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品書網 ”慶格爾泰用手指輕觸雪地裏隱蔽的幾枚紅點，那簡直算是微不足道的蛛絲馬跡，他放到鼻子下麵嗅了嗅。“是血，它們受了傷，所以在我們到來前丟下手的事情逃了。”他篤定地說道。這點艾彥深以為然，族裏沒有誰他們兩兄弟的鼻子還靈。

    既然留下了現成的證據，慶格爾泰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希望能從麵發現一些東西。“看樣子是被馴化的家犬。”

    “可為何會出現在森林深處？它們的主人呢？”

    他環顧四周，雪地裏除了兩人下來時的足印，並未再見到更多。“死了，也許這群狗的主人是林子外我們暫宿的那戶。或是幹脆像我們這樣，迷失了方向。”他說。

    艾彥吃驚地望了同伴一眼，感歎他今日的坦誠。“你終於承認了這一點。”

    慶格爾泰沒有理會同伴的揶揄，放棄這張與其他無異的毛皮時，他皺著眉頭擰了擰手微量的黏液，竟覺得有些疼痛，此處膚色也在加深。“附近看看，皮應該曬在這兒。”尋了一路，關乎剝皮怪的有些常識，他們已然輕車熟路。

    艾彥擺擺手，作為艾呂巴特爾的孩子之一，已經聽夠了有人對自己發號施令。

    一塊緊挨著灌木叢的石頭果真攤著幾張還未凍硬的狗皮，沒有染什麽血跡，慶格爾泰認為這和剛才燒手的黏液有關。他們不得不佩服剝皮怪的造詣，即使是族裏的熟工都沒法像這般用解刀撐出一副漂亮的整皮出來。

    “這群瘋子酷愛平整、陽光充足的岩麵。”

    “我們曬東西不也專挑這些地方麽。”慶格爾泰道。

    艾彥用隨身攜帶的三把解刀開始銼皮，估計是夜裏想拿來蓋在身。他們昨晚躺在簡陋的小窟窿裏，幾乎顫栗著入睡，在穴口打轉的風都他們打架的牙齒要安靜許多。

    慶格爾泰任由同伴在那裏乘興舞刀，自己則走到備受冷遇的那具屍體邊。猼羊巨大的腦袋鬃毛如獅子那樣環生，本該霸氣的迎風招展，如今貼著腦袋耷拉在地，舌頭軟弱無力地舒展開來。剝皮怪竟然讓北陸的這種祥瑞之獸顏麵盡喪。“給我柄刀。”他可沒有閑情去唏噓一陣，接下來他要步剝皮怪的後塵，完全取走祥瑞之獸的“顏麵”。

    “給我柄刀。”他又喚道。

    然而艾彥舉著解刀，眼睛一刻不離岩邊的那簇灌木。“你過來瞧瞧，這是什麽？”

    灌木叢央被軋平一塊地方，麵鋪了數層薄樹葉和破皮毛，而幾隻僅有兩掌長的動物蜷縮在裏麵。它們模樣醜陋，不倫不類，麵孔似狐似豹，某時還似人。全身呈淡粉色，沒有皮膚，筋肉裸露。

    慶格爾泰半蹲在艾彥的身邊，小心翼翼唯恐驚擾到這些小東西，它們似乎在休眠，口涎垂溢，哼鳴氣若遊絲，如嬰兒的啼哭聲。“幼崽。艾彥，我們無意發現了剝皮怪的老巢。”他說。

    “老巢？你是指這個巴掌大的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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