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圍追楚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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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進夏侯安兒如泉水般清澈的雙目中,海沉溪心頭的怒意竟突然平息了下來,那雙如黑曜石般閃爍的黑瞳中映射出他的身影,裏麵的男子麵帶怒容、眼中神色極其凶殘卻又含著幾分少有的焦急,仿若不願被人看到他內心深處的感情,更不願被人戳穿他心中的想法。
正是因為帶著這樣的情緒,男子的臉上浮現出不同於往日的冷靜睿智,那被人看穿了想法的窘迫一如一個嬌羞的孩子被人戳穿了心事般,立即以張牙舞爪的凶悍模樣掩飾著內心的尷尬。
海沉溪邪氣的雙目直直望進眼前這雙漂亮如黑玉的美眸中,看到裏麵的自己不但毫無風度,更是以各種別樣的情緒掩飾著自己心中被人看穿的秘密,讓海沉溪心底泛起一抹冷笑,繼而收起臉上所有的表情,冷漠地開口,“夏侯安兒,你莫要忘記你我現在的立場!你有這個心思關心別人的私事,不如好好擔心你自己的處境吧!”
夏侯安兒沒想到海沉溪這麽快就恢複了往日的模樣,心口隱隱傳來痛楚,眉頭皺得更緊,絕美的臉蛋上浮現一抹自嘲的淺笑,淡淡地開口,“如此逃避就能夠解決事情了嗎?海沉溪,你是不是對所有關心你的人,都是如此的殘忍?”
“我說過,不要以為自己很了解我,也不要忘記你如今的處境!夏侯安兒,你我注定一世為敵,何必存著一些根本不可能實現的執念和妄想!”見從來都是快樂愉快的夏侯安兒麵露自嘲的笑容,海沉溪目色微微一沉,心中頓時了悟,殘忍地開口戳穿夏侯安兒的心思。
隻是相較於方才的暴怒,此時的海沉溪早已恢複成了平日的冷靜,那雙洞若觀火的眸子仿若能看透世間一切事物般,瞬間看出了夏侯安兒的心思,卻又是毫不留情地否定了夏侯安兒。
一張傾城傾國的小臉因為海沉溪的話瞬間慘白了下來,望著立於自己麵前的偉岸身姿,夏侯安兒垂下眼簾眨去快要溢出眼眶的淚水,隨即緩緩站起身,忍著唇瓣上的痛楚,揚起璀璨生輝的美眸淡然一笑,清脆如黃鸝的聲音傳入海沉溪的耳中,“海郡王打算如何處置我們三人?”
見夏侯安兒在眨眼間便恢複如常,海沉溪心頭微微詫異,這個總是跟在雲千夢身邊,享受雲千夢保護的夏侯族公主總給人天真無邪的感覺。可如今看來,夏侯安兒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麵,麵對自己的拒絕,她竟能夠表現地這般坦然,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嘴角揚起一抹滿是興味的笑容,海沉溪倒是有些期待夏侯安兒接下來的表現,看看她到底是真有能耐還是隻在雲千夢的身上學到些皮毛。
