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當壚賣酒的熊孩子5

字數:4316   加入書籤

A+A-




    司馬相如煩躁的推開卓文君,讓卓文君楞了下,不知一向對她溫柔小意的司馬相如為什麽會這麽簡單粗暴的推開她。

    然而司馬相如卻是沒有管,而是自顧自的站起來去衣箱裏取了一套衣服,換下了為了丟卓王孫醜而故意穿的犢鼻褲。

    卓文君被司馬相如推開,有些呆愣的傻傻的看著司馬相如,以為他是因為外麵的童謠而一時氣悶才不想理她,心中雖然難過可還是覺得這隻是司馬相如一時的遷怒,畢竟今日那些童謠把司馬相如唱的太過難聽,司馬相如不高興是很正常的。

    卓文君抱著這樣的思維為司馬相如的行為開解後,就默默坐一邊等著司馬相如來哄。

    然而司馬相如卻是換好衣服後,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也沒有和卓文君交代要去做什麽,直接拿著一個錢袋子寒著一張臉從酒樓後門離開了。

    卓文君見司馬相如冷著臉不管她傷心的離開,呆愣了下,然後撲床上委屈的‘嗚嗚’哭了起來。

    卓文君不傻,反而是一個極為聰慧的女子,一直和她‘恩愛’有加的司馬相如對她突然變冷漠的甩臉離開,卓文君隻要略一想就知道司馬相如這麽做的原因,完全是把今日在外受的氣撒她身上了。

    今日他們夫妻二人在外,特別是司馬相如下血本的舍下臉麵穿著那寒酸的褲子想讓夏夕顏在臨邛縣丟臉,卻是不成功不說,他們夫妻二人反倒在外丟了一個大醜,她背了不孝,司馬相如背了吃軟飯窩囊廢的罵名,完全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典型,而司馬相如作為一個士人,最是好麵子,可是今日卻是被打臉打有些狠,完全是裏子麵子都統統丟盡。

    “又不是我叫你穿那丟人的犢鼻褲........”卓文君有些委屈司馬相如把今日受的氣撒她身上的哭著,司馬相如今天對她甩臉子撒氣的行為,對於卓文君還真的是頭一次受到的待遇。

    她長這麽大還從未有人如此對待她,不說卓王孫一直把她捧在手心,平時一句重話也沒有,就算當初嫁去給諸侯皇孫做妻子,她嫁過去也一樣因為卓王孫的地位,和卓王孫給她的嫁妝而被捧著,甚至後麵丈夫病逝,卓王孫怕她在夫家受氣也是當即就接回家過日子。

    “父,也真是的,就這般狠心的不認我........”卓文君雖然心傷司馬相如給她的委屈,卻也帶了些對夏夕顏不認她還鬧出這些事的抱怨,然而這些她都無法和司馬相如和夏夕顏訴說,隻能自己一個人在簡陋的房間一直哭到天明,司馬相如都沒有回來,也沒有一個在意她的人的來哄她。

    若是以前,卓文君覺得不會受到這樣的對待,畢竟不說她在卓家這麽傷心,卓王孫和卓文姝等親人怎麽也要哄她一番,被奴仆眾星拱月捧著的她也有家奴和侍女安慰,可是現在她離了卓家,成了卓家不認的女兒,親人見不到,奴仆也沒有一個,不說有人哄她,就說她自跟了司馬相如後,從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變的要事事親為的婦人,還得以妻子的身份照顧司馬相如的起居的變化,卓文君想起也更加傷心。

    她和司馬相如回臨邛縣,雖然是她的提議,可是未嚐不是抱了對司馬相如的試探,若是一個有骨氣不想沾卓家財富的男兒,怎麽會真的欣然同意回來,還一直讓她去逼迫父親認可他們給他們資助,甚至為逼迫她父親讓她拋頭露麵的當壚賣酒,自己也不嫌磕磣的穿那犢鼻褲在鬧市進進出出,其中對她父親,對卓家的算計和逼迫,卓文君怎麽會不明白。

    而在這些明白中,卓文君也很快清楚司馬相如當初用琴挑她,恐怕除了心悅她的才貌雙全,更多的是看中了她身後的家世。

    卓文君在司馬相如比她還積極的不顧臉麵回臨邛縣時,就明白過了這些,可是明白過來之後,卓文君卻是覺得她沒有回頭路,因為她自己看錯了人,冒失不矜持的私奔,若是就這麽回頭,那麽就是向世人證明她的失敗,所以隻能配合著司馬相如一起讓夏夕顏認下他們,把當年願意給她的嫁妝給她,她也好拿著那些嫁妝繼續和司馬相如‘恩愛’下去。

    “父,你為什麽就不願意成全女兒呢!”卓文君心傷不已的在哭泣中慢慢睡了過去,而另一邊的離開的司馬相如卻是在和王吉在另一家酒樓喝酒解悶,順便訴苦。

    “王兄,那老東西真的狠,現在整個臨邛縣都在恥笑我和文君,而他卻是裝病博得同情,王兄,兄弟我可能要帶著文君回老家了,這臨邛縣我們是呆不下去了......”司馬相如假意有些受不了外麵的閑言碎語,準備離開臨邛縣。

