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司南大人能算算這些事就好了。”哥耳貢咕噥:“一算，什麽問題都解決了，慶格爾泰和艾彥跑去了哪裏？這頭鹿是怎麽死的？這群男人是怎麽死的？或許現在算清楚總比我們自己去尋找答案要來的好，天知道有什麽鬼東西在等著我們。瞧瞧我們身邊的樹林，像不像妖鬼的鼻毛，說不定進去就被黏在裏麵了。”在孛兒帖大叢林以北，南北陸交界附近的這幾片小型樹林，出奇的寂靜，連一點聲息都不願發出，確實堪稱恐怖。

    又是一個溯星師的信徒。躂朗不恥與這些人為伍，向首領那邊站了站，看見鐵木托拿一雙孩子的眼睛望著他，越發氣惱。“大人，我們返回罷，慶格爾泰那種人不會蠢到進這種詭異的樹林。”他抖抖身上的衣服，好像那個喜愛動物皮的掠奪者正在覬覦這件白狐狸皮，實際上——他的兄弟知道，他是有些害怕了。

    烏日更沉思良久，聽到躂朗的話，立刻指著地上那兩串腳印反駁道:“別忘了它們，證明我們的慶格爾泰和艾彥，確實蠢到了這個地步。而且，他們很可能也在追蹤剝皮的凶手。”他拍拍躂朗的肩膀，把那個頭顱捧起來仔細端詳。“這或許並不屬於人為之事，所以我比較擔心，依靠那兩個蠢貨，能不能活著回來。”接著他丟掉顱骨:“去，搬空這個屋子的食物，等到了鑽樹林的時候，可以讓你們喋喋不休的嘴裏忙活一陣。”

    這次包括了鐵木托和烏日更，六個人重新返回木屋，兩人一組，重點翻尋那些皮袋子和木匣。躂雅背對著首領，他是一個長年跟隨昂沁·司南的守護勇士，也學著愛穿兜帽長袍，是個勇敢而值得信賴的人。“你的兄弟似乎與慶格爾泰發生了爭執。”他們在翻最大房間裏的東西，躂雅聽見烏日更對他說:“躂朗欺軟怕硬了些，但兩個人都是莽夫，難免真動起手來。你得勸勸他，少和慶格爾泰作對。”

    阿木爾達賴生前，躂朗也喜歡和他起爭執，這是改不掉的毛病。”躂雅鑽出床底，竟然從下麵搜出一把抓肉，盡管表麵長滿了毛，但放水裏洗一下就能食用，雪民們沒有那麽嬌氣。“或許該把整個屋子倒過來，說不定夾層裏都能抖出食物。”

    你們兄弟兩人，似乎極易被阿木爾達賴和他身邊的人所吸引。”

    躂雅身體一抖，急忙轉過來，見烏日更仍在不停翻找，隻是嘴裏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交流。“哪有？”他心虛地開始擦拭抓肉上的毛。

    阿木爾達賴死後，躂朗叫囂的對象改換成了慶格爾泰，還有人看你經常出入莎林的雪屋。”烏日更打了個噴嚏，一團灰塵從他大幅度的動作中四散逃逸:“我知道，作為至高無上的勇士，所有人都想幫助他的女人渡過難關……哦，還有他們的女兒奧敦斯格。”

    首領——”

    烏日更直起身來擺擺手，打斷躂雅的解釋。這個屋子除了那包抓肉外，確實翻不出更多食物了。“糧食和過冬的衣物，每一個人都在盡心盡力接濟她，隻有你，偷偷爬上莎林的身子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