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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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管家渾身一震,保持著戒備慢慢轉過身來。十步遠站著六個老人,開口說話的須發皆白,臉色卻紅潤猶如得嬰兒,一看就知是內外皆修的武術高手。
    此時白霧漸散,不遠處有十來個人正在收拾滿地倒臥的傷者。(由於拖走時還會抽搐、牽動,所以確定沒死。)這些傷者很慘,有的一頭一臉血糊糊,有的手臂像軟皮筋倒垂著。所有武器都收繳了,頭套也拉了下來。看這副狼狽樣誰敢相信這是一支動則千萬費用的職業槍手?誰能相信幾乎戰無不勝的傭兵會不放一槍,束手就擒?若在半小時前說出去,別人準當你瘋子!可惜真正的瘋子就是堆在牆根垂頭喪氣的九位殺手,真是天大的笑話!
    老管家至此才明白何家所有的陰謀詭計早落入別人算中,埋伏的水陸兩支奇兵對人家來說就是兩群憨頭鵝,一吆喝就往圈套裏傻裏傻氣地撲進去了。他詫異地搖頭歎息,不清楚這些屢戰屢勝,赫赫有名的職業槍手怎麽會一點沒有警覺?沒有必需的防備和措施呢?一擊即潰,潰不成軍,這可是自己花了一億元請來的所謂殺神呀!說到錢就想到老爺同樣花一億請來的巫教門各位宗師,不知此刻得手否?看人家氣定神閑,悠然自得的樣子,結果恐怕也不會太樂觀吧?
    剩下來就是自己了,麵對六個武門高手能逃脫嗎?(他現在不敢奢望戰勝了,隻願溜之大吉。)很明顯半月型的站位就是包圍之勢,沒立即動手隻是有恃無恐罷了。他有點沮喪,粗腰一拱,手中就多了一把三尺軟劍,劍訣引動,利芒吞吐,大有一番拚命氣勢,喝道:“各位,動手吧,峨嵋弟子何青山請教了。”
    四周一片大笑,笑聲連綿不斷,此起彼伏。也實在好笑,一個峨嵋俗家弟子也敢叫陣修真的辟穀期高手,而且不是一個,外加五個融合後期,豈不怪哉也?想想峨嵋靜心掌門也不敢如此妄為吧?麵對這種以大欺小的場麵也隻有笑了。
    好一陣魏心刀才悠然說:“小朋友,你自稱峨嵋人,不知靜心師太和你怎麽稱呼?”
    自己六十出頭被人稱作小朋友,氣的老管家一口氣差點回不過來。接下來的問題又驚得他掉眼珠子,靜心掌門至高至尊,神仙般人物看樣子和對方平輩論交,那麽對方是大人物無疑了。怎麽辦?遲疑中隨口答道:“靜心掌門是何某師祖,何某師傅是掌門座下三殿法僧。何某是客居弟子。各位是……”
    魏心刀說:“老夫有幸執掌北香山逸人宗,另五人都是老夫師弟。老夫和靜心多年方外之交,常來常往,倒是沒聽說過三殿法僧,真是慚愧了。”
    聽說才怪!何青峰暗忖,三殿法僧也就後殿一和尚,負責門派後勤工作,以峨嵋森嚴的尊卑排列挨也挨不上,當然沒聽說了。你沒聽說我,我卻聽說過你。天下武宗十大修真門派第六位,香山逸人宗可是赫赫有名。掌門人以及逸人宗六子統統排在自己麵前這可是天大佳話,就算戰死也是大大揚名啊!
    排第二的老者似乎猜透自己所想,在說:“小友切不以為有幸和我等一戰,其實待會兒我們隻出一招軟術,便叫小友從此骨酥體乏,永遠隻能趴著。如此武界隻認為小友是受罰,而非戰鬥,所以請小友別老往好處想。嘿嘿。”
    說的陰險,笑的也陰險,想不戰而屈人之兵?何青峰盡管後背早汗透,口上還硬撐著說:“我峨嵋和逸人宗是友非敵,各位前輩為何要加入俗世恩怨?”
