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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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宴會,十幾個常委都參加了,大家紛紛向王一鳴敬酒,王一鳴一人碰了一杯,自己又主動敬了一圈酒,估計到最後,喝的也有四兩多白酒了。王一鳴的酒量本來就不好,現在半瓶茅台下肚,更是翻江倒海,吃什麽都沒有胃口了。桌子上的菜,都是山珍海味,什麽稀罕上什麽,什麽燕窩、魚翅、龍蝦、野味,今天晚上這一頓飯,看來沒有一萬多,是埋不了單的。
王一鳴看著這些東西,卻隻能是過個眼癮,嚐一嚐,就放下了筷子,最後喝了一碗稀飯,吃了兩個水煎包,算是對付了過去。
這次宴會,最大的收獲就是認識了幾個人,臨海市委書記馬正紅,河東市委書記範一弓,省軍區司令員裘新旺都盛情邀請王一鳴,有時間的時候到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上視察。王一鳴一一答應下來,說有時間的時候一定去。
晚上回到了房間,還是一肚子不舒服。
九點的時候,瞿麗雅打來電話,說在樓下,要來看看王一鳴。
王一鳴說:“好吧,你上來吧。”
打開門,發現瞿麗雅穿了一套白色的套裝,站在了門口,腳上是一雙紅色的高跟皮鞋,顯得高挑、優雅而又富有成熟女人的魅力。
王一鳴連忙把她讓進屋子裏,坐下,腿有點蹣跚著,為她倒水。
瞿麗雅看王一鳴臉有點紅,一看就是酒喝多了,就說:“王書記是不是晚上喝了不少酒?”
王一鳴點了點頭,說:“估計有半斤吧,那些人特別能喝,我喝不過他們,十幾個人,一人碰兩杯,就多了。”
瞿麗雅看王一鳴臉上很疲憊,坐在沙發裏,眼皮都無精打采了,於是就走過來,伸出手,不由分說,放在了王一鳴腦門上,捂了一會兒,說:“你的頭這麽熱,要不要叫個醫生來看看?”
王一鳴第一次感覺到,一隻柔軟、彈性很好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腦門上,這個動作,隻有自己的母親小時候做過。結婚後,於豔梅偶爾做過,而這個剛剛認識才兩天的漂亮女人,這一個簡單的動作,無形中迅速拉近了雙方的心理距離。
王一鳴沒有拒絕,他讓瞿麗雅的手放在自己腦門上幾分鍾,自己閉上眼睛,腦子裏感到一陣暈眩。他的鼻子這個時候也感覺到,眼前的這個女人身上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水味道,這種味道,讓人舒心、綿軟、精神上恍恍惚惚,甚至有點意亂情迷,不能自拔,心底的欲望,一點一點,在升起、勃發、膨脹、爆炸。尤其是在這喝完酒後,精神更加亢奮的狀態。王一鳴感到,如果瞿麗雅采取更加主動的措施,自己在這種狀態下,將會全線崩潰。
但瞿麗雅的手很快就拿開了,她拿起電話,說:“還是讓酒店醫務室裏的值班醫生來看一看吧,她那裏有解酒的藥,你吃了就能睡覺了,這樣我也放心些。”
王一鳴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說:“好吧,吃點藥也行,要不然半夜更難受。”
瞿麗雅打了電話,十幾分鍾後,值班的女大夫就來了。為王一鳴量了體溫和血壓,聽了聽心跳,說沒有什麽事,留下了幾包藥,讓王一鳴吃下去,躺在床上,休息一夜就好了。
小龔和瞿麗雅忙照顧著王一鳴吃下藥。瞿麗雅看沒有什麽事情了,又安排小龔,有什麽事情,隨時打電話,才告辭而去。
王一鳴澡也沒有洗,就脫了衣服睡在了床上。小龔怕有什麽事情,為了照顧王一鳴,就在隔壁間的床上,對付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酒勁完全下去了,王一鳴也恢複了常態,早上起來,洗了洗澡,吹了吹頭發,精神基本上恢複了過來。到辦公室裏,會見了幾個求見自己的廳局機關領導人,批了一批文件,晚上的時候,按時參加了胡副省長安排的宴會。
