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血染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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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軒被押入了大牢,夏依依鬆了口氣,這個結果總比直接用刑好太多了。她一早聽到這個消息就急忙趕過來了,幸好,她來的不算遲。

    “舅舅,難道就這麽算了?”王少不甘心就這樣放過葉軒。

    “可他有夏家的庇護啊。”縣令膝下無子,一直將王少視若己出,得知葉軒傷了他之後更是二話沒說就命人將他押了過來,即使不死也要脫層皮。

    “可是舅舅我渾身又疼又癢的,我,我氣不過啊。”王少很清楚他舅舅的命脈在哪裏,自然要撒個嬌。

    正躊躇間,一個小吏進來報告說有人求見。縣令不耐煩地說不見,可那人直接闖了進來, “縣令大人,我是夏家的丫鬟,我們家老爺有話托我帶給你。”

    沒辦法,這下想不見都不行了,看來這次隻能忍了,可是縣令下一秒卻被丫鬟的一句話砸蒙了,“大人,我們家老爺希望您能秉公處理,無論結果如何,夏家絕不幹涉。”

    夏家居然放棄了維護葉軒?不敢相信的縣令又確認了一遍,才喜出望外的送走了丫鬟,並答應絕不將這件事說出去。

    葉軒啊葉軒,天都要亡你啊。

    沒了顧慮,縣令和王少自然不會放過葉軒,當即升堂。

    “來人,先將犯人葉軒帶上來重打三十大板。”

    “怎麽會這樣?住手!”夏依依想上前阻攔,卻被獄卒和丫鬟攔住了,“小姐,不要去。”

    “放手啊。”葉軒轉頭對夏依依微微一笑,夏依依在混亂中還是辨認出了葉軒的口型,“謝謝。”

    “唔!”葉軒緊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叫出來,一雙眼睛始終盯著堂上獰笑著的舅侄二人,頭上的冷汗一滴滴落在地上。

    人善被人欺,大概是這個道理。

    一棍棍下去,每一聲沉悶的聲音都仿佛打在夏依依的心上,她早已泣不成聲。

    等到三十棍下去,血已經滲了出來,染紅了那一身白衣。

    “刁民,你認不認罪?”

    葉軒額上青筋暴起,可還是咬著牙說,“我沒罪。”

    “好好好,來人,繼續上刑!”他們二人要的就是這答案。

    葉軒抬眼一看,這次的是拶指。瞳孔猛地一縮,這二人當真是狠毒,他作為大夫,沒了雙手,今後又如何重新撐起醫館。

    “你身為百姓的父母官,卻徇私枉法,假公濟私,你根本不配這烏紗帽。”

    “你竟敢口出狂言,辱罵父母官,上刑!”兩個小吏在他的手指上,腳腕上都上了刑具,等縣令一聲令下,手腳傳來的劇痛幾乎令葉軒暈厥過去。

    “啊!”十指連心,這鑽心的疼痛連葉軒都無法再忍住叫了出來,夏依依聽到這聲慘叫更是直接暈了過去,被自家丫鬟扶住了。

    一次下來,葉軒修長的手指上被勒壓的紅痕處已經發紫顫顫巍巍的雙手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沉穩,腳上更像斷了一般的疼。

    “隻要你是凡人,你就永遠護不了她。”小小的話突然回響在葉軒的腦海中,身上的疼痛刺激著他的理智,好想……好想……

    再抬起頭,發紅的眼睛狠狠地瞪向堂上的人,好想……殺了他們!

    堂上的二人也被葉軒狠厲的眼神嚇到了,但王少覺得他隻不過是強弩之弓,耍一耍狠罷了。這麽一想,王少頓時有了底氣,上前掐著葉軒的下巴,說道:“賤人,不服嗎?再瞪老子挖了你的眼睛!”

    王少見葉軒不說話,更是猖狂,俯下身趴在葉軒耳朵邊說了一句,“你要是讓昨晚的那個女人來陪本少爺快活快活,本少爺說不定能饒你一條命。”

    葉軒額前細碎的劉海擋住了他滿是殺意的眼睛,臉色陰沉的仿佛暴風雨前的黑暗。

    那王少以為葉軒已經妥協了,猖狂的大笑,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已經重傷的葉軒突然站了起來,平靜的樣子仿佛剛剛的一切酷刑都不是他受的一般。

    王少被嚇得後退,葉軒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力氣大的出奇,竟直接將他提了起來,被掐住脖子的王少難以呼吸,臉成了醬紫色,眼看著就快要翻白眼了。

    縣令也是被葉軒突然的暴動嚇到了,反應過來時王少已經快要死了,急忙吼道:“還不快上前把這個刁民直接處死!”

