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瘋狂賭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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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個明媚的早晨。小說

    由於提前來,距離明天公盤開幕還有一天空閑,張喚之相邀金旗去逛逛陽州翡翠一條街,順便也可以小試牛刀。張喚之昨夜回來也是很晚,半醉著被女兒護送回來,根本不知金旗的牛刀已經大大見血,賭蠃二百萬元。逛街女孩子最樂意,張韻早早把金旗叫起,九點不到三人到了陽州西郊的翡翠一條街。

    整條翡翠街足有二公裏長,兩旁全是大小不一琳琅滿目的翡翠專營店。人到了陽州翡翠街如耗子掉進米缸裏,隨便下手吧。

    翡翠街有個怪現象,開店麵的大多是外地人,本地人開加工坊多。有名的雕手拋磨手基本全是當地人。也許翡翠這行當風險大,本地人自然撿相對風險小些的加工行業幹。細想想這種現象的形成和地域化分不開。正因如此五湖四海集於一處,加大了翡翠集散的規範,從而引成了今日商旅重鎮的繁榮昌盛。

    公盤要明天開盤,不少各地客商都提前到來,跑到翡翠街來碰運氣成了大家共同的選擇。你看看這人,差不多要排著隊走了。金旗他們三人很快溶人車水馬龍之。

    許多店家老板都和張喚之熟悉,一路被熱情的招呼聲右攔左攔,好不容易來到一家叫南翠王的店鋪前,一個矮個老頭迎前來,喊著:張總早等著您啦,快進來喝杯茶。

    張喚之嗬嗬暢笑著和對方握手寒暄,並對金旗介紹說:這是整條翡翠街排名前十的唐大老板,身價過億啊。

    金旗趕忙前,客氣地說:小金見過唐大老板,以後請多多指點。

    那裏那裏,別聽張總瞎編,叫我聲老唐是看得起我,小生意靠各路朋友幫忙。

    好了,別來虛的了,快帶我們去看看你準備的好貨。看來張喚之和唐大老板熟到彼此不客氣的程度了。

    唐大老板邊在前引路,邊說:還真有幾塊眼的來料,是從帕敢麻坑搞來的,費了好大的勁。東西絕不公盤的差。

    後院庫房前養著兩條狗,見有生人立即狂吠,可沒等唐大老板喝止卻又不叫了。退在牆邊嗚咽著,一付驚恐樣。唐大老板怪地皺眉,自言自語:狗東西,碰到鬼了,怕成這樣。開鐵鎖,推開沉重的鐵門,拾級而下是個地下倉庫。拉開燈才看見幾十平米庫房裏堆著兩堆,大約十二三塊大小不一的毛料,基本全是半賭的料。

    張喚之二話沒說奔前去觀察起來。張韻懂石卻從沒賭過石,特別興奮,小挎包裏早準備好的超倍放大鏡強光手電聚光頭燈一樣不少地武裝起來,像模像樣地前蹲石前端詳著。不一會兒在喊:金哥,你看看這塊毛料的表現。

    這是塊灰卡毛料,灰黃皮殼,有一指寬蟒帶。擦開處淺淺一層綠,往裏越來越淡成了冬瓜色。這些張韻當然看不見,在她眼裏小窗處的一層淺綠特招人愛。金旗走過來,湊著看了半天搖搖頭。張韻想問為什麽,話到嘴邊忍了回去。什麽時候該問,什麽時候不該問她還是懂的。

    張喚之已經看遍了西邊的四塊半賭料,盡管擦開的窗口都有不差的誘人表現,但是憑他多年練的眼力知道這些毛料一個字懸。又看了幾塊,獨對一塊七八公斤的小毛料感興趣。見金旗走過來,便輕輕用河市話說:這塊黃鹽皮顆粒不大不小較勻稱,風化厲害處也不見粗糙,像是老坑口料。擦開一角正在蟒帶頭,綠不濃卻有力,估計後麵有三指寬的色帶。金少是不是也看看

