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瘋狂吧,然後,殺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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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司慕身邊的少女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猛然掙脫司慕的的手朝那渾身血汙的女孩衝過去。
與此同時,司慕發出一聲怒吼:“!”
仿佛一頭暴怒的野獸,身體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身後拖起無數殘影。
刀光迸射!
滔天的殺意與無邊的憤怒化為殺人藝術的最高境界,站在門口的柱子首當其衝,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隻是感覺脖子一涼,一道雪亮的光芒已經把他的腦袋直接割斷,當他的頭顱飛在天空的時候,臉上還露出一絲不相信的表情,甚至於,他的手還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脖子,看看自己是頭顱是否還在脖子上,旋即,他看到了自己正在噴灑熱血的身軀正在下方…
柱子的死亡隻是殺戮的開始。
事實上,柱子的死亡無法平息司慕那暴走的殺意,她就一頭猛虎撲入羊群,那把雪亮的匕首就像麥田裏收割麥子的鐮刀,區別隻是,收割的不是麥子,而是生命。
直擊、掠割、橫劈、反撩、錯身…
一連串令人眼花繚亂的致命刀法在狹窄的空間演繹著,在那如同外科醫生一般精準的刀法下,空中不停的有鮮血濺射出來,濃烈的血腥味彌漫開來,一具具屍體倒下,一雙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圓睜著。
沒有激烈的對抗,司慕那修長的身體就像遊魚一般,她每次出刀的部位都極為刁鑽精準,如同鬼魅一般。
甚至於,自始至終,司慕那把雪亮的無名短匕都沒有與其他冷兵器發生任何碰撞,那完全是單方麵的大屠殺。
二十八人,短暫的屠殺隻是維持了不到七秒,這場屠殺唯一的觀眾是那少女,少女抱著姐姐的屍體,她甚至於忘記了悲傷,如同石像一般,呆呆的看著在血雨中如同閃電一般來回奔殺的影子,那影子讓她產生一種莫名的衝動,她忘記了痛苦,忘記了害怕,忘記了恐懼,那影子讓她想起了在學校裏曾經看到的那段名叫“劍舞”的舞蹈…
結束了!
七秒後,戰鬥結束了,那把雪亮的匕首閃爍著妖異的光芒,沒有絲毫血汙,司慕身上的一襲長袍已經被鮮血浸透了,如同地獄歸來的妖魔佇立當場。
沒有韋嘯天的屍體!
司慕嘴角泛起一抹冷酷的笑意,閉上眼睛,瞬間進入了天人合一的狀態,思維感應透體而出,籠罩了整個韋堡。
“在這裏等我!“
丟下一句話後,司慕就如同幽靈一般消失在黑暗之中,遠遠看去,隱隱約約可見到一道寒光在黑暗之中疾馳,那是無名短匕散發的致命光芒,隻有在嗜血的時候,無名短匕的光芒才會大盛,無論是鮮血還是塵埃,都無法阻擋那動人心魄的寒光。
司慕的天人合一狀態對於韋嘯天與他的家族來說,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在追逐與反抗之中,夜幕中不停響起的慘叫聲中,韋嘯天放棄了逃跑,事實上,這座古堡在修建之初,修建者就從來沒有考慮過放棄古堡,根本就沒有退路。
堡在人在,堡亡人亡。
看著黑暗之中那把妖異的短刀,韋嘯天從來沒有感覺到死亡的陰影居然會離自己如此之近,一直以來,都是他掌控著別人的生命。
“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韋嘯天不愧是一方霸主,居然克製住那內心的恐懼,拋出了誘人的條件。
“我給了你機會。”
司慕回答的聲音雖然很平淡,身體卻如同一頭伺機而動的野獸,她不會輕視任何敵人,她的每一次搏殺都會全力以赴,而且,司慕很清楚,人類與猛獸有著很多共同點,無論是人類還是猛獸,在垂死的時候,都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有經驗的獵人絕對不會因為猛獸受到重創而鬆懈,“困獸猶鬥”就是這個道理。
被人追殺了十幾年,司慕逃了十幾年,司慕深諳此道。
“再給一次何妨?”
