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145:獨守空房的傅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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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直這個江小魚就得意:“你忘啦?桌子上有一截線,我就是用那個滑下來的。”

    傅景生想起了那截紮袋子的線,臉色一變,剛要訓兩句,見江小魚那得意的模樣,不知不覺嘴角也跟著揚起:“下次小心點,別用這麽危險的法子,萬一中途你沒抓牢呢。”

    江小魚舉了舉自己的小胳膊:“你放心,我有的是力氣。”

    說完,見傅景生再也不沉著臉,又恢複她喜歡的那子,心中放鬆下來:“那你不生我氣了?”

    縱使有氣,看見這樣的江小魚,傅景生還能發嗎?

    他抱著江小魚,語重心長的道:“小魚兒,我知道你們女孩愛美,但是絕食減肥是自傷八百的法子,你到時候就算瘦下去,身體卻弱了,那該怎麽辦?”

    江小魚仍然有些不情願,傅景生拿出手機,打開網頁,翻出之前他查探出的頁麵,給她看:“你看,這些人就是絕食之後,得了厭食症,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傅景生搜了幾個得了厭食症的人的照片,那簡直比骷髏還可怕,一點兒也不美。

    江小魚打了個寒顫,摸了摸身上的肉肉,覺得還是有肉好看一些,連連表示:“我不絕食了。”

    傅景生滿意的點頭。

    又來一句:“我少吃一點就行了。”

    傅景生:“……”好歹把絕食變成了節食,隻要她肯吃,他就有辦法讓她多吃。

    又教育了一會兒江小魚,兩人這麽久來的第一次吵架(?)迅速和好了。

    江小魚渾身是汗,傅景生給她熱了杯牛奶,讓她洗了個澡,隨後用微波爐把飯熱了點,等江小魚洗好澡,又把江小魚拎下樓讓她吃飯。

    這下江小魚沒有拒絕,捧著小碗吃了好大一塊魚肉。

    這天周末,傅景生接到了侄女卷卷的電話,說想他了,要來他家玩。

    這隻是一層原因,還有一層,她還想見見那個拇指姑娘。

    正好卷卷的姥姥要回老家一趟,本來蘇錦是要把卷卷送到傅宅去的,不過卷卷卻提出了去傅景生家。

    傅景生想了想,便同意了。

    蘇錦請了兩個小時的假把卷卷送過來。

    風風火火的到了之後,隻來得及捧著江小魚逗兩句,又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傅家人除了傅景生和傅景行是江小魚最熟悉之外,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蘇錦與傅景川。

    兩人對她表現出莫大興趣,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給吃了。

    在蘇錦離開後,江小魚挼了挼團成毛的頭發,向傅景生控訴:“傅景生,你大嫂真的是……”陡然看到卷卷,江小魚立刻將後麵的話給咽了回去。

    當著孩子的麵說她媽,好像不太禮

    反而是卷卷替她接下她未說完的話:“你是想說我媽腦子有坑吧?”

    江小魚:“……”小姑娘,不要這麽直白的說你媽好嗎?

    卷卷嘿嘿的笑著:“我媽就是那個樣子,有時候我都會受不了她。”雖說嘴上說著嫌棄的話,但臉上還是不自覺的露出自豪。

    ——她媽雖然跳脫了點、咋呼了點,但是總體來說,還是一個很好的媽媽噠。

    傅景生看她倆相處得很是愉快,便拿起手機接電話去一旁處理公司事情,留下二人在客廳。

    卷卷又湊近江小魚:“我晚上和你一起洗澡好不好?”

    江小魚:“……我有專門的洗澡用具的。”雖然你還是個孩子,但是我那個浴盆仍舊裝不下你。

    我知道呀。”卷卷眨巴著眼睛,“我到時候泡在浴缸裏,你泡在你的小盆盆裏,我把裝著你的小盆盆放在浴缸裏,不也一樣嘛。”

    江小魚:“……你好聰明啊。”

    卷卷得意道:“那不是,我爸爸說我智商可高了。”

    看出來了。”江小魚說的是真話。

    卷卷對傅景生家很熟悉,跟江小魚沒說兩句話,又跑到冰箱處,拉開冰箱,找到最下一層,果然見到自己幾個月前凍下的布丁。

    她取出來,搬到沙發上,問江小魚:“你要不要吃?”