    那些獄卒這才如夢初醒,一起湧上前圍攻葉軒。

    葉軒雙目無神,對於這麽多人的攻擊也不懼怕,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將那些人全部擊倒在地,還順手搶了一把刀。

    趁葉軒打鬥之際,王少準備逃走,可還未走幾步,後膝一痛,直直的跪了下去,甚至還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殺豬般的慘叫令觀審的百姓紛紛逃竄的更快了,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

    葉軒冷漠地看著王少掙紮著向前爬的狼狽模樣,麵上無悲無喜,手起刀落,挑斷了他的腳筋。

    “啊!”又是一聲慘叫。

    “啊!”這次是手筋。殺人不過頭點地,直接殺了他太便宜他了。

    “放肆,你竟敢在公堂之上行凶,來人,還不給我當場杖殺!”縣令驚恐的看著葉軒一步步向自己走來,手中的刀上流下的血在地上畫出了條優美的弧線,那是他的死亡線。

    “你別過來!你究竟是人是鬼!”此時的葉軒身上的白袍早已被鮮血染紅,整個人猶如從地獄爬上來的殺神。

    葉軒沒有理會這位縣令大人的質問和求饒,一刀割下了他的頭,頭頂的烏紗帽掉在地上咕嚕嚕順勢滾到了葉軒的腳邊,縣令大人的血濺到了頭頂上金色燙字,寫著正大光明的牌匾上。

    旁邊還有一口氣的王少淚流滿麵,早知道葉軒是這樣的人,他當初就不會招惹他,可現在後悔也晚了。

    “饒了我吧,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王少一直求饒也未喚起葉軒的片刻憐憫之心,白光閃過,他也徹底的閉上了嘴。

    整個衙門除了顫抖求饒的獄卒,也不過是死了那兩個人罷了。

    葉軒自然無心理會那些蝦兵蟹將,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逃走了。

    等到確認周圍隻有他一個人後,才低下頭檢查了下自己的身體,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他討厭血腥味。

    感覺到衣服裏好像有什麽膈著他了,他掏出來一看,是兩塊木牌,上麵分別刻著葉軒和紫凝。字體蒼勁有力,看得出來做這東西的人很用心。

    隻是……葉軒仔細端詳著那塊刻有紫凝二字的木牌,似是自言自語,“紫凝……是誰?”

    紫凝……好熟悉的名字。

    還來不及細想,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等他醒來時,他發現自己在一個山洞裏。

    四處望了望,不遠處還有兩個女人,正是紫凝和小小。

    “小小,我怎麽會在這裏?”葉軒感到頭很痛,還暈暈乎乎的。

    小小沒好氣地說道:“這裏是一個山洞。”“山洞?我們來這裏幹嘛?紫凝已經沒事了嗎?”

    “為什麽?你居然還問我為什麽?你自己做的好事你不知道?”

    “我做的好事?我做什麽了?”“你在衙門殺了縣令和他的侄子,不逃難道等著被抓啊。”

    葉軒捂著腦袋拚命回想,“我?我殺了人?”,可越想越痛,為什麽他完全不記得那些事?

    “你不記得了?”小小狐疑地看著他,想看看他是不是裝的,到那副樣子並不像是假的。

    “我不知道。”他身上沒有血跡,也沒有血的味道,他也不能確定自己究竟有沒有做那種事。對了,傷痕。葉軒想起受過的傷,卻意外發現自己身上連個傷口都沒有。

    “難道是我在做夢?”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很疼,不是夢。

    誰能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麽,那段時間的記憶完全是一片空白。

    “算了,無論是不是你做的,你都回不去了。”如今討論這個已經毫無意義,“現在滿城都是你的通緝令。”

    葉軒心沉了下去,如果說他之前對人間還有留戀的話,這句話便足以讓他絕望。

    “你打算怎麽辦?”“我現在隻想治好紫凝。”

    “那你要不要來魔族?”小小勾起唇,似在誘惑。

    話說夏府那邊,夏依依已經蘇醒,睜開眼第一句問的便是:“葉公子怎麽樣了?”

    “小姐,他……”丫鬟猶豫著要不要將那消息告訴她。

    “說啊!葉公子怎麽了!”夏依依急了,以為葉軒已經出事了,急著要下床找他,但身體卻虛弱得很。

    “小姐,他已經走了!”丫鬟生怕依依會摔下去,急忙扶住了她。

    “走了?那些人會那麽容易就放過他?”夏依依很明顯並不相信丫鬟的話。

    “其實……其實是……葉公子他殺了縣令和那個王少。”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直接將依依劈了個外焦裏嫩。葉軒他……殺人了?

    “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會殺人?你在騙我!我要去找他!”

    “不許去!”剛踏進房間的夏老夫婦被夏依依的話激怒了,“他是個殺人凶手!我絕對不允許你再見他!”

    “爹啊!他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會的!”夏老爺看著心尖上的女兒哭的那麽淒慘,心生不忍,但還是閉上眼轉頭拉上夏夫人離開。

    “聽著,今後不許小姐走出這個房間半步,否則家法處置!”

    “是。”

    “不要啊,爹!爹!”夏依依跌倒在地,哭成了個淚人。

    夏老夫婦又何嚐不心疼自己的女兒,隻是葉軒根本不值得她這麽做啊。孩子啊,爹娘也是為了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