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緩緩說：玉佩小品沒什麽大價值，早年作 vw這塊紅玉料是一朋友最近送我的，玉不是太好，產自河北新會縣龍門山，才發現不久。我細察過這紅玉在山海經有記載，說是可以入藥，功能滋陰壯陽，金兄弟是否願意一試這兩件小東西算不得禮物，隻是一點心意。

    在登越野的一刹那金旗突然決定去新會找紅玉理由自己也不清楚，隻是一種感覺紅玉確實有藥物作用。接手時試過，玉內真有一種溫和的能量。

    越野在鄉道顛簸，趙河的心情同樣也不平靜。沒想到一塊玉，三言兩語老爺子整個把自己賣給身邊人了。真是了怪她偷偷地觀察他，除了炯炯有神的狼眼睛並沒什麽特別誘人之處呀可是和他一麵之交毫無反抗地送吻了，此刻他若有進一步要求自己會拒絕嗎捫心自問怕不會。啊，太不可思議太令人無地自容了一路一直反複折磨著自己，像走火入魔一樣。

    金旗卻心不在焉，根本沒注意身邊美女的心情。快到連雲市才恍然，才發現美女的躊躇之情。出口處停下車，金旗嘻笑著說：趙隊，到家了。是找個酒店住一宿還是此分手

    去你的，當然分手啦。臨家神寧，趙河終於收拾起另一種女人私心，返過神來。

    金旗伸過手輕輕抱了抱有些僵硬的身子，笑說：有事聯係我，當我是朋友好嗎

    趙河嗯了一聲下車退到路邊，望著徐徐掉頭駛過站口，重返高速的車影一時雙眸迷惘起來，心像被揉搓似的，是另一種從沒有過的感覺。一直望著車子沒影了還沒有轉身的念頭

    高速一車絕影，飛速朝北奔去。注意，金旗使了一些小小障眼法，使所有探頭電子眼都失去效果。若仔細辨別會發現照片有一道劃過的白線。可想而知其超速程度

    時速260碼，離越野車的極限很近了。金旗覺得很亢奮，不知為什麽隻要聽到尚待發掘的寶貝自己會衝動，不管千山萬水都要趕去，仿佛被招魂似的。自己也覺得臨近春節別人往家趕，自己卻相反，是不是真有毛病，叫寶貝衝動症想想好笑，隨手撥了個電話告訴鳳娟發現紅玉，正趕往新會縣的事。鳳娟是好女人，不僅不責備幾句，反而叮嚀千萬別累著。想著她心是甜絲絲，一路並不感覺寂寞。

    半途休息一下，第二天傍晚到達目的地。新會是座小縣城，像河市附近古鎮相仿，一個字舊。舊對於金旗來說是有味道，這種舊味很容易使人聯想曆史塵封的寶物，所以一路來金旗目精光閃閃，憑著目識境找寶呢

    越野車停在縣城最大的叫新會星級賓館前，一百元一宿，便宜。交了五百元押金，瞧四下無人掏出一張百元塞給開票的服務生，說：小兄弟，能打聽個事嗎

    男服務生二十出頭年紀，人長得挺機靈。一手移過百元鈔，湊近說：金先生，凡是新會縣的事我全熟，你問是。

    我想問龍門山是在縣城北麵嗎

    是，最近龍門山正在開發旅遊區，金先生想去玩玩，我可以帶路。看樣子服務生還兼職導遊。

    行，小兄弟明天一早前廳碰頭。有個熟人帶路對金旗來說方便許多。

    隔天金旗剛出賓館見服務生已經候在自己車前，一路服務生話鋒正健：我叫餘銘，叫我小餘好了。龍門山是二千五百年前戰國時期邪子城鑄劍遺址，至今山還留有鑄劍台。成名的魚腸劍燕翼劍據說均出自此地。考古人員在鑄劍台旁挖掘到兩把殘缺斷劍，二千多年風塵仍然沒掩去高手冶煉寶劍的鋒利，據說斷劍竟然能刺穿厚木門。

