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321:奇怪的專家門診(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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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小魚三人向輔導員請假,接著江小魚給傅景誠打了個電話,正好傅景誠沒有手術,接到了江小魚這個電話。

    聽完江小魚的訴說,傅景誠大概了解,讓江小魚帶著白可可直接過去就行,他安排一個婦產科專家給白可可看。

    三人到了傅景誠所在醫院,江小魚一眼就看到等在門口的蘇錦。

    到醫院的人都是來看病的,誰也不會特意注意某個人,所以江小魚並沒有施障眼法。

    蘇錦看到她,眼睛一亮,朝她們走過來,江小魚驚訝道:“大嫂,你怎麽有時間下來?”

    這會兒正是上班的時候,按江小魚的了解,這會兒蘇錦正忙得慌呢。

    蘇錦上來就捏她臉,笑:“我怕你們找不到。”

    江小魚任由蘇錦揉捏自己臉蛋兒。

    白可可和朱淘淘兩人一人喊了一聲‘蘇姐’。

    蘇錦是認識白可可和朱淘淘的,看向白可可,先是問白可可症狀,白可可老老實實的答:“前些天就有些不舒服,吃飯沒什麽胃口,不過惡心的感覺倒是沒有,今兒中午吃飯的時候突然惡心的吐了。”

    蘇錦拍了拍她肩膀:“以我過來人的經驗,十有八九。不過也不排除精神緊張造成的生理性嘔吐。”

    精神緊張?

    江小魚挽著蘇錦手:“大嫂,就算我精神緊張了,白可可也不會。她,整個一奇葩生物。”

    白可可:“……”別以為當著你大嫂的麵我就不敢揍你。

    看了看蘇錦,白可可淚目,媽蛋,還真不敢。

    蘇錦帶她們到六樓的婦產科專家門診,這位專家叫安亞美,號稱婦產科聖手。

    她的號很難排,每天就二十個名額,看完她就不再看了。

    今天本來她的二十個名額已經看完了。不過看到傅景誠夫婦的麵子上,她便也接診了白可可。

    蘇錦把三個姑娘帶到安亞美的門診,和安亞美打了聲招呼後,便匆匆走了。

    安亞美四十歲左右,看起來比較嚴肅,她和傅景誠是同班同學,當初和傅景誠兩人在學校長年霸占年級第一第二。

    按理說這樣的關係極容易讓兩人之間產生點什麽,可惜,兩人都各有所愛,之間隻有單純的同學情。

    蘇錦領她們仨上來的時候簡單向她們介紹了一下安亞美,大概意思就是安亞美專業能力很強,是個厲害的醫生,讓她們等會兒叫安姐就行。

    所以這會兒三個姑娘一進屋就很禮貌的一起說了聲‘安姐好’。

    大概安亞美也是第一次見到走後門走得如此理直氣壯的人,想也知道是蘇錦說的,也就沒再說什麽。

    她替白可可號了號脈,詢問了白可可的一些症狀,又摸了摸白可可肚子,居然直接就下結論:“懷孕兩個多月了。”

    啊?”白可可眨巴著眼睛,一時沒反應過來。

    安亞美:“要嗎?”

    白可可:“?”

    見白可可沒懂,安亞美這次便直白的說:“你是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還是做掉?”

    江小魚皺了皺眉,怎麽感覺這個安亞美很討厭她們。

    剛剛安錦不是說她人挺好的嗎。

    難道都假的?

    江小魚摸了摸鼻子,凝神打量安亞美,剛剛她並沒怎麽看安亞美,畢竟盯著一個人看很不禮貌。

    唔……天庭飽滿,山根平滑,耳唇厚圓,五官端正,就麵相來說,安亞美有一個圓滿的家庭。

    再看一陣,江小魚眯了眯眼睛。

    白可可在聽明白安亞美帶著淡淡厭惡的話語之後,差點沒有按桌怒吼‘你他媽什麽人’,想著江小魚的大嫂,白可可生生忍下來了。

    隻道:“留下。”

    安亞美似乎沒看到白可可隱藏的憤怒,或者說是看到了,她不當回事,朝旁邊關著的門說:“進去躺下,我看看具體多少天。”

    白可可老老實實去隔間,安亞美隨後就走了進去,江小魚眯著眼看到安亞美耳後有一個小黑印。

    門關,隔絕了她和朱淘淘的視線。

    朱淘淘拉著江小魚,臉上帶著一點怒氣:“小魚兒,蘇姐說這女的人好,是不是搞錯了?我怎麽覺得這女的有病?我們招她了,讓她這麽厭惡我們?”