“公主覺得呢?之前公主不是想以自己作為交換條件,讓海王軍向楚王投降嗎?隻是,公主可知,在本郡王的眼中,莫說是異族的公主,即便是皇族的金枝玉葉,即便是得到了,隻怕皇帝也不敢提出這樣的條件!”口氣甚大,更是帶著絲絲自負,說出此番話,便足以說明海沉溪對海王軍極有信心。
“郡王以為楚王是玉乾帝嗎?他們二人有可比性嗎?”殊不知,夏侯安兒的口氣比之海沉溪更大,話語間對親人的信任與理解,讓海沉溪原本張揚著冷笑的眼神微微一怔,隨即便若有所思地重新打量著夏侯安兒。
“好大的口氣,這話若是傳了出去,楚家隻怕會被冠上謀權篡位的名聲吧!”海沉溪冷笑連連,出口的話卻讓夏侯安兒眼神驟然一沉。
察覺出海沉溪的用意,夏侯安兒臉色漸漸沉了下來,看向海沉溪的目光中更是多了一抹戒備,十分機警的回擊道:“海郡王何必將海王的心思強加在他人的身上,你以為人人都如海王那般狼子野心嗎?你……”
可夏侯安兒的話尚未說完,隻覺自己纖細的脖子在瞬間被人掐住,待看清擋住她眼前光線的海沉溪後,夏侯安兒睜著一雙大眼,驕傲地與海沉溪麵麵相視,臉上竟是不存半分求饒的神色。
‘撕拉……’卻不想,海沉溪這次竟沒有開口反駁夏侯安兒對海全的指責,寂靜的營帳內,隻聽到一道裂帛的清脆響聲。
夏侯安兒隻覺胸前突然一冷、腰間緊纏著的腰帶猛然一鬆,瞬間反應來海沉溪對她所做的事情……
“你不如殺了我!”纏在腰間的那隻鐵臂強勁有力,夏侯安兒心知自己即便是反抗,隻怕也是於事無補。
細膩的眉間染上凜然之色,夏侯安兒沒有大喊大叫、更沒有做出以卵擊石的舉動,神色平靜地突出這句話,那雙黑白分明不見絲毫怒意的眸子定定地望著近在咫尺的海沉溪,仿若是在可憐這個在自己麵前僅剩暴力可宣泄的男子。
聽到她用沉靜地不見波瀾的聲音提出求死的要求,海沉溪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下,那雙邪氣橫生的眸子繼而望向夏侯安兒,卻見她神色間當真不見半分畏死的神態,這讓海沉溪心頭沒來由地襲上一股挫敗之感,猛地推開夏侯安兒,冷聲對營帳外的侍衛命令道:“來人!”
夏侯安兒踉蹌地站好,聽到海沉溪的聲音立即背過身子,快速地將身前破損的衣衫拉攏好,半斂的眼底卻是劃過一絲悲傷,點點滴滴透入心頭,一片淒涼……
“郡王有何吩咐?”帷幕被人掀開,侍衛大步踏進營帳,等候海沉溪的吩咐。
“立刻將夏侯安兒、寒玉、曲妃卿三人秘密押往朝城!”海沉溪的目光卻是放在夏侯安兒的背影上,冷聲無情地吐出這句話。
夏侯安兒身形微微一怔,有些僵硬地立於原地,背對著海沉溪卻依舊能夠感受到他字裏行間的殺氣。隻是,海沉溪此舉背後到底藏著怎樣的陰謀,難道他不怕有人在半道將自己救走?為何要做出這樣危險的舉動?
隻是,不等夏侯安兒整理心中的疑惑,已有侍衛上前扯著她的手臂往營帳外推搡著走去……
夏侯安兒隻來得及看眼冷漠地立於帳內的海沉溪,尚未將他的神色打量清楚,麵前的帷幕便已落下……
夏侯安兒被海沉溪帶離營帳這麽長時間,曲妃卿與寒玉焦心如焚。此時見她回來,兩人立即圍上前關心地問道:“安兒,你沒事吧!”
