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岑川x司睿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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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80%訂閱比, 72小時 但祈南還是不相信司睿的話:“我憑什麽相信你而不相信我的戀人,我一直看在你是小輩的份上容忍於你,你也不要得寸進尺!你小時候光腚被你爸揍屁股我都看到過,再怎麽樣我也不會接受你了, 你也不要太過分, 我是給你稍微留點麵子沒有告訴你爸……”
司睿一下子黑了臉:“別拿我爸說事!他怎麽不會騙你!我看他就是個大騙子!騙財騙色的!你不信你現在就打電話問他, 和他視頻,問他現在在哪, 看他還怎麽編。”
“你打啊, 你現在就打給他!”
祈南惱火地說:“不用你管!”
說完啪的把門給關上。
司睿在屋外罵罵咧咧,幸好牆和門的隔音效果相當不錯。
祈南獨自在偌大的客廳中踱步起來,回想著鬱嘉木的一顰一笑,依然著迷,可越是迷戀就越是煩躁。
終於, 他停下腳步, 拿起手機。
不是他不相信愛人,隻是……隻是他想多了解鬱嘉木一點。
祈南撥通了給鬱嘉木的電話, 鬱嘉木很快接了起來:“祈南, 怎麽了?”
祈南抱有負罪感, 糾結地問:“……你現在在做什麽?”
鬱嘉木自然地回答:“在上班啊。”
“哦。”祈南傻傻地應了一聲,接下去該問的話像是一根魚刺卡在喉嚨中間, 吐不出來, 咽不下去, 憋在那兒又把自己給刺痛。
祈南聽見戀人善解人意的話語:“是有什麽為難的事嗎?別擔心,和我說就好了。”
祈南想起自己和鬱嘉木坦白年齡,他也沒說什麽,慢慢被他溫柔的聲音給撫慰了心靈,咬了咬牙,說:“你、你現在是在哪上班?有個人和我說……你還在念大學你根本沒有二十五歲。”
鬱嘉木聽完像是聽到什麽笑話,笑了一聲,才說:“你等等。”
電話被掛斷。
但馬上祈南就收到視頻通話的邀請,他接收,馬上看到一間公司的畫麵,許多格子間,都是在埋頭工作的人。
鏡頭一陣搖晃,祈南看到一雙手從錢包裏拿出張身份證放在桌上,鏡頭安穩下來,對準身份證,姓名程嘉木,出生地,出生年月都有了,按照出生年月很快就能得出程嘉木的年齡是二十五周歲。
“看清了嗎?”鬱嘉木把鏡頭轉向了自己,“現在相信了嗎?別東想西想的。是不是就是那個司睿和你說的?還說在H大見到我?”
祈南懵愣地問:“你怎麽知道?”
“我上周確實去了H大,我是H大畢業的,和朋友回去了一趟,興許就是那時候被他看到了,也隻有這個可能了。”鬱嘉木有理有據地說。
祈南又問:“那你怎麽知道是司睿?”
“不是那小子整天想著要撬我牆角嗎?”鬱嘉木無奈地說。
祈南老臉一紅。
鬱嘉木見祈南不回答,愣了下,緊張地問:“不會吧?難道還有別人。”
祈南趕忙說:“沒有沒有,最近隻有司睿。”
鬱嘉木想,幸好他寒假沒有回家,他找了一份實習的工作,倒不是因為想留下來見祈南,還不至於到這種地步,更多的是因為他現在回家很尷尬。
媽媽已經有新的家庭,他有時候覺得自己就像個外人,尤其的過年的時候,媽媽去和繼父那邊的親戚打交道,不帶上他覺得冷落了大兒子,帶上他,他又實在融入不進那些陌生人的氛圍中,格格不入,進退維穀。
小妹妹也快到讀書的年紀了,要上興趣班、補習班,要買小裙子,費錢,他都上大學了,盡量也想給父母減輕負擔,他早點出來工作,也能存點學費生活費,還能積累經驗。
而且他找的這家公司比學校離祈南家近多了,去見祈南可方便多了。
不過,什麽叫最近?既然有最近,那肯定有以前……鬱嘉木真想問問他,但是忍住,裝作不太高興地說:“祈南,我沒想到你居然懷疑我。我好難過。”
“我不是——”祈南的聲音漸弱,“就是,就是你什麽都不告訴我,我很不安……”
鬱嘉木歎了口氣:“祈南你看到我這個公司了,我大概辛苦工作一輩子也買不起你現在住的房子,上次那個司睿說我是騙你錢的小白臉……我當然不是圖著你的錢去的,可我怕你覺得我是……”
“怎麽會呢?”祈南認真地說,“我不在乎你有沒有錢,你覺得不好的話,我也不要我的錢了,那我搬出來,和你住。”
鬱嘉木不禁感慨,也不知道該說祈南這是缺乏常識,還是淡泊名利,隻有沒缺錢過的人才越是能傻乎乎說出這種話。
鬱嘉木說:“我相信你,祈南,你也不用這樣,你的錢就是你的錢,我不要,你也不用不要。”
祈南嗯了一聲。
祈南得到了證據,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
滿足了片刻,又鬱卒起來,鬱嘉木真的是二十五歲,他要算算他們到底差了多少歲數。
算完更心塞了。
祈南在沙發上躺屍了一會兒,起來打電話給助手小文:“男人可以做美容嗎?……幫我訂張年卡,對,現在,我明天……不,今天,現在就過去……給張叔打電話,讓他把車開過來接我。”
鬱嘉木掛了電話,靠在椅子上舒了口氣。
旁邊的同事曖昧的問:“誰打來的電話?女朋友?”
