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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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及, 炎夏時分,正是尼羅河漲潮之際

    木質的巨大船隻,以領先於這個世界的先進技術,以及遠超於未來現代想象的“科技”,正在波濤洶湧的尼羅河上, 被人牽引著逆水航行——重點,速度居然還不算慢!

    “好熱!”此時正坐在木船的甲板上, 努力尋找一絲威風的蓮落, 正如一條被抹上鹽巴不久, 但依舊喪失了抗議能力, 隻留有嘴巴一開一合, 不對,隻有吐出舌頭能力的半鹹魚, 奄奄一息著。

    “熱?”蜜色美男拉姆瑟斯, 抬頭挺胸, 抬眼看了眼天空中的炙熱, 估算了下彼時的時候後,就低頭, 雙手抱胸,靠著蓮落鹹魚樣趴著的桌麵,用他那雙金銀鴛鴦眼斜睨他, 並挑眉。

    “熱死了……”蓮落努力做出淚流樣,想要用可憐兮兮的表情,勾出這個綁匪的同情心來。

    “嗬嗬……”綁匪美男冷笑, 忽的一手撐在桌麵上,然後俯身下去。

    頓時,蓮落就被拉姆瑟斯製造的陰影所籠罩。然後,蓮落就在拉姆瑟斯的愕然眼神下,縮成一團,圓潤得滾到了拉姆瑟斯的腳下,以期用此人製造的陰影,以及桌子的陰影,把自個兒的全身,都給籠罩住。

    拉姆瑟斯心塞。其內心小人有掀桌的衝動!好吧,其實不用說內心小人了,因為拉姆瑟斯本人,已經在下一秒,就把那桌子,給掀翻了!

    拉姆瑟斯表示:

    這一年,他在吞噬人性命與靈魂的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九死一生時,蓮落,或者說安哥拉這貨卻在西台悠閑得閑逛,還自由出入哈圖薩斯那座埃及這些年都在頭痛的城市——重點,還勾搭漂亮王子一二三四!

    這一年,當他放下自尊,化身粘合劑與曾經超級不屑的馬屁精,努力調和那對與其說是越來越難搞定,不如說越來越腦殘的下埃及女王與法老的感情之時,安哥拉這貨,卻在米坦尼為非作歹,把他嚇得靈魂數次出竅!

    這一年,當他時時遇上各方勢力的試探,乃至刺殺,甚至還要麵對王太妃那個老女人的勾搭,以及那個法老王的新寵,也即那個舉、世、聞、名(沒錯,就是陰陽怪氣語調)的凱羅爾的莫名眼神,以及莫名崇拜與憤怒情緒時,這貨變成了巴比倫的皇女,太特麽的正大光明嫁到了西台!

    (╯‵□′)╯︵┻━┻,嫁你個鬼啊!

    當從眼線那裏知道安哥拉的下落,當他不顧一切,帶著幾個手下隻身潛入西台,在眼線所言的城中找到疑似安哥拉,實則就是安哥拉本人時,他真特麽的有用手中的刀子,戳死安哥拉的衝動。當然,他更想要用刀子戳瞎自己的眼睛——特麽的,他怎麽找了個這樣的合夥者,還跟該死的被這貨騙上了賊船卻下不來!!

    “嘶……”蓮落並不知道拉姆瑟斯刹那浮現心頭的憤怒,當然,他也許、大概、可能知道。但此時此刻,麵對那桌麵被掀開刹那所照射下的陽光,他暴露在陽光下的皮膚中的某塊,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了水泡。同時,一種比針孔大的刺痛,刺破了他的皮膚,注入了他體內,並隨著奔流的鮮血,向心髒處移動。

    “疼!”蓮落不由呼痛,這一刻,他眼角的淚水,是實打實的,沒有一絲虛情假意。

    “……”拉姆瑟斯呆滯。但下一秒,他回神,立馬抱起蓮落,衝向船艙。

    早就注意,並候在一邊的仆人們見此,也立馬湧向船艙,當然,還有機靈者,已經跑向某處,找穿上唯一的醫生過來。

    這些人雖然因為拉姆瑟斯的保密政策,不知道蓮落在埃及的身份,但看這些日子來主人對其的小心翼翼,以及那因為尼羅河女兒的出現,而瘋湧起的“金發雪膚美人收集癖”,所以蓮落身上的拉姆瑟斯這個主人看重身份,是去不掉的。順便,若不是拉姆瑟斯本人也有一頭燦爛金發,也許,還會有更加“深邃”,乃至重口味的猜測存在!——好吧,兄弟口口,其實也挺有市場噠!

    “怎麽回事?”拉姆瑟斯把蓮落放在自己的床鋪上——為了防止某人可能的逃離,某人故而與他同一個房間,順便同一張床。

    “不知道,”蓮落吸吸氣,瞪著胳膊上的水泡,表情分外的陰鬱。這一刻,感受著皮膚上的火辣,以及隨著血液流動,已經來到心口的異樣,他已經充分了解了那份藥劑的厲害之處——如果是現在的陽光,那麽再加強百倍的情況,的確能夠威脅到他。然而,這份威脅若這是表麵上的,也即,如果隻有水泡這種功效的話,那麽頂多毀容。

    可是,身為一個愈合能力不錯的人,他怕毀容嗎?