夏侯安兒默默地搖了搖頭,神色卻有些凝重,將海沉溪的決定對二人說出,“不知他為何做出這樣的決定!隻是,我們若是去了朝城,對表哥而言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你的衣裳……”而曲妃卿卻是眼尖地看到夏侯安兒胸前被撕裂的痕跡,隻見她秀眉緊攏,眼底滿是心疼,更是對海沉溪有了更多的不滿。
順著曲妃卿的目光往胸前看去,果真看到左邊腋下有著明顯的破損,夏侯安兒苦笑一聲,卻不願談起方才與海沉溪之間發生的事情,隻淡淡地回道:“曲姐姐放心,我沒事。可惜我們身上的暗號均被沒收,若是能夠通知表哥,他定能夠派人在前往朝城的路上營救我們。”
聽完夏侯安兒的話,寒玉的臉上亦是顯出一片難色……
三人尚未商定好逃離的方法,便見幾名侍衛手拿枷鎖走了進來,二話不說便給三人戴上枷鎖,隨即將三人的雙眼蒙上黑布推上馬車……
解決了雲易傑,路上少了盜匪與東羽的人,但為了避免與辰王海王的人相撞,剩下的道路雲千夢選擇的皆是山間小路,這樣既能夠抄近路,亦能夠躲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如此以往,連著趕了幾日路,在顧及著雲千夢身體狀況的情況下,一行人終於來到北方的地界。
“王妃,今日傍晚,咱們便能夠到達北方邊緣的平遙鎮。”喬影放下車簾,輕聲對雲千夢說著路程長短。
近些日子,他們雖趕路,可看到路邊逃難的百姓,王妃均會下命停下馬車,將車上的食物藥草散發給百姓,且每到一處落腳的地方便會花重金采購食物藥材,便於在路上散於百姓。
如此一來,王妃的身子便漸漸有些負擔過重,常常歪在馬車內閉目養神,麵色也已沒了往日的紅潤飽滿,倦色常常不離她的臉龐。
雲千夢有些疲倦地斜靠再車內,聽完喬影的話淡淡地點了下頭,並未睜開雙眼。
慕春與喬影見雲千夢臉色微微發白,眉色間皆是一片倦意,均是心疼不已。王妃本應呆在相府中好好調養身子,哪成想竟遇上戰亂,又因為辰王與元德太妃的原因,王妃不得不離開相府逃亡北方。
隻是,還未到達平遙鎮,後麵卻隱約地傳來一陣馬蹄聲,雲千夢瞬間睜開雙目,眼底的倦意頓消,閃爍著一如往日的睿智冷靜,臉上更是浮現一片警惕之色,想起以前陪著楚飛揚一同前往南尋在江州遭遇齊靖元射殺一事,雲千夢麵色微沉,立即下命吩咐道:“不可掀開車簾,以防有人趁機射殺!喬影,你出去打探情況,自己小心行事,莫要受傷!”
慕春與迎夏立即坐到雲千夢的兩邊,兩人小心地護著雲千夢,不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王妃小心,卑職立刻回來!”喬影朝雲千夢慎重地點了點頭,隨即快速地起身步出馬車,立於車外仔細地觀察著馬車後的情況。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便見喬影返身回了車內,隻見她麵色凝重,眉間隱隱藏著一抹殺氣,卻聲音輕柔地提醒雲千夢,“王妃,隻怕咱們的行蹤被人發現了。此時正有一批人從後麵追了過來。請王妃坐好,卑職已經命外麵的侍衛加速前進,咱們要盡快躲進平遙鎮內。”
聞言,雲千夢神色驟然一沉,隻是卻沒有顯出慌張神色,眉宇間的冷靜自若讓男子也不得不歎服。
雲千夢靜下心來,腦中瞬間浮現西楚地圖,當機立斷對喬影命令道:“改變方向,不去平遙鎮。咱們直接趕去錦城。”
見雲千夢竟提出其他的建議,喬影臉上閃過錯愕,雖知王妃足智多謀且對西楚地形十分熟悉,可如今情況特殊隻怕不允許他們逃亡錦城。
