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學校提前準備元旦晚會，恐怕真的到元旦的時候也不會特意的被記得。迫不及待地要想要長大，過去的一年不足以讓人回頭去望。之後的春節才是值得期待和興奮的。

    露天的舞台上，正在進行晚會表演。化著濃妝地同學穿著短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眼巴巴地等著輪到自己上台。九思她們班準備的是一個民族舞，恰好服裝比較繁瑣，以至於倒是沒怎麽挨凍。九思小的時候參加過舞蹈特長班，所以對舞蹈還是有一定功底的，也就積極地參與了這次活動。

    天宇去找她的時候剛好九思她們上台，也就在一旁等著。

    “你來的正好。我還有事要做。這是她的大衣”珊瑚隻有運動天賦，所以隻能做做後勤工作。她眼見天宇過來，一把就把九思的包和衣服塞在天宇手中。吩咐完就跑沒影了。天宇抱著她的衣服站在台下。看著舞台上一群男男女女伴著極具特色地民族音樂，激昂地起舞。還別說，平時真沒看出來。大大咧咧地九思，既然舞跳的那麽好。

    “哎！他們班那個領舞地跳的蠻好的”兩個女生挨著頭議論道

    “恩。是不錯。她好像是天宇的女朋友”

    “是麽”兩個女生就站在天宇前麵，邊看邊議論

    天宇聽著她倆的話，抱著衣服的手都緊了緊。心中有種恨不得馬上告訴周圍的人，台上那個妞是他天宇的媳婦兒。

    熱烈地掌聲過後，九思從台上下來。天宇眾目睽睽之下，把大衣披在她身上。九思驚恐地看著周圍，一旁的學生和老師都齊刷刷地注視著他們

    “你幹嘛？那麽多人呢？”九思一把拉過大衣，低聲問

    “沒幹嘛啊。你表現地那麽出彩。我不證明一下我的身份。我怕過幾天就有人要跳出來了跟我搶了”天宇笑著回

    “抽什麽瘋？走吧”九思懶得理他

    “不看了？”天宇問

    “不看了。反正也到最後了。”

    “好。走吧，他們恐怕也等急了”

    。。。。。。。。。。。。。。

    夜星稀，高風晚。月光銀銀地掃在地上，一高一矮地兩個影子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廢廠房方向而去。

    九思拉拉大衣，問身前的人

    “你們還有架要打？”一直以來廢棄廠房是他們打架的專屬陣地

    “自從我們在一起之後，你見過我打架了？”天宇回頭問

    “那倒沒有。不過，去哪裏幹嘛？”

    “當然是有好玩的咯。這可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元旦。當然要陪你走進新的一年”天宇轉身看著她

    九思聽他那麽說，勾起唇角，問“你跟多少個姑娘說過這種話啊？”

    “就你一個”他說的很認真

    “好吧。我暫且信你一次”九思低著頭笑

    “小九。以後不管年頭年尾的我們都在一起過吧”天宇停下腳步等著她

    “好啊。你不如說我們今後都一起過。”

    “你冷麽？”他突然轉了話鋒

    “冷啊”

    “我也冷。你看我的手都僵了，你借我暖暖”他突然就拉起九思的手，把九思的手放在雙手之間用力的搓著

    九思下意識地想抽回來，卻被他緊緊握在手中。拉扯幾次之後無果，九思也就任由他那麽握著。

    十指緊扣，他緊緊牽著她繼續走。從小到大，九思第一次和異性牽手，心跳的很厲害。刮來的風卻沒有剛才那麽冷，拂過臉頰，還涼絲絲的。幸好是晚上，而他走在前麵，看不到九思緋紅的臉和揚起的嘴角。

    “姐。你們終於來了。冷死我了快”小福突然從一旁跳出來，嚇了九思一跳

    九思意識到他們的手還牽著，奮力的想鬆開。可是天宇依舊緊緊地拉著，死活不放。小福看著別別扭扭地兩個人，老氣橫秋地說

    “拉個手還怕別人看見。多正常的事。快著點，我都等不及了”

    “就你話多”天宇笑著踹他一腳

    遠處，大軍蹲在一旁，身邊放在一箱東西。九思走近一看，既然是滿滿一箱子煙花。

    “開始吧”小福伸手拿起一根，說著就掏出打火機

    點燃之後的火苗急速衝向空中，炸成點點火星散開，又急速落下。一發接著一發，在墨藍色夜空為背景下極其的耀眼，絢爛。九思看著它們升空，綻放，消散。美麗地不像話。好像是電視裏才會有的情節吧。雖然不是那種特別華麗的，色彩斑斕，五光十色的。就是小時候過年玩的普通的那種。但在今夜，卻很漂亮。