    江小魚很驚訝,傅景生的冰霜居然有布丁。

    剛在心中誹腹傅景生居然不給她說就聽卷卷道:“放了四個月,也不知道變味沒有。”

    江小魚:“……”

    江小魚:“我覺得要不扔了吧,放這麽久了,萬一吃了鬧肚子怎麽辦?等會兒讓你五叔去外麵買點回來。”

    卷卷剛剛吃了一口,味道並沒變,不過聽到江小魚這麽說,倒也有理。

    隻是……

    她不舍的看了顏色好看的布丁,“扔了好可惜,這是我自己做的呢。”

    江小魚這下徹底驚訝了。

    她再度打量卷卷,從外表來看就是一個七歲的普通小女孩啊。

    果然,高智商的人就是不一樣。

    不一會兒,傅景生接完電話,走過來,就看到茶幾上的布丁,眉頭一挑:“哪來的?”

    卷卷斜他一眼:“五叔,這是我上次來你這兒做的。”

    傅景生略作回響便想起來了,皺眉:“都多久了。”走過去把幾個布丁扔進垃圾桶。

    今晚想吃什麽?”畢竟侄女兒來了,傅景生打算給侄女做點她愛吃的。

    之前卷卷來這裏,傅景生可是從來沒替卷卷做過東西,全是由齊默做。

    因此,卷卷特別驚訝的道:“五叔,你會做飯嗎?”

    傅家五個兒子,除了傅景行會做飯外,沒有一個人會做。

    傅景生笑笑:“剛學不久。”

    卷卷躍躍欲試的報了幾個菜名,一聽就是外麵某餐廳的招牌菜式。

    傅景生:“……”

    卷卷嘻嘻笑著,話題一轉:“五叔,我想要吃布丁,小魚兒也想吃,你去給我們買點吧。”

    傅景生把目光投向江小魚,江小魚無辜的看著他。

    麵對兩雙渴望看著他的眼睛,傅景生實在招架不住,終是妥協了。

    臨出門時,吩咐卷卷:“看著一下小魚兒。”

    江小魚懵逼:不是應該讓我看著卷卷嗎?!

    喂,傅景生,你是不是搞錯對象了?!

    卷卷轉過頭就看到江小魚白嫩嫩的小臉蛋上布滿另類的猙獰,覺得好玩,戳了戳江小魚:“小魚兒,你在想什麽?”

    江小魚不理她。

    她又戳,這下戳上癮了,看著江小魚倒在茶幾上,笑彎了眼睛,童言天真:“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就差拍胸口保證了。

    江小魚淚流滿目,被一個七歲的孩子說我要照顧你,這感覺真心不太好。

    晚上

    江小魚禁不住卷卷的纏,用卷卷所說的方法跟她一起泡澡了。

    傅景生替兩人將水放好後,還不忘叮囑卷卷:“不要把小魚兒的浴盆打翻,否則她會溺水的。”

    傅景生並沒有阻止卷卷與小魚兒一起泡澡,

    他其實知道,這段時間小魚兒挺孤單的,有朋友不能聯係,也不能肆無忌憚的出去逛街玩耍。

    有手機有電腦有網,可對於她現在的體型來說,操作這些又累得慌。

    大部分時間,江小魚都是在看電視中度過的,隻有看電視這一項不那麽累。

    所以現在卷卷過來,有個人陪小魚兒,他挺開心的。

    不過,他必須把潛在危險說出來,卷卷是個有分寸的孩子,知道不小心打翻小魚兒的浴盆就會造成小魚兒溺水,那麽她在泡澡的過程中就會很小心。

    雖是如此想,傅景生在出得浴室之後,卻是搬了把椅子在浴室門口,抱著筆記本電腦坐在門口辦公。

    一旦浴室內有任何不對勁,他會在第一時間衝進去。

    浴室內。

    卷卷剝得幹幹淨淨的坐在浴缸裏,她手裏拿了個小毛刷,一臉笑意的衝江小魚道:“小魚兒,我給你洗澡吧。”

