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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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常欣主動收拾了桌子和碗筷,許漢想幫忙,被常欣‘趕’走,許漢隻得看了一會兒電視,但又沒什麽好看的,拿出手機,也沒人找自己聊天。
心裏頗有些不順,許漢又走出了門。
路過老堂屋,對麵的屋子裏傳來細語,許漢本來沒有興致去聽到底說些什麽,但他如今精神力太強,不想聽到都不成,還一邊走。
直到,大伯母徐慧說:“執南,我上次給你們提的那個意見你們考慮得怎麽樣了?”
說了又說:“你們現在的那書店在東來鎮是旺鋪,生意好,別人家看了也都嫉妒。你就拿暑假那次說,不就是有上河村的李老棍兒他們上門找茬嗎?”
“那都是眼紅病,如果不是崇武在,恐怕他們地隔三差五來一次,把你鋪子都搞得烏七八亂。”
“但如果把這個鋪子掛名到崇武名下,那就不一樣了。崇武現在是武徒四層,年紀也剛過十九。給他們李老棍兒幾個膽子敢來動手試試?”
“到時候直接往縣城的武道協會一上報,絕對脫他們一層皮。武者名下的產業,是受武道協會保護的。”
徐慧又緊著說:“再則,就算李老棍兒上次怕了,下次還會有張老棍兒,王老棍兒的人生眼紅病,鬧起來好不生騰。隻會耽擱你們生意。”
常欣這才接過話去:“大嫂,這有些不合適吧?要把鋪子轉移到崇武名下,那我們算個啥?每次上麵查證來的時候,我們豈不是還要給崇武匯報一聲?”
常欣的語氣帶上諷刺。
徐慧又說:“那不忙緊,有這時候我們給崇武打個電話,讓他交涉一二就成。再則,崇武是武者的事,鎮子裏人又不是不知道,有哪個敢這麽不開眼?”
“我覺得這個想法成,鋪子掛在崇武名下,你們還能少交一成稅!”然後徐慧又低聲喊:“執勇,你倒是說句話啊,這種兩頭好的事。”
許執勇的聲音慢慢吞吞:“我覺得…嗯,我也覺得…這個主意…還行吧。”
許執南沒出聲,常欣卻說:“大嫂,這稅是要可以少交一成,那以後這收成的事,又該怎麽算了?按照商業法管理條例,武者名下的產業轉租出去,可是必須無條件上交兩成收益的!”
“弟妹,你這話說的!就有些見外了不是?你的鋪子掛崇武名下,還能要你們的收益不成?侄兒也是半個兒,你們到時候給過來,讓崇武轉回來也就是了。”
“反正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武道協會和工商局能查到我們家裏來啊?”
常欣聲音很怪的嘀咕:“那萬一查到了呢?上交收益不全,武道協會那邊有權可以直接收繳商鋪,然後另行轉讓。”
“弟妹,你這是不信任我們,還是不信任崇武啊?你還怕崇武貪了你鋪子啊?崇武可從來不是這樣的人。”徐慧的聲音也是變得怪了起來。
常欣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崇武那孩子也挺好。不過我還是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雖然要交兩成稅,至少工商局會監管。再不濟,還可以報警嘛!執南,你覺得了?”
許執南這時才說話:“大嫂,我也覺得常欣說得在理,崇武在外麵練武忙得很,我們也不好打擾啊。”
徐慧的語氣變得陰陽怪氣:“嗬,那就是說不成唄,還抬這麽多話做什麽?崇武是要練武,沒什麽時間。你一個做叔叔和嬸嬸的,對自己的侄兒子都這麽戒備,我還能說什麽?”
“寧願幹巴巴多交一成稅給別人,這都是你們自願,那我也就不自討沒趣了,就當我今天什麽都沒說。那我先回去休息了,以後有事的時候也想著崇武練武沒時間才好。”
說完,徐慧聲音一咧:“執勇,你愣在火坑旁邊準備過夜是吧?”
許漢搖搖頭,步子略微的一頓,眉角微微一冷。聽著腳步聲靠近,他也連忙離開,然後找了一個石板躺下,望著沒月亮的虛空,眼神閃爍。
遠方黑幕中還傳來嘀咕:“真是不識好人心,崇武就該欠他們家似的。上次要不是崇武,你那鋪子早不知道亂成什麽樣了……”
“你少說兩句,你什麽想法你以為執南他們瞎是吧?”許執勇吞吞發火。
“他們不瞎,我瞎成了吧?就你這木愣腦殼。那鋪子要放在崇武名下,就是附屬於武道協會的產業,以後生意說不定都能高幾成,誰占便宜還不一定了……”
聲音漸漸小下去,許漢眼睛一眨一眨,然後閉上,雙手倒墊著頭,也沒出頭。
……
不知什麽時候,有腳步聲走進,是許崇武來找許漢,說:“許漢,你在這發什麽呆啊?”
“大哥,我就隨便看看,奶奶沒找你去和她匯報?”許漢回頭,問。
“匯報完了,下午我媽說的話,你別聽進去,奶奶的話你也別信,她們沒出過門,根本就不知道外麵的世界到底怎樣,完全靠自己的理解瞎蒙。”許崇武告罪說。
許漢苦笑,許崇武不止第一次和他訴苦了。
不過,許崇武這也是第三次。
高中時候,許崇武沒少在許漢麵前顯擺他修煉後的實力,但在許崇武讀大學回來的第一個寒假,那一次,他的脾氣徹底改了,再也沒在許漢麵前傲。
隻有出了門,才知道自己有都渺小,他雖然踏上武道,但是實力和天賦,都?
而回來也沒地方訴苦,和伯父伯母不敢說,和爺爺奶奶也不敢說,不然估計會被打死。
許漢笑笑回:“那還能怎麽辦?現在你就是奶奶眼裏崛起的希望啊。”他並沒有提自己聽到過的事,現在的許崇武,也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隻聽媽媽話的孩子,他有自己的世界觀,自己沒必要再讓他難做。
其他的事情,自己都能處理得好。
說實話,許漢還挺同情許崇武的,或許在上大學前,他是有那麽點討厭,但現在,他完全就是一個可憐人,背著重擔子放不下來的可憐人。
“唉,小弟啊,以前是哥哥不懂事,覺得自己特牛,在我們家很重要,對你也做了些錯事。”
“可是等出去後才知道,現在回來,能聽得懂我說話的,就隻有你一個人啊。”許崇武也學著許漢,倒躺在草地上。
“當年我們都還小啊,我都快忘了發生些什麽了。”許漢回道,然後又問:“你大學武道賽那裏的事,準備得怎麽樣了?”
“還好,就那樣,學校前十又能怎麽樣?”
“到了校級賽,根本就不能和你們學校的人打,我們學校最高修為才武徒五層,想想這個前十的名頭,就有些好笑。”
“有時候,武道機緣固然重要,悟性,卻更加重要。我都有些後悔當年沒讀多少書了,現在聽一些老師授武道課,都聽得有些模棱兩可。”
“爺爺奶奶他們這一輩,正逢上武道興起,太固執了。”許崇武的話,讓許漢更加對自己這堂哥刮目相看。210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