想了想,喬影立即向雲千夢說出自己的觀點,“王妃,錦城距離咱們這裏至少一天一夜的路程,卑職怕您的身子……”
雲千夢的話卻沒有得到喬影的讚同,喬影看了眼雲千夢的臉色和凸起的肚子,臉上無不是擔憂的神色。
可雲千夢雖知喬影滿心都是為她的身子著想,但卻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臉色肅穆道:“聽本妃的,直接去錦城。平遙鎮隻是一個小鎮,根本不具備抵抗大軍的能力,咱們這一去,隻怕會給鎮上的百姓帶去危險。但錦城卻不同,守備錦城的是爺爺曾經的部下董晉。在他的防備下,錦城是北方少數沒有被攻下的城池。本妃相信,到了錦城,不但咱們安全,城中百姓的安慰暫時也是安全的。而且,錦城是距離平遙鎮最近的城池,此時更是咱們唯一的出路。”
喬影聽完雲千夢的分析,眼底浮現一抹欽佩,立即點了點頭便出了馬車,親自架起馬車,朝著錦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與此同時,喬影吹響笛聲,隻見原本隱藏在四周保護馬車的暗衛紛紛現身,暫時擋住了後麵追兵的路,為雲千夢等人的脫離爭取時間。
隻是,一如雲千夢之前的分析,這一路上的追兵當真是越來越多,暗衛阻止了一批,可從別的道路上竟又追來另外一批。偏偏這一帶小路岔路極多,追兵竟是源源不斷地湧向馬車,讓喬影頓時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隻能咬緊牙關抓緊韁繩,拚命催促著馬兒快快往前奔跑。此時此景隻能抓緊每一時刻,否則王妃不管落入誰的手中,後果均是可堪設想。
“王妃……”馬車內的慕春與迎夏則雙雙張開手臂,兩人一左一右緊緊地抱著雲千夢的身子,不讓顛簸的馬車傷到雲千夢。
而雲千夢雙目皆是鎮定之色,眼底藏著深深地凝重,心知若是不盡快趕到錦城,隻怕他們在半路上便會被人捉到。
四麵都是打鬥聲,雲千夢坐在馬車內甚至能夠聞到濃烈的血腥味。慕春迎夏亦是慘白著一張小臉,隻是卻用心地護著雲千夢,絲毫沒有鬆懈。
“王妃,卑職方才發現,此次追過來的人中服飾各有不同,共有兩批。卑職已向王爺發出求救的信號,相信援軍很快便能夠到來。”追兵已經漸漸追上馬車,外麵打鬥激烈,可馬車內除去兩個丫頭便再無能夠保護雲千夢的人。喬影思前想後,將韁繩交給暗衛,自己則是返回馬車內保護雲千夢,同時向雲千夢稟報著自己發現的問題。
聞言,雲千夢點了點頭,早在喬影進入馬車前,她腦中已經將事情整理了一遍,心中更是對追兵的指使者有了一定的概念,便見她冷靜地開口,“如果不出意外,定是辰王和海王的人。不過,從目前的情況看來,兩方人馬均隻是想活捉我們,否則早已射箭了。元德太妃如何?”
此時她們所乘坐的馬車相當簡易,若是敵人射箭,車內人的無疑能夠幸免。可對方的行動卻隻是想迫使馬車停下,暫時沒有傷害她們的舉動,看來對方是想活捉。
而兩方人馬同時出現,定會出現廝殺,這對雲千夢等人而言,卻是一個極佳的機會,隻需趁那兩方人馬打鬥之時盡快到達錦城便可。
至於援軍,他們並不能全然指望援軍,否則隻怕援軍還未到來,辰王海王便已捉到自己。
“王妃放心,元德太妃的馬車緊跟在我們之後,暫時沒有太大的危險。”說到此處,喬影不由得慶幸,幸而這幾日車上所裝的食物過多,這才讓元德太妃坐到另一輛馬車內。若此時元德太妃在此趁亂對王妃不利,她們可真是防不勝防。
“讓所有人提高警惕,不管那兩方人馬是誰,都不可讓元德太妃落入他們的手中。”雲千夢雙手緊緊地抱著腹部,神色卻極其沉著,冷靜地對喬影下命。
