻是七傑門的外門,要去七傑門的內門,還有三百多裏人煙絕跡的茂密森林,你二人無法飛行,還是讓烏喙大鵬載你二人一程吧!”
烏喙大鵬吃了秦昭德的定心丸,知道自己不會被送人,神色頓時恢複了正常,聽了秦昭德說法,它乖巧地伏下身子,露出一個寬大背脊。
秦昭德對著江昊跟蕭紫夢揮揮衣袖,打出一片霞光將二人一獸罩住,平空托到烏喙大鵬的寬大背脊。
蕭紫夢嚇得驚聲尖叫,江昊也是麵色卡白的緊緊抓住烏喙大鵬背的羽毛。
烏喙大鵬待他二人安靜下來,忽地長鳴一聲,聲傳天際,展開那三四丈寬的翅膀撲騰著打出一股勁風,身子迅速竄,扶搖直青霄。
大翅頻震,轉眼已是十裏之遙。舉目眺去,天邊一輪紅日豔豔,白雲滾滾,宛如神仙逍遙之地。
想起自己馬要到達七傑門的內門,江昊的腦不自覺的浮現出父親的容顏來,輕聲念了句:“父親用一輩子都沒走進七傑門的內門,我卻用一天時間做到了。是庸謹慎的父親時運太背,還是不知深淺的我將要曆經更大的磨難?”
蕭紫夢聽見他的呢喃,頓時撅起小嘴,輕輕捶打著小獸毛茸茸的腦袋,嘴裏低咕道:“大傻瓜,好運臨頭,還在患得患失!”
江昊自言自語地說:“柳韶月那天飛得也是這麽高嗎?是不是也像我現在這樣興奮呢?”
蕭紫夢聽到這些,小臉立刻陰沉下來,如同一個被人搶了心愛玩具的生氣小姑娘。“真是傻瓜!人家進的可是整個幽州最大的修真門派,玉寰宮!還在癡心妄想!哼!哼!!!”
一個時辰過去,天邊那輪紅日有小半陷落進雲海和碧空交接的地方,好像對那些被自己照得五彩斑斕的雲彩有些依戀,遙遙眺望著這遲遲暮色,遲遲不肯離去。
烏喙大鵬馱著江昊跟蕭紫夢快速飛行,秦昭德駕馭著一輪漆黑色的不知名飛盤與烏喙大鵬並駕齊驅,江昊凝望著他,蚩蚩的目光滿是向往與羨慕之色。蕭紫夢不知何時消了氣兒,正自“咯咯”嬌笑著抓握著擦臉而過的浮雲與輕風,可她什麽都沒抓握到。
忽然,那隻睡眼婆娑的雪白小獸立起了身,瞪大了烏溜溜的眸子,盯著很遠的地方“吱吱”尖叫起來。
蕭紫夢大是詫異,順著它的目光望去,除了遙遙無邊的雲海與幾隻遨遊天際的悠閑白鶴外,她什麽都沒看見。生氣地敲了敲雪白小獸腦袋,嬌嗔道:“塔妹,你又不乖了,什麽事情這般大驚小怪,差點嚇死了本姑娘。我要是從烏喙大鵬的背脊掉下去,你得負全部責任。”
雪白小獸鬱悶的用小爪子抓著腦勺,烏黑大眸子還是眨也不眨的盯著遠方。
江昊被它擬人的舉動吸引,收回了落在秦昭德身的目光,好的問蕭紫夢道:“蕭紫夢,它叫些什麽?”
蕭紫夢翻了個白眼,哼了聲:“我是人,不是獸,它叫什麽我怎麽知道。多事!”
生氣的把頭別過一邊,小嘴兒撅得老高,低咕著:“壞蛋,大壞蛋。隻想著你那柳韶月妹子!”
