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豐盛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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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戈聞聽楚瑜之言,卻是垂下眼簾,什麽話也沒說。
既然目的已然達成,楚瑜將福貴喚了進來,當著迷戈的麵,仔細吩咐了一番,福貴連連點頭應諾。
聽得楚瑜的安排,環環相扣,布局嚴謹,迷戈再度深深感慨,這楚瑜才華橫溢,心思極度縝密,堪當國之將才啊!思及方才楚瑜從他部族圖謀到的好處,迷戈不由又在心裏暗罵楚瑜,奸商奸商奸商!
這時,外麵傳來腳步聲,恰好楚瑜也已經全部安排妥當了,聽到稟報是仆從替迷戈送晚餐而來,楚瑜揚聲命人進來了。
迷戈望著仆人端來的豐盛晚餐,還有托盤中的各種治傷靈藥,想起方才,楚瑜說對他的內傷外傷俱無辦法,他望向楚瑜的眸光,帶著譏諷。
楚瑜卻是仿佛看不懂迷戈的諷刺,神色坦然地一拱手,溫聲說:“汗王,方才我說過,定然要盡我所能為你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現下,請你好好享用,半個時辰後,我的手下,來送你上路。”
迷戈嘲諷的笑容,頓時凝在了臉上,不及發怒之時,楚瑜已然轉身對福貴說:“福貴,一會兒,你準備好了,就讓阿力過來接替你跟隨汗王而去。你呢,替我送汗王離開此地五十裏後,你再回來,我另有他事安排。記住,凡事小心,這件事,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錯!”
是,少爺!”
麵對楚瑜主仆同樣鄭重而正經的臉,迷戈卻不知道他該不該發脾氣了。
豐盛的晚餐!送他上路?
他怎麽覺得楚瑜是故意這麽說的,這話也是另有歧義的,偏偏楚瑜主仆的姿態都那麽嚴肅,好像他若如此想法,就是褻瀆了他們主仆的一片赤誠之心!
汗王,請慢用!我先走了,他日再聚之時,我們再把酒言歡!”
誰要跟這奸商把酒言歡?見鬼的把酒言歡!
即使心中腹誹不已,迷戈仍然扯起了笑容,同樣拱手道:“你我因著義母的緣故,有著特殊的情誼,不若兄弟相稱就好,實不必如此見外的喊我汗王了。”
迷戈的骨子裏有著草原男兒的血性,又是孤兒之身,無長輩教導謀略之類,而身為義父的蕭子羽,也僅是在武藝上教授他,成年後,他連年征戰草原,講究的也是勇猛之道。若論心計謀略,他實不如楚瑜來得圓滑玲瓏,這話說得順暢,笑容卻是僵硬至極。
楚瑜是什麽人哪,上至皇族貴戚,下至販夫走卒,無論男女老幼,見人說人話,見鬼那是張口鬼話就來。早在來這裏之前,通過姑姑三人對迷戈兄妹的簡單介紹,楚瑜已然大抵猜出迷戈的習性,此時,見迷戈雖然笑著,卻是比不笑還難看,頓時心中了然,他卻是如沐春風,溫暖而真誠,“好極!迷兄年長我一歲,瑜弟這廂有禮了!”彎腰一禮之後,再拱手言道:“弟在這裏,盼聞兄之佳音,願兄一路順風!”
迷戈點頭應下之際,楚瑜果斷地轉身而出,福貴亦跟著出去,按楚瑜地安排暗作準備。
門簾落下,擋住了愈加呼嘯的寒風,溫暖的室內,燭火明亮。
望著熱氣騰騰的豐盛晚餐,迷戈一點兒進食的*也沒有。不過,胸中傳來的疼痛感覺,終是令他緩緩伸手拿過了藥瓶。
他的視線,落在地毯上,也不知在想些什麽,本是邪魅的麵容,此時卻是陰冷至極,那握在手中的藥瓶,被他慢慢收回,抵在胸口的位置,薄唇卻是抿得愈發緊了。
楚瑜依然身披著雪白的狐裘,獨自一人淡然地行走在雪地間。
此時的他,麵帶微笑,腳步翩然,落在眾人眼中的他,瀟灑至極,半點看不出商人低賤的模樣,仿如出自書香世家的貴族兒郎,偏他滿身看不出丁點兒傲慢之氣,反而給人平易近人之感,投向四周一眾兵士的眸光,也是溫潤而有禮。
在楚瑜攔住一個下人的腳步,吩咐其下去替值夜的士兵們每人燙上一壺燒酒暖身,又滿含歉意地向將士解釋,此地條件簡陋,他能拿出來最好的隻是如此,隻為答謝眾人費心保護他家表妹的安全。
眾人俱都推脫,楚瑜卻言他會向他們的殿下及荀將軍言明,這二人必不會責怪他們,請他們盡管欣然應下。
仆人接令自去準備暖酒,楚瑜亦沒有再多言,另有仆人將他的晚餐送來,他止步接了過去,爾後徑直走向馬車。
遠遠地,他便看到,皇甫元烜依舊靠坐在馬車前,神色沉重。
將軍!”
楚少主!”
楚瑜近前時,皇甫元烜適時轉頭招呼。視線中,男子笑意溫潤,手端著托盤,上麵有著精致的飯菜,正冒著熱氣,聞之甜香可口。
將軍吃過晚餐了嗎?若是沒有,不如進來車廂裏,我們一道兒吃點兒。”
誰知,皇甫元烜還未答複,車廂中傳來慕容皎的聲音:“楚瑜,你快些進來,小寶貝要醒了!”