    餘銘很有當導遊的潛質，對新會四周的曆史地理很熟悉。兩人車行一路，說笑一路。當金旗扯紅玉時，餘銘望了一眼金旗，終於明白這位客人真正的來意。他說：金先生看來對紅玉有興趣，可惜太晚了，礦脈已盡，龍門山再無紅玉蹤跡。這是兩年前的事，一位老人下河捕魚，摸到一塊紅石頭，看著漂亮帶回家。遊客出十塊錢買走，三天後又來了。四處找相同的紅石頭，說是玉。村民知道後沿河尋找，終於在山溪遊一個叫龍牙的山崖找到了一片紅石頭。又炸又挖，把整塊石壁鏟幹淨了，全村每戶分到十幾塊。等縣裏知道消息派人把整座龍門山搜了個遍，再也沒發現紅玉的影子。

    龍門村一下子富起來了，紅玉論公斤賣。先是一千元一公斤，到後來五千六千也有人要，六千往才算歇火。都說龍門村人善，所以天派神仙下凡點石成玉，獎勵村民，故事越傳越玄。如今剩在村民手的紅玉不會超過500公斤，每戶都藏著，沒有好價錢決不出手，物以稀為貴嘛。

    金旗聽的津津有味，追問：我們去能收到玉嗎

    餘銘指著不遠處星星點點的屋宇說：前麵是龍門村，不妨去問問

    金旗當然讚成，車子直奔村莊。十分鍾到，餘銘也不客氣，站在村頭井台直著嗓子喊：收玉囉，收玉囉。樣子像菜販收菜似的。

    不一會聚來不少人，有人問：多少錢一公斤收哇有現錢嗎

    當然現金交易。分兩檔，好的六千八差些的六千。餘銘還真行，像把好手。村裏人推出一老者當代表和餘銘交涉，最終在金旗的示意下玉價敲定：好的七千一差的六千五。村裏很久沒人來收玉，再好的東西不能換成鈔票沒意思了。當真啃來吃七千出頭的價是新高，好幾家春節要嫁女娶媳婦，藏不住想買，所以價錢談妥紛紛回頭搬紅玉。

    沒多久二十多塊玉料全堆在金旗腳邊，金旗湊近認真查看起來。玉料大小差不多，看得出依著石裂開采的。這種露天礦脈由於自然侵蝕，不夠密度的全風化了，所以呈龜裂紋，依龜裂撬，很容易開采。同時經過充分風化的玉料又特別精美漂亮，最好的也藏到最後才賣。

    用水一潑，玉色呈現一抹豔紅，猶如明麗的霞彩。不同於翡翠的亮紅也不同於紅寶石的鴿血紅。它更鮮亮些，淺淡些，卻同樣招人戀愛。玉的外表很潤滑，玉質細膩，反複磨擦油性立刻表現出來。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握在掌確實能感覺到曖暖的泰和之氣，這是一種能量，一種很容易被人體吸收的能量。難怪趙言老人著重提示紅玉壯陽強體的功效。金旗喜不露色，示意餘銘開始收購。

    估計全部玉料有五百多公斤，按均價七千算，需三百五十萬左右。難怪龍門村路好宅好綠化好，紅玉確實帶給他們富裕。在一堆玉料有一塊很怪，沁色深紅，半截處有一條明黃色的腰線，不像暗縫綹裂，餘銘把它作為差料收購，金旗卻明白這料能量更強烈，更有價值。

    村民有磅秤驗鈔機，完全是老生意嘛。金旗從車裏拎下兩大包，交給餘銘三百八十萬元。對於客人充分信任，餘銘更是投桃報李，百般賣力。反倒金旗閑了下來，和旁邊花胡子老者侃大山：老人家身體很棒，常登龍門山吧

    老人接過金旗遞的煙，笑說：托福，和人一起還可山抬百把斤石頭下山。

    采玉的地方離村子遠嗎

    不遠，十來裏山路，不過山道狹窄難走些，客人有沒有興趣登山看看

    老人的熱情正下懷，忙說：好嗬，我們這登山去。

    客人不顧買玉了

    有朋友管著，再說村裏人人好，信得過

    那行。兩小時也回來了。老人說走老，和家人打個招呼，領金旗朝村後走去。

    龍門山不高卻綿延數十公裏，像條臥龍似的。龍門村所處位置正是龍首下。登山小徑常年踩踏還算平坦，兩旁猙獰石卻是十分險惡。有幾方大石形態特別美，若運回河市少說也值幾萬。一路行來，花胡子老人自收下金旗送的一條華煙後談興大發，滔滔不絕地講著采玉故事。

