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漠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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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狼穀的養心居內,‘惡狼大帝’趙構,‘千麵媚狐’杜娟兒正在密令‘刑司無情’裴元剛。“飛書傳來消息,‘天下第一鏢’的駝隊已經到達敦煌郡。帝主擔憂‘大漠孤狼’龜茲莫邪搞不定,恐生變數,由爾再帶本穀一流高手二十餘名,持‘狐狼’令牌親自督戰,並給於其幫助。將所劫的金銀珠寶,必須安全無誤的運回惡狼穀。吾同帝主會暗中協助,爾放心前往就是。”

    “是。屬下立即啟程,請帝主帝母放心。”‘刑司無情’裴元剛,躬身退出養身居。

    “夫人要前往?老夫沒有要去的意思呀!”趙構一臉疑惑,不明其意。

    ‘千麵媚狐’杜娟兒臉上顯露出詭異的笑意道:“夫君,這麽大一批金銀珠寶,夫君就放心,手下人的心性不變!”

    “老夫已經明白夫人所意,雖然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麵對錢財,誰又不動心。一年一度的解藥,‘百變叟’梅顛婆是否已經全部發放下去了?可別影響到這次行動。”

    “夫君放心就是,等這批金銀珠寶到手後,吾等也該到中原大地,露露臉兒了。”‘千麵媚狐’杜娟兒臉上洋溢著異樣的光彩。

    “一統江湖,是老夫此生的夢想!同夫人一起征服當今武林,老夫榮幸之至。”說到這,‘惡狼大帝’趙構與‘千麵媚狐’杜娟兒,發出了夢囈般的笑聲……

    這對狼狽的美夢能成真嗎?!

    黃昏,夕陽漸漸西沉,天邊的霞光璀璨而豔麗,金燦燦的映染著半邊天。金沙漫地,駝蹄輕揚,沙丘在夕陽中爍爍發光。‘天下第一鏢’的駝隊,在沙漠中前行,白底藍邊的鏢旗,在風中飄響;在金沙中拖拽出一道長長的陰影,緩緩移動。

    “老爺,天不早了,咋們就在這片沙丘處過夜,可避避風。”

    “好,心全安排就是。讓兄弟們吃飽喝足,好好休息。再堅持幾日,咱們就完成了這趟鏢。”

    沙地鬆軟,細滑,躺在上麵,說不出的舒爽。空曠深藍明靜的夜空,繁星鬥豔;一輪彎月,散發出朦朧柔和的銀光,無私的照映著這片廣袤的沙漠;遙遠的天際,偶爾劃過一顆流星,那璀璨美麗的光芒永恒而短暫;遠處不時的傳過來一兩聲狼嚎,顯得蒼涼而淒冷。

    喝著羊皮彎角袋裏的淨水,吃著西域的大狼餅,道也安逸。幾月來的長途奔走,鏢裏的兄弟們確實也勞累幸苦。除了巡視警戒的兄弟們在外圍視察外,大多數鏢裏兄弟,在吃飽喝足後,已經悄然如夢。

    夜色依舊美麗。‘天下第一鏢’楊博、‘神算子’蒲心全正帶著四位弟子,騎著馬在外圍遊走,警惕的留意著周圍的一切。

    “師父,爹爹你看。”大家隨著蒲靖所指的方向看去,借著月光,數十丈開外的原本平坦的沙漠,突然湧現出道道溝壑,並快速的向他們移了過來。

    “快吹響警哨,是‘大漠孤狼’派出的‘鑽地鼠’。”楊博語音停處,手中的金槍脫手疾射而出,足點馬鞍身影緊跟著金槍飛瀉而至。慘嚎聲、警哨聲打破了大自然此時刻,賦予世間萬物應該擁有的寂靜。楊博的金槍,已經挑出了細沙下麵的人影;同時間,四位高徒閃身殺到,搶花滾動翻轉,紅纓伸縮自如,慘嚎起伏不斷,所來的‘鑽地鼠’全部消亡殆盡,陳屍沙漠。

