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武道協會直屬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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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崇武出去後,果然成熟了好多,興許是身上背負的壓力大,吃的虧也多。
許漢清楚,武徒四層雖然看起來不錯,但在外麵也就隻有裝孫子的份兒,除非潛力積分高,不然在武道社,最多就是個中堅力量。
許漢老實說:“大哥,這也沒辦法,思想這個東西。一時間想轉過來不容易,能夠修煉,也是福氣啊,你可不知道我以前多羨慕你。也好多人羨慕你了。”
同時心裏補了一句,那是以前。
“嗬嗬。或許吧,不過,各有各的好。”許崇武說著轉過頭:“許漢,和你說句心裏話,這條路太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天賦終究有限,還是奶奶和我媽他們給我的壓力太大。”
“我總有一種走不動的感覺,我已經在武徒四層停留了一年多,現在眼看著大三,能參加武道賽的次數,也就最後兩次了,要還打不出成績,這輩子估計也就能靠著這個混口飯吃。”
“但是我不甘啊,以前不懂事,覺得自己厲害,可等到了大學,才發現自己什麽也不是。”
“我媽那人你也知道,你是讀書人,你懂的道理比我多,也比她多。你千萬別和她一般見識,其實我看得出來嬸子挺討厭我媽的,但我又能怎樣了?我在中間,說不得話。”
“更不敢說,反正你懂我意思就好,我媽就是喜歡顯擺,其實人還不錯,若是有得罪的地方,你真別往心裏去。還有奶奶也是一樣。”
許崇武這話,說的許漢都不知道怎麽接才好,的確,不管是爺爺奶奶。還是徐慧,也就是伯母,都對武道有一種天生的優越感和崇拜感。
許漢點頭:“放心吧,大哥,我肯定不會往心裏去,我你還不懂麽?”
接著,許漢又問:“大哥,你對這次武道賽有什麽看法沒有?”
許漢總覺得這次許崇武說的話有點多,而且氣氛有些奇怪,以前他雖然訴苦,但不會說太多,也不會再次強調喊自己不要在意伯母和奶奶的話。
“二弟,我相信你這個人,也信得住你,有些話我才對你說。”
“你知道嗎,我真的不想沒路再走,不管是奶奶催促,還是父母的期望也好,這些都不重要,我練武,是因為喜歡。”
“不管是不是資質有限,我還是想進武道學院。”
“高中的選拔,大學的武道賽,我這輩子都可能無緣,可我還是想進去,是真的想啊,那我還能怎麽辦呢?隻有再想其他辦法。”
許崇武一時間變得有些嘮叨:“二弟,我有些後悔高中以前的脾氣,但不管怎樣,你也是家人,是我兄弟,我也不多客套,就算以後我媽要是再多說了什麽話,但她畢竟也是你伯母。”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可能,還希望你能體諒這個,多加照顧一二。畢竟我媽那張嘴,得罪人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許崇武有些自嘲。
許漢雙目一緊,問道:“大哥,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我總覺得你有些不對勁。”
許崇武抬頭看天:“資源不夠,隻有拿命來補啊。我不甘就這麽不平凡而又平凡地活著,老天給了我修煉的機會,我不想浪費,也不想就隻混口飯吃。”
這話聽得許漢渾身都是一震,他覺得這是他第一次認識許崇武。
許崇武繼續說:“要想談武道,就必須先得進武道學院,我現在的路基本已經堵死了,就隻剩下現在的唯一一條了。”
許崇武的聲音變得幽然:“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著回來。”
許漢正準備問,許崇武又補充:“準確來說,我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我們這批人,嗬嗬,說得好聽是武者,說得不好聽,就是武道路上的螻蟻,連個普通人都不如的可憐人。”
“妖刀,奇談……呂海,木槿……李珊……”許崇武一邊自言自語地念著,一連說了九十多個名字。
然後又自我念念:“對了,前些天還加進來了一個人,他叫周默,好像也是你們學校的來著。”
“我們沙省,正好湊這一百個,估計能互相記一輩子吧,雖然誰都不知道一輩子是多久。”
許崇武沒注意到,許崇武在說到周默兩個字的時候,許漢的身體猛地跳了一下。
周默,正是許漢暑假回到學校,在慕容凝麵前那個人。
許崇武又說:“許漢,其實和你說這麽多,也沒太大用,反正你要記得,我要回得來,必定光宗耀祖,我要回不來,就已經埋骨。”
“我估計後麵的可能會大些,你是讀書人,請你也別勸我,我沒讀過書,但也知道夢想這兩個字真的很沉重。”
“我不懂你喜不喜歡讀書,但我真的很喜歡練武。或許,我們都喜歡練武吧,誰要不喜歡,會去那個鬼地方了?”