    江小魚本來不同意,結果那小毛刷刷在身上還挺舒服的,便任由卷卷了。

    卷卷又說:“我等會兒可以幫你梳辮子嗎?我有個芭比娃娃,每天都給它梳頭發。”所以我的技術可是非常好噠!

    江小魚努力表達自己已經過了梳辮子的年紀:“我頭發短,就這樣剛好。”

    那正好。”卷卷笑得更歡了,“我也會編短頭發的辮子。”

    江小魚:“……”她覺得,這小姑娘完全把她當成她的芭比娃娃了。

    可不是,卷卷做為一個高智商的小姑娘,幾乎對同齡段的玩具不感興趣,唯有這芭比娃娃,是她的最愛。

    也是鑒定她還是個孩子的玩具。

    之前在傅宅第一次見到江小魚時,她就覺得江小魚特別像她喜歡的芭比娃娃,隻是那會兒突然生出的危機感讓她屏蔽了這一項,就覺得江小魚看起來不討喜。

    後來經過父母與五叔的開導,她很快就釋然了,自然就喜歡上江小魚了。

    以前她替她的芭比娃娃穿各種漂亮衣服、鞋子、手飾,梳漂亮好看的辮子,現在有現成的真人版娃娃,她自然不會放過。

    小姑娘先把江小魚伺候舒服了,然後把江小魚連盆帶魚(?)的放在浴缸擱台上,自己則三下五除二洗幹淨身子。

    在家裏,偶爾她父母給她洗,大部分都是她自己洗澡的。

    洗完後,卷卷穿上自己的大嘴猴睡衣。見江小魚目光驚奇的看自己,卷卷小臉笑得特別歡實:“是不是很好看?我還跟五叔也買了一套呢。”

    江小魚:“……”難怪,她就說,傅景生這性子怎麽會買那麽幼稚的睡衣,敢情是卷卷給他買的。

    卷卷用帕子擦著頭頂的小卷毛,搖頭晃腦的道:“我在電視上麵看到過,他們說這是情侶睡衣!”

    噗……咳咳。”

    江小魚被卷卷的語出驚人給——嗆了。

    卷卷看著捂著嘴不住咳嗽的江小魚,扔下帕子就來瞧她。

    結果她還沒來得及動作,浴室門被擰開,傅景生衝了進來:“怎麽回事?”

    目光落在小浴盆裏的江小魚,見到江小魚咳得臉都紅了,眉尖一蹙,上前一步拿起江小魚的浴巾,把江小魚整個人裹進了浴巾裏。

    江小魚好不容易止住了咳,眼淚汪汪的從浴巾裏擠出頭,看向傅景生,眼神非常詭異。

    被江小魚這目光看得頭皮發麻,傅景生伸出指頭就把江小魚給戳了個方向:“不要這麽盯著人。”

    江小魚正好被戳到與卷卷相對,豎起大拇指給卷卷做了個‘厲害’的意思,卷卷雖然智商高,但到底是七歲,一時不明白江小魚這是什麽意思。

    隨後兩人都被傅景生拎出浴室放在床上。

    卷卷啊,以後那些汙七八糟的電視劇咱不看啊。”

    與卷卷一起坐在床上的江小魚,覺得自己好歹是大人了,得朝卷卷灌輸一點有意義的教育內容。

    卷卷正撅著隻穿了條小的屁股,從自己的那個小行李箱裏翻東西。

    傅景生去隔壁替卷卷收拾房間去了,此刻傅景生的臥室裏,隻有她倆人。

    卷卷好不容易從箱子裏翻出自己的心愛芭比娃娃,聞言,問:“為什麽呀?”