    ‘神算子’蒲心全帶領著眾鏢師,分成三層,嚴密地將所押鏢車護衛起來。

    “閣下真不愧是‘天下第一鏢’總鏢頭,都已經年過古稀,身法依然這般矯健、反應迅速。實令在下‘大漠孤狼’龜茲莫邪,佩服之至。”

    聲音是乎來至天際盡頭,一匹棕色高大的駿馬疾馳而來,停留在五六丈開外。馬背上,坐著個身材高大魁梧,身著袷袢(維吾爾族、塔吉克族服裝)的四旬壯男;手提五尺有餘,重達百餘斤的狼牙棒,顯得威猛彪悍。身後疾馳而來的坐騎達百餘之眾,服飾各異,手持火把照亮了半邊天。馬鞍上的兵器各自不同,相同的是臉上那凶悍的表情,眼裏那貪婪凶殘的目光。

    ‘天下第一鏢’總鏢頭楊博飄身上馬,金槍掛鞍,雙手作揖道:“久聞‘大漠孤狼’龜茲莫邪經營三道丘多年。本鏢早已經備好紅酬(拜禮),待完成此鏢,定當前往。不知閣下深夜到此,有何貴幹?”

    ‘大漠孤狼’龜茲莫邪雙手作揖道:“久聞閣下義薄雲天、俠義滿天下。原本想閉目養神,修身養息,無奈受朋友之托,意已願違,得罪之處,還望楊總鏢頭海量。”

    “閣下之意,今晚必須劃出道來?”‘天下第一鏢’楊博,麵含微笑,毫無怒顏。

    ‘大漠孤狼’龜茲莫邪道:“為恭候閣下,吾率領本部傾巢而出,怎麽也得劃出道來不是?”

    ‘天下第一鏢’總鏢頭楊博道:“不知閣下怎麽個劃法?”

    “留鏢走人。”

    楊博聽後大笑道:“閣下經營此道(搶劫)多年,想必知道鏢局行規?”

    “知道。鏢在人在,鏢丟人亡。”

    “閣下就沒有其它的劃法?”楊博的笑容已經失去,麵色逐漸嚴毅起來。

    “朋友意在此鏢,以無他法。大家都有妻室兒女,楊總鏢頭又何必拚個魚死網破?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給弟兄們一個生路,豈不完美!”

    “好一個強盜邏輯。”‘天下第一鏢’總鏢頭楊博知道此戰已經無法避免,冷冷的續道:“馬匪,放馬過來便是,老夫就當為西域大漠除去一方禍害吧了。”

    ‘大漠孤狼’龜茲莫邪收起了他那偽善虛榮的麵目,右手揮舞著手中的狼牙棒,目露凶光,惡狠狠的從牙縫裏蹦出一句:“殺。”

    馬蹄飛揚、殺聲震天;金戈鐵鳴,慘嚎連連;沙塵翻卷,紅纓縱飛;火把飛墜,星月無光。一輪殺戳下來,‘天下第一鏢’的鏢師們隻剩下了十多人。‘三十六路奪命金槍’楊博、‘神算子’蒲心全、大弟子嶽鵬、二弟子羅遠山、三弟子張竟然、四弟子蒲靖全都成了血袍染身的戰神,緞袍上的血水將坐騎都浸了個透;金槍上,敵人的鮮血正如山泉,不斷的參透到沙漠中去……他們的眼紅似火焰,似乎要燒盡眼前為數不多的敵人。

    ‘大漠孤狼’龜茲莫邪眼裏噴出怨毒的火焰,眼前的勁敵,讓他損兵折將,百多餘人隻剩下了身旁不足的二三十人。對方戰鬥力的強悍是他自己所料不及的,他縱馬大漠一生,第一次心生畏懼。手中的狼牙棒在微微的顫抖,他盡可能的壓製著心中的驚悚與惶恐,不讓對手看出自己的破綻。

