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八十八荷包

字數:10130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十裏春風 !

    太皇太後與皇太後二人,雖未婆媳,但是二人之間又有著親姑侄的關係,關係一直十分融洽,甚至比太皇太後與晉陽大長公主之間的關係還要和睦親近,可如今,卻是一朝風崩離析。

    太皇太後看著皇太後離去的身影,目光中有些複雜,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其實便是不說,她也知曉這會兒皇太後該是恨上她了。

    而另一邊一塊兒離去的芙蕖與寧太妃二人,這會兒的氣氛卻是有些怪異。

    趙晉元在世時,芙蕖與寧太妃二人碰麵時,雖麵上其樂融融,可心中究竟想什麽做什麽,說話做事上,總歸會有一些體現出來,以至於每一次他們碰麵,都會弄得有些不歡而散。

    但如今趙晉元走了,雖然一塊兒走時有些尷尬,卻比之前要好上許多。

    芙蕖本欲想讓寧太妃先行,隻是寧太妃進宮之時,到了宮門口再到皇太後、太皇太後的宮裏,是步行而來,而芙蕖則是乘轎子過來,便是寧太妃先行,芙蕖坐了轎子肯定也是不合適的。

    寧太妃瞧著芙蕖這副客客氣氣的樣子,反倒是開口說了一句:“郡主若是不介意,不若咱們一塊兒走到宮門口吧!”

    芙蕖聞言,麵上愣了一下,卻也下意識的點頭同意了。

    而寧太妃瞧見了,麵上也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她小心翼翼的將包在寧親王身上的鬥篷小心的給他圍了上去,也並不交給身後的乳母,親自抱著,與芙蕖一道兒走著。

    芙蕖下意識放慢了腳步,唯恐寧太妃跟不上她的腳步。

    寧太妃見了,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二人走過一段路後,都沒有說話,而繞過一段路後,寧太妃卻突然開口笑著說了一句:“那一日,我的模樣十分可怖吧,有沒有嚇到你?”

    芙蕖愣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寧太妃方才話裏說的那一日,應該是她剛剛生產完的那一日。

    她下意識搖了搖頭。

    寧太妃見了,語氣卻是越發輕柔道:“那一日,也是我不好,情緒太激動了,太子走了,這孩子,是我此生唯一的依靠,等我生產完醒來,孩子不見了,就情緒失控了……芙蕖,你能夠理解我嗎?”

    寧太妃說著,突然抬起頭看向了芙蕖,芙蕖愣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可是不回答又仿佛不太好。

    芙蕖想了想,最終隻輕聲開口問了一句:“那一日我瞧著太妃身體不太好,如今可好些了?”

    芙蕖不接話,寧太妃自然是有些失望的,但是她到沒有太大的反應,反而和善且有感激的笑了笑,對芙蕖輕聲道:“已經好了,太醫隻說日後小心養著便無礙了,以後我畢竟還要照顧孩子,便是為了孩子也該好好保重身體。”

    “那便好。”

    聽著寧太妃這番話,其實芙蕖的心裏是有些疑惑的,畢竟與往日裏相比,寧太妃如今瞧著,實在是太正常了,就是因為太正常,瞧著反倒是不正常。

    但是如果寧太妃真的像自己所說的,真的是想通了,不管對她自己,還是對孩子,都是一件好事。

    芙蕖對此也隻是笑著,雖然往日裏她與寧太妃是不睦的,可是為著趙晉元,她都盼著他們好。

    “再過不久,聽說是郡主生辰,我新寡,便先與郡主道賀了!往年裏,晉元總是記著郡主的生辰,如今他不在了,我也不想讓他難過,便由我與郡主道賀。”

