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岑川x司睿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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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鬱嘉木望著他的臉龐,和真的少年人是無法比,可是,如今都市中的青年每天對著電腦、熬夜作樂,加之汲汲營營為了生活每日在風雨中奔波, 都是小小年紀就熬出了一副疲憊老態。

    祈南卻不一樣。

    盡管鬱嘉木還沒有摸清他的父母家世具體如何, 不過他生在一個優渥的家庭中絕對沒錯, 所以他可以自由地追逐夢想, 做想做的事,不必染上世俗紅塵, 就在這一方庭院中打造他自己的世外桃源, 他幾乎不用電腦,每天蒔花弄草,堅持運動,早睡早起,飲食清淡, 所以才有一副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的皮囊——要不是他自己開口說,誰能想得到他已經三十六歲了呢?

    要鬱嘉木說,他寢室那幾個十八九的男生,還沒祈南皮膚好呢,個個油光滿麵大毛孔長痘痘, 黑眼圈比熊貓還大。

    祈南這一哭, 鼻尖和眼角都染上了淺淺的粉色, 仿佛桃花染雪,格外誘人。

    一顆顆溫熱的眼淚好似掉落在他心尖最柔軟的地方,鬱嘉木柔聲問:“隻是怕我嫌棄你,就這樣難過嗎?”

    每次和祈南說話他都不自覺地放輕聲音,唯恐驚擾了他。

    祈南別過頭,豁出去了,一咬牙,說:“我、我還說小了,我不止三十六歲,我今年三十六歲零兩個月,又十四天。你說你二十七歲……是虛歲吧?你一看就沒有二十七歲那麽大。”

    他越說越自卑:“我們差了起碼十歲。我太老了……你現在知道了。”

    “我配不上你。”

    鬱嘉木也曉得自己給自己編大十歲是很離譜了,被祈南指出來他也不意外,承認說:“我是說的虛歲,我實歲二十五。”

    那就是差了十一歲。

    祈南又想哭了。

    鬱嘉木怕了他了,從背後抱住他:“你怎麽那麽傻?祈南,你以為我真的一點都沒想到你的年齡嗎?你以為我為什麽要把自己的歲數往大了說。”

    鬱嘉木從側麵靠過去,在他淚痕微濕的臉頰上親了口,像是親在涼糕上,滑滑的,又有點鹹:“是你說要我做你的專屬模特,你要反悔嗎?”

    “可我那麽老了……”祈南糾結地說。

    “我又不介意。”他捏了捏祈南的臉頰,他小麥色的膚色和祈南雪白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你介意個什麽?你看上去也一點都不老,看看我們的皮膚,你比我白嫩多了。”

    祈南憋了一會兒,羞恥難當地說:“那是、那是我這個月讓小文買了好多麵膜,我最近每天都敷麵膜,你今天過來,我昨晚敷了一張,早上敷了一張,中午又敷了一張。”

    鬱嘉木:“……”

    祈南曾經以為不會再遇見能讓自己心動的人了,加上他是個男人,要注意什麽保養?也就嫂子從小給他養成個洗完麵抹個麵霜的習慣,還有畫完畫洗了手他都會記得擦下手霜,隻有冬天擦,怕手凍皸裂。

    他現在後悔的不得了。

    鬱嘉木是真的困惑了,他被祈南的眼淚給搞糊塗了。

    如果一直以外祈南所做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話,那他的演技也太好了,幹脆改行去當演員吧,反正他還長得那麽漂亮。

    鬱嘉木想了想,握著祈南的手,哄他說:“其實我也騙你了。”

    祈南抬起頭,睜圓了眼睛,訝然地盯著鬱嘉木。

    “我工作的地方在城北,也住在城北,離這裏非常遠,每次過來都要一個半小時。”鬱嘉木說,“我根本不是什麽正好路過的。”

    “我那時在地鐵上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想,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要不是第二天出差,我立即就去找你了。我就想再見你一麵,沒料到是你助理開門,你不知我那時有多失落。可即使這樣我也舍不得馬上就走,所以隻是短短一條兩百米的路,我就走了五分鍾。”

    “我都不敢奢望你會追出來。”

    祈南懵了,接著腦子裏像是什麽炸開,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臉頰通紅。

    鬱嘉木看著這樣的祈南,眸光閃爍了下,他幾乎可以確定,現在估計他要祈南做什麽祈南就會做什麽。

    他拉著祈南的手把他引到床邊,坐下,祈南毫無反抗地被他推倒,靜靜地看著他。

    鬱嘉木給他蓋上被子,握著他的手指親了下手背:“睡吧,祈南。放心,我不會強迫你的。”

    祈南把臉藏到被子裏。

    這份遲來的愛情像是一團熾熱的火焰,燒的他渾身發燙,讓他無法拒絕,然而這團火燒的太猛烈了,猛烈到似乎能將心燒成灰燼,也不像是能夠一直持續,好似隨時都會熄滅,冷卻下來。

    這就比如他學畫畫,那天他會義無反顧地追出去,跟他平日裏捕捉到忽閃而過的靈感而廢寢忘食地作畫是一樣的。

    當他見到程先生時,讓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拿起畫筆時的感覺——

    是他竭盡一生,去追求的僅此一次的相遇。

    過了兩天,祈南剛上完課送走學生們,忽的聽到門鈴響起,還以為是哪個孩子落下東西忘記帶回去。剛打開門,心情瞬間便陰雲密布了。

    “司睿。”祈南沒好氣地打招呼,“你來做什麽?”