“生命隻有一次。”司慕依然不徐不疾的逼近,兩者之間的距離已經不到十米,而韋嘯天的後麵就是古堡的高牆,已經是退無可退。
“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都給你!”韋嘯天積蓄著身體的力量,猶如一頭猛獸。
“好,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謝謝…啊!”
韋嘯天不禁長長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終於又撿回了一條命,就在他鬆懈的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寒光從司慕手中脫手而出射向韋嘯天,“嗤”的一聲,韋嘯天低頭呆呆的看著沒至胸口的刀柄,然後,緩緩的抬起頭,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吃力問道:“你…你…你答應我的…”
“你也答應過我。”
司慕走到韋嘯天的麵前,一把握住刀柄,緩緩抽出無名短匕那光潔的刀身,一股熱血如同噴泉一般湧出,那強壯彪悍的身體慢慢的滑落在地上,那雙眼睛瞪著司慕那修長的背影,充滿了後悔、不甘…
沒有人知道,韋嘯天已經達到了九階角鬥士的級別,在韋家集,除了三年前成為勇者的凱麗,他就是第一高手,而這個沒有人知道的第一高手,甚至於沒有出手就被弄死在自家古堡的城牆邊,死法窩囊無比。
如果韋嘯天能夠在戰鬥之初就置生死於度外與手下聯手與司慕放手一搏,他與司慕鹿死誰手尚不可知,遺憾的是,他一味的逃竄,等到自己所有的手下死亡之後,他才想到魚死網破放手一搏,甚至於,在最後那一刻,他還相信司慕不會殺他,可惜,一切都遲了。
沒有人知道韋嘯天在死亡的最後那一瞬間想什麽,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會很後悔,後悔沒有讓柱子放人,後悔沒有殊死戰鬥,他選擇了一條不歸路。
……
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個多小時,韋家集的夜晚有一絲寒意,韋雄和曼尼蹲在路邊的草叢中凍得瑟瑟發抖,山坡上不時傳來隱隱約約的慘叫聲讓兩人越發感到寒冷。
“姐,她會不會死?我很害怕。”韋雄的膽量與他強橫的體格成反比。
“我們還是走吧,剛才角鬥場的柱子也上去了,你那朋友死定了。”
曼尼盯著韋堡,黑暗之中的韋堡輪廓分明,顯得格外的恢弘雄偉,讓人情不自禁的升起一絲敬畏之心。
“…還是在等等吧,好像沒聲音了?”韋雄抱著肩膀側耳傾聽,小心得說道。
“我們還是早點走吧,柱子可是七階角鬥士,你那朋友刀法雖然快,但他們人手眾多,肯定不是對手,都是你害的,哎…”
“還等一會吧。”
韋雄暗自心驚肉跳,這次禍可闖大了,如果克裏隊長知道司慕因為找劍角斑獸頭顱而死的話,他就死定了,這可怎麽辦啊?!可惜,沒有後悔的藥吃。
“來了,咦,是兩個人。”就在韋雄暗自懊惱的時候,曼尼眼尖,看到通往古堡的路上有兩個小黑點在移動。
很快,兩個小黑點變大,到了麵前。
“這是你的劍角斑獸頭顱和獰鼠骨片。”司慕把東西扔給韋雄之後道:“我們立刻離開這裏。”
“哈哈,曼尼,我說過吧,這是我送給你的嫁妝,嘿嘿…對了,發生了什麽事情?”韋雄目光落在那少女的身上,眼睛裏麵露出一絲狐疑之色。
“你們有什麽辦法幫她找個安全的地方?”
“她是…”
“求求你們,別拋下我,別拋下我,隻要能夠跟著你們,讓我做牛做馬也行…”曼尼還沒有問出口,那少女已經泣不成聲,跪在了地上輕輕的哭了起來。
“走吧。”
司慕皺了一下眉頭,看了一眼遠處疾馳而來的火把,很顯然,韋家集的警察已經聞風而動,畢竟,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慘叫聲可以傳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