    江小魚能說會把你三觀教壞嗎。

    不能!

    隻得委婉的說:“我都不看那些電視劇,你看我這樣……”

    卷卷立刻打斷她:“既然你不看,那我以後不看就是。”又嘀咕一句:“其實我也不常看,也就無聊時看一看,雖然我能聽懂他們說的話,但是經常不明白他們的意思。”

    江小魚剛要欣慰的微笑。

    這些演電視劇的人智商實在太低了,我要繼續看的話,太拉低我智商了。”卷卷邊脫芭比娃娃身上的衣服邊說。

    江小魚臉上的微笑瞬間就僵了。

    你能想像七歲的孩子一臉嫌棄的說這句話的樣子嗎,偏偏拋開卷卷稚嫩的臉蛋,光看她神情,發現這表情這語氣,實在是和她配一臉。

    卷卷可不知道江小魚此刻的複雜心情,她終於把心愛芭比娃娃的衣服脫下來了,那是一件相當漂亮的紅色蓬蓬裙。

    卷卷把衣服在江小魚麵前抖了抖:“小魚兒,你換這個好不好?”

    江小魚瞅了裙子一眼,眼睛一亮,裙子確實漂亮,裙擺兩邊是不規則的,還綴了點流蘇,看起來更有垂直感。肩上的泡泡袖是用線勾織出來的,看起來並不死板,反而有一種靈動感。

    不可否認,這條裙子真的挺漂亮。

    合江小魚胃口。

    隻是,

    江小魚指了指裙子:“太長太大了,我穿不了。”

    卷卷仔細一看,確實也是。

    她有些不高興,本以為這麽漂亮的衣服能給江小魚穿,結果大了,將衣服甩在床上,卷卷突然不說話了。

    隔壁房間鋪好的傅景生推門進入,就發現房間內很沉默,幾步走到床邊。

    見卷卷正悶悶的趴在床上,江小魚在旁邊逗她,結果卷卷仍然不說話,不由挑了挑眉,笑:“卷卷,小魚兒欺負你了?”

    傅景生出口這一句話換來江小魚一個大白眼。

    她沒想到這小姑娘因為一條她穿不了的裙子就突然不說話,兩三句將事情原因告訴傅景生。

    傅景生輕笑,從床上取過紅裙子:“我還以為是多大點事,這條裙子改一下小魚兒就能穿了。”

    真的嗎?”卷卷唰的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本來都想好了的,把自己最喜歡的一樣東西送給江小魚,她最喜歡的是芭比娃娃。

    可是芭比娃娃不可能送給江小魚,那隻能是芭比娃娃身上那條紅裙子,小魚兒那麽小,正好可以穿上這條裙子,肯定特別好看。

    小孩子認定的事就是這樣,一旦事情超出她的預想,就會覺得失落,加之卷卷又這麽聰明,所以就鑽進牛角尖出不來了。

    得知傅景生能把裙子改小的卷卷,瞬間就恢複生氣,扒拉著江小魚玩了放久。到底是孩子,差不多九點的時候,她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往常這個時間點,卷卷已經睡了,江小魚差不多也睡了。

    見狀,傅景生放下手中工作,上前抱起卷卷往隔壁走去。

    卷卷抽空還不忘說一句:“五叔,可不可以讓小魚兒陪我一起睡?”

