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說的盡是些笑話，問的也盡是些愚蠢的問題。誰要是和閹人們談論這兩樣東西，那簡直可以笑掉大牙。去問問他們胯下為數不多迎風飄搖的陰毛罷，它們會告訴你被迫失去雄風的男人本就一無所有，何談底線和尊嚴？閹人早已通過異樣的目光看待這個世界。

    變態扭曲的東西在這個世上還有很多，而他納蘭要的是複仇。光隻有死於鹽人淹村的圖圖赫不夠，他要等到所有與阿拉圖德有關的事物都入了土才能安心。

    “阿當罕，我決定在自己被囚禁期間向部落開戰，以厭不托的名義舉起叛旗。”這和之前說好的一樣，圖圖赫要將自己偽裝成一位可憐迷糊的金烏，被厭不托篡奪實權並囚禁了起來。這樣阿拉圖德們就不會注意他這個幕後黑手啦。

    “既然要開戰，那想必南方小隊那幾個人的死活就不用管了。”

    “是呀，總算不用再做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了。”戰士們應該送出去打仗，而不是在窩裏等著老大玩陰謀。該開戰的時候何須臨陣生怯？“別管那支小隊了，就讓阿拉圖德來罷。”

    “很好，這對我的那些手下們來說算為數不多的好消息，你讓我又一次刮目相看。”阿當罕喜歡胖金烏能夠審時度勢的優點，重新建立起信任：他仍然能擔大任，隻不過在與巢埠作戰中暴露出身為統帥的不足之處罷了。

    “不過……我還得請你去走一趟。我為你準備好了一份寶貴的信息，帶著它去黃泉罷。”隻聽圖圖赫輕聲耳語道：“就算得不到朋友，至少也能讓狼族先和蛇人掐一架，防止他們在虎跳崖與部落交戰中插手。”

    令人憎恨與害怕的胖子，阿拉圖德裏鑽進你這樣一個蛀蟲，統治瓦解之日可待。“你了解那位桀尤大王麽？”阿當罕問：“他的作風，他對待客人的態度，以及他的耐心。我不希望遭到無理對待，盡管這世上也許沒有什麽能夠傷害到我，除了應當滅絕的火焰。”

    “畢顱不滅，火焰永不熄，老祖。”圖圖赫希望自己的話能安撫有些不安的水鬼首領：“我唯一能夠確定的是，蛇人與你們一樣有一身過於敏感的軀體，他們陰暗的地下古港中想必沒有一絲光芒，更別提火這種可憎的東西了。”

    阿當罕激起水嘩聲為之喝彩，他眼睛處的半透明輪廓閃著璀璨的紅光。崖下的漁人們結束作業，準備休息，而他亦該返回自己的族人中，“你免去了我的後顧之憂，那讓我也為你解一份心頭之憂罷！”於是他主動提起阿爾斯楞被行刺一事，“我會讓它起於意外，止於睿智，到時你一定願意讚歎我送上的大禮。”

    那一天，紅水鬼施施行入河流，帶走奔騰的浪花。漁人在岸邊揮手，視他為同胞，還擅自把幾條鮮魚拋回河裏。很少在休息時唱歌的他們，不知是誰起的調，歌聲漸高，悠長、舒緩，傳到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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