    江小魚淡定點頭:“是有點。”

    朱淘淘:“……”

    朱淘淘沒吐槽多久,安亞美便和白可可出來了。

    安亞美說:“兩個月零九天,目前來說,發育的還不錯。不過你子宮腔壁較常人略薄一點,平時注意一些,不要做劇烈運動,否則極易流產。”

    在白可可說留下時,安亞美對她們的態度要好一些。

    白可可感受到她態度的轉變,聽到她的忠告,嚇了一大跳,連連點頭。

    安亞美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再開了些藥,讓白可可繳費去領藥,這個檢查便算是做完了。

    白可可詢問安亞美出診的谘費,安亞美整理桌上資料,平板無波的說:“不用給。”

    白可可皺眉,也不多說,從包裏拿出錢包,準備取現金出來,按照一般專家的門診費給。

    安亞美注意到她的動作,眉尖一蹙,沉下聲音:“我說了不用給,聽不懂我的話嗎?”

    抱歉,我還有事,按照我的叮囑,之後定期做檢查,你們走吧。”似乎是知道自己情緒失控是極不禮貌的事,對方是病患,她是醫生,哪有醫生朝什麽也沒做的病患發火的。

    所以安亞美後麵的語氣緩了下來,並且道歉。

    她有些疲憊的閉眼,伸出一隻手揉著眉心,另一隻手則揮了揮,示意讓她們離開。

    白可可起身,朱淘淘過去挽著她,兩人看江小魚,畢竟這個專家是江小魚大哥大嫂的朋友。

    江小魚示意她們先出去等著。

    兩人看懂她的眼色了,便先出去了。

    聽到關門聲,安亞美以為三個姑娘走完,將挺得筆直的脊梁放鬆靠在椅背上,隨後緩緩睜眼。

    睜開的那一刹那,看到江小魚時,安亞美瞳孔一縮:“你怎麽還在這裏?!”

    安姐。”江小魚坐在診桌前的凳子上,看著安亞美,“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失眠,噩夢纏身,睡不著覺?”

    安亞美心中一跳:“怎麽可能,你為什麽這麽說?我記得蘇錦說你是b大計算機係的,不是學醫的。”

    江小魚把手放在桌子上,不緊不慢的說:“安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雙親雖已去世,但你的婆婆和公公待你猶如親生;你和你丈夫一直很恩愛,在很多人眼裏是幸福的典範;你有一個兒子,應該八九歲大,聰明懂事,特別招人疼。”

    江小魚每說一句,安亞美的臉色便白一分,她看著江小魚,一字一頓道:“這些都是蘇錦告訴你的?”

    不,不可能,她雖然和蘇錦傅景誠關係較好,但她生性是個嚴謹的人,不會把家裏的事說出去,哪怕是朋友她也不會說。

    蘇錦和傅景誠隻知道她有一個相愛的丈夫和一個兒子,其他什麽都不知道,那麽這個女孩,是怎麽知道的?

    安亞美猛的抬頭:“你調查我?”

    江小魚:“……”

    江小魚差點因為心中槽點太多對安亞美說:‘我是閑得蛋疼沒事調查你來玩嗎,你是我誰啊,毛病’。

    好在她還有點理智,把這句話給壓了下去。

    不過安亞美察言觀色的功夫倒是不錯,她顯然把江小魚臉上表情理解成為了‘你是不是傻,我調查個你鬼啊’,再一細想,是啊,人家調查她做什麽。

    安亞美銳利的目光消失,她幾乎是有些神經質的咬了咬唇:“你,你怎麽知道的?”

    江小魚眨了眨眼睛,一臉無害:“我猜的。”

    我還猜,現在你的家人們最近是不是總是莫名其妙的生病,可到醫院又檢查不出什麽來?”

    這下安亞美唰的就從椅子上站起來,她的瞳孔幾乎縮成一個小細點,可見她心中有多震驚:“你怎麽知道?你是誰?”

    江小魚被她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抹了把額頭上虛無的汗,伸出手,安撫似的在空中壓了壓:“你先別急,聽我說,你先和我說說具體情況,我了解所有情況才能幫你不是。”

    要不是看在她是蘇錦和傅景誠朋友的份上,她才懶得管這個閑事呢。

    或許是被江小魚鎮定的神色以及篤定的語氣所影響,安亞美漸漸平靜下來,她先是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江小魚,隨後慢慢說:

    大概是一個月前,我公公忽然上吐下瀉,送到醫院治療後便好了,我和平言……平言是我丈夫,我們以為沒什麽大事。結果沒過兩天,我婆婆也開始上吐下瀉,接著是平言還有我兒子。剛開始我以為是食物中毒,但是家裏的飯菜我們都是一起吃的,為什麽他們出事,而我什麽事也沒有?”