    卷卷話雖是對傅景生說的,目光卻是看著江小魚。

    江小魚終於體會到萌神的殺傷力了,卷卷圈著傅景生脖子,小腦袋朝她看過來,一頭卷發軟軟的搭在腦袋上,再配上圓溜溜的大眼睛,別提多萌了。

    最後,卷卷如願以償的搶走了江小魚。

    傅景生獨自一個人睡在臥室,一時之間,竟失眠了。

    半夜的時候,傅景生突然醒了。

    隨後他起床,擰開房門來到隔壁,床頭的台燈打開的,散著黯淡的橘色光芒。

    小姑娘正睡得香香的,她的旁邊,同樣是睡得很香的江小魚。

    看到這一幕,傅景生不知怎的,心中突然特別滿。

    他返回臥室,拿起手機,又走過來,關掉快門聲音,給倆人拍個了合照。

    然後給蘇錦與傅景誠各發了微信過去。

    十分鍾後,就收到蘇錦和傅景誠的回信了。

    ——【天哪,這副畫麵把我暖死了。】

    ——【小五,剛下手術台就看到這畫麵,瞬間治愈。】

    傅景生笑笑,分別給二人回複讓他們早點休息。

    隨後,躺在床上,一夜好夢。

    第二天,傅景生晨跑歸來,就去卷卷房間喊人起床,結果打開門就發現,兩人已經起了。

    卷卷正自告奮勇的替江小魚編辮子。

    此刻正編了一半。

    卷卷見到自家五叔,高興的揮手,這一揮就帶動了江小魚的頭發,痛得江小魚‘嘶’了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卷卷趕緊的鬆手,用小梳子替江小魚繼續慢慢的梳。

    得虧她經常替她的芭比娃娃紮頭發,養成了一副耐性。

    江小魚的頭可比芭比娃娃的頭還小,卷卷要成功的把辮子編好,不僅要有耐心,還得有技術。

    五叔,你看,好看嗎?”卷卷編完,將成果往傅景生跟前一推,等待著誇獎。

    此刻江小魚腦袋上三分之二的頭發全成了辮子,那形象——若把皮膚曬黑一點,妥妥的青藏高原妹紙即視感。

    不過為了不打擊自家侄女的積極性,傅景生隻能違心的讚歎:“好看。”

    江小魚此刻沒照鏡子,見傅景生說好看,便以為真的好看,晃了晃腦袋上的辮子,那垂吊感,還不錯。

    伸出手拍了拍卷卷的手:“辛苦了。”

    卷卷回她傻樂。

    也不等卷卷問,傅景生回房間把昨晚上就改好的裙子拿了過來,讓江小魚換上。

    江小魚飛快的換上,發現特別的合身。

    不由洋洋得意的在床上來回走著,還扭了扭腰,企圖把裙擺轉起來。

    看著江小魚興奮的表情,傅景生唇畔笑意加深。

    卷卷在這裏待了兩天,周日晚上,被她爸接走了。

    離開的時候卷卷恨不得打包江小魚一起走,好在江小魚雖然對於這個七歲的朋友表示依依不舍,但站位堅定,比起卷卷,她還是更喜歡她家傅景生噠。

    卷卷走後,江小魚重新回了傅景生的臥室,日子繼續過下去。

    然而,誰也不曾預料到,就在傅景生再等一周要拍新戲的時候,出事兒了。

    九月二十三號

    傅景生帶江小魚出去逛逛,天氣開始漸涼,他得為江小魚準備秋衣了。

    手辦小人店裏幾乎賣的鞋子衣服都是單衣單鞋,若是到了冬天,這些可完全抵不住,未雨綢繆的傅景生決定早做打算,學著給江小魚做秋衣和冬衣。

    帶著江小魚出門去布店買點上好的麵料,然而剛出門不多久,就接到janson的電話。

    janson打來的電話要麽是催他回公司處理公務,要麽是讓他趕緊背劇本做好準備,傅景生都做好聽janson長篇的抱怨時,結果電話接起來,卻聽到janson斷斷續續的夾著劇烈的喘息聲傳來:

    景,來、來雲崗山……”後麵的話已經沒有聲息。

    傅景生猛的一踩刹車,輪胎與地麵相摩擦傳來的刺耳聲音令路邊的行人頻頻往這邊看來。

    後麵的車都差點撞上來,不停按著尖利的喇叭催促。

    特麽突然停車是想要搞車禍啊。

    江小魚也被傅景生這突然的刹車給嚇住了,迷迷糊糊的從太陽花盆盆上爬起來,剛要問怎麽了,就看到傅景生難看得仿佛能沉下水的臉色,腦袋一涼,瞬間清醒過來。

    傅景生沒管其他,他握著手,青筋爆起,可見他用了多大力氣:

    janson,說話!簡商!簡商!”