胡副省長預先就從小龔那打聽到,王一鳴這幾天連連出席在大酒店裏舉行的宴會,酒也喝多了,菜也吃煩了,於是就別出心裁,找了一個郊區的地方,到那裏吃野菜,吃野味,那裏有養殖的天鵝、駱駝,做法很有特點,有燉天鵝肉,有燒烤駱駝肉,是一般的大酒店裏吃不到的。
小邵是本地人,對路很熟悉,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等車到的時候,王一鳴就看到,胡副省長帶著幾個人,已經等在酒店的門口了。
小龔打開車門,王一鳴走下去,和每一個迎接自己的人,挨個握了手。大家都是畢恭畢敬地看著王一鳴,謙卑地彎下腰,點著頭。
胡副省長介紹說:“這是野味山莊的蔡老板。我們是多年的朋友了,聽說王書記第一次來,特意在這裏迎接,我讓他把最好的東西都拿出了。”
蔡老板說:“請王書記放心,我這裏的東西,都是自己種的、養的,絕對無汙染、無農藥殘留,是純天然食品。”
王一鳴說:“好,好。”
到了早已準備好的包廂,王一鳴看到,這是一個雅間,桌子都是仿古的,是木雕,上麵放著一個火鍋。屋子裏的家具,也是古色古香,是個吃飯聊天的好地方。裏麵的座位安排了五六個。王一鳴,胡方達,和他們的秘書小龔,小覃,在胡方達的安排下,紛紛入座。
這頓飯,因為有兩個秘書在身邊,兩個大領導,也沒有機會說什麽貼心的話,隻能是天南海北地聊天,最關鍵的是湯好喝,菜也好吃,喝酒也隨意,這是王一鳴這幾天吃得最輕鬆、最舒服的飯局。
晚飯吃了一個多小時,八點多的時候,王一鳴就和小龔回了賓館,在院子裏散了一個多小時的步,就回了房間,洗澡,看書。睡覺之前,又和老婆於豔梅通了一會兒電話。
於豔梅說:“怎麽樣官人,離開我的滋味受得了嗎?”
王一鳴說:“開始還行,越往後,是越受不了。一到睡覺的時候,就想你了。”
那你就趕緊回來吧,我也不習慣,覺得日子特別長,你不在,家裏空蕩蕩的,連個人說話也沒有,悶死了。”
哪有那麽容易,隔著2000公裏,說回去就能回去了,等過幾天,我才能回去開會。這幾天就是再想你,也隻能是忍著了。”
於豔梅哈哈笑著說:“你要是忍不住,幹了壞事,你要千萬告訴我,我還能保住自己不得病。你不隱瞞我,你就是幹了什麽事情,我最後還能原諒你。但一旦把病傳染給我,性質就不一樣了,我絕不會輕饒你的!你記好了。”
王一鳴說:“我剛來,就是想犯錯誤,也沒有對象啊!你就放心吧。我管得住自己。”
兩個人在電話裏又嘮了一會兒家常,就把電話掛了。躺在床上,王一鳴卻沒有睡意了,他腦子裏滿是老婆於豔梅的身影,剛結婚時的樣子,洗澡的樣子,躺在床上的樣子,現在王一鳴也像那些常年夫妻分居兩地的人一樣,隻有通過回憶,排解自己心中的思念了。這是一個人不得不麵對的實際問題。當然,他偶爾也想一下瞿麗雅,覺得這個女人很神秘,很有味道,如果自己沒有結婚,或者是離婚的單身男人,說不定自己會愛上她的,把她合法地討過來,做自己的老婆,未嚐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現在,以自己的身份,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一旦離婚,自己的形象和仕途,都會受到致命的打擊。再說了,他根本就沒有動過和於豔梅離婚的任何念頭。他們是結發夫妻,於豔梅漂亮而又堅守婦道,是個幾乎無可挑剔的妻子,和她離婚,沒有任何由頭。
就是碰上了自己心儀的女人,實在是克製不住,王一鳴覺得,自己的底線是和別的女人逢場作戲可以,但要讓她們取代於豔梅的位置,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現在出現的這個瞿麗雅,就是再好,再性感漂亮,也隻能是做朋友,最多了有幾次魚水之歡,就行了,滿足了,但鑒於自己的地位和影響,為了自己的仕途,自己還是壓抑住這種不安分的想法吧,一個女人,不值得自己拿大好的前途去賭博。她還沒有達到傾城傾國的美貌,自己也不是那種為了美人不要江山的情種。
王一鳴在暈暈乎乎中,進入了夢裏。他的腦子裏,充滿了鬥爭。理智與情感,欲望與放縱,大好的前途與身敗名裂的下場。各種思想在較量,最後還是理智占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