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早晨。一到課間，就像習俗，三三兩兩地站在教學樓的走道上。吸取著投射過來的陽光的那點溫暖。

    或者還沒有睡醒，或者還想著上一堂課老師留下的問題。在不同的學生中，問題總是不同。

    九思站在教室門口，雙手插在褲兜裏。看著樓下校園中的人。

    她突然就想起了，上堂課上。心不在焉地的珊瑚滿臉通紅地推了張紙條給她。當時她就想，都同桌了還有什麽事情不能當麵說呢。她打開紙條，上麵寫著“我喜歡一個人，我該怎麽辦”

    九思看著簡單的幾個字，有點好笑，又有點激動。她轉頭看著一臉害羞地人，正想開口。珊瑚卻指指紙，讓她用寫的。九思拿起筆，急急就寫下

    “是誰”

    “我還不知道。隻是知道他是五班的。經常在球場上見到他”

    “表白！表白！”

    “萬一失敗了怎麽辦呢？”

    “不表白百分之百失敗，表白了起碼還有百分之五十”

    “是麽？”

    “是。”

    紙條沒有再推回來，整節課弄著九思心慌意亂，好像那個暗戀地人是她。直到下課之後，珊瑚才對認真地對九思說

    “我要表白。你等著”

    語氣肯定，認真。眼神裏閃閃地發亮。九思就莫名地看著珊瑚一溜煙跑出了教室。

    她看過很多關於初戀的故事，看過身邊的人成雙成對。可是無論怎樣，她沒經曆過那種感覺，怎麽會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心境。那個時候分辨不清楚，到底怎麽樣才是喜歡，怎麽樣才是被喜歡。珊瑚的果敢，讓九思覺得，她非常有勇氣。

    雖然老師和家長一直強烈地反對早戀，可是還是有那麽多人都在偷偷地做這件事。或許三年裏如果沒早戀過，就不算是完整地青春吧。

    晚自習放學之後，九思剛出校門。天宇坐在山地車上，一隻腳撐著地，愣愣地看著她

    距離上次的事情之後，九思已經快一個月沒見過他了，她又恢複了自己一個人回家。學校門口也會有結伴回家的學生。但是，卻不是他們幾個。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她和安寧在學校裏遇見也隻是草草打過招呼就走了，她再也沒有去大軍家，她再也沒有見過天宇。總是莫名地高傲著，即使知道自己錯了，即使之後想通了在那種情況下，她自私地隻是想著自己，絲毫沒有想過他們也身處在危險之中。她終究還是向他們開不了口。即使丟掉朋友，麵子也是何等的重要。多可笑，多大點事，就能堵住年少的口。

    九思本來以為，他隻是恰好在這裏。看著他的時候，他咧開嘴笑起來

    “小九。你好慢”他柔聲的說。聲音穿過吹來的寒風，吹進九思心裏，卻異常地暖和。快接近一個學期，他每晚都會抱怨她動作慢，人都走的差不多才出來。九思都差點以為，他再也不會這麽對她說了。

    九思也笑起來“急什麽。誰像你，鈴才響，人就已經在門口了”

    “走吧”

    還是那條路，隻是從夏天走到了冬天。隻是一路走著，卻突然不知道開始說什麽

    “小九”

    “天宇”

    幾乎就是同一時間，兩個人同時開口。九思看著他錯愕地表情，笑笑道“你說吧”

    “小九。這麽多天為什麽你不來找我呢”天宇小聲地說

    “為什麽是我去找你呢？”九思莫名地問

    天宇撓撓頭，不知道該怎麽說。

    “你那麽多任女朋友。難道，每次都是她們去找你麽？”九思問。

    “和她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她們總是會自然而然的出現，我不說，她們總會在我能看見的地方。可是，小九你，就算在學校裏偶爾遇見，都讓我心慌意亂，渾身冒汗。”天宇推著車，慢慢走著。說話的時候抬頭看著前方，九思轉頭看著他的側臉，突然就意識到自己剛剛問出的問題，是有多麽不妥當。

    “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我想說。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天宇慌亂地說，說完快速地從背包裏拿出個東西，慌亂地塞在九思手裏