    魏心刀很慎重地說:“你們的是非恩怨我們自然不想管,但是小朋友來錯了地方,堯峰山莊豈是隨便可以進出的?山莊莊主是逸人宗護法大尊,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劍鋒所指就算爭奪天下逸人宗也義無反顧。區區常熟恒昌公司、何家一門還不夠大尊玩的。就算靜心到場也隻會殺你謝罪,你以為你惹了誰?小朋友聽說過元嬰高手嗎?我宗大尊、堯峰山莊金莊主就是天下第一的元嬰高手!小朋友沒嚇著你吧?嗬嗬。”
    怎麽可能沒嚇著!修真已是神仙人物,峨嵋師祖靜心掌門金丹高手已是可望不可及的天神,元嬰高手豈不是全峨嵋卻要屈服於其下?何青峰握劍的手在發抖,軟劍再也繃不直了,軟塌塌垂了下來,一時不知說什麽好。怪隻怪何文豪張三不欺負、李四不欺負,偏偏想欺負一頭吃人老虎,看樣子經此一役何家會連根鏟,何老爺子多年的辛勞、夢想都將化為泡影,連自己再無活路。好泄氣,“哐”一聲響,軟劍掉了在地,人真的一下子軟塌了。
    魏忠刀揚聲大笑,一溜指風射去封了何青峰軟麻穴,回頭說:“掌門師兄果然厲害,真是話鋒殺人、語出奪命啊!看看我們的峨嵋小友徹底喪失鬥誌的樣子真有點可憐他呢。”
    魏心刀也長笑不息說:“錯全在何家,等大尊回來我等說幾句好話饒了小朋友性命就好。”
    一片點頭稱善聲,堯峰山莊後部的戰鬥以入侵之敵全部受擒結束。當然對於建築物後牆上兩枚炸彈幾位老神仙都不敢動,“轟隆”一聲雞犬升天的高科技玩藝兒可不是吃素的。無奈隻得派弟子守著不準任何人靠近。
    彌天大陣已收,全莊的霧氣越來越淡薄,一切都露出本來麵目。
    過苗人最後一個離開山莊池塘,看清寧靜中恢複清雅環境的堯峰山莊,他終於得出結論是槍手們失敗了,盡管他很不願意承認。毫無疑義鑽入暗河管道朝前遊去,隻有五米距離,也來回過多次,十幾分鍾前三位弟子剛剛通過,正在金線河裏等著自己,可是不知為什麽遊了三米就感到一陣心驚肉跳、惶恐不安。他停住了,就蹲在半人高的粗水泥管裏,臉朝天仰著,水泥管上端有半尺左右空間,那是無水區,有流動的空氣。
    就這麽靜靜蹲著,進退兩難,像隻掉入陷阱的野獸,唯一區別是這頭野獸很有耐心。他的第六感告訴他隻要鑽出過水暗道就有埋伏正等著。他感到陣陣心痛,剛才已僥幸自己和弟子們可以逃脫,誰知不是運氣好,而是對手存有戲弄之心,把自己當作獵物,一步步逼入設計好的圈套,然而盡情耍弄。三個弟子一定早已被擒,而且是一出水就當頭一棒,無聲無息昏死過去的那種,否則不會沒有一點動靜。其實有動靜又怎樣呢?自己幾人的一舉一動早被人了如指掌,幾套方案等著,一套不行上第二套就是。像自己躲在暗洞裏就算咬牙不出去,堅持一天還是兩天?三天後一根竹竿就可以把自己捅出去了,這就叫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呀?看,來了……
    一根空心管折了個直角慢悠悠地伸進來了,一米多長。管子裏傳來笑聲,接著有人在說話:“到底是巫門教教主硬是關鍵時刻看穿埋伏,厲害、厲害,我山西段木門段木長鷹很佩服。可是我想說過苗人先生還是不光棍,反正走投無路幹脆投降算了,這也不失提得起放得下的磊落大方。你存身處才五米不到,兩頭重重漁網等著,即使三頭六臂也無法逃遁,多等一刻多受一刻罪,何必呢?過苗人先生走兩步吧,兩步後就不必泡冷水澡了。哈哈。”空心管被笑聲震得直晃動。
    最後一絲希望破滅,的確前後都有伏兵,三名弟子也光棍了。事到如今過苗人反而不怕,人就是這樣,患得患失時難受,謎底揭曉也就無所謂了。過苗人此刻思考的是要不要用最後一張王牌,堯峰山莊的喜鵲經理可在自己手中,換四條人命應該不成問題。隻要先放出自己,寧肯犧牲三名弟子也決不會放過喜鵲的性命,把她練成毒人,到時再給堯峰山莊厲害看。但是這之間存在一個時間差問題。按照安排現在過玲和唐言應該帶著何文豪進入了何家藏寶室,快一些的話已經得手撤出。何四海老頭子和他另兩位貼身保鏢同時應該被自己埋下的棋子毒死。而何家人人見到何文豪帶外人從其父房裏出來,揚長而去,這盆屎一定會倒在他的頭上。何家的戲一定不會唱垮,因為有何文豪這張牌。
    然而離開常熟返回四川,應該有多少時間可以確保他們人財安全逃遁呢?也就是說自己應該什麽時間用這張牌?思來想去,還細細計算一遍後得出結論是十小時。嚇了一跳,自己還得在水管裏泡十小時!豈不是泡發了?過苗人歎氣搖頭,心裏明白十小時是最少的,時間越長他們越安全,王牌才越有效!換了雙排座小貨車開不快呀。
    過苗人狠心地決定就在水管裏憋十小時,不,十三小時!讓他們多跑兩百公裏。
    (說起文昌,原來想金旗去神統大陸十年後回來,見到文昌和一個很帥的叫文小旗的小夥子,於是……可惜想縮短篇幅,在大綱中已經刪掉了。)
    (另:朋友猜炒青是江蘇人,猜對了。不是無錫,離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