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真的假的？”大家明顯看出孫雲的表情不自然，他說的話一定是搪塞的麵多些，可是大家已經習慣於看見他的語出驚人，並且總等到他揭露最後謎底的柳暗花明，所以聽見孫雲說這幾句話，大夥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開玩笑。隻有田儷繼續問：“大哥哥，這次你不是騙我們吧？”“小儷，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們呀，不過這個秘密我得需要暗中尋找答案。”

    楊炯說：“行了，你慢慢找吧，我們趕緊吃飯去。你是走還是不走，還要我們都陪你在這呀。”“走走，我得向助教說一聲。”說著大家下樓找到助教做了登記，蕭月同時把其餘六個人也報了名，然後往寢室取飯盒，準備到食堂吃飯。路上孫雲問：“你們怎麽找到我的呀？”

    李辰說：“是小月找的唄，剛才你走了，我還很納悶兒，正好小月在旁邊，我就說了。”蕭月說：“我沒看見你，不過順著李辰指的方向看見鄭冰往藏書閣走，等我也過去正好看見，門口有招收勤工的告示，一問助教說你們兩個已經上樓了，我才說我們也要報名，助教說都可以，你們先來試試，我就把大夥都叫來了。鄭冰你怎麽來的？”“簡單啊，你們都練劍，我劍術不行，練著也沒意思，看見孫雲和助教出去，覺得挺納悶，就在後邊跟著，等到藏書閣，看見勤工的事情，和助教一說就讓我上去了。對了孫雲，你說的秘密究竟是什麽呀？”

    “你們想知道麽”大家點頭，“那吃完晚飯，晚自習到藏書閣查訪。”田儷一聽說有刺激的事情，馬上興奮起來，催促大家趕快取飯盒。吃過飯，回到寢室取了書包，按孫雲的提議大家都來到藏書閣的一層門前。平時進這裏是要閱覽牌的，辦閱覽牌不要錢，但需要押金。

    大家來到館前，天色快大黑了。門前的廊柱上，一個掃地的老校工正蹬著梯子一個一個點亮紗燈，照亮入口，同時給大院指示。梯子很高，老人登上去略微有些抖動，孫雲看見趕緊上前，把梯子扶穩，老頭衝孫雲笑了笑，點好了，然後慢慢的下來。這時李辰大家也過來，李辰個子最高說：“老伯，我們也是藏書館的勤工，剩下這幾個紗燈我們點吧，我們靈巧。”

    “可不行，藏書館最怕失火，點燈籠的火必須要小心的，我都點了好多年了，一直沒放過手的。”老義工估計60歲以上了，渾身精瘦，個子不高，但還精神。孫雲說：“老伯，今天一絲風都沒有，交給我們做一次，絕對沒有事情，您在地下看著我們，我們麻利，幾下就好。”

    老頭看看，覺得應該沒有問題，就指點著讓大家操作。李辰登高，吳堅大夥扶梯，三下兩下就完成一個，然後換個位置，王先看著火源，動作很迅速。老頭看看十分放心，就和孫雲聊幾句：“小同學，你們是今年入學的？”“是的，老伯，而且我今天正好看見書館勤工告示，所以中午就報名了，放學的時候已經到四樓整理一陣兒了，還有他們幾個也報名了，晚上我們到這兒自習，順便熟悉環境，明天好幹的便就。”“你叫什麽名字啊？”“學生孫雲，他們是李辰、女孩蕭月。”孫雲簡單介紹，“老伯您怎麽稱呼？”“老朽姓王。對了，聽說前段時間毛博士隨禦史中尉酈大人去兗州辦案，帶了幾個武生去，立了不少功勞，是不是你們啊？”

    孫雲聽了老人的話，不覺暗自吃驚，便問：“您老，怎麽能知道呢？”“嗬嗬，我聽說毛博士已經把你們的事跡報告給了太學院，院裏正要想個什麽法子表揚你們呢，又不能把這個事情公開。正好你們報名勤工，就以這個名義獎勵你們。要不然你們報名那麽痛快呢，而且還沒有讓別的同學來。”孫雲這才明白為什麽報名單上就是自己，估計高年級學生或別人都在另一個簿子上，就為等他們。但這個事情，校工怎麽知道，孫雲又看了看老頭，老頭似乎猜透孫雲的心思，補充一句：“你是不是想問我怎麽知道，其實我是老校工，經常出入祭酒的辦公室，偷聽來的，不過你可別告訴別人。”孫雲差點苦笑出來，心說這老頭好奇心夠強的。

    幫助老頭亮好廊燈，孫雲他們準備進館。走到門口，已經換了一個助教。孫雲拿出小牌，然後又和助教說明一下自己牌的來處以及其他同學的身份，要一起進去，沒想到助教說：“不行，沒有牌不能進去，你可以進去。”孫雲說：“先生，是這樣的，下午我們在上一個助教先生那兒已經登記了，不信您可以看看登記簿，他說我們可以進來的。”