    金旗現在最無奈的是明明看清了,卻偏偏裝著認真看得樣子,真讓人又煩又累,還沒法不看。其實走過來時他一眼看清了這塊毛料是一大堆毛料唯一可賭的。擦開窗口往裏綠意五指般張開,手指變幻成雞油黃色,是典型的黃加綠品種。種地也不差,冰地略弱屬糯米地一類,有幾點蒼蠅屎還算幹淨。裝摸作樣後才說:張總看得很準,一定有綠,而且是黃加綠,價格合適應該可賭。

    金少,估計值多少

    十到十五萬之間是有利潤。

    金少再看看是不是還有一賭的,我們一起和唐大老板談。

    金旗用嘴朝東牆一塊三十多公斤,黑灰皮毛料撇了撇,說:五公分綠色帶一穿到底,很有賭性,三十萬有賺。

    張喚之驚地湊去,光憑斜向清晰的蟒帶的走向無疑有綠,再加擦開的窗口迷漫著一層簿簿的綠霧,正是色帶的典型傍證。怪的是自己轉了一圈為什麽沒發現張喚之轉身和唐大老板侃起價來。

    唐大老板也看好綠色帶那塊,說是後江坑口的老料,沒有五十萬想都別想。對那塊黃加綠反到不重視,開價僅二十四萬。張喚之的口氣也硬,兩塊最多五十萬,不行算了。他還招呼張韻金旗離開,等三人出了倉庫鐵門唐大老板才鬆口,無論如何要張喚之再加一點,把這筆生意做成了。最終加了二萬,五十二萬成交。

    哈哈笑看,張喚之拍了唐大老板伸出的手掌,說:若回去切垮了,我會罵你。

    後江坑口的一塊解開也要百萬,切垮不可能,怕張總切贏了也悶著發財不告訴我了。唐大老扳一付心痛樣子,兩塊石料出手才五十二萬,完全沒有達到自己預定利潤,心裏很不舒服,但是又不能後悔,所以一路出來都唉聲歎氣著。

    張韻和南翠王會計一同去銀行劃卡完畢,毛料按老規矩暫寄。三人一起回到大街,沒走幾步張韻急著問:金哥,我爸買下的兩塊毛料能切贏嗎

    金旗笑著說:憑你爸的眼光準能贏,翻番還不至,若做成小件,利潤空間更大。唐大老板心痛得那塊後江老料確實不錯,是整庫最漂亮的一塊。

    金哥,到底是什麽種地

    冰種,真正的冰種陽綠,有手指粗細五條色帶。

    張韻聞言輕唔一聲,雙眸望天一付想往的神態。張喚之也在聽,他吃驚的並不是今天很輕鬆收入兩塊滿意的毛科,而是金旗明確仔細的分析,居然能說出石內有五條手指粗的冰種陽綠色帶,他能看見天呀,真是如此這也太瘋狂了。張喚之搖頭否認了這一掠而過的危險念頭。

    張韻想了半天,說:手指粗足可以磨珠了,一串冰種陽綠珠鏈價值百萬以呀。金哥,我爸有收獲了,我呢我可想自己買一塊賭料回去做幾件好東西呢

    張韻小嘴的唇線十分柔美,唇角挑起一縷假裝生氣和嗔意著實引人憐愛。金旗望著身邊的小美人,心不由想起另一個女人。她是不是相伴著英俊多金的何豪在某條街閑逛呢

    又轉了十幾家鋪子看石都沒滿意的。說實話真正顯而易見的好毛料早被大戶收去,再說十之八九是磚頭貨的大堆真有僅剩的好東西,也不是常人能賭的。張喚之自覺無能為力,別說全賭,是半賭也不敢出手。

    經過一家單間門臉時,看見店堂正在解石,四五個男女圍著磨輪,也不怕石塵飛揚,朝前湊著正像要鑽進毛料似的。三人也走了進去。正解著的是一塊黃鹽皮毛料,不大僅有五公斤左右,皮殼表麵質地很細膩,按賭石口訣說越細的表麵,裏麵種地越好,即便沒綠僅僅是白翡也值錢,所以細膩皮層的毛料可賭性強。大概買主在這店裏買的,當場解開一看究竟。卟地一聲,毛料一分為二,裏麵除了頭發絲般彎彎曲曲的幾條綠線外別無他有,更令入沮喪的是居然是一片冬瓜地,還綴著星星點點的蒼蠅屎,完全切垮

