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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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已經死了,我仿佛更願意相信這個理由一般。
回想起在垃圾場時的那三點原因,我還是覺得自己是被什麽人扔在了那裏。如果有人將我丟棄,那就一定有人在這之前同我一起,或者遇見過我。
回想了一下垃圾場附近的場景,我記得靠近那裏的,是一條公路。不遠處的地方,有一個檢測站。
這樣想著,我已經在心中有了計劃。反正我的身軀,就如“身軀”這兩個字一般,隻剩下空殼,至少要去找尋自己被“丟棄”前的些許記憶。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精神力忽然堅定的原因,身軀的力量仿佛回來了,我下了病床,就著病號服向外走去。
走在空曠的走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豎著整齊發型,穿著正式的男人正急匆匆的向著我這個方向行走。
當那人走近些,兩個字不由自主的從我的口中傳出:“付易?”
男人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直直朝著我過來,雙手緊緊的抱著我的背。
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我有些蒙了,等身上的人鬆開了力道,我才回過神來,對他說:“你冷靜點。”
“阿君,你真的還活著。”付易說著,鬆開我,雙手扶著我的肩膀,一雙複雜的眼睛裏透露著難以掩飾的欣喜,同時蘊含著心疼,我都看懂了。
雖然沒有記憶,但這個人是我的哥哥,這個早在我看那些照片時,就聽付母說過了。
比起父母,我對這個哥哥相對的會更加的親切,即便都是沒有印象和記憶,我也會油然的生出一股親切感來。
或許是因為從小玩到大的緣故,亦或許是照片中總是溫柔的笑著的兄長,使我的不安感到了平複,總之我對這個哥哥,還是不排斥接觸的,這件事就剛才的舉動就可以看出。
“對了,你怎麽在這裏,不好好的躺著休息?”付易一下變換了嚴厲的兄長形象,皺眉對我說著,眼底卻依舊流露著關懷。
“我想回去。”簡單的四個字,我不想多解釋,所明顯的表達了意圖。
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對我說:“也好,回頭我請老李來我們家住幾天,順便給你調理一下,免得又暈倒讓家裏人擔心。”
付易說著,沒有詢問我過多,也沒有明顯的說明我這次進太平間的事情。顯然要麽是有自己的想法,要麽就是醫院這邊跟他解釋過了。
至於他口中的老李,我大致知道那是一個家庭醫生,平時家裏的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會由他來照看。
“我們現在就回去吧。”我開口說著,目光不移的看向付易。
付易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說:“那就走吧。”
沒有過多的話語,他領著我辦了出院手續,便徑直向地下車庫走去。這樣的反差,不禁讓人懷疑這人和方才激動擁抱我的是都同一個人。
然而可以放慢的步調,和時不時向我看來的關懷視線,還是暴露了這個男人的溫柔。
坐到付易開來的車上,通過後視鏡,我看見車的後座上還放著一個黑色的工作包,這說明這人還沒有回家,就直接驅車來到了醫院。
“你剛回來嗎?”我問著,視線掃過付易的側臉,剛才沒有注意,現在看來,他的下顎上還留著些許的胡茬,使得本就不豐韻的臉頰顯得更加的清瘦。
“嗯,”他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這兩天去外省出差。本來聽說你回來了,早就打算回去的。爸說這邊他照顧著,讓我解決了手頭的工作再回來。你也知道,咱爸就是這樣的人,責任心極強,應該做的事沒有做完,絕對不允許鬆懈。”
付易說著,臉上肌肉微微放鬆了一些,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意。
“嗯,這是個好習慣。”我隨意的應著,回答確實肯定這個話語的。
汽車行駛了一段路程,我們沒有再繼續話題,氣氛安靜卻不顯得尷尬。
在一處紅綠燈,車子暫時停了一下,我看了看不不遠處在高架上的記錄儀,忽然扭頭對身旁的人喚到:“付易?”
“嗯,怎麽了?”付易扭頭與我對視。
我思索了一下,對他說:“你也許知道,我失憶了,所有事情幾乎都記不得了,但是現在有一件事,我特別的想要知道。”言外之意就是,我想得到你的幫助。
付易幾乎沒有思考的說:“你說說,我盡量。”
“前些天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被丟棄在一個垃圾場,我想知道是什麽人把我丟在了那裏。”我思索著,接著說到:“我知道這有難度,而且很大,但是我不用你幫我去找結果,我隻想你幫我弄一張通行證,能讓我隨意調看城市的道路監控。”
付易聞言思索了一下,此時綠燈亮起,他動作熟練的啟動汽車,而後故作驕傲的聲音傳來:“這事如果放在旁人身上一定是很有難度的,不過還好你哥我結實的人脈廣,這事沒問題,證你要的話,隨時都可以給你。不過不管結果怎麽樣,你做好心裏準備麵對了嗎?”
付易說著,臉上故意做出:我怕你接受不了自己被拋棄的場景。的表情。
我低頭扯了扯嘴角,略顯笑意的對他說:“我失憶了,所以當我從偌大的垃圾場走出來的時候,僅有的身體記憶——潔癖,也忘得差不多了。”
付易聞言臉上笑著,在後視鏡裏的雙目卻明顯的掛著心疼。他是真心心疼這個弟弟,我能明顯的感覺到,也難怪我即便沒有記憶,卻依舊能在見到他的時候產生熟悉感,想來是我們以前的關係就很要好。
在經過一處的時候,我的頭莫名的刺痛了一下。不著痕跡的向車窗外看去,外麵的風景卻如被墨水渲染般,統一的呈現出漆黑的顏色,隻能隱約的看見遠處山群的顏色,壓根就看不清具體的地點是什麽。
我正專注的看著窗外,突然,車窗上一雙綠色的眼睛一閃而過,冰冷的寒意霎時貫徹我的周身,驚得我連忙將身軀往後靠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