    “登記簿晚上已經收起來了，沒有牌的不可以進，這時製度。”沒想到，這兒出意外了，本來想和大家探看一些秘密的，卻被這個不開竅的助教給攪合了。

    大家正不知道怎麽辦好，這時昨天看見的管理博士老王頭正巧巡視到這邊。孫雲一想別再惹他麻煩，趕緊招呼大家快走。不過王先和田儷還在和助教理論解釋，沒注意王博士來，也沒有聽見孫雲的招呼。果然，王博士看見門口有這麽多人，就上前問：“怎麽了，都不進去學習堵在門口幹什麽呢？”那個助教看見王博士趕忙起身說：“王博士，您查詢過來啦。他們幾個沒有證，我不讓他們進，他們還解釋沒完。”“藏書閣製度認證不認人，沒帶證件回去取。”

    孫雲又折回來說：“王博士，不是這樣的，我們是勤工，下午本來應該發證，但是下午的助教老師說明天再發，但不耽誤晚上進館。再說我們進館學習，也是想盡快熟悉環境好幹活的。”“你們是圖書館勤工，都叫什麽名字？”李辰大家都報了名字。

    王博士說：“既然是勤工，那都進去吧。記得明天把閱覽牌辦好。”說完轉身就走了。真意想不到，王博士也有通情達理的時候，就連那個助教都站在原地半天沒回過勁兒來。還是那個老校工說：“小同學，你們快進去吧，抓緊學習，注意防火。”大夥這才連忙進去。

    進了屋，大家還沒敢相信。一樓自習室，二樓閱覽室，三樓借閱室。因為現在剛開學，新生多數還沒辦理圖書館的借閱，所以來圖書館學習的不多。樓梯有三掛，東西兩端外梯，中間裏側內梯。三樓晚上不開放，大家徑直上了二樓，找個位置坐好，開始複習課程。

    孫雲前後左右看了看，大廳裏進深很大，南北有前後門，通外麵的回廊。東西開間的方向，兩邊是會議室、小教室、辦公室。看了一會書，孫雲假裝透透氣，從後門到北側的回廊。二層的回廊也很長，東西到頭要走好多步，上下樓要到南側回廊的東西兩端。二樓的回廊四角的大燈籠已經亮起，孫雲順著西頭樓梯悄悄越過三樓、登上四樓，看見老趙頭正舉著一根長杆挑著一個燈籠在東頭往屋簷上掛著。洛陽每到夜晚燈火通明，一片大都市的繁華，作為高等學府更要明燈高懸，彰顯盛世，當然也為了學校師生院子裏照明指引。

    孫雲站在樓梯口看老趙頭掛燈籠，怕打擾到他，也怕他發現自己，沒敢往裏進，左右看看回廊和屋簷，也沒發現什麽特別，便轉身悄悄的往下走。還沒走兩步，突然身後老趙頭說：“來都來了，怎麽直接就下去了？”孫雲剛轉過身子，聽到聲音好懸腳沒走空出溜下去，幸虧手把著扶手。孫雲努力鎮靜回身看看，剛才還在東側樓角的老趙頭，怎麽突然到自己後邊了？難道自己剛才眼睛花了？“趙老伯，我隨便看看。您天天晚上來點燈籠，夠辛苦的。”

    “習慣了，再說也不是天天點，大風天，下雨天都不用。尤其風天，你也要注意，我們的樓房都是木質的，就怕火，所以你整理書籍，千萬別帶火種，千萬別晚上來。”

    “嗯，知道的。我回屋看書了，您也早歇息。”“好的，好的。”孫雲抽身回屋，心跳還沒平穩，這個老頭真是神秘，嚇了自己好大一跳，黑燈下火的，差點心髒嚇壞。

    今天的課程有禮記、易經，還有下午的術數或書法，對乙班的學生而言，都是難啃的課程，大夥在閱覽室複習一會兒，一個時辰很快，不一會就到亥時了。助理提醒大家收拾學具，準備閉館，同學們紛紛起身整理書本紙張，然後屢屢行行的出門，走下樓梯，走出樓外。助教依次把蠟燭都熄滅，鎖門也出來。大家再回頭，除了房簷回廊的大紗燈亮著，屋子裏已經漆黑一片了。這時，管理博士老王頭，依然按這次序巡查到這裏，同學們都打著招呼，之後就各自回奔各自的寢室了。老趙頭最後一個從樓上檢查下來，然後把鑰匙交給了助教，衝老王恭敬的點點頭，老王隨意的擺擺手，各自分開。

    走到離老王頭他們很遠了，蕭月問：“大雲，你今天發現什麽秘密了麽？”“啥也沒發現。”楊炯說：“大雲啊，你就蒙我們吧，一個圖書館能有什麽秘密，都建了幾十年了，你一來還能發現驚天的秘密，逗吧你。”田儷也說：“誒呀，大哥哥，這也太正常了，我白興奮了。”

    鄭冰說：“也許是時間還短，明天再來，會有發現的。”王先說：“鄭冰，你別信大雲的，他就是白天被我們說的無言以對了，找個則，下個台階，你們還當真了。”

    吳堅說：“不能吧，大雲從來有錯都承認的，今天不是也算認錯了麽。秘密的事兒，不是後說的麽，是吧？大雲，你還是有什麽覺得不正常的吧？”

    孫雲說：“我也不知道哪不正常。但直覺告訴我，好像太正常了，事情太正常，反倒不正常。”李辰說：“你快別說話了，你的話我是一點沒聽懂，你們聽懂了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