    連喊幾聲沒有回應,隻有嗚咽的風聲。

    傅景生甩下手機,轉動方向盤,在一片罵聲中迅速調頭,直往雲崗山奔去。

    janson跟了他這麽多年,不會開這種沒頭沒腦的玩笑,

    剛剛janson的聲音明顯——非常虛弱。

    傅景生的心中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傅景生,出什麽事了?”江小魚被傅景生的動作與表情給嚇住,她直覺發生什麽可怕的大事。

    傅景生一邊飆車,一邊回江小魚:“janson出事了。”

    雲崗山聽起來是山,其實就是一片墓地,主要是說墓地不吉利,政府就幹脆大手一揮,改名雲崗山。

    墓地這地方,鮮少有人光臨,畢竟這不是什麽吉祥的地兒。

    雲崗山依山而建,遠離城市。傅景生就算闖紅燈一路飆車,半個小時才來到去往雲崗山上的那條公路。

    江小魚一路上試圖安慰傅景生,但是又覺得這些安慰的話很蒼白無力。

    傅景生麵上雖然沒有顯示出焦急的表情,但她知道傅景生心中非常擔心,否則不會連闖紅燈。

    換位思考,如果她的好基友出事,她肯定也會非常著急。

    江小魚一直不停播打janson的號碼,隻是傳來的一直是冰冷的‘無人接聽’。

    前方是一段彎道,傅景生的車速很快,江小魚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正當車要轉過彎道時,她的目光陡然看到道路邊斷裂的護欄,腦海中一個激靈,突然出聲:“停!”

    傅景生條件反射鬆油門踩刹車:“怎麽了?傷著了?”他以為是他車速太快傷到江小魚了。

    見到他這個時候也沒忽略自己,江小魚心中一暖,示意傅景生往後看:“彎道那裏的護欄是斷的!斷口很新!”

    正是因為江小魚體型小,視角變大,所以那斷裂的痕跡在她眼中無限放大,她敢發誓,那處斷裂口是剛剛發生不久的!

    雲崗山這麽偏僻陰森的地方,除了清明節能熱鬧點外,其他幾乎都是冷冷清清的,車輛都難少見一個。

    那處斷裂的護欄顯然是被車撞裂,人的力量可沒那麽大撞得斷。

    ——那麽,有沒有可能撞斷這處護欄的是janson的車?

    ——再延長,是不是janson出了車禍,所以才打電話求救?

    顯然,江小魚想到的傅景生也能想到,剛剛他全副心神開車,加之又是彎道,是以並沒有太注意護欄。

    他將車靠邊停,撈起江小魚推開門下了車。

    下了車走近,這才發現彎道處的地麵有巨大的輪胎摩擦痕跡,傅景生皺緊眉頭,來到護欄斷裂處,閉了閉眼,往下看去。

    下一秒,江小魚明顯感到傅景生的身體緊繃起來。

    她看不到下麵的情況,很焦急:“怎麽了?是不是janson的車?”

    見傅景生搖頭,江小魚心中一輕,不是janson的車就好。

    然而她心中的石頭還沒落完,傅景生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心沉到穀底。

    是思妍的車。”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傅景生在接到janson的電話時心中就有不好的預感,便給120打了電話,就說雲崗山有人心髒病複發。

    在他剛發現崖下麵的車不久,120的車就到了。

    傅景生攔下車,直明身份。

    救護人員看到崖下麵的情況,臉色都不好看。這崖雖然不高,但是整輛車都摔下去了,裏麵的人的情況隻會壞不會好。

    傅景生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消防隊頂著上頭的壓力沒要十分鍾就到了。

    領隊的消防隊長指揮著工作人員先下崖查看人是否還活著,若活著,先把人弄出來。

    隨行下去的還有救護人員,傅景生也要跟著下去,消防隊長哪能讓他下去,要是出了什麽問題他可擔待不起。

    結果他剛說了個頭,傅景生便搖頭打斷他:“下麵的人是我朋友,我必須下去。”