    其一個穿著講究的年輕人懊喪地挺直腰,歎了口氣,一跺腳轉身走。旁邊兩個隨行人員也不敢多語,一人抱著半邊廢料跟著跑了出去。出門時還嘰哩咕嚕著:二十萬呀

    店老板模樣的年女人無奈地拍著兩手石粉,招呼著張喚之三人:喲,這不是河市張總嗎來小店坐坐。

    張喚之笑問:剛才

    剛才是廣東揭陽金太陽公司的李大公子,說是初入江湖練眼光的。二十萬賭麻坑細皮料,切垮了。對他來說無所謂,昨天一天切了十二塊,塊塊都輸。人家賭得起嘛。

    趁張喚之和老板娘交談,金旗瞥了一眼店櫃後剩下的五塊全賭毛料,全是扔貨。他目光無意之落在店門口一隻竹筐裏,裏麵放著三塊小毛料,也是黃鹽皮的,不過表麵又粗又凹凸不平,簡直不值一看。大概因為沒有可賭性店家才隨便放在店門口,還插著一塊紙一板,寫著:每塊3000元。一口價三塊都不大,最大一塊也不到二公斤左右。是這塊表麵布滿麻斑點醜陋的二公斤毛料之隱藏看一小截漂亮的紫翡,色彩相當濃豔像有名的浪漫之夜紫玫瑰花的豔紫色。若把這一小截紫翡雕刻成浪漫之夜,那真是永不枯萎的浪漫了。他看見正認真探查著幾塊黃鹽皮毛料的張韻,問:韻妹,想不想小賭一次

    金哥,賭那塊張韻像欣喜的小鳥飛撲到他身邊。

    你去付3000元。

    張韻疑惑地給了老板娘3000元,沒等老板娘問,見金旗從竹筐裏隨手撿了一塊走到手提刀輪旁。她急問:慢點,讓我先看看。手裏捧著,右看左看無蟒無鬆花,甚至連一點原石樣也沒有,是塊普通石頭毫無可賭性。她搖搖頭,秀眉挽成結,把石頭還給金旗。

    金旗現在對切石工具熟得很,得到老板娘同意,開動切輪。誰都以為他是切著玩玩,老板娘還為終於脫手一塊廢料,小賺3000高興時,聽張韻聲歡呼響徹屋宇。急忙跑過去一看,天啦老板娘驚愕得雙手捂住了嘴。

    經過抹布擦拭,切麵清晰地呈現在四人眼前,一片枯黃砂岩心誰能相信露出長約4公分寬約3公分的一小截豔紫翡,更令人吃驚的是紫翡晶瑩剔透,絢爛奪目竟然是久違的玻璃種。太不可思議,像一片沙漠長著一棵突兀的綠樹,叫人不得不愕然之餘感慨大自然的神妙玄。

    多美的玻璃種豔紫翡張韻雙手捧起,情不自禁地吻了一下。她心裏已經掠過好幾個設計方案,最終她脫口而出的是:雕一朵紫晶玫瑰最合適。

    張喚之心裏最先想到得是價值,憑這截紫豔翡百萬輕而易舉,若雕工到位,拍出二百萬元以也不是不可能。他望著金旗平淡的表情想,這家夥到底憑什麽能準確無誤地判斷出石的玄秘

    最懊喪的當然是老板娘,她差點想搶回來。識貨人更沮喪二百萬呀,三千賣了。也許全店貨物加起來也不值二百萬。她漲紅著臉說:再付一千解玉費

    金旗忍不住笑起來,張喚之也笑了。付了一千冤枉錢後,三人出店一起笑了個夠。老板娘卻在店裏砸了杯

    現在金旗一身輕鬆,這次陽州之行想幫張家父女買些好的翡翠毛料,現在父親弄了兩塊,女兒一塊雖小但價值不菲,完全對得起他們了。接下來該輪到自己瘋狂了正想著,忽聽張韻又在歡叫:看,許多人圍著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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