    又是沉默了一段路,寧太妃又突然開口說了這麽一句話。

    芙蕖聽著,心中忍不住有些難受,她忍不住想到了趙晉元,趙晉元已經走了很久了,可是……所有的人都無法忘記她。

    芙蕖記得,就在去年她的生辰日上,趙晉元還特地來府裏給她慶祝生辰,還為了她勞累奔波,又替她安置搗亂的家人,又替她去大理寺將兄長接出來。

    寧太妃的話,讓芙蕖陷入了深思,有些無知無覺的走著,一直走到了宮門口的時候,芙蕖才恍然反映了過來,她看向了寧太妃,輕聲開口道:“多謝太妃……日後,太後若是有什麽難事,不要與芙蕖見外,芙蕖定會盡力幫忙。”

    芙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看向了寧太妃懷中的孩子。

    寧太妃聞言,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了笑容,看著芙蕖連勝道謝:“多謝郡主。”

    芙蕖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寧太妃與芙蕖所乘坐的馬車都過來了,芙蕖卻並沒有先上馬車,而是看著寧太妃母子上了馬車離開後,方才自己由著侍女攙扶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後,一直呆在芙蕖身側的彩霞有些忍不住開口輕聲道:“郡主何必說這話,方才太妃對你那番推心置腹的話,顯然是刻意而為,故意想要引著郡主與她做承諾。”

    芙蕖沒有回答,閉上了眼睛。她何嚐沒有看出寧太妃話中有話,也是故意引著她感動,可是這原本就是她一開始時的打算,早在趙晉元離開後,她便想過要照顧他的血脈,便是寧太妃算計了她,她也願意,隻當為了還這些年來趙晉元待她的好。

    萬壽節將至,宮中開始變得忙忙碌碌,芙蕖同樣也變得有些繁忙了起來。

    太皇太後在宮裏的再三囑咐,芙蕖自然記在心頭,她也是真想給趙晉延好好做個荷包。

    雖說荷包隻是一個小小的物件,瞅著簡單,但真正做起來,想要做好,卻不比之前芙蕖替家人做的衣裳要簡單。別的不說,單是繡荷包上小小的花紋便是要費上不少的功夫。

    芙蕖倒是慶幸近些時日自己的手藝精進了不少,不然也不敢輕易應承下這件事情。

    給趙晉延荷包上繡的花紋,自然是不能夠太過於普通簡單,不然也與他平日裏的服飾搭不上,可若是太過於複雜與華麗,芙蕖自己繡不出來,也與趙晉延平時的風格不太搭。

    再三想了想,芙蕖倒是從數副繡圖樣子裏挑出了一個,蒼鬆雄鷹圖,除了這圖案之外,芙蕖還特地選了如今比較有名的大家的一首詩詞也打算一道兒繡上去。

    在做完這些後,芙蕖便開始張羅著選料子選繡線,開始繡了起來。

    說來,芙蕖在給趙晉延繡圖的時候,還有一段小小的插曲。

    芙蕖那一日正在院子裏繡的入神時,趙晉延從宮裏出來看她,底下丫鬟們使喚,故意不通報讓趙晉延走了進來,也恰好讓趙晉延看了個正著。

    芙蕖原本就打算在趙晉延生辰日上再把禮物拿出來,自然不想提前曝光,瞧著趙晉延走進來,下意識便將繡了一般的荷包往身後一藏。

    趙晉延卻被芙蕖這舉動引起了興致,非要看芙蕖藏了什麽東西。

    那麽正經的一個人,竟然難得跟個孩子似得撒嬌鬧騰,非得芙蕖將東西拿出來。

    芙蕖簡直哭笑不得,但意誌卻十分堅定,說不給趙晉延看,就是不給看,最後還將趙晉延推到了大門外邊,將人關在了大門外邊。

    這一番動靜決計不算小,府裏其他的下人還以為芙蕖與趙晉延二人在鬧矛盾,連忙去稟告了晉陽大長公主,晉陽大長公主那麽護短的一個人,自然是氣勢洶洶找了趙晉延算賬,直到芙蕖藏好東西出來解釋,才知道是一場鬧劇,簡直便是哭笑不得。

