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裏，大家商量一會兒，有了一致的看法。孫雲說“我覺得我們還有幾件事應該做。第一，我們還應該把灰塵恢複，想辦法做個仿製金牌放裏麵，封鎖消息。然後看看明天開會的時候，有沒有人，究竟是誰，首先打破這個僵局，拿來利用。”仲圖說：“對，如果有，我們就會依據他們利用的程度，判斷幕後的主謀野心多大。如果沒有，那可能競選教長與丟失金牌的事情無關，當然也有可能他們有更大的預謀。”

    仲固說：“這個好辦，我手裏就有備品，是我出門佩戴，防備丟失用的。”蕭月說：“恢複灰塵的事情，我們幾個女孩來弄，我們心細，一定沒有問題。”

    “第二件事情，我覺得如果我們能發現灰塵的細節，很可能他們也能注意。尤其今天我們來這麽多人，他們可能會知道消息，懷疑我們發現了。如果是那樣，他們最好的處理辦法，應該是收買打掃屋子的弟子消除灰塵，甚至利用他開始打掃之後，像是無意之中發現教徽被盜，製造事端，引發責難，這樣我們就不好知道誰是主謀了。所以今晚，就派人開始跟蹤那個弟子，以防萬一。”“你考慮的周到，我想想派誰好。”

    這時，李辰說：“執事大人，我們幾個同學可以輪流跟蹤，這個人還不認識我們，不易被發覺。一會兒，您告訴我那個人是誰？住哪就行剩下我們辦。”“如此謝謝你們了。”

    仲圖說：“不過，要是他們已經聯係好了，我們現在跟蹤，不見得能發現什麽。”

    “是的，甚至有可能與他無關。”孫雲說：“所以，我覺得我們還要做第三，一旦沒有發現什麽，或者確認發現什麽，明早執事大人，安排我替換為另個弟子，和他一起在密室裏打掃和忙活會議雜事，我見機阻礙，讓他們無機可乘，並觀察他們動向。”“好的，我安排。”

    “第四，我還想，無論這個事是否被揭發，他們的目的是要奪取教長的位置，因此我們必須確定好比武的對決策略。聽您講，另外兩個人的武功也很強，因此要派人了解一下他們的情況。同時，而我們這邊在明處，仲執事還有可能被排擠掉，那麽隻剩沂蒙大俠一個人就麻煩了。所以我想，因為我不了解你們教規，需要執事您想想，能不能形成這樣的局麵，把子紹大哥由您推薦進去，把您變成東執事推薦的人，東執事為老教長推薦是人，或則其他形式，總之是三打二，至少保留一個人能進終決。如果可行，明天開會提出這個議案。”

    南執事說：“好，就依你的意思。”仲圖也說：“我去安排調查那兩個人的來路，明天開會前碰。子細弟弟，沒想到你考慮的挺周道的。別的話先不說了，我先去了。”

    “好的，大哥。我還要想想，總感覺好像落了什麽？”“沒事，別太緊張，不怕。”

    “小圖，你趕緊走，別影響你小弟弟思考。大雲，再幫我想想，我就怕，真的金牌找不回來，大教長責怪下來，我怎麽擔當得起呢？”

    密室裏忙完，南執出門，喊過負責後勤的一個弟子給大家安排食宿，大家簡單吃了一口，便分頭行動。嶧山經常**繚繞，霧氣迷蒙，但今夜月朗星稀，難得是個好天。孫雲信步來到白雲殿的頂層，俯瞰四周月色下的東山景色。但見整個山巒怪石層林遮蓋，依稀在平整依附之處，有一些樓閣殿宇點綴，星星燈火在夜空中蕩漾。

    孫雲正在靜謐中思考，下層樓梯有人喊：“子細，你在上麵嗎？”孫雲一聽是蕭月的聲音忙回答：“我在這呢。”小月隨著聲音走了上來。

    “你怎麽也來了？想看看夜景？”“我是剛才在下邊看見你過來，隨你來的。這個大殿真高，樓梯緩步都特黑，要是我自己還真不敢上。”

    “快來吧，這山還真漂亮，夜裏都挺美，還有你看，這裏的書院真多又大，還掌燈呢，估計好多像我們一樣的學生都在刻苦圖書。咱們來到孔孟之鄉，儒家尚學風氣很濃，我剛才想別看我們進了太學，就是將來卒業也不見得比這裏的儒生有學問。”