    消防隊長無奈,隻得同意。

    借助著工具,一行人一起下了斷崖。

    看清崖下麵的情況時,所有人都倒吸口涼氣。

    不遠處躺著一顆斷裂開的樹,肯定是車撞下撞斷的。

    白色的寶馬車側翻著,右側車門已被撞飛,殘屍插在不遠處的泥地裏。整個車體幾乎全部擠壓變形,四處都是玻璃碎渣,還有車子頭部方向的地麵浸出來的血紅。

    車頭的空間幾乎已經擠壓到令人無法想像的地步,裏麵的男人彎著腰拱在副駕駛位,斷裂的車頭箱體鐵塊插入他的後背,其他碎裂的鐵塊相繼插在他身體各位,從外麵來看,他的身體幾乎……千瘡百孔。

    視線再往下。

    有人喊了出來:“他身下還有個人!”

    男人身下護著的女人除了臉上被琉璃碎片滑出的傷口浸出血液外,其他沒有任何被鐵片利器刺傷的地方。當然,也有可能身體被掩蓋住沒看到。

    不過在看到那個男人全方位的保護時,女人外傷的可能性應該很小,應該隻受到了撞擊。

    救護人員上前檢查二人的呼吸,轉過頭,這名明顯還很年輕的護士姑娘綻開笑容:“還有氣!”

    上麵的男人暫時不能動,也動不了,他身下護著的女人卻能慢慢的施救出來。

    經過大家的努力,女人從男人身下抬出來。

    救護人員趕緊采取措施,十秒鍾後,救護人員驚呼:“不好,這位傷者流產了!”

    傅景生一直在旁邊幫忙,期望能盡快的將janson救出來。

    此刻聽到救護人員這麽說,唰的轉頭,直視那名救護人員,臉色陰沉:“你說什麽?!”

    在場的人幾乎都知道傅景生的身份,傅景生做為家喻戶曉的明星,很難有人見了他不認識他。

    不過範思妍就不一樣了,範思妍在娛樂圈高調,對外亮相的都是精致的妝容。

    此刻她是素顏,穿的又是黑衣黑褲,且臉上被血沾了大半麵龐,所以幾乎沒人認出她是誰。

    可一旦救護人員清理完她臉上的傷口血跡,範思妍的麵容就會暴露在眾人麵前,那麽——

    未成婚的女星,遇車禍流產,是天災還是人禍?孩子是誰的?等等這些新聞必定轟炸整個娛樂圈。

    範思妍的名聲本就不好,再爆出這樣的負麵新聞,隻怕非旦不會有人同情她出車禍,還會就車禍這事大作文章。

    到時候,範思妍麵臨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創作,更是精神上的!

    短短時間中,傅景生想了很多,到最後竟混成一個問題:範思妍的孩子是誰的?!

    腦海裏瞬間閃過一個人。

    那麽,這次車禍,真的是天災嗎?

    傅景生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傳星總裁辦公室

    賀之謙最近心情很好,怎能心情不好呢。

    賀之春死在女人身上。也不枉他的人生格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重傷在家裏躺著也要女人,嗬。

    賀之謙倒沒想到,傅景行的動作這麽快,他以為傅景行會再折磨折磨賀之春的呢。

    他無意間發現了賀之春和葉如意的謀算,不過,他可沒大方的去提醒傅家人,

    賀之春、葉如意成了,傅家少一個兒子,於他是好事;失敗了,等待傅家的報複,於他也是好事。

    反正怎麽算他都不吃虧。

    現在賀之春果然死了。

    雖然看起來死得理所當然,但他知道,這是傅家的手段。

    傅家那個二兒子,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與傅景行沒什麽接觸,但是天性使然,他能感覺到對方不好對付。

