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很晚了,我睡你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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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人?你知道那天晚上襲擊我們的人是誰嗎?”一聽說仇人,尹黎落那張死氣沉沉的臉上立馬出現了不一樣的變化,她把瞪的老大的目光從天花板上移到蕭鈞良的臉上,作勢就要坐起身:“二哥,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告訴我。”

    由於動作過大,打著葡萄糖的點滴,管子裏突然進了血,蕭鈞良眼疾手快的瞧了見,急忙幫她拔了掉,帶著一絲責怪的口吻說道:“事情已經發生,就算你再折磨自己,過世的人也不可能死而複生。”

    黎落。”他坐在床上,風輕雲淡的語氣裏多出了一絲心疼:“你好好吃飯,答應我把身體養好,我就告訴你仇人是誰?”

    尹黎落立刻激動了,掀起被子就下了床,口中還不段的機械的重複道:“我要吃飯,我要吃飯。”

    她雙腳觸碰到地板上,剛站起身子,還沒走兩步,突然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就在她以為要摔倒的時候,一雙大手穩穩的扶住了她。

    淚水瞬間再次氤氳了她的整雙眸子,她抓住蕭鈞良的袖子,不斷的祈求道:“二哥,我要吃飯,我要吃飯,這樣才能替軒兒報仇。”

    好,我帶你去吃飯!”他攔腰把她抱起,帶去了飯廳。

    由於怕尹黎落指不定什麽時候想開了,要吃飯,所以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給她準備著。

    就比如此時此刻,雖然知道她吃的食不甘味,但到底是在進食,隻要進食就是好的,早知道這個方法可以讓她吃飯,應該前幾天就用這個方法。

    由於尹黎落幾天沒吃飯,不能吃太幹,又油膩的東西,所以,他先是給她準備了一道開胃湯,看著她在餐桌旁一勺一勺的舀著湯往自己的嘴裏送,他也總算是得到了一絲安慰。

    吃著,吃著,她又哭了起來,眼淚不停的流著。

    蕭鈞良在旁邊默默的看著,平靜無波的臉上到底是出現了一絲異樣的情緒,他雙手緊緊的交握在一起放在桌子上,低著頭,閉上眼睛。

    吃過晚飯後,尹黎落不肯出去散心,但是蕭鈞良又不肯讓她在房間裏待著。

    所以她現在就靠在沙發上抱著林軒兒的骨灰盒發呆。

    蕭鈞良從廚房出來,端來一杯白開水放在她的麵前說道:“喝杯水吧!”

    她淡淡的應道:“二哥,你告訴我仇人到底是誰吧?他殺了軒兒,我要讓他償命。”

    蕭鈞良婉轉的說道:“黎落,你答應我,我告訴你仇人是誰之後,你要保持良好的狀態,千萬不能激動。”

    這邊話音還沒落,她就激動了起來:“他殺了軒兒,他殺了軒兒,我不激動,我不激動我還是人嗎?”

    如果你一直這樣,我不會告訴你……”他堅決的說道。

    尹黎落沒再祈求他,也沒再激動,而是直接抱著林軒兒的骨灰盒再一次哭了起來:“軒兒死了,他死了,永遠不會再回來了,是我害死了他,我該怎麽辦,怎麽辦,軒兒……”

    等她哭的累了,睡著了,他把她抱起了,送到臥室。

    這是尹黎落近三天以來,第一次安安穩穩的睡一覺,幾乎每天他都能聽到她的房間深夜裏傳來痛哭的聲音。

    蓋好被子出來以後,放在客廳茶幾上的手機嗡嗡作響,他走過去拿起,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確定不會吵到她睡覺,才接起電話:“喂,鈞庭!”

    電話那邊的蕭鈞庭似乎在吸雪茄,在蕭鈞良發出回話內容,他停頓了幾秒之後才說道:“黎落那邊怎麽樣了?這幾天還沒她的消息嗎?”

    蕭鈞良回頭往尹黎落的房間看了一眼,同樣停頓了幾秒之後說道:“沒有。”

    好,我知道了,她不出現也好,這幾天利舊市鬧的沸沸揚揚,總歸是不太平。”

    蕭鈞良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卻隻說了一句:“沒事就掛了。”

    二哥!”他喊道:“我爸被抓了,是在出海關的時候!”

    那你打算怎麽辦?”