    “那一定是，這裏氛圍好，每個人都有學問。可我覺得你也挺厲害，剛才的分析很細微。”“哪有啊，我那不叫學問，隻是思考的角度不一樣，是和毛博士學的。衛明他們都愛和他探討武學，我喜歡聽他們破案的細節，愛好不同，所以我的武功開始不如他們了。”

    “人各有所長，不用非要什麽都好，都專一個事情。你剛才分析的長處，我們誰也學不了。就是呢，還缺乏點自信，如果像酈大人一樣斷案的神情，那就是真正的神探了。不過現在就很難得了，我相信你以後就會成為他那樣的好官的。”

    “嗬嗬，你總誇我。對了我還一直沒有謝謝你呢。”“謝我什麽啊？”

    “就是上次我倆，一起打敗十煞的事情。本來是我倆一起做的，可是讚揚多數都落在我頭上了。我知道沒有你，我們不能創造那麽大的奇跡。可是我還解釋不清楚。”“沒什麽呀。再說我也覺得還是你的功勞大，那天我主要是跟著你的節奏來著，隻不過最後一劍的時候，我們配合的最佳。現在我記不得使用的招數，所以後來我體會，雙劍合璧既然是合二為一，必然有主有次，並且次劍的最佳境界、就是忘我。原來我隻聽柳姑姑這麽說過，現在懂了。”

    “看來這套劍法有許多的奧秘，以後還得勤修煉專研。”“子細，有個事情，我還沒有明白。你看，那天我們見到了西嶽大俠、東嶽大俠，還有你以前提到的中嶽大俠。以前都和小儷的爺爺一樣是墨門的，為什麽墨門的後來都進道教了呢？”

    “這個呀，我聽說過一些。墨子著過《天誌明鬼》學說，倡導宣揚實行兼愛將得上天獎賞；反之受罰。而道教《太平經》就引用了墨家的思想和教義規範，所以兩家屬於同源。隻不過墨家後輩沒有出色的人才，而道家流派眾多，典籍浩瀚，最後把墨家都吞噬了。”

    “哦，真是這樣。聽說現在道家南邊有上清派，北邊天師派、樓觀派，尤其樓觀派可興旺了，這個山上還有樓觀派的廟宇呢，剛才吃完飯到宿舍聽女弟子說，包括這座大殿都有樓觀的人參加蓋的。她們認識了不少女道姑，還經常一起切磋、聊天。”

    “他們女道姑，也和女尼一樣出家就不能婚姻了麽？”孫雲不解的問。

    “不全是，但聽他們說好像東山上的道姑不能成家。她們真可憐，如果不是看破紅塵，或者生活所迫，誰能遁入空門、道門呢。”

    “佛道深遠，我們不在其中，不能理解。就像每個人的追求一樣，你記不記得咱們上山的時候聽到的化蝶傳說故事。”

    “聽說過，東漢流傳下來驚心徹骨的愛情故事，太感人了。”一說到蝶戀花，女孩子就感動，孫雲怕她浮想，趕忙說：“甚至是驚天動地，不過不是我們平凡人能做到的。對了，你看見衛明他們了麽？”

    “名教有晚課，他們跟蹤收拾密室的弟子上晚課了。”

    “我們也去吧，這一天都在奔波，沒有時間看書練功，正好參加晚課，也像個入門弟子。”

    李辰等人扮作入門弟子，正好教內每晚要正常晚課學習五經，他們也能就便接近那兩個弟子。晚課在一個大殿裏，常例是先由主管教學的東執事的首座弟子領讀，依次是上座、次座、末座弟子按排序坐好隨讀，之後大家自習一會兒，到亥時三刻休息。

    兩個打掃密室的弟子屬於末座，他們位置在最後排，挨在一起，衛明大夥散布在那他倆身邊。從自習開始，大夥發現其中的一個弟子若止，有點坐立不安，不能安心看書，過一會他偷偷對旁邊的同伴悄聲說：“若無，明天就決定比武選拔教長的事情了，你聽說沒，候選人有誰？”

    “咳，還能有誰，就是老教長的兒子和徒弟唄。別人武功也不行啊。”若無頭不抬回答。

    “我聽說西北兩位執事也推薦了候選人，武功都高深莫測。”“那也白推，東執、南執人家是俠客的名號，武功明白著的。別人再高，排進俠客榜了麽？”

    “也是哈，我們教的下任教長，怎麽也不能在江湖上一名不文。”

    “你跟著瞎操什麽心，一個小小末座弟子。”

    “我不也盼著咱們教能發揚，我們以後也有出息麽。”

    “想出息，快念書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