    嗒嗒嗒,急促的腳步打斷賀之謙的沉思。

    他不悅的揚眉,在看清來人時,眼底閃過陰沉的光,嘴角卻是高高挑起。

    賀總,對不起,我攔不住夫人。”秘書嚇得止不住打哆嗦,傳星裏很多女明星都暗自羨慕嫉妒她,因為她能待在賀之謙身邊。賀之謙長得好看,又有錢,隻要傍上他,有的是錢。

    可隻有她自己知道,這位賀總有多可怕,性子有多陰沉。

    來的女人大概三十多歲,很是嬌柔漂亮,其實她已經快五十歲了,保養的好,看不出來而已。

    這個女人叫葉如意,賀家的女主人,賀之春的親生媽,賀之謙的繼母。

    賀之謙,你不得好死!”

    葉如意不管身旁有沒有人,瞪大一雙就算保養再好眼角也刻上皺紋的眼,眼底的怨毒幾乎快溢了出來,生生破壞了她本身的氣質,看起來很是猙獰。

    賀之謙揮手讓秘書退了出去。

    見狀,葉如意獰笑:“怎麽?害怕別人不知道?你這個殺兄的賤種!千刀萬剮的賤種,和你媽一樣!”

    賀之謙在被葉如意罵賤種的時候並沒生氣,不過在聽到最後一句話時,嘴角上揚的角度緩緩收起,戾氣一點一點在眉梢上滋生。

    偏偏葉如意還不知道,就算知道她也不會在意,眾目睽睽之中,這個賤種敢殺了自己嗎?!

    他敢嗎!

    你媽那個賤人,看起來清高孤傲,結果轉頭就做小三搶了我男人!她生下來的賤種和她一樣惡心,殺兄的事情都能做得出,跟畜生有什麽兩樣!虧得我兒當初還對你那麽好,沒想到反過來倒養出你這麽一個白眼狼、賤種!你骨子就流著和你媽一樣的賤……砰!”

    葉如意的話還沒說完,腦袋一嗡,整個人已經順著那股強大的力量倒飛出去,撞在牆邊,軟軟倒在地上。

    賀之謙走過去,拿出帕子緩慢擦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再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頭?”

    準備還要再罵的葉如意觸及賀之謙冰冷的好似野獸般泛著猩紅的眸子時,那到嘴的話給咽了回去。

    見狀,賀之謙眸中猩紅稍緩,稍稍靠近了她些許:“你兒子被誰害死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之所以還能活到現在,隻不過是人家還沒有發現你,抑或看你是個女人,不跟女人計較而已。”

    隨著賀之謙吐出的每一句話,葉如意的身體抖的就越發厲害。

    若我是你,現在就夾著尾巴做人,不要這麽高調。”將擦完的手帕往葉如意臉上一扔,賀之謙悠悠道:“你兒子已經死了,現在,我做為賀正浩唯一的兒子,賀氏由我接管,順理成章。傅家人能饒了你,不代表我能饒了你。如果你能像狗一樣聽話一點,或許,我可以考慮讓你下半輩子活得——好一點。”

    別以為你就能接手賀氏,我老公還在!他才不會把賀氏給你這個賤種!”

    又不知想起什麽,葉如意低低的笑了起來,配著她腫了的臉頰以及滿嘴的鮮血,說不出來的刺人眼球。

    賀之謙,聽說你似乎很喜歡那個叫範思妍的女藝人?”

    賀之謙眸色微濃,挑起嘴角,以嘲諷的目光看向葉如意。

    好似在告訴她,範思妍是誰?

    葉如意身體一僵,難道這個賤種與範思妍根本就沒私情?!

    但是她派出去調查的人告訴她,賀之謙眾多的女人中,範思妍是時間最長的。

    就算養條狗也應該養出感情了!

    而且那個女人還懷了他的賤種,她就不信這個賤種無動於衷!

    想到這裏,葉如意按捺住心中滔天恨意,朝賀之謙惡意的笑:

    賀之兼,我要讓你的女人,你的兒子替我兒子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