兩個男人聞言,同時將眸光投向車簾,雖然心知慕容皎所言未必是真,皇甫元烜還是微戚著眉頭,麵有隱憂,沉聲說:“楚少主客氣了!方才,我已然吃過了,多謝楚少主美意!你還是快進去吧!”
楚瑜踏上馬車躬身之時,皇甫元烜為他撩開了車簾,楚瑜端著托盤順勢而入。
微開的縫隙中,視線所及,暖被高高揚起,似乎是為了擋禦寒風而用,皇甫元烜根本看不到楚玉母女的情形如何。
玉兒吹不得風,快快放下車簾!”
暖被中傳來慕容皎急切的聲音,皇甫元烜失望地放下了車簾,硬挺的背影變得更加筆直,麵朝馬車內而坐,似乎想用他的身體,極力為馬車中的楚玉抵擋淩冽的寒風。
車簾落下的那一刻,楚瑜回眸望來,心中微歎,這皇甫元烜縱橫疆場勇猛無匹,在情場上,卻是癡情至極,隻是,遇上楚玉,他注定會無限失意了。
慕容皎拉低暖被,替楚玉細細捋開散亂的發絲,又幫小嬰孩蓋好被子,僵硬地輕輕安撫著小嬰孩再度進入深眠之中。
片刻後,慕容皎收手抬頭,見楚瑜視線虛無,滿臉複雜的神色,難掩對皇甫元烜地感慨與同情,他的臉上卻綻放出一抹愉悅的笑容,咂嘴道:“果然是富甲天下的皇商少主啊,這晚餐跟皇帝的吃食沒什麽區別。來來來,今夜與楚少主共進晚餐,我也算有口福了。”
殿下真會說笑。這簡單的四菜一湯,如此粗鄙,怎能與皇族相提並論,你不嫌棄便好。”看著慕容皎放開了楚玉改為坐在她旁邊,他接著說:“我還以為,殿下對著美色已然眼飽,無需進食了呢。”
楚瑜話中有話,慕容皎卻是滿臉得意的笑容,看著心情暢快至極,他單手輕撫楚玉的臉龐,另一隻手拿起銀筷,笑著說:“古人雲:食色性也。食為先,美色緊隨其後,真真是至理名言。若讓我說,應將美色排在前麵才對。”
這般說著,慕容皎提起銀筷開始夾菜吃。多日不曾進食,心上人又近在咫尺,寬心之下,哪怕楚瑜端來的是粗茶淡然,慕容皎也會吃得香甜。
楚瑜心中怒極,恨不得對著慕容皎怒吼:既然你如此看重美色,不如別“食”好了!
慕容皎看似意態悠然地吃著飯,速度都不慢,眼見著端來的精致美食,大部分都進了慕容皎的肚子,而楚瑜自己還腹中空空,他遂不再多言,隱下滿腔憤懣之情,也開始端碗夾菜。
吃飽了喝足了,仆人撤走了碗筷,慕容皎誌得意滿地摟著楚玉繼續睡覺,楚瑜則依然半側著躺在小嬰孩的身邊,兩人的眸光同時落在楚玉的兩頰。
相比馬車外的冷肅,車廂中,寧靜而平和,許是兩人得償所願、佳人相伴而心緒安寧之故。
楚瑜正在琢磨著怎麽開口提及糧草之事,忽覺眼角的餘光有些異樣,凝神望去,卻是俊臉立時微紅。
卻原來是,楚玉胸前的棉被,高高挺起的地方,有一小塊濕濕的痕跡。
他方才喂小嬰兒喝羊奶時,還在想,他帶的羊奶不多,本是福貴替他備來,睡前飲下助眠之用,得虧有那半碗羊奶,才能及時喂給小家夥飲下,今夜之後,縱使他家財萬貫,也買不來一碗羊奶,屆時,這小家夥恐怕要挨餓了。
沒成想,這麽快,小家夥的“糧食”就有了!楚玉雖然昏迷著,可她飲下了湯藥,身體還是本能地在盡一個母親的職責,這是來了奶水了!
咦,楚瑜,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啊?好像是奶香味兒!我看看,你是不是把小寶貝的羊奶給打翻了呀?”慕容皎一邊微皺著鼻子使勁地嗅著,一邊抬頭向楚瑜望來,得見楚瑜臉色通紅地盯著楚玉高聳的胸部,他頓時怒了:“喂,你眼睛看哪裏!你怎麽能對著昏迷的玉兒,還起歪斜之心!”
雖然楚瑜確實有腦中略過旖旎的場景,不過此前慕容皎對著昏迷的楚玉所作的一切,才是該被譴責的,慕容皎不思己過,反而大義凜然地指責他,楚瑜再是好脾氣,也有些生氣了。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饑不擇食,對著傷重昏迷的產婦,還能上下其手!”沒有說慕容皎如市井色狼一般,已是楚瑜給全了慕容皎的皇族顏麵,“你看清楚,奶香來自何處!”
慕容皎正待反駁時,恰巧,他抬起的手,無意間撫到了楚玉胸前的棉被上,掌心處綿軟至極,卻也濕潤至極,且隨著他不自覺間大掌下壓的力道,粘稠的濕意,直透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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