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爺之愛(七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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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的眼前已經一片黑暗了。
“啊爵!”
我慌張地大叫,抬手使勁在自己的眼前揮舞著,卻什麽也看不見了。
“啊——”
我沒辦法接受眼前殘酷的現實,哇的一聲慘叫了出來。
為什麽他要對我那麽殘忍,剝奪我的光明,讓我再次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我怎麽也相信不了,我最愛的那個男人,居然會那麽殘酷得對我。
“別鬼叫了,你的眼睛被取走了眼角膜,需要一定的恢複期,你最好別哭,不然留下什麽後遺症我可不負責任。”
有個人聽到我慘烈的喊叫聲後推門跑了進來,看見我安然無恙後,他好像鬆了一口氣,對我不客氣地開口。
“你是誰?”
他的聲音讓我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我好像在哪裏聽過一樣。
“我是啊爵的朋友,也是位醫生。”他笑了笑,繼續往下說,“你上次被啊爵折騰得慘兮兮的,也是我幫你看的。”
聽他這麽一說,我馬上想起他是誰了,是在我被啊爵施暴暈過去的那次,我在昏迷中聽到他和啊爵對話的那個人。
“我的眼角膜呢?”
那是炎哥哥留給我唯一的東西啊,卻被啊爵那麽殘忍地奪去了。
“被啊爵毀掉了,不能用了。”
縱然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聽到他這麽說,我的心裏還是感到了一股鑽心的疼痛。
啊爵竟然那麽恨炎哥哥,恨到親手把炎哥哥捐獻給我的眼角膜給毀掉了!
他真是個殘忍的惡魔!
“你好好休息吧,情緒要保持平靜,不然會對你的病情不利。”他叮囑我。
“嗬……我現在已經看不見了,還有什麽會比這個更壞的呢。”
我冷冷地嗬笑著,伸手摸上了自己的眼睛。
我以後再也看不見了,我又變成了那個軟弱無依的陳小蝶了。
“啊爵這麽做是很不對,但他真的很愛你,愛你的方式雖然很激進,可我知道,他其實是害怕你會離開他。”
那個人見我似乎對司徒爵有誤解,不禁開口替他說情。
“他是一個怎麽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我不想聽他的任何話,幹脆憤怒地打斷了他的話。
“他就是個自私自利的惡魔,我恨他,我恨他!”
我再也不要愛他了,我要恨他,一輩子牢牢地記住對他的恨!
“啊爵,你來了,她情緒很激動,你安撫一下她吧,否則她的眼睛會受影響。”
我正憤恨著,那個人卻叫出了司徒爵的名字,頓時讓我的恨意在一瞬間達到了頂峰。
“司徒爵,你這個惡魔,把炎哥哥的眼角膜還給我,那是他唯一留給我的東西啊,你為什麽要對我那麽殘忍!”
我太憤怒了,不管不顧地衝他吼叫著,完全不知道我的話有多傷他的心。
“給她打鎮靜劑,快點!”
他聲音冰冷地對那個人命令,聽得我卻笑了。
“司徒爵,你怎麽不幹脆把我殺了呢,為什麽還要留下我的命被你折磨呢?”
這一刻,我為自己感到了悲哀,如果我當時在離婚協議書簽了自己的名字,或許我就沒有今天的結果了。
“陳小蝶,你欠我的還沒有還給我,所以你必須要活著!”
他拄著拐杖走了過來,輕易製服了發瘋一樣的我,叫那個人強行給我注射了鎮靜劑。
鎮靜劑的藥效發揮得非常的快,我很快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了。
“司徒爵,我恨你,我恨你!”
我痛苦地喃喃著這句話,眼淚從眼角無聲地滑落。
“恨我吧,恨我一輩子,這樣我就能和你糾纏一輩子,你一輩子也休想離開我的身邊!”
他用冰涼的手指溫柔地擦著我眼角流出的淚,可他在我耳邊呢喃的話卻那麽的陰冷。
“你這個惡魔。”我恨自己動彈不得,不然我一定會咬斷他的脖子,與他同歸於盡。
“沒錯,我就是個惡魔,我需要你的救贖,小蝶。”
他冰涼的薄唇輕柔地吻上了我的唇,低低地呢喃,“乖乖留在我身邊吧,以後我就是你的眼睛。”
我聽了,很怪異地笑了出來。
“滾,我不想看見你,趕緊給我滾,你聽到沒有!”
我一點也不稀罕他當我的眼睛,我隻要我自己的眼睛能夠看得見!
“好,我走,你自己好好休息,別再流淚了,對你的眼睛不好。”
臨走前,他居然還有臉跟我說這麽無恥的話!
之後的日子裏,我知道自己又被司徒爵囚禁了,他怕我自殺,所以把我的雙手雙腳全綁在了床上,我就像個囚犯一樣,毫無自由可言。
這些日子,我還得上了厭食症,身體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每次他拿著東西來喂我的時候,我總是厭惡得吐了他一身。
我知道自己並不是討厭食物,而是討厭他的靠近,厭食症隻是我對他的連鎖反應。
一開始,他還是很強硬地逼著我把東西吃下去,可我沒吃完就吐了,吐得次數多了,他也不逼我吃了,後來幹脆叫那個人每天給我輸營養液維持著我的生命。
此刻的我就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一樣,雙手雙腳被鏈子綁在了床上,我的眼淚已經幹涸了,心裏再難過也哭不出來了。
眼前永遠是一片黑暗,就像我的心一樣,永遠墜入了黑暗裏,再也看不見一點的光明。
窗戶是看著的,有微風吹進房間裏,撩動了窗簾發出了沙沙聲,外麵樹枝上有小鳥在歡快地唱著歌,多麽美好呀。
而我再也不能用自己的眼睛去欣賞外麵美好的一切。
聽著外麵歡快的鳥鳴聲,我的嘴角牽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弧。
我應該快死了吧?可我為什麽忘不了那個可恨的惡魔呢?為什麽我會突然想起我和他過去的一切呢?
我的眼前出現了許許多多的記憶,瞬間把我拉回了往事中,去回憶那些我和他曾經經曆過的一切,如夢似幻,那些事情竟真實得如同昨天才發生的一樣。
我叫陳小蝶,今年二十一歲,是個瞎眼的孤女,如今在美容城工作,平平凡凡的一個人,沒有什麽可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