    話音剛落,尹黎落的房間裏突然又傳來了哭聲,蕭鈞良著急的補充道:“這事見麵再聊,我這邊有點事先掛了。”

    電話收了線之後,蕭鈞良立刻往尹黎落的臥室跑去,推門而入時,她正趴在地上,被子也掉了一地。

    他急忙去扶她:“黎落,你怎麽樣?有沒有摔倒哪裏。”

    尹黎落就閉著眼睛一直哭,看這架勢,大概是做噩夢了,他剛想把她從地上抱起,重新放到床上時,她突然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一邊抓著,一邊囈語著:“軒兒,軒兒,黎落姐要帶你回家,回家,我們回家。”

    蕭鈞良也不動了,就這樣任由她抓著衣服,而他的雙手不斷的收緊,讓她貼著自己的胸膛,給予她最溫暖的力量。

    幾次他的手想摸摸她的頭,幾次又拿了下來。

    等到尹黎落終於平複情緒,再次陷入沉睡的時候,他才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把她重新抱在了床上。

    蓋上被子,在轉身的那一瞬間,他似乎聽到她口中叫了一聲‘蕭先生’。

    此時的蕭先生正坐在自家市裏的公寓的沙發上,拿著手機,看著通訊錄上‘尹黎落’的備注名字發呆。

    這時,蘇淺穿著拖鞋和睡衣,披散著大半幹的頭發從樓上走了下來,她坐在蕭鈞庭的身邊,柔聲說道:“庭哥哥,小丫已經睡下了,我們也去睡吧!”

    見蕭鈞庭沒什麽反應,仍舊在盯著手機發呆,蘇淺順著他的目光瞧去了一眼,雖然他快速的把手機收了起來,但她還是看到了上麵的名字‘黎落’。

    她不動聲色的將自己嫉妒的情緒收好,順勢的挽住了蕭鈞庭的胳膊,帶著一絲疲憊的倦容說道:“都這麽晚了,我睡你房間吧?”

    蕭鈞庭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說:“我睡沙發!”

    蘇淺有了一瞬間的愣神,之後緊跟著蕭鈞庭的腳步站起身,在他的背後出聲喊道:“庭哥哥,我們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在一起了,你為什麽……”

    蘇淺。”他突然轉過身打斷了她:“今時不同往日!”

    她特別的不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美麗的眼眸裏隱隱有些霧氣:“庭哥哥,你從不會喚我蘇淺,以前你都隻叫淺兒,這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是嗎?我還是我,你還是你,我們從來沒有變過,亦如我愛你也從未變過。”

    蕭鈞庭靜靜的看了她一會,說道:“很晚了,睡吧,我去拿被子!”

    說完之後,欲再次轉身。

    蘇淺突然聲音清冽的叫住了他。

    在確定蕭鈞庭不會走以後。

    她抬高手臂,慢慢的去接綁在腰上睡衣的腰帶,很快,地板上已經掉落了一件潔白如斯的睡袍。

    頓時,那光潔白皙,婀娜有致的身材暴露於眼前,即使已經生過一個孩子,但是因為保養的很好,看不見一絲的贅肉。

    蕭鈞庭平靜的眸子裏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及波瀾,他再次默默地看了她一會,惜字如金的丟下了兩個字:“幼稚。”

    繼續轉身就走。

    她都將自己的尊嚴置於最卑微,最下賤的地位,如今沒達到目的,哪肯罷休。

    小跑著上前,從後麵抱住了他的腰身,不但連頭,身子也都一起貼了上去。

    清甜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渴求:“庭哥哥,我愛你,真的很愛你,你跟我說過要堅持我們的誓言,可我堅持了,你為什麽要放棄?”

    話音未落,她已經移動腳步,站在他的麵前,雙手從他的胸膛移到他的臉上,踮起腳尖,在即將觸碰他的唇……

    蕭鈞庭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行動,一雙深邃的眼眸帶著一絲溫怒,目不斜視的隻盯著她的臉瞧:“蘇淺,你什麽時候也變的這麽不知廉恥?”

    她似乎是受到了驚嚇,一雙暗含秋水的眸子裏溢滿了不可置信,連連後退了兩步。

    而蕭鈞庭轉過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睡袍重新披在了她的身上,轉身往樓上走去。

    蘇淺不甘心的在身後提高了聲音說道:“我們之間那麽多年的感情,你一定要因為一個尹黎落這樣和我疏離?蕭鈞庭,我告訴你,她做了沒皮沒臉的事,她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而蕭鈞庭就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繼續往樓上走去。

    直到身影消失不見,她的眼淚才順著眼角一點一點的流出,握緊拳頭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慢慢的跪坐在了地上。

    尹黎落再一次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肯出來,又整整兩天,她雖是在發呆,但卻是不敢想任何事情,但凡想到之前香兒為了替她擋刀而死於非命。

    現在的軒兒又為了救她,變成了一捧灰塵,兩姐弟倆都是為了她而失去生命,她就已經沒臉再活在這個世界上。

    一日下午,蕭鈞良因為眼皮跳了一上午,預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便提前的結束了工作回到住所。

    當他推開尹黎落的臥室時,發現裏麵已經空無一人,他立刻下樓去問保姆,保姆說,過了中午飯她就出去了,是抱著林軒兒的骨灰盒,出去的時候什麽話也沒說。

    保姆見她是光著腳的,本想去給她找雙鞋穿,可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人影。

    以往,蕭鈞良讓她出去透口氣,她連大門都是不肯邁出一步的,如今自己又怎麽會獨自出去。

    他風輕雲淡的臉上,突然蔓延上了一絲慌亂:“壞了。”

    之後急忙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