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文藝匯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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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晚會,說是晚會,其實天還沒暗下來就開始了。
一中的禮堂是鬼子轟炸後新建的,距現在也有三十幾年的曆史了,不過依舊是縣裏最豪華的,徐學成記得縣裏許多接待會議都會在這裏召開。
前頭幾排做的都是校長和老師,周書記竟然也在,還有老姨夫,兩人坐在第一排最中間,徐學成還看到了劉玉璋,被周書記拉著,不知道在說什麽。
劉玉璋也看到徐學成了,微傾著臉朝徐學成笑了笑。
徐學成心裏有了譜,難怪今年元旦還搞個文藝匯演,學校這分明是得了縣裏的指示,歡迎港島友人呢。
開頭一就是校長致辭,“首先歡迎港灣同胞,縣領導,以及各位老師....”
主持人不是從學生中選的,是兩個老師,一男一女,徐學成覺得那男的口才還沒有鐵塊好,難道是身高問題給刷下來了?徐學成邪惡的想到。
楊校長的開頭依舊激情如火,幾句話撩的人心裏火熱,看看周圍滿臉激動的少男少女們,徐學成毫不懷疑,這時候讓他們端著刺刀朝鬼子衝鋒都行。
在徐學成打了12個哈欠之後,男主持人終於用他的公鴨嗓,宣布元旦文藝匯演正式開始。
一開始便是高一(1)班的黃河大合唱。
早知道劉玉璋會來,徐學成打死也不上台了,開玩笑,自己這個老板還能讓下屬當猴看了?
“走啊,成成哥”徐學成坐在一排的最邊上,俞平在他右手邊,他不走,後麵的一排人都走不了。
“班長,我肚子疼!”徐學成捂著肚子可憐巴巴的看著王雨薇。
“啊~沒事吧”王雨薇沒說話,倒是俞平著急了。
“徐學成同學,這是班級活動,你要有集體榮譽感,平時你刺刀早退也就算了,今天你要是不上台,咱一班的麵子就全丟了”
王雨薇把俞平拉開,“你就算肚子痛,也得上台完再疼”
“可是”俞平個子小,在王雨薇手裏掙紮。
“他騙人的,你看他捂得地方都不對,誰肚子疼疼肚皮的?”彭惠蘭湊到她的耳邊說道。
額~被揭穿了,好吧,算你們這群娘們狠。
徐學成磨磨唧唧走出了自己的椅子,王雨薇在後邊推了他一把,“快點,徐學成同學,你是不是個大老爺們,不會怕了,腿軟了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嬸也不可忍!
徐學成雄赳赳氣昂昂地上了台,管他了,徐學成估摸著劉玉璋比自己還尷尬呢,看到台上的徐學成,鬆了鬆脖子上的藍色斜紋領帶,扭過頭去和周書記商談起來。
周書記還奇怪呢,一開始把劉總叫來,人對他不冷不熱的,雖說不拒絕,可場麵上的話誰都能聽出來,怎麽一下子就熱情起來了。
“周書記?”劉玉璋看周書記發呆了,這讓他怎麽找話題撩下去啊。
“哦,倒是有幾塊好地段,最好的就菜園街了,不過縣裏已經開發了,不過旁邊的將軍街,五馬街...”
一頓黃河大合唱,別人不知道感動沒感動,徐學成覺得自己都被自己的歌聲感動了,氣勢一起來,也顧不上那麽多,扯著嗓子吼就是了。
歌畢,劉玉璋趕緊帶頭鼓掌,旁邊周書記也跟著,現場掌聲雷動,台上一班全體鞠了個躬,順次走下禮台。
徐學成經過第一排的時候,轉過頭去看了看劉玉璋,劉玉璋朝徐學成點點頭,“徐同學,你也在啊”麵上很淡定,徐學成估計他心裏不知道憋著怎麽笑呢。
接下來的一些詩朗誦,詞朗誦,挺得沒勁的很,徐學成總覺得是一群沒長大的屁娃子在無病呻吟,知道主持人報出來下一個節目,徐學成才來了點興趣。
“下麵有請初二(1)班演唱,十送紅軍”
一群紅色小娘子軍就上台了,葉紫然今天紮了兩個小辮,帶了頂紅軍帽,帽簷上的紅色五角星在燈光下櫻紅如血,倒是真有幾分紅色娘子軍的形象。
葉紫然開口清脆,口音帶點革命老基地的腔調,“一送(裏格)紅軍,(介支個)下了山,秋風(裏格)細雨,(介支個)纏綿綿...”
雖然不說多專業,但至少徐學成覺得挺好聽的,沒想到這輩子跳級,倒成了她的學長了。
現在葉紫然還很青澀,頂多算個花骨朵,徐學成可知道,沒兩年這朵空穀幽蘭就要怒放了,驚豔了一批騷年。
接下來就沒有什麽意思了,徐學成拉著俞平在閑扯,談談以後想考哪所大學啊,離家近點還是遠點之類的。
縣一初加一高共是吧個班,每班出一個節目也近20個,加上前後各種致辭,足足拖了兩個半小時,徐學cd後悔沒有帶點瓜子花生來,哪怕拿個糖,抿在嘴裏也有味道一些。
結束後,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各班的班主任打著手電筒,領著自己班的學生送回了寢室樓。
走的時候,徐學成沒有看見劉玉璋,估計是周書記趕早把他送回去了,多半是縣招待所,管他呢,反正自己今天是在人麵前出來洋相,眼不見為淨。
回到寢室,其他人都沒睡,徐元慶和黃小民隔著上下鋪的縫隙在那聊呢,好像在爭執什麽,徐學成走近了一聽,才知道兩個悶騷男發春了。
徐元慶認為班長王雨薇唱歌好聽,黃小民則覺得葉紫然唱歌好聽,其實心裏怎麽想的大家都清楚,彭惠蘭唱歌也挺好聽的呢,怎麽不見你誇人家?
都是一群下半身思考的禽獸,就知道看臉蛋身段。
這事引起了全宿舍的廣泛關注,徐學成自然心裏是偏向葉紫然的,不說自己知道她長大後怎樣,衝著老姨夫,自己也得偏著她啊,不過現階段好像確實王雨薇比較誘人一點?
倒是黃小民,平時打不出個屁來,沒想到竟然是個蘿莉控啊,難道這就是第一批宅男的典型嗎。
這事連朱新宇也免不了加入爭執,就像別人打了你鼻子一拳,你會控製不住流淚一樣,青春荷爾蒙的分泌不是大腦能夠控製的。
倒是曾正學和曾自強兩人,回來後就悶著頭躺床上。
徐學成有點怪,平時這“叔侄兩”也沒這麽悶葫蘆啊,怎麽今天改行當啞巴了。
“喂,你們兩幹嘛,演啞劇啊?”王景愚的“吃雞”逗樂了全國人銘,縣裏邊也宣傳過啞劇這種不同於小品的藝術。
兩人都沒說話,看來是打算將啞劇進行到底。
“正學,你當叔叔的你來說,是不是碰見什麽事了?”平時徐學成要拿這個開玩笑,增資強肯定跳起來撓他,要說起來年歲他比他“叔叔”還大幾個月。
不過這回他依舊和個死哈士奇一樣躺床上。
曾正學翻過來看看徐學成,終於舍得開口了“我們明年隻能有一個上學”
沒有經曆過的人肯呢個想不到,一個村子湊錢供一個孩子讀書,這個孩子學有所成後再回報整個村子,也許在別人眼裏看起來像電影橋段,但這放在這裏就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