    “發什麽呆！來啊”天宇點燃兩個煙火，遞給她

    四個人就那麽在一片荒地上你追我趕的玩鬧。

    煙火在空中消散之後絲毫不留下一點痕跡，等到燦爛過後，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回去的路上，天宇還是緊緊拉著九思的手。即使，手心已經冒汗。他也不曾鬆開。第一次的牽手，讓九思心如鹿撞，有羞澀，有不安，亦有左顧右盼地歡喜。一切都進行的那麽順理成章，一切都又不在自己的預想之內。他們肩並肩走過了很多個時日，從此刻要牽手相行了。

    寒夜下，彼此都是溫暖的。

    …………………………

    元旦之後，就是準備期末考試。講台上的老師喋喋不休地再三交代，要想多拿壓歲錢，要想過個好的春節。唯一的途徑就是期末測驗考個好成績。通知書寄到家裏的時候，不要挨打。

    一晃眼，高一學期就這麽過去了。都還沒弄明白，這學期到底學了些什麽。看了看一旁正啃著食物的人

    “你不複習麽？還看”

    “複習啊。在你看不見的時候。我喜歡一個人複習”珊瑚視線還在那本上，頭都沒抬

    “得了吧。雖然你都已經想好練體育專業了。但是，不是還早呢嘛。總得先把這學期了結了吧”九思語重心長的說

    “嗯。你說的對。不過，我老爹隻關心我田徑阿，籃球阿狀態還在不在。暫時還沒心情關心我一塌糊塗地成績。安啦，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珊瑚吸了口牛奶，砸砸嘴

    得，瞎操心了。九思歎口氣。隨即突然想起什麽

    “不過，聽說魏萊學習很好誒。你不怕他嫌棄你？”

    “不會。他也考體大。我不訓練他才會嫌棄我”

    “好吧”

    珊瑚在成功追到魏萊之後，兩個人的感情一直都很穩定。而且珊瑚屬於比較容易滿足的類型，不會像普通女生一樣喜歡胡思亂想。她自從決定要考體大那天起，就沒有什麽能撼動她的心裏。每個午後，都能看見，珊瑚抗著三十公斤的杠鈴在塑膠跑道上慢跑

    魏萊有時間也會在旁邊陪著，為她保駕護航。

    ………………………………

    小城裏的酒吧街。雖然魚龍混雜，但一到周末，學生就比較多。

    一間位置偏僻地小酒吧裏。此時時間還早，天都還沒黑。酒吧裏也沒什麽客人。隻有幾個人坐在一起聊著天。

    “風回。那姑娘真和天宇搞一塊了”魏萊對對麵的人說，邊說邊把一旁的姑娘攬在懷裏

    夜風回抽了口煙，悠悠地吐出來。淡淡道“那又怎麽樣”

    “你泡個妞也太墨跡了。早點下手，有天宇那小子什麽事兒”

    風回看著魏萊摟著的那個姑娘，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說

    “我沒你那麽本事。學校裏一個，學校外麵一個。”

    魏萊慫慫肩吊兒郎當的笑著

    “沒辦法。誰叫我那麽惹人愛。”

    隨即又低聲開口問

    “聽說。昨晚你們差點兒和板板他們幹起來了？”

    “嗯。”風回彈彈煙灰。又接著說

    “好好讀你的書，問那麽多幹嘛。不過，作為兄弟我先告訴你。板板他弟弟從外地轉回來了。估計，你們學校也不會太平。你最好叫手底下的人安份點，一鬧起來，恐怕就不是學生打架這點事兒了”

    “不至於吧。就算那小子有他哥罩。學校裏那些學生有的也不是好惹的主”

    “哼哼。拭目以待！”夜風回突然就笑著說。

    “好。你的意思是他會故意挑事？”

    “他一直都是不安份的主，肯定閑不下來。還有，我們這邊有人急著想上位，也不會消停。超哥最近新開了場子，很多人都在盯著。”夜風回正色道

    “阿文還是按耐不住了？前幾天才被砍了一刀。他還真不怕死”魏萊挑眉道

    “不管他。反正，你叫那些學生消停點。

    “嗯。你放心。我們的人一直都比較低調，從來不輕易惹事。我會吩咐他們”魏萊也正色的回

    “還有。別多管閑事”不知道為什麽夜風回突然就說了那麽一句。魏萊一直沒理解他是什麽意思。

    夜風回其實年紀上比魏萊大了兩歲，隻是他一直不太願意提他自己的事。魏萊是跟他接觸了太久之後才慢慢開始了解他。他很早就在社會上混著，是這座城市的地頭蛇身邊的人。賭場，酒吧，高利貸，黃色事業。本不該出現在他這個年紀的東西，他都早已摸透。過早的接觸了社會上底層最黑暗的東西，還參與著最直接的競爭方式。他的思想比之同齡人要成熟的多。

    很多人以為，社會上的小混混，大多是從小缺少家庭的關愛，亦或者是家境比較貧困，早早綴學之後無人管教才會走上這條路。可是，對於家境優越的夜風回和魏萊來說。究竟是怎樣的心態才會導致他們踏上一條遊走在法律邊緣的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