    芙蕖自己也很無奈,於是堅定了這縫荷包的時候,一定要在屋子裏,還要將房門鎖的緊緊的才好。也幸虧這天兒越發熱了起來,呆在屋子裏正好涼快。

    當然芙蕖不知道的卻是,趙晉延其實早已經知曉了這個荷包的存在,太皇太後在芙蕖進宮後的第二日便笑著打趣與趙晉延邀了功,自然是想讓趙晉延明白她這會兒的態度。

    趙晉延其實是一個非常理性冷靜的人,做事的時候十分的有耐心,可是第一次,他卻跟個毛頭小子一樣急躁,也是急著想要偷偷先看一看芙蕖的這個荷包。

    那一日他站在大門口,雖然芙蕖這圖隻是繡了一半,卻也讓他看了個清楚,心中隻是越發期待了起來,第一次這般期待自己的生辰。

    時間說走得慢,卻也走的很快,萬壽節一日日將近,宮中早已經布置了起來,連民間也開始換上了喜慶的物件。

    用來舉辦萬壽宴,最最臨近荷花池子的那處宮殿早已經煥然一新,收拾的分外喜慶,所有舉辦宴會要用的器皿物件,內務府也早已經張羅妥當了。

    而在萬壽節臨近之時,芙蕖和晉陽大長公主二人,也都一道兒進宮去給太皇太後請了一次安。

    這一回倒不是太皇太後主動下旨意請他們去,而是晉陽大長公主主動去的宮裏。

    太皇太後看到晉陽大長公主的時候,態度倒是十分的親熱,不過母女之間長時間的隔閡也不是那麽容易便可以化解,這一次,太皇太後態度親近,卻並沒有說太多別的事情,隻是對晉陽大長公主笑著說起了此次宴會的事情。

    “到了萬壽節那天,你和芙蕖便早些時候進宮來,也好陪陪哀家。”

    晉陽大長公主聞言,點頭喝了一口茶。

    太皇太後瞧著晉陽大長公主臉上的神色,又是笑著說了一句:“萬壽宴上你和芙蕖的座位,便安排在哀家下首可好。別坐的太遠了。”

    “您瞧著怎麽合適便怎麽安排了!”

    晉陽大長公主笑著說了一句,態度瞧著十分好糊弄的樣子,但是太皇太後卻是清楚,自己這個女兒,又哪裏是那麽好糊弄的,好在今日晉陽大長公主也不是為了進宮給她找氣受的,便是態度還依然端著,太皇太後畢竟自己先時理虧,又是先低的頭,倒是十分溫和繼續笑道:“你同意便好,那哀家便讓底下人給你這般安排位置了。”

    說罷這話,她又是笑著感歎了一句:“哀家就是個勞碌命啊,不過等著皇上娶了皇後進宮,哀家就可以將這一攤子的事情放一放了,好好享享清福了。”

    太皇太後說完這話後,目光看向了芙蕖,芙蕖隻做害羞低著頭。

    反倒是晉陽大長公主聽了太皇太後這話,卻是笑著開口說了一句:“這要享清福,還得母後你自己放寬心才好,不然便是皇上娶再多的皇後都沒有用,您老心裏記掛著,又如何能夠真的享清福呢!”

    晉陽大長公主這話說的喜笑顏顏,太皇太後臉上的笑容卻是一頓,她很快調整了自己的神態,笑著開口道:“你這孩子,淨胡說八道,這皇後就一個,哪裏來再多皇後呢!哀家這般年紀了,又有什麽好不放心的。孩子們的事情,是孩子們的事情,咱們做長輩的,能幫忙,但是也不能夠一幹子都攬下不是!”