    他看到司睿的表情得意洋洋的,讓他也別不舒服,一看就準沒好事。

    司睿開門見山地說:“我在H大見到你的男朋友了,他就是個大學生,他騙你了。”

    鬱嘉木枕著這個幻想沉入夢鄉,祈南的幻影也跟著悄然而來,他夢見祈南就躺在他身旁,側身靜靜地望著他,一雙眼眸浸滿了似水的柔情。

    鬱嘉木情不自禁地靠近過去,祈南會柔順地服從他,脫掉衣服……

    他嚴嚴實實緊裹在高領毛衣的身體會是怎樣的呢?

    即便隔著衣服也看得出來他的脖頸和肩膀的線條非常漂亮,他從不裸露的身體會比他臉上的皮膚還要細白吧……

    所以應當是一具白皙而纖細的胴體,會有瘦削的肩膀,精致的鎖骨……

    ……

    …………

    ………………

    …………

    ……

    他怎麽會夢到那種事?鬱嘉木想,真是瘋了。

    ……都怪祈南總是勾引他吧。

    鬱嘉木看看手中的日記,每一行字,他得寫下去,必須寫下去,最近他每天都要寫,若是不寫,他都快要以為自己是喜歡上那個老男人了。

    *

    鬱蘭從幼兒園接了小女兒回家,她小女兒今年隻有五歲,和她的哥兒鬱嘉木一樣聰明,不過性格可要可愛的多,畢竟她有爸爸有媽媽,也不會天天吵架,是全家人寵愛的小公主。

    小女兒笑嘻嘻地給她念今天在幼兒園學到的數字歌,奶聲奶氣,別提有多萌了。

    踩走到半路,鬱蘭接到前夫的電話,畢竟隻是離婚,她也沒辦法讓傅舟和鬱嘉木斷絕父子關係,所以他們之間還是有點聯絡的,傅舟離開很多年了,聽說是去外麵打拚做生意,前幾年開始大概是發跡了,給她打的撫養費就多了很多。

    可有什麽用呢?她和孩子最苦的那兩年,他每個月就給500塊,杯水車薪,根本不夠。她努力工作,苦日子都熬過去,把嘉木上大學的錢都攢出來了,他才出現高高在上地施舍錢,真是讓人一言難盡。

    不過她不需要,但這錢給嘉木是理所應當的,也存起來,給她大兒子娶老婆買房子,現在房價可貴了,她倒不是不能補貼大兒子,就是怕補貼太多,現在的丈夫又會不舒服。

    但一直以來她和前夫也就是賬麵上的數字的聯係。

    很少通電話,更沒再見過麵。

    “有什麽事?”鬱蘭公事公辦地問。

    傅舟說:“沒什麽事……就是突然想嘉木了,再過一個多月就是他的生日了,現在已經放假,他回家了吧。”

    “他找到了一個實習,沒有回來。”

    傅舟尷尬地停頓了一下:“好吧,我是想說,他馬上十八歲成人了,如果他要什麽你就告訴我,我來買,你上次不是說他在考駕照嗎?等他考出來我給你錢,給他買輛車開開。大小夥了,沒有車他也不方便。”

    開口閉口就是錢,鬱蘭皺起眉,就知道給孩子塞錢,幸好孩子不是判給他,不然準被教成個廢物:“他才十八歲,這麽早給他買車幹什麽?”

    傅舟說:“有什麽的,我朋友的小孩和他差不多大,都好幾輛車了。”

    鬱蘭說:“法院把他判給我,就是讓我來教兒子。”

    一言不合又要吵起來。

    傅舟也憋不住了,他本來就不是好脾氣的人,和顏悅色不過是為了兒子,哪裏耐煩和這女人說話:“嘉木快要十八歲了,你總不能再攔著我們見麵了吧?我的公司也要他來繼承,何必苦哈哈地去別的地方實習,你自己不稀罕我的錢就算了,別拉著孩子和你一起吃苦,什麽毛病?”

    鬱蘭被氣笑了:“我什麽時候攔著你們見麵了?頭幾年是你自己跑了,在外麵混得不好沒臉回來見孩子吧?才有了點錢就抖起來了,可真了不起,還好兒子是我教的,一點也不像你,是個又有責任心又踏實能幹的孩子,從不撒謊,也不虛榮,就是沒有你那兩個臭錢他也能活得很好。”

    兩人不歡而散。

    鬱蘭被氣得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紅了眼眶,扶住額頭。

    小女兒站在她身邊,有點被嚇到了,拉了拉媽媽的手:“媽媽,你怎麽了?”

    鬱蘭按著隱隱作痛的胸口,抬頭,吸吸鼻涕,勉強露出個笑:“沒什麽,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