元德太妃是辰王生母,辰王自是千方百計地想救出自己的母親。而海全隻怕更是想手握辰王楚王最重要的親人以作威脅。
況且,元德太妃在自己的手上,辰王多少會有些顧忌,不敢狠下殺手,更會防著海王的人下殺手,這對於逃難的她們而言,卻是可以利用的有利條件。
聽著外麵的廝殺聲漸漸加重,雲千夢的思緒卻越發地清晰起來。
腦中突然想起辰王攻占皇宮控製京城之後,爺爺竟也能夠從城防軍的手中將自己偷運了出來。雲千夢突然閉上雙目,讓這些天自己一直研究的西楚地圖浮現在腦海中,試圖在那詳盡的地圖上找出突破口。這是楚飛揚離開山穀前交給自己的地圖,上麵不但有西楚的山河分界,更有楚飛揚行軍這麽多年來所經過的地方,地圖上更是標注著各方城池的守軍將領,以便於她在遇到危險狀況時能夠幫助到她。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地圖上極其隱晦的一條小路,雲千夢神色驀然一振,猛地睜開雙眼,立即對喬影吩咐道:“往西南麵走,那有一條小路,可節省一兩個時辰的時間。”
“是。”聽完雲千夢的話,喬影點頭稱是,毫不猶豫地轉身出了車內。
幾乎是喬影踏出馬車的一霎那,雲千夢隻覺馬車愈發快速飛奔起來,而車外的打鬥聲卻漸漸地減少,車身更是逐漸顛簸起來,看來自己方才指出的這條道路是正確的,這是一條尚未被開發的小道,隻怕辰王海王也尚未發現通往錦城竟還有這樣一條道路。
“王妃,我們已經將追兵甩開一大段的距離。”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才見喬影滿頭大汗地走入馬車,隻見喬影臉色依舊沉重緊繃,可口氣卻比方才少了一些緊張和焦灼。
雲千夢淺淺地點了下頭,沉靜的雙目中依舊是謹慎的神色,沉聲囑咐喬影,“王爺雖留著五十萬軍馬在北方,可這五十萬人馬卻是在最北邊,想要救咱們隻怕是有心無力。咱們此時雖暫時甩開了追兵,隻怕還有更多的追兵堵在各個路口守株待兔等著咱們。敵人在暗、我們在明,一著不慎咱們便會成為俘虜!你立即發信號給錦城的‘玉家當鋪’,讓掌櫃立即前去將此事告知錦城守備董晉。咱們現在便是與敵人爭分奪秒,萬不能在錦城的城門口被人捉住!”
見雲千夢神色比之方才更加小心謹慎,喬影也瞬間戒備了起來,不由分說地朝雲千夢點了點頭,但見她從衣袖中掏出暗號,朝著天空中快速地放出暗號……
夜幕漸漸降臨,馬車在寒風中凜然奔馳,車轅碾過滿是坑窪碎石的小道,讓坐在馬車內的人飽受顛簸。
整整一宿的時間,雲千夢雙目睜大,即便再累再困卻始終保持著高度的戒備狀態,腦中更不斷翻騰著各種想法,以期遇到問題時能夠即刻解決。
幸而這一路狂奔而來,追兵除了緊隨其後的便沒有再出現新的。
公雞啼鳴,又一日來到,灰蒙蒙地一片光線中,馬車行至錦城的城門外。
高聳巍峨的城樓上,還懸掛著尚未熄滅燭火的燈籠,清晨的霜露縈繞在城牆腳下,肅穆之感頓時油然而生。
雲千夢掀開車簾看著緊閉的城門,眼底閃過一絲讚賞。
而喬影則快速地跳下馬車,手持楚王府腰牌交給守成的侍衛。
不一會,便見錦城守備董晉領著身後的官員從城門旁的邊角小門匆忙趕來,立於馬車外行禮恭敬地行禮道:“錦城守備董晉參見楚王妃。”
“董將軍不必多禮,咱們先回城內,後麵有追兵。”聽到董晉的聲音,雲千夢眉間隱隱浮上一抹淺笑,憋了整整一夜的氣終於鬆懈了下來。
“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