    太皇太後雖然此次先低了頭,可是真的讓她一點都說話,當然也是不可能的,她同樣意有所指的對晉陽大長公主說了一句話。

    而回以太皇太後的,隻有晉陽大長公主深以為然的點頭與笑容。

    這一回的母女會麵,暗含機鋒,但到底都是有心和好,最後也沒有鬧出什麽難看的事情來,反倒是和和氣氣的結束了,離開的時候,太皇太後又是賞賜了芙蕖許多的物件。

    晉陽大長公主毫不客氣,一點都不推辭,一幹讓芙蕖全部都領了下來。

    太皇太後對於晉陽大長公主這番作為,私底下隻是搖頭。

    不過,有了這一次的轉圜,等到第二回芙蕖和晉陽大長公主進宮的時候,氣氛顯然要好上許多了。

    而這一次進宮,芙蕖和晉陽大長公主正是來參加萬壽宴的。

    芙蕖和晉陽大長公主進宮的時候,其實時辰已經有些晚了,太皇太後的宮裏已經坐滿了人,寧親王母子,文家的幾位夫人小姐,甚至連臨溪公主也帶著楊清漪坐在了太皇太後的宮裏。

    唯獨少了一個皇太後。

    芙蕖和晉陽大長公主都注意到了,但是誰也沒有說話。

    不管皇太後是因為什麽原因沒有現身,但在這個大喜的日子裏提起,總歸是不吉利的。

    雖然太皇太後的宮裏坐了許多的人,不過等著芙蕖和晉陽大長公主走進的時候,太皇太後當然態度上最為親近的,還是芙蕖和晉陽大長公主二人。

    太皇太後所坐的榻上空置著的右側位置,很快便被芙蕖和晉陽大長公主占據了。

    太皇太後還笑著晉陽大長公主一句:“前幾日跟你說了讓你早些來,偏你來的最晚,可是要罰了。”

    晉陽大長公主聞言,卻是笑嘻嘻的回了一句:“瞧母後說的,這明明離開宴還有好久,不是本宮和芙蕖來的早,而是別人來的太早了。”

    晉陽大長公主這脾氣、這嘴巴,一張口便是將一屋子來的太早的人皆屬給得罪了!

    太皇太後有些無奈,卻也是好笑的點了點晉陽大長公主。

    而被說了的屋子裏的其他人,也隻是笑著,仿佛毫不介意,心中究竟如何想的,當然也是不得而知的。

    晉陽大長公主說完方才那些話後,一副仿佛根本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麽讓人震驚的話,又是笑著開口道:“這皇上怎麽沒過來,今日開宴,皇上這是打算獨自一人赴宴嗎?”

    得,咬完了屋裏的其他人,又開始挑起了皇上的茬來。

    屋子裏的其他人笑容越發尷尬,看向晉陽大長公主的目光也越發的富含深意,都說這先皇走了,晉陽大長公主府就要沒落了,可是晉陽大長公主府裏沒見半點沒落,反瞧著晉陽大長公主倒是越發的囂張了。

    太皇太後看著屋子裏其他人百般臉色與反應,看著自己女兒的樣子也有幾分無奈,她輕歎了一口氣,開口道:“皇上待會兒就要過來,得先在前邊將公事處置完了不是,你以為皇上和咱們人家一樣,成日裏就沒什麽事情做!”

    晉陽大長公主聞言,挑眉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她到不是有心想將今日的氣氛給徹底破壞了,所以太皇太後這一句打圓場的話,也沒有反駁說什麽,隻是低頭拿起了宮人剛剛送上來的茶盞開始喝起了茶。

    晉陽大長公主這炮仗終於不說話了,眾人也是鬆了一口氣,你一句我一句的也都開始說起了話,氣氛很快又恢複到了先時晉陽大長公主進宮時候的氣氛。

    隻不過,這會兒離開席的確是有些早,年紀大些成了婚的長輩湊在一塊兒還有些話說,小輩們卻是沒話可說,也不敢輕易開口,太皇太後瞧了瞧這些晚輩,倒是十分慈愛的笑道:“這離開席還有些時候,大家都出去園子裏逛逛好了,沒得陪咱們這群人聽無聊話。”

    小輩們被點了名,自然連連說不敢。

    但也有些活潑的早已經按捺不住,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

    太皇太後瞧見了,臉上再次笑了起來,衝著芙蕖開口道:“芙蕖,這宮裏你熟,你便給他們帶個頭,領著大家去禦花園裏逛逛。”

