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四王歸京,白府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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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京。

    皇宮內禦書房。

    寂靜和嚴肅的房間內蔓延著著一股壓抑的氛圍,屋內通往案前的兩根柱子上雕刻著栩栩如生、俯視眾生的神龍,檀木建造的長形方桌上放著許多的奏折。

    案前的一旁除了公孫代承以外,還站著一名年紀偏老的太監。

    房間內偶爾發出一聲玉璽加蓋印章的聲音和遞奏章的聲音。

    公孫代承批完手中的奏章後,埋頭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奏章,打開了看了一眼之後扔在桌上,背緩緩的靠在身後的椅子上,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陛下,可有什麽煩心的事情?”旁邊的太監連忙上前替公孫代承揉著太陽穴的位置,一臉擔的躬身道。

    房內傳來一陣歎息,公孫代承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能按了。

    “李德,你說皇叔是不是該立妃了?”

    李德臉色微皺,想了想,不明白道,“按理說,帝皇叔已經二十有五,是到了娶親的年齡,可帝皇叔不是一直推脫陛下嗎?陛下也答應了,為何現在?”

    公孫代承看了一眼李德緩緩起身離開了案前,“你知道我剛才看到了一些什麽嗎?”

    李德驚恐,上前跪在公孫代承的麵前,“奴才惶恐,怎敢揣測聖意。”

    公孫代承眼尾一掃,輕笑道,“李德你可是侍奉過三代帝王的人,就算你說錯,朕也不會怪你,說吧,朕想聽聽一些意見。”

    李德,五歲入宮,七歲就跟在徽帝身邊,一呆就是五十年,後來徽帝禪位與貞明帝,貞明帝見此人正直且衷心,善於勸諫,便從退位的徽帝身邊要了過來。

    誰知貞明帝英年早逝,三十歲就去世了,自然而然的下麵的太子就上位登基,也就是現在的公孫代承。

    “奴才愚笨,剛才陛下看到的應該是各位大臣希望陛下能成就帝皇叔和白卿黎白家小姐的婚事,奴才猜的可對?”李德慈祥的笑了笑。

    公孫代承淩厲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滿意,挑眉道,“不錯,看來你得兩代帝王欣賞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那你可有什麽辦法來解決此事?”

    “要說有什麽具體的解決方法奴才可沒有,不過針對這件事情陛下還是得做些防範,這白家身牽幾國,在這一代白家家主這裏越發的猖狂,不把朝廷太過放在眼裏,倘若陛下此次如了他們的願,答應了白家小姐和帝皇叔,那不是說明我們皇室軟弱可欺嗎?”李德隱忍的將自己的見解言簡意賅的提了一兩點。

    他知道陛下對於白家的問題肯定有了一番計較,但最近他所聽到的一些事情委實讓人可恨,居然夜裏趁著酒醉對陛下的才人行不軌之事,要不是發現的早,他白家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更讓人捉摸不透的是咱們這位陛下的反映,明明聽到了卻隻是一笑了之,說些讓人聽不明白的話。

    “朕思前想後覺得李公公你說的對,這件事還是得皇叔自己來,做為晚輩的朕又如何擰的過皇叔的大腿呢。”公孫代承衝著李德拍了拍巴掌,大步上前將那些寫著關於渧淵的奏章全部標記為駁回。

    李德此時才知道自己被陛下給坑了,心裏頓時明白陛下從一開始就沒有想為帝皇叔賜婚的打算,而這麽問他不過是想想個駁回的理由吧,估計他又得為陛下背鍋遭人怨恨了。

    李德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兩代霸氣威儀的陛下為什麽會有一個這樣的孩子和孫子,性格多變陰晴不定。

    難道這才是帝王的正確示範?

    “對了,皇叔到哪了?不是傳信回來要回來了嗎?”公孫代承神色凜然,渾身上位者的氣勢盡顯。

    李德一愣,連忙俯首,“估摸著,按時間來算應該到了才對,可能帝皇叔有事耽擱了吧。”

    公孫代承瞄了一眼李德,點了點頭,繼續批奏折。

    李德連忙走到一旁伺候著。

    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李德瞪了瞪門口。

    “陛下,四王爺來了。”進來稟報的小太監小步上前跪下。

    “老四?”公孫代承一臉嚴肅,眉宇微蹙,“讓他進來吧。”

    隻見一個渾身身披金槍銀甲、英氣逼人的人哢擦哢擦的走了進來,渾身的金屬器具相互碰撞發出一聲聲刺耳的聲音。

    “微臣公孫代武叩見陛下。”公孫代武雙手握拳對著坐在案前的公孫代承行了行了。

    “老四何時回來了,為兄怎麽不知道呢?”公孫代承似笑非笑的盯著案前下的人。

    見公孫代承發話,公孫代武抬頭,收斂了身上長時間染上的肅殺之氣,笑著開玩笑道,“為弟受母後命令,今日才返回,這不一回來就來麵見二皇兄了。”