    在昏黃地路燈下，九思看著手裏粉紅色的信封。粉紅色的信封折成心型。隻是，現在卻一團的握在九思手中。

    “回家看”天宇側頭看著別處，九思還是看見他脖子一直到臉頰的漲紅。

    九思點點頭，把它裝進書包裏。

    攤開粉色的信紙，長時間的折痕，紙有點脆，一用力就會順著折痕裂開。黑色的碳素筆寫的字有點醜。可是，卻看的九思異常地心慌和想笑。

    小九，你就像早晨樹枝上的蟲，我就是那隻剛飛來的鳥。一口把你吃進心裏，你卻在我心中撲通撲通地跳

    小九，你就像中午操場上的冰水，我就是那根吸管。一口把你吸進身體，你卻在我心中滋滋流淌

    小九，你就是夜晚路上的星星，我就是走在路上的人，一眼把你看著眼裏，你卻在我眼中閃閃發亮

    小九，你就是我喜歡的人，我就是陪著你的人，一直把你放在心中，你卻還沒有回答。

    小九，你能回答我麽？我等你

    九思看著歪歪扭扭地字跡，坐在書桌邊，看著這封肉麻地情書。差點沒笑插氣。這天宇整日不好好讀書，這恐怕都是想了很久之後才想出來的吧。

    九思把信按照原來的樣子折好，找了個小盒子放起來。她莫名地很興奮，躺在床上久久都睡不著。

    冥思苦想了一夜，具體想了些什麽倒是說不清。從第一次在舊倉庫遇見，從第一次他送她回家；還有他把她護在身下，擋著拳腳時的麵容；粉色信紙上肉麻的話。九思想著原來自己也是會被喜歡的。隻要她想，他們就不再是普通的朋友，她也即將成為老師家長眼裏痛斥的早戀份子。即使，他不是那個穿白襯衣的少年，他也不會在夏日操場上揮汗如雨。可是，那又怎麽樣呢。青春期的少女，遇到這種事總會有一種莫名的春心懵動。

    “天宇。我們在一起吧。你要陪我走完整個高中三年”

    天宇出奇地乖巧。用他的話說，他充分地做好男朋友的角色。他的行程安排地滿滿的。接九思上學，陪九思複習，雖然隻是在旁邊玩遊戲。送九思回家。恨不得連上課都跟在九思身邊。

    大軍時常一臉鄙視地說他“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傳出去會被兄弟們笑吧”

    而他嗆大軍“我看你是羨慕嫉妒恨吧”

    每每這個時候，九思都在一旁做無奈狀。托天宇的福，九思和大軍也恢複了原來的關係，又托大軍的福，九思近來多了一個弟弟。

    最近經常跟在大軍身邊的一個孩子。名叫阿福，十三歲，又瘦又小，早早綴學父母也不管他，很小就在社會上瞎混。最近一直跟著大軍混吃混喝。九思看他髒兮兮地樣，壓迫天宇貢獻自己的衣服給他，給他買好吃的。他總是眯著眼睛叫九思姐姐，而九思也就欣然接受了這個看起來營養不良的弟弟。

    元旦就要來了，元旦過後也就要期末。九思最近都在複習。那段時間，因為各種糟心的事，學習任務也落下了不少，要盡快補回來。天宇也識相的不怎麽煩她。除了上下學接送，其餘時間都不知道在幹什麽。九思問他，他說在好好學習。可是九思還是不信。直到，元旦的前一天。

    “小九，明天剛好周五，又是元旦。晚上我來接你，我們一起跨新年？”

    “好啊。我也好久沒出去玩了”

    “嗯”天宇笑著摸摸她的頭

    還有，珊瑚在沉寂了很多天之後。終於給九思帶來了好消息。放午學，珊瑚就拉著九思往球場跑。九思裹著大衣站著球場邊，看著一眾隻穿著球服的同學，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

    珊瑚拉著一個高高白白的少年向這邊走來，少年一身白色球衣，暖暖地笑著。

    “魏萊，這是九思。我最好的朋友。同班”

    “小九。五班，魏萊”

    珊瑚站在他旁邊，微笑著介紹。九思看著眼前溫暖地少年。笑著點點頭

    “九，走了”天宇遠遠地過來，接過九思手中的背包，看了一眼魏萊，眼神突然就冷了冷，

    魏萊看著天宇，不經意間勾了勾唇角，帶著分嘲諷。

    “珊瑚，我們先走了。”九思絲毫沒有注意兩人表情的變化，笑著和珊瑚他們招招手。

    “好。我們也要練球了”珊瑚點點頭

    “他們是情侶？……”魏萊眯著眼睛看著遠去的兩人

    “好像是在一起了。不過，小九也沒多提”

    “嗯。走，練球”

    “不過。你認識天宇麽？”珊瑚問

    “他就在我們隔壁班。再說，高一裏，不認識他的恐怕很少吧。”魏萊邊走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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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我眼裏看見的你是美好的。所以，不用多想原因，就可以輕易地滿足自己心底小小地情動。順應時代，青蔥歲月裏，

    被很多男生追的漂亮女生，即使不刻意表露，走路的時候都會揚起臉龐。被很多女生稱作校草的男生，路過的時候，散發出的光芒，也是對兄弟一種無聲的炫耀。或多或少，終究還是十幾歲的少男少女，內心都會有點膨脹。

    猶如安寧和阿玥，有阿玥的存在，安寧可以在校園裏獨自安生。猶如陳輕歌和阿文，有了阿文，陳輕歌可以在校園裏橫行霸道。無論是屬於哪一種，都隻是自己選擇的一種方式而已。究竟是純粹的愛戀，還是，我也不懂究竟是為什麽，我要和你在一起。

    懵懵懂懂，懵懵情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