    芙蕖正要起身應下,晉陽大長公主卻是搶先開口道:“既然你外祖母這般說了,芙蕖你便去吧,帶好宮人丫鬟們,這人多雜亂,又是這般大喜的日子,可別出什麽事情來。”

    “你呀,能出什麽事情。”

    太皇太後聞言笑的有些尷尬,但也沒有反對,隻讓身邊的馮女官叫了一些宮人陪上。

    皇上的生辰日,其實日子很不錯,天氣正是不冷也不會很熱的事情,禦花園裏也是百花盛開,一派欣欣向榮之態。

    芙蕖既然被派遣了領路的活計,那麽她也不會再多做任何的事情,將人帶到禦花園裏,便沒有再管,反正宮人們都陪著,也不怕出出什麽事情,而這幫大家小姐,雖然也不是沒有見識的人,可是禦花園的美景,還是很少能夠見到,也都有些眼花繚亂的看著。

    芙蕖則是走到了一走入禦花園便呆在亭子裏安靜坐著的文靜姝身邊。

    文靜姝身上掛著一串小葉紫檀佛珠,這會兒正被她拿在手上慢慢的摩挲著,芙蕖過去找她的時候,她臉上神色十分平靜,不過還是露出了笑容,看著芙蕖輕聲道:“怎麽過來找我,這園中景色甚美,你看看景色也好的。”

    “在這裏一樣能看。”

    芙蕖輕聲開口。

    文靜姝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模樣瞧著倒是鮮活生動了許多,也不像方才那麽端莊規矩了。

    “你呀,怎麽就聽不懂我的話呢!皇上合該是這個時候要來了,這去太皇太後宮裏的路,你比所有人都要熟悉吧,這個時候還不去那路上等著,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接下來萬壽宴,皇上身為主角,可是沒有和你獨處的時候。”

    “誰說我想和他獨處了。”

    芙蕖有些口不對心的說著,她的目光卻是忍不住看向了自己藏在身上的荷包上。

    她原本是打算早些時候把荷包送出去,但是晉陽大長公主隻說等萬壽節那一日再說,又說便是那一日不送出去,等日後再送也不遲,這畢竟是生辰壽禮,在今日送,自然更好些。

    “瞧你,一說這話就便露餡,我聽著便不信,你若不好意思,那我陪你去,到時候我乖乖先退場。”文靜姝今日心情似乎很好,至少不像先時芙蕖見到的那般沉悶,還有餘心來打趣芙蕖了。

    她也不等著芙蕖出聲反對,便笑著拉住了芙蕖的手,帶著芙蕖從亭子裏走出來。

    二人這動靜,其實也不大,隻是芙蕖如今這身份,本就是十分引人注意,稍稍有點異動,旁人便會注意到。

    倒也有幾個世家小姐上來搭話,芙蕖自然不可以撇下人就走,這應付來應付去,倒是耽誤了不少的時間,等到芙蕖和文靜姝走到那條路上的時候,時辰其實是有些晚了,芙蕖原以為會錯過,卻沒想到,有人已經替她先攔下了趙晉延。

    芙蕖和文靜姝二人一走到小道上,便看到楊清漪正站在趙晉延跟前,手上捧著一個荷包,目光含羞帶怯抬頭一臉期待的看著趙晉延,柔聲開口:“皇上,臣女在家做了一個荷包,上麵繡了臣女做的詩……”

    楊清漪今日顯然是經過了精心的打扮,身上衣裙雖然款式簡單,但暗含心機,恰好襯托出了她婀娜的身段,她清秀的臉上,薄薄一層妝容,十分精致,眼含春水,目光柔情似水,恐怕沒有男人看到這一幕,會不心動。

    從芙蕖的方向看去,趙晉延正好是背對著她,芙蕖也根本看不到趙晉延麵上的神色。隻是瞅著二人那樣站著,好像極為般配的樣子,她下意識緊緊攥住了自己抓在手中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