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們罷，這麽多年過去，當年阿當罕那張可憎的臉時至今日還記憶猶新。”在祭林被他們施加詛咒前，蘇日勒和克帶領原人戰士在那裏與水鬼進行過交戰。他不相信當初重傷的水鬼首領阿當罕已經逝世，因此才憂慮作為第一道防線——虎跳崖的近況。“祭林的封印無法修複，水鬼密集於虎跳河，它邊上的山崖注定動靜不會小。”

    胡和魯低頭沉思，他還沒有見過岩座上的領袖如此鄭重的模樣。

    交代清楚後，兩人為蘇日勒和克壓好蓋身的皮毛，由胡和魯率先出門。

    這是我曾見過最嚴酷的冬天。”長風苦笑道:“遠征容易，治理難，我覺得你應該會比薩央做得更好。”

    長風，帶個口信給無嗣。以你的名義，他不願聽我說話。”蘇日勒和克被那些皮毛蓋著，身形好像縮小了幾圈，像一個貪睡的嬰孩:“注意紮昆·那欽的動向，我已經連日不見那位士倌的身影。”

    當日下午，長風便去委托無嗣，後者允諾。

    哈爾巴拉及海日古等人因為與察拉幹等搬運儲糧去高井的戰士不和而發生爭執，他們希望能帶上食物去戰鬥，而察拉幹不願動這些寶貴糧食，遂引發一場爭鬥。

    在場的還有紮昆·圭什翼，他被蘇日勒和克派往鳥羽，一同加入這場戰鬥。察拉幹等人被打倒，才運入高井的儲糧被搶出來兩成。爾後，阿拉圖德·阿爾斯楞趕到。

    察拉幹將原委告訴阿爾斯楞，竟是圭什翼領頭凶惡地揮拳搶奪了部落的糧食，金烏聽完大笑，那叛賊之子的態度，倒是頗與其額撒相當。那些醃魚和肉幹本該是部落人民度日的糧食，卻被身為戰士的原人搶去，那麽如今隻能自食其力了。

    阿爾斯楞讓部落戰士準備和自己外出打獵，並沒有怪罪在旁的圭什翼等人。

    翌日，部落戰士在哈爾巴拉、海日古和圭什翼的帶領下出發，蛇人們也由水渠返回，鳥羽之戰至此拉開序幕

    據族人對艾彥和慶格爾泰最後的印象，就是從這個方向離去的，盡管現在隻有一頭鹿的屍體，但有兩串腳印佐證了烏日更的猜測。他對艾彥十分失望，作為自己貼身的勇士，竟會如同一個女人般隨意被慶格爾泰唬走。

    地上這具鹿屍被剝去整皮，鮮嫩的肉裸露在寒天凍地中，蒸騰出的白汽還沒飛遠就凝結成霜。它躺在一間小木屋邊。木屋應該屬於一群特立獨行的散人們，而非一個，因為烏日更從沒有見過獨行者喜愛如此奢侈地利用木材造一間巨大的休憩所，想必有那麽一群在冬季來臨前就一拍即合的盟友，打算在這片鳥不生蛋的地方通力合作。

    至少他們不在附近，避免了一場交戰。他檢查了一番營地篝火，早成了一堆死灰，沒有一點燃燒的跡象，還有爬滿蜘蛛網的木屋門，網上麵還掛著凍僵的小家夥。或許他們已經死在樹林裏了，哪怕是生活在寒冷北陸的雪民也不得不承認，長冬裏的每一次出門，都是拿命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