    “兄弟欠你的酒樓錢,隻怕是賣了酒樓還你不全....這真是對不住王兄當初的一番資助.....”司馬相如一臉愧疚提起王吉快掏空自家拿出的賣酒樓的錢,讓王吉的臉色變了變。

    “長卿,你怎麽這麽快就打算放棄了,那卓王孫既然能被你和弟妹二人氣病,就代表他也介意你們困頓賣酒的事情,你何不在堅持幾個月,那卓王孫早晚會覺得沒麵子而接受你們,到時候必然會把弟妹豐厚的嫁妝給你們,弟妹第一次出嫁可是十裏紅妝.......卓王孫可是舍了家產的三分之一給她呢!你然不被他喜愛,到時候也許不願意給弟妹當初的嫁妝,可是就是給你們一半,你和弟妹也有好幾百萬兩能拿,到時候還差我這小酒樓幾十萬的錢嗎?”

    司馬相如聽了王吉的話,端著酒杯的手指動了動,卻是沒有接話,而是等王吉又勸他堅持賣酒堅持帶著卓文君丟卓王孫說了許多話後,才歎了一口氣,勉為其難的接受繼續‘屈辱’的去賣酒。

    “我就在賣幾日,希望那老東西可以被人勸的快點承認我們!”司馬相如和王吉碰了碰杯,然後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王吉則是因為他說的話,而決定第二天去拾戳著幾個卓家有往來一些人一起去‘勸’卓王孫。

    ***

    “卓兄,你就隻有這一個兒子和兩個女兒,有沒有一個多餘養不起的,怎麽能看著侄女如此困頓丟人都不願意資助?如今,文君她已經成了司馬相如的妻子,那司馬相如本來也已厭倦了離家奔波生活,準備好好過日子,他雖然有些貧窮,可是卻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說文君可以依靠,就說等日後他遇到賞識他的貴人發達了,卓家也可以依靠不是嗎?卓兄,你看現在那司馬相如就是縣令的貴客,這樣的人才,你別隻盯著他貧窮來看,要看看他的才華,人品,卓兄家財萬貫,最不缺的就是錢,何苦用這方麵刁難他呢!”

    “是那王吉叫你來的吧?鄭兄!”坐在床上裝病的夏夕顏,耐心的聽完卓王孫的一位好友對她的勸,才淡淡的開口。

    “卓兄,縣令也是好意,之前勸你接受那司馬相如惹你生氣,這次不計前嫌的叫我們兄弟幾個來勸你,你也別記恨人家!”也算臨邛縣富豪的鄭百萬勸著夏夕顏,其他臨邛縣的小富豪們也開口附和。

    夏夕顏一直等他們把能勸她接受司馬相如,資助他們的話聽完才開口說。

    “當初司馬家也算成都的書香門第,有些資產,可是你們自己看看,司馬相如父母過世才幾年,這司馬相如就把家業敗的一幹二淨,你們都說這司馬相有才,可是卻是敗光了家財也依舊好吃懶做,也沒有見他靠著文才發家,反而是靠四處遊走親朋靠他們接濟過活!而且他司馬相如被那王吉帶來我卓家,用琴算計文君,為的到底是文君這個人還是文君的嫁妝?”

    “他們當初私奔,我沒有阻攔,就是隨文君去,可是卻是私奔還不到一個月,就能回來給我要錢財?不是我舍不得錢財,而是我不願意用我卓家幾代人積累的財富去養這樣遊手好閑的懶漢。”

    “而且一個男兒活得那麽窩囊,你們覺得有什麽大才,以後會富貴給卓家依靠,那就真真的是笑話了,一個立不了根骨的文人,就算以後發達了,也會再去攀比我卓家更高枝,去謀求更大的發達,到時候不對我卓家落井下石就好,還依靠,真真是笑話。”夏夕顏直接在來勸她的人麵前說出司馬相如的不堪,把那些人說的都不敢開口,才以有些累要休息,把這些被王吉弄來的人送出去。

    然而這些人離開不久,王吉知道夏夕顏態度堅定的不準備資助司馬相如,想著他作為投資資助給司馬相如開酒樓的幾十萬貫錢就有些急的自己親自上門要跟夏夕顏說道,夏夕顏聽家奴說他要求見,本是不想見的,隻是後麵想著已經安排的差不多的事情,也就讓家奴把他放進來。

    “卓公,你這麽小看長卿也不怕未來後悔,你不接受他,他就一直帶著令媛在外拋頭露麵,丟的是可不僅僅是他和令媛的臉麵,還有卓公你的,卓公作為我臨邛縣首富,卻是有這麽寒酸丟臉的女兒女婿,可真真是跌份,我看卓公還不如施舍他們一些銀錢把他們打發走,也好不因他們而被臨邛縣人嗤笑,而無法在這臨邛縣立足!”王吉一進來就一臉為夏夕顏臉麵好,勸夏夕顏那銀錢給司馬相如,夏夕顏卻是冷笑著等他說完,才開口說出令王吉驚懼交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