    蓮落注視著手臂,看著手臂上的水泡,在他人的異樣,乃至越來越恭敬的眼神下,漸漸變小,最終了卻無痕,微笑。

    拉姆瑟斯看著那微笑,莫名打了冷顫,暗忖:果然,他不該擔心這貨來著!

    “大人,怎麽了?”而彼時,在眾人眼中,就是姍姍來遲,隻得到要你何用的醫生,終於來了。

    “沒事……”拉姆瑟斯本想要揮手讓人離開,但下一秒,他又改了主意,讓那醫生給蓮落檢查檢查,看到底是因為離開埃及時間過長造成的水土不服,還是食物過敏什麽的。要知道在這個時代,不管哪種情況,都是要人命的東西。

    而更要命的是,想要蓮落,或者說安哥拉·拉姆瑟斯這個好命又年紀輕輕當上上下埃及共同大神官之位的人,比他這一年手刃的敵人,還要多得多!

    “是!”醫生恭敬行禮,然後小心翼翼的蓮落。醫生也是因保密政策,而不知道蓮落身份的人之一,同時,醫生也因為醫生這一常常接觸貴族間肮髒的職業,所以對貴族的私生活,十分了解,所以他第一眼打量的,就是蓮落的某處。

    蓮落被他看得身上發毛。當然,因為醫生的表情,乃至心理都太鎮定,乃至肯定,所以蓮落最初的時候,還真的被他給鎮住,竟然產生,他的“病”,沒準真與醫生盯的部位有關。但下一秒,蓮落就回過了神,然後對拉姆瑟斯,露出了迷之微笑:

    “兄長,下埃及已過,我們是直接往上埃及嗎?”

    沒錯,蓮落開始扯開話題,並順帶打消在場之人的齷蹉心思。

    醫生等人,頓時口瞪口呆:臥槽!真的是兄弟!不對,就算是兄弟,也可以……

    “……嗯,沒錯!”被蓮落的迷之笑容看得發毛,拉姆瑟斯雖然心驚兼欣喜蓮落終於放棄了抗議,說起正事,但有介於此時房內有數個外人,所以他反而呆了下。

    而這是這份呆愣,讓他在接下來的時候,又摸刀子,然後把房內除自己、蓮落,以及心腹外的外人,都幹掉的衝動:

    這個世界上,能夠守秘的,隻有死人!

    by這一年在戰場創出名號的拉姆瑟斯的親身經驗!

    “那兄長就給安哥拉講講上埃及的事情吧!”蓮落使出歪頭殺,萌樣的看著拉姆瑟斯的同時,也用眼神,讓屋裏的外人們,乃至拉姆瑟斯的親信們,離開。同時,他用眼神警告那些親信,讓他們不準對那些“外人”動手。

    親信接收到了蓮落的警告,心中打了個寒顫。雖然與拉姆瑟斯這個黃金家族的族長搭上線,並成為手下與心腹不到一年,但他們這些人在戰場上,可是混了多年,可以說,都是手上有著上百條,乃至上千條人命的凶殘貨。但此時此刻,麵對這個長相優得讓人想入非非,甚至讓他們中的不少人這些日子浮想聯翩的少年,他們卻感到了恐懼。這一刻,他們不禁有後退的**,甚至有幾人,已經把手按在了武器上。

    拉姆瑟斯當然看到了手下們的異狀,不過,他並不知道這是由蓮落引起的,反而以為他們想要對“外人”動手,故而咳嗽了一聲,對這些親信的頭人打了個眼神。

    頭人,也就是最早最快速把手按在武器的那個刀疤男,看到拉姆瑟斯的眼神後,僵硬的點了點頭,然後,他行了個禮,帶頭向門走去。

    其他親信見此,也跟著退去。

    而親信們的退卻,也直接提醒了屋裏的“外人”。

    故而,幾秒鍾後,屋裏隻剩下了蓮落與拉姆瑟斯兩人,同時,還有人體貼的關上門……當然,那個刀疤男雖然最先離開,但之後,卻守在了門外。

    “看來兄長這一年成果非凡!”蓮落收起了之前的作態,風姿傲然的盤坐在床上,然後含笑看著拉姆瑟斯,道。

    “你也不錯!”拉姆瑟斯雖然未學著蓮落盤坐床上,但卻利用長手,撈過床邊茶幾上的水果,丟給了蓮落一把棗椰。

    棗椰是數顆同時飛向蓮落的,而蓮落,卻伸手接住了他們。

    拉姆瑟斯挑眉,直接拿了那個果盤,然後講起了這一年的埃及內部,發生的事情,順帶,也說起了凱羅爾這個尼羅河女兒的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