    李德心裏為之一振,這話的意思太後居然幹涉朝政。

    “母後?”公孫代承輕輕的呢喃了一句,快速的隱去了眼底的鋒芒,笑著讚賞道,“這次回來倒是精神了不少,既然回來了就不要急著走了,皇叔也從隱居的地方準備啟程回來了,到時候一家人一起吃個飯。”

    李德見兩人心照不宣的互相寒暄著,心底也是五味雜陳。

    “是,臣弟也是這麽想的,臣弟也有許久沒有見到皇叔了,正想和他敘敘舊呢。”

    公孫代承,“恩,還有事情嗎?沒有就退下吧。”

    公孫代武愣了一下,沒想到一下毫不在意什麽的二皇兄居然會開口讓他走。

    慢慢的公孫代武找回了自己的思緒,恢複如常的笑著拱手,“那臣弟先退下了,母後哪裏臣弟也需要去拜見一下。。”

    看著漸行漸遠的直至消失不見人影的公孫代武,坐在禦書房內的公孫代承輕蔑的一笑,低喃道,“終於忍不住了,還是回來了。”

    李德看著剛才公孫代武離開的方向搖了搖頭,世人都以為陛下不通世事,不喜擦手任何事情,就連自己的才人都被人侵犯了都沒有坑一聲,覺得他懦弱不堪,難當大任。

    可誰又知,這位年輕的陛下每次批閱奏折都批閱了兩份,一份送發下麵,一份留給自己,留給自己的那份往往都比送出的那份還要精細。

    也不知當年貞明陛下是如何想的,將還在繈褓中的二皇子立為太子,害的其母賢妃在生下他後不久就得重病,因沒及時醫治就去了。

    李德頓了頓手上額動作,“陛下,可有對策?”

    公孫代承邪魅的勾唇,“靜觀其變,很快就更有意思了。”

    白家府邸。

    翠綠的青鬆屹立在院子的兩旁,來來往往忙碌的傭人穿過曲折環繞的走廊。

    此時不遠處的一間房裏傳來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緊接著發出一聲怒吼。

    “愚不可及,老夫為了咱們白府的前程,將你送進帝子學院,可你呢?約著同學出去幫別人砍架,還收保護費,我白家偌大的家業就缺你那點錢?”

    “老爺,你息怒,商兒,快給你爹道歉啊~”婦人拉住發怒的人朝著地上跪著的人吼道。

    “你給我鬆開,我白世銘沒有這樣的兒子,以後隻有女兒,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白世銘甩開袖子,拿起一旁放著的木棍朝著地上跪著的人打去。

    “老爺不要啊。”白夫人上前一把抱住自己的兒子,白世銘的棍子就這麽直直的落在白夫人的背上。

    地上的白商見自己母親被打,壓在心底許久怒氣一時全部爆發開來,掙脫開自己母親的手,起身一下子就推了白世銘,一時沒有覺察的白世銘就這麽深深的被推到碰到了身後的柱子上,額頭瞬間顯現出了淤青。

    白夫人驚愕的看著這一幕,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回過神後迅速起身去擦看白世銘的傷勢。

    “你看你,這個臭小子都是你慣得,居然想弑父。”白世銘捂著自己的額頭,對著自家夫人吼道,隨後狠狠的一瞪旁邊呆了的白商,甩袖離開了。

    “老爺。”白夫人站在身後委屈的喊道。

    從呆滯中回過神的白商顫抖的跑到白夫人身旁,拉著白夫人的衣袖渾身恐懼的抖動著,“娘,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我沒有想弑父的。”

    白夫人見兒子害怕的樣子,心底不由得一軟,將白商抱在懷裏安慰道,“為娘怎麽會不相信你呢?等會兒為娘就去看看你爹昂。”

    白商聽了白夫人的安慰後,從白夫人懷裏出來,乖巧的點了點頭。

    “不過你也真是,為什麽要收保護費這種事情,而且還打架,這不是丟了你爹的臉嗎?好歹我們白家在大路上也屬於名門望族,你說是不是?”白夫人戳了戳白商的頭,恨鐵不成鋼的教育道。

    白商見自家娘親也這麽說自己,頓時臉色就黑了下來。

    “娘你不懂就別亂說,兒子那裏丟他的臉了,他一天到晚就想著怎麽打通權勢,怎麽掙錢,怎麽成為別人的走狗,哪裏需要我給他丟臉,他是自己給自己丟臉吧,更何況有姐姐長臉還要我幹嘛?”

    白母見兒子這麽說,心底也不是滋味,他們從小就將關注點放在女兒身上,很少管過兒子,現在兒子抱怨他們也是應該的,隻是

    “那是你爹,你這孩子怎麽如此說你爹,他現在不做些什麽,你哪來的身份地位和錢花,他沒有陪你你也不能怨恨他知道嗎?他畢竟是你爹?你還是要敬他愛他的。”

    白商見白母這麽說,頓時有些不耐煩,當即當著白母的麵像個地痞流氓一樣掏了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