許漢有些緊張問:“大哥,你說的到底什麽意思?你要去哪兒?”
人不是不能錯,錯了能改,那就是能交的人,錯了不知錯,死都不改的人,不管脾氣再好,也盡量距而遠之。
許崇武改了,早改了,改得很徹底,至少他的性格,和許漢還頗有幾分契合。
“戰場!你也別多問,我也不會多說。我當你是兄弟,才和你說一嘴,你不是藏不住話的人。”
緊接著轉頭,認真看許漢一眼:“如果是,那就當我看錯了人。”許崇武就隻說了兩句,就起身,離開了。
“你什麽時候走,我送你!~誰也不說。”許漢心裏有些沉重,對著許崇武說。
“後天,中午。我和奶奶都說好了。我要去準備武道賽!”許崇武大度地揮揮手,消失在夜幕。
許漢望著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的,好似可愛人的調皮,又似乎,是在落魄人的眼淚。
這不是許漢第一次認識許崇武,但很可能是最後一次。
……
隔夜剛過,轉日到了3號。
一大早,回到鋪子的門口,許執南和常欣二人神色立馬就是一緊。在店鋪門口,他們看到了幾個‘熟人’。
許執南三人還沒下車,那些人就主動湊上來,給許執南開門,滿臉熱情:“許老弟,你可算回來了!我李莫!”
“你們又來做什麽?”許執南眼神緊張,把許漢護在身後。看著李莫及他身後一大群人。
李莫看到許執南這模樣,立刻一轉頭,大罵道:“李匯惆,你他、娘的沒長骨頭是吧?還不過來給我許老弟道歉,就你做的那混蛋事兒,我抽你皮算便宜了你。”
李莫然後對許執南說:“許老弟啊,說來我還欠你一聲道歉啊。我管教不嚴,李匯惆的老子也不在家,就隻能由我帶這個皮猴兒和你道歉。前些時日,那都像個人做的事嗎?”
李匯惆是一個幹瘦青年,連忙畏畏縮縮上前:“許老板,許老板,我知道錯了,我這個人當時也是腦子一抽,以後絕對不敢再犯,許老板就原諒我這一次吧?”說著雙腿一哆嗦就要跪下去。
許執南連忙抬起手,說:“你也別跪,我承受不起!”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我也懶得和你瞎扯糊糊,趕快滾蛋,要鬧事我立刻報警。”許執南滿臉緊張地把油門和刹車同時踩起來,這李匯惆可是一個混子,萬一把自己兒子傷了?
李莫和李匯惆再次嚇了一大跳,看著許執南那冷漠而厭惡的表情,身子一抖,連忙說:“我這就滾,這就滾,多謝許老板大人大量!”
……
3日,上午九點。
徐慧和許執勇帶著許崇武三人‘匆匆’趕來。
一進門,徐慧首先就喊:“二弟,你沒事吧?李匯惆和李莫那些人沒傷著你吧?我和你大哥一聽這事,立刻就趕過來。”
不過,徐慧進門的時候,卻是看到兩個身著月白武道袍的中年人從許執南的鋪子走出來,掃了徐慧一眼,然後轉頭對許執南道:“許老板,以後你這鋪子,就由我們縣武道協會監守了。要有不開眼的,直接摁下報警器就行,我們馬上趕過來。”
說完,其中一名中年人又把一塊大大的牌匾掛上去,上麵赫然寫著:“扶恩縣武道協會直屬店鋪!”幾個大字。
一見到這兩個中年人,徐慧立馬一驚,勾下頭見禮說:“見過林教練,鐵教練!”心裏一陣翻江倒海起來。
這林教練和鐵教練可都是扶恩縣武道協會的業餘級教練,一般人想見一麵都難上加難,他們怎麽會來這裏?
“你們是?”林教練和鐵教練二人掃了徐慧幾人一眼,語氣疑惑問。
許執南走出來說:“林教練,鐵教練,這是我大哥大嫂,不是搗亂的人。”然後許執南又道:“林教練,鐵教練,要不你們今天就且先不上去了,我請你們喝頓酒,這次可太麻煩你了。”
林教練哈哈一笑說:“酒是肯定要喝的,不過不是現在,我可還要給我那個大舅哥回一聲信。”然後林教練掃了一眼身後跟著的許漢說:“許醫生救了我嶽父,這點小事還是沒差的。以後喝酒的機會,有的是!”
說著拍拍胸脯,走了。
許執南搖手:“帶我謝謝一聲陳老板!”
“話一定帶到!”
這一幕,徐慧幾人完全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隻是徐慧身子一顫,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