鬱嘉木毫不猶豫地點頭:“嗯,查崗。”
他想到過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既然想到了,當然也早有準備,假身份證早就做好了,至於所在地點,那就隨機應變了,眼下剛好在實習的公司,是再好不過的了。
不過那個叫司睿的小子竟然去了H大嗎?他是有什麽朋友在那嗎?那小子不是個善茬,起了一次疑心,難保不會去守著找自己,他得想想辦法解決掉這個問題。
祈南到了美容院門口,看都是女人。
太羞恥了!!
本來滿腔的勇氣一下子就泄光了,根本不敢踏進去。
忽然聽見背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小南?”
祈南身子一僵,立即想開溜。
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蹬蹬蹬的聲音迅速接近,他被人一把逮住,不能再裝聽不見,梗著脖子轉身:“嫂、嫂子好。”
抓住祈南的女人正是他的大嫂子蔣珊,蔣珊是個美容院常客,她比祈南足大十八歲,今年五十四了,外貌看上去比年齡年輕的多,倒不是天生麗質,是定期做醫療美容,臉皮拉的緊繃。
“你怎麽會來?”蔣珊好奇地問。
這時文助理從櫃台那兒走回來,手上拿著張卡:“祈老師,年卡辦好了……”
蔣珊笑了:“你來做美容啊?”
“不是,是小文,她她,我最近看她很憔悴,我就說送她張卡給她做美容。”祈南結結巴巴地撒謊說。
文助理當然不會拆自己老板的台,從善如流地把卡收進自己的包裏,“謝謝老板。”
祈南拉著她跟抹了油似的的泥鰍飛也似地溜了。
上了車。
祈南著急地說:“你怎麽挑了這家美容院啊?”
文助理默默地說:“你說要最好的啊……全市這家店最好啊。祈老師,你大嫂看到了也沒什麽吧,也有別的男人去做保養的啊,你不用那麽不好意思的。”
“不是,你不知道!”祈南說。
他倒不是特別怕大嫂,他是怕他大哥!
祈南是老來子,爸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基本就是大哥大嫂拉扯大的,長兄如父,長嫂如母,說是兄嫂,和爸媽也差不多了。
最可怕的是他們夫妻一心,隻要他大嫂知道了,他大哥準也馬上就知道了。
萬一、萬一被大嫂知道他和程先生在談戀愛……
在祈南心裏,程嘉木自然是千千萬萬個好,可是在大哥眼裏,誰都是要騙他單純善良的弟弟。
他都三十六了!
大哥還把他當小孩子呢!
偏偏程先生是沒什麽錢,別人就算了,要是大哥以為程先生是要騙他的小白臉怎麽辦?
還是先瞞著吧,等以後找到適合的時機,他再把嘉木介紹給大哥。
現在他也就隻摸都過程先生的手呢。
也不知道那天是何年何月了。
但是,祈南不在家。
昨天下午,學生到畫室上課。
祈南已經換上了高領長袖毛衣和長褲,把全身上下的吻痕遮得嚴嚴實實的,本來屋子裏開了暖氣,他再穿這麽多就有點熱了,臉龐微微泛紅。
桌上擺了綢布、花瓶和一束茶花。
“那我們開始吧,先這樣……”祈南說著,下了第一筆,卻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手不太穩,線條畫出來總是不滿意。
太軟弱,太猶豫,太不堅決。
“祈老師,可以說得響一點嗎?有點聽不清。”學生說。
“好的,好的。”祈南努力打起精神回複說。
他覺得手腳都沒有力氣,尤其是腰腿,都快要站不住,身體仿佛隻剩個空蕩蕩、輕飄飄的驅殼,就像是踏在池沼的淤泥之中,即便一動不動也在緩慢地下沉,困倦和疲憊好似無數根細韌黏膩的水藻,把他往某個地方拖去。
累。
好累。
可比身體上的累更多的事擔憂,他滿腦子都還想著昨晚的事。
程先生發現傅舟的事了。
現在是勉強原諒他了,可是以後呢?他們誰都做不到一笑而過,這件事就是紮在他們中間的一顆刺,誰知道這顆刺是不是種子,埋下,發芽,長成荊棘,直到撕裂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