    夜靜得可怕,星辰裸露蒼穹,窺視著大漠中的這幅地獄圖;彎月隱入地平線,勾走了枉死人們的靈魂,將他們的魂魄帶到了地獄的深處;涼風掠過,帶起的血腥味讓人欲吐,引來了遠處的狼群,移動著的點點星火時停時動,詭異無比。

    ‘天下第一鏢’總鏢頭楊博胯下一夾,縱馬疾馳而出,手中金槍直刺‘大漠孤狼’龜茲莫邪咽喉。勁風所到,那容‘大漠孤狼’龜茲莫邪遲疑,走馬側身,手中狼牙棒急撩而出。楊博手中的金槍收縮自如,招招奪命,不大一會兒,打得‘大漠孤狼’龜茲莫邪隻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同時間,嶽鵬、羅遠山、張竟然、蒲靖分別找上了自己的對手,展開了大戰。‘神算子’蒲心全帶著僅有的十名鏢師,緊張不安的守護著駝隊。此時,突聞‘天下第一鏢’總鏢頭楊博大喝聲起:“龜茲莫邪受死吧。”金槍猛的撩起,挑飛了‘大漠孤狼’龜茲莫邪的狼牙棒,足點馬鞍,身影騰空而起,一個回旋,手中金槍閃電般脫手刺向‘大漠孤狼’龜茲莫邪的胸口。說是遲那是快,在這電閃火石的霎那之間,一條人影飛瀉而至,將‘大漠孤狼’龜茲莫邪的坐騎疆繩猛的提起,在馬高高揚起前蹄的同時,將龜茲莫邪的碩大身軀帶起倒掠而出,暴退在三丈開外。‘天下第一鏢’總鏢頭楊博的金槍同時穿透‘大漠孤狼’龜茲莫邪的坐騎的脖頸,緊跟著閃身而來,握住金槍,足尖點上慢慢倒地的馬頭,又一個回旋,飄身坐上自己的坐騎。

    “好一個漂亮勁霸的回旋奪命金槍,閣下的神勇絲毫不減當年。”來人正是惡狼穀掌管刑事的‘刑司無情’裴元剛。隨著破空之聲不絕於耳,在他身後飄墜下二十名身著黑色錦袍,手持月牙雙鉤的人。他們麵目各異,年過四旬;目光犀利專注,想必在此鉤上已經精習操練多年;朦膿的星光下,胸前那隻用金線刺繡的,張著血盆大嘴,凶殘貪婪的惡狼呼之欲出。

    驚魂安定下的‘大漠孤狼’龜茲莫邪跪拜在‘刑司無情’裴元剛的身前,感激涕零的道:“屬下感謝大總管的救命之恩。”

    惡狼穀原總管‘無影掌’費凱死後,‘刑司無情’裴元剛被提升為惡狼穀的大總管。“大敵當前,不拘禮節。”

    “是。”‘大漠孤狼’龜茲莫邪,起身退在一旁。

    ‘天下第一鏢’總鏢頭楊博凝神細看,借著星光,看清了眼前停留在三丈開外的來人,冷冷的道:“閣下原來是少林寺戒律院開除去名的法號‘覺不悟’,本名裴元剛的叛逆之徒。幾十年不見,竟然還未幡然醒悟,還到真應了爾的法號‘覺不悟’。”說到這,年過古稀的楊博忍俊不住,笑出聲來,樂的身旁的弟子們也哈哈大笑起來。

    “爾等敢侮辱老夫?”被別人道出了那羞於啟口的過去,‘刑司無情’裴元剛的臉想必已經變成了黑色吧?!

    “奸小之人,還俗後不思進取,反而躲在這西域的大漠深處,操幹起攔路搶劫,殺人掠貨的勾當。罔顧少林寺慧通方丈當年的收孤之恩,子然大師的授技之義……”

    “殺…”‘刑司無情’裴元剛老羞成怒,豈能容‘天下第一鏢‘楊博道完他的臭曆史,咆哮著、怒吼著衝殺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