江昊不知道自己又是哪兒把她得罪了,張了張嘴,苦澀的什麽都不敢多問。他順著雪白小獸目光望去,瞳孔突然間縮成了一個針點,隻見雲海盡頭,一個高大的牌樓的穿過重重雲海,漢白玉的立柱和雕刻精美的匾額,泛著金色光芒的橫粱龍飛鳳舞著七個大字:七傑門.聚道坊。
江昊呼吸一滯,醒悟過來,頓時激動得滿臉通紅,“七傑門?我們終於到七傑門的內門了。”不由自主地推了蕭紫夢一把。
蕭紫夢大是鬱悶,看著他呆頭呆腦的樣子,一肚子氣是發作不了。
很快,蕭紫夢也看見了那兩根白色的石柱,看著江昊激動的樣子,她越發鬱悶,低咕道:“不兩根柱子嗎?大呼小叫的,你真以為自己火眼金睛千裏眼啊!”
江昊呐呐一笑,憨傻道:“我的目力確實不錯,隻不過近段時間我不但長了力氣,連耳力跟眼力都有了長足長進,好似吃了靈丹妙藥似的。”
蕭紫夢撇了撇嘴,不再理他。感覺這個傻人連好壞話都聽不出來。
烏喙大鵬一聲不吭地扇動著翅膀,速度在瞬間飆升了很多,像一道穿梭於雲層的烏黑閃電,轉眼間去了幾十裏。
起眼前的“參天牌樓”,靜心殿的宏偉實在算不得什麽,像螞蟻跟大象一樣不成例。
秦昭德駕馭著圓盤靠了過來,自豪的說道:“還有盞茶時間到七傑了,眼前是七傑門遠近聞名的‘參天巨門’。山門高達九千九百九十九尺,震壓著七傑門下的兩條小型龍脈,使得七傑門有大運氣庇護,曆經萬餘年,在修行界的威名依舊赫赫響耳,長盛不衰。”
江昊身子一顫,到抽一口冷氣,喃喃道:“天啊,九千九百九十九尺。如此高,豈不是把高天都捅破了?”
蕭紫夢回過頭,正瞧見他杞人憂天的表情,不由吃吃笑道:“江昊哥,你好傻。傳說地有多寬,天有多高,我們身下的幽州不知道方圓幾萬裏,別說九千九百九十九尺,是九萬多尺也別想把高天捅破。”
“什麽,地有多寬,天有多高?”
江昊瞪大眼睛,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秦昭德本不想插口,可聽著二人對話,他實在忍不住了。
要是這種愚昧無知的對話被其他內門弟子聽道,自己的臉麵不出十天半月會被二人丟光。秦昭德深謀遠慮,當下咳嗽一聲,說道:“幽州也不怎麽大,我駕馭著法寶全力飛行,隻要十個時辰能橫穿整個幽州。對於整個山海大地來說,幽州的麵積隻是滄海一粟。”
“先拿凡人居住的地界來說,像東麵的大周王朝,北麵的大吳王朝,西邊的大蜀王朝,南麵的大龍王朝,其麵積都是幽州的千萬倍,占地萬萬裏,人口近千億。而這些隻是原大人口稠密的地方,還有一些無人居住的凶惡險地,像南部的洪水泰澤、北麵的莽伏之森……其麵積幾大王朝加起來還要大得多。”
“這些地方雖然人煙荒蕪,但是靈氣濃密,許多修真大派隱藏其,其有玉寰宮、重劍山、大道這樣的大派。整個原大地,為師駕馭法寶日夜不停的飛行,二十餘年能橫渡。但是為師要告訴你們,原大地並不算什麽,我們生活的大陸名叫山海大陸,整個山海大陸有五大區域,分別是:東坎、南荒、西蠻、北夷,以及原大地。其以東坎麵積最為廣袤,原大地麵積最為狹小,南荒跟西蠻‘妖獸’最多,北夷氣候最為惡劣。這些地方是高階修士都不敢駐足,更別說建立山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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