    客人身體很強，走山道一點不弱我們山裏人，我估計早半小時能趕到龍牙嘴。客人聽過發現紅玉的故事吧其實第一撿到紅石頭的人是我。隨手在溪裏拾塊紅石換十塊錢，當時還挺得意，如今想來傻了嗬嗬，太傻。後來一琢磨既然能賣錢，為啥不多找些村裏人滿山找呀，先是撿溪流裏現成的，後又沿溪找到龍牙嘴，一大片，多少錢呀用水一潑流下來像是血。可惜薄簿一層，加起來不超過十噸。這龍門村生活好過啦，連女娃子都爭著要嫁龍門村的後生呢。客人，我這麽說你愛聽不老人突然想起客人的興趣，怕自己話多別人不樂意。

    金旗答：愛聽呢。老人家，村裏真這些紅玉了

    這些了，想多也多不起來。現在每戶最多留雞蛋大小一塊當作記念，其他全換錢。你看，說著到了，前麵是龍牙嘴。

    順著老人指處，一掛飛瀑自天而降，墜入崖底發出轟然巨響。水氣彌漫晶珠四濺，聲勢著實嚇人。老人拉直嗓門喊：右邊那片淺譚原是紅玉生成的地方，現在剝盡了，隻剩醜醜的山岩。

    確實好大一片，有半個籃球場大小。金旗走近，目識境展開，仔細查看確實再無紅玉蹤影。慢慢移動視線，他的心突然怦怦亂跳，飛瀉而下的瀑市後竟然有隱隱的紅光閃動。難道龍牙嘴裏存有紅玉他轉身問：老人家這瀑布很漂亮，一年四季都有嗎

    有，四季不枯，村裏用水全靠它。采玉時市裏來人透過瀑布望裏鑽一米深的孔，想看看崖心會不會生紅玉可惜人掉下兩個，殘了，玉卻沒見一點碎沬，這是得罪龍神報因啊老人發出一聲歎息，雙手合什對著飛瀑連連膜拜。

    金旗驚問：這瀑布還有故事

    這瀑是龍涎，是龍門山的命脈。紅玉是龍口噴出龍涎經過千年凝化而生，這一片要幾千年才成，妄想貪念怎能不遭報因。老人語調深沉，充滿深情。

    耳邊是嘩嘩的喧囂，眼前是滿崖的水珠，瀑布後參差猙獰的巨岩被歲月磨礪得光潔溜滑，岩隙石縫間葛藤青苔層層疊疊，遮得整個崖壁斑斕多色，透著神秘。金旗再次張目探望終於有了新的發現，飛流注入的深潭靠裏壁有一狹長的裂隙，剛好容入側身一人。而裏麵正是個深深的岩穴。水瀑長流，潭水不枯，誰會注意潭下另有秘密莫非又是天緣於我金旗心裏暗笑起來。

    繞龍牙嘴四周轉了幾圈，聽老人說了好幾段村人采紅玉的趣事，看看天快斷黑兩人才打道回府。村口餘銘早等著了，十九塊紅玉碼在車後，塞得滿滿的。共計付出三百二十多萬元，餘款回給客人。金旗當即抓兩疊塞在餘銘口袋裏，說：辛苦了，一點勞務費。

    歸程路興衝衝的餘銘不停地說怎麽和村民斤斤計較，怎樣到村民家去搜紅玉等等。金旗說：新會城裏是不是有人收藏著，餘老弟，你看幹脆弄個廣告可好

    金先生還想收些紅玉餘銘心想這可是要現錢的

    金旗笑笑：錢不成問題，我會去銀行取。是不是這樣，幹脆餘老弟做我代理人，我給你一個最高限價，不管你多少收來，都以限價結賬可好

    好好。餘銘連連點頭稱自己會抓緊辦，估計再提些價有可能收二三百公斤。餘銘很看好這個財大氣粗，又很和善的新朋友。加可能產生的利潤，他忍不住提出晚共進晚歺的建議。金旗委婉地說：明天吧，明天晚我們一起喝兩杯。

    今夜金旗不可能分身，他有重大的探寶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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