    我把他們送醫院檢查,醫生就說可能是吃涼了肚子,開了藥,回去之後吃了藥也就好。之後每天中午晚上我都回家親自給他們做飯,和他們一起吃,幾天了,什麽也沒有,平言就安慰我可能真的是吃涼了肚子。”

    江小魚打斷她,問:“你沒把他們送到這家醫院嗎?”

    安亞美搖頭:“我不想讓醫院的人知道我的家庭情況,我在醫院裏名聲不大好,他們來到這裏若是聽到一些話,會擔心。”

    江小魚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慢慢的,我也覺得可能是我工作太過緊張,所以才疑神疑鬼。可是我開始做噩夢,每天晚上做,我記不清夢裏的具體內容,隻記得自己很害怕很害怕,有很多血,還有許多嬰兒的哭聲。”

    似乎是又憶起在噩夢裏掙紮不出的可怕,安亞美肩膀在抖動,江小魚用她放在桌子上的杯子給她倒了杯熱水,安亞美接過,或許有熱源在手上,她鎮定許多了。

    深吸一口氣,安亞美慘白的臉上泛起一抹苦笑:“你知道,做我這一行的,每天見無數孕婦,許多年輕姑娘沒有做好當媽媽的準備,又或是其他原因,總之懷孕了,她們就打掉孩子。”

    早期我還沒升為專診時,每天會接收大量的流產孕婦,有還沒成型的胚胎,有已經成型了,有的甚至五官都發育完好,再等一個月就能出世。可是因為某些原因,他們被自己的母親丟棄,從我手中結束性命。”

    你知道嗎?我接過一起懷孕八個月的孕婦,她對我說‘這個孩子是罪孽,所以我不能要他’,我本不欲接。可她說她問過許多醫院,她身體不好,像她這種情況,如果做引產,極易母子並亡。隻有我,隻有我有這個能力,保證母體平安。”

    她跪下來求我,哭得很傷心,最終我答應她了。孩子出來的那一瞬間,我甚至覺得自己扼殺了一條生命。我常常想,是不是因為我殺了太多的嬰兒,成型的未成型的,所以,我遭到報應了。”

    安亞美喝了一口熱水,繼續說:“我開始整宿整宿的睡不著,半夜老是翻身,吵醒平言,他白天要上班,休息不好工作狀態就不好。於是我以工作為由,提出在客房睡。剛開始我還能借助安眠藥入睡,到現在,任何藥物對我都無效了。”

    我去找過心理醫生,他對我說是因為我多年的工作內容一直壓抑在我心中,一下子爆發出來,精神受不住,所以才會做噩夢。隻要好好調解就能治愈。我逼著自己相信他,可是……”

    安亞美忽的抓住江小魚的手,用力的能讓江小魚感受到手腕上傳來的痛意:“可我丈夫,我公公婆婆,我兒子,他們開始在家裏做一些奇怪的動作,比如我婆婆,她是一個連魚都不敢殺的人,可那天,我看到她在宰殺雞,血濺了一身。”

    還有我丈夫,他是個溫柔的人,從來不會動手打我兒子。那天我回家,看到他抱著我兒子就要往院子裏摔,要不是我及時趕到製止,他已經把孩子摔下去了。我問他,他很迷茫。我兒子,他央求我給他買許多洋娃娃,我問他要這些幹什麽,他說給‘弟弟妹妹’。”

    我公公,經常蹲在院子裏,采一些花戴在自己頭上,在院子裏跳舞。我問他,他說他在鍛煉身體。接著,他們會時不時的暈倒,我送他們到醫院檢查,卻什麽也查不出來,隻說正常。”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跑到寺廟裏去求高僧,花大價求來平安符,高僧說這樣就能解決我的問題。可是沒用,仍然沒用,我再去找高僧,他搪塞我,甚至不再見我。”

    聽著安亞美幾乎崩潰的啜泣,江小魚手指輕點,問:“安姐,你在醫院裏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

    ?”安亞美有些迷茫的看著她,等反應過來江小魚說的話時,她的臉色猛的一變,聲音抖得不像話:“你是說、是說,我家裏變成這樣是有人害的?”

    江小魚:“不排除這個可能,我需要去你家看看。你先想一下,有沒有得罪過人。”

    這會兒江小魚稚嫩的臉蛋兒在安亞美看來就是沉著的大師風範,她凝神細想一會,然後苦笑:“我這個人脾氣不好,同事,下屬,病患,我都罵過。如果要說我得罪過什麽人,我真不知道,我得罪的人太多了。”

    江小魚:“……”

    江小魚起身,走近安亞美,在安亞美有些驚慌的神色伸手將她耳朵撇開,仔細看了看她耳朵後麵的黑印。

    剛剛一瞥,她隻覺得像,現在能確定了。

    這是小鬼咒。

    有人向安亞美下了咒。

    這種咒需要借助外物,江小魚放開她的耳朵,說:“我要去你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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