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美人在前竟出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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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府準備的飯菜不可謂不豐盛,雖說父子不同席,但是嚴義兩個兒子均未在家,況且嚴許二人皆為豁達之人,所以許輝才陪著二人共同進餐。

    席間,二人觥籌交錯,喝了個不亦樂乎,許輝陪在左右,為二人斟酒,自己也喝了不少。飯後,自有仆人安排三人歇息。

    回到房間,許輝見房中有一書架,上麵藏書不少,於是拿了一本《春秋左氏傳》細細品讀起來。不知不覺,天色已晚,月亮高掛,房間中有仆人點了蠟燭。許輝揉揉酸疼的雙眼,長時間看書讓他感覺屋內有些煩悶,於是出門到院中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如今已進四月,晚間的空氣也不是那麽寒冷,呼吸一口空氣,感受著一絲絲涼意,真是沁人心脾。許輝見後院中有一處涼亭,雖然後園居住女眷,不太方便,但是天色已晚,女眷想來也歇息了,於是漫步來到亭中,坐在石凳上,欣賞著皎潔的月光,許輝陷入沉思。

    後院一處屋內,嚴茹坐在榻上,心中難免憤憤不平,沒想到那天那個登徒子竟然上門,爹爹又舊事重提,讓我和他訂婚,雖然極力抗拒,爹爹也不能逼迫過甚,但是這總不是辦法。想和爹爹說著登徒子的無恥言行,但是,女兒家的清白比天大,萬一傳出去,指不定成什麽樣呢。心中著實煩悶,突然想要出去走走。

    “小環。”“奴婢在。”

    “屋內有些煩悶,你陪我出去走走。”“好的,娘子。”

    許輝正在想著征兵的事,忽然眼前一亮,之間一襲白衣的嚴茹領著丫鬟提著燈籠,向自己走來,黑暗中她們也沒看到自己。雖說這嚴茹年方十五,但是古代人早熟,身體已是發育成熟,況且嚴茹自身帶一股仙氣,雖然許輝也曾閱遍現代美女無數,容貌勝過嚴茹者有卻不多,但這股氣質,卻是依靠美顏的那些明星、女神無法比擬的。對,就是女神,月光下的嚴茹給許輝的感覺就是女神,像極了劉亦菲演的“神仙姐姐”。

    看著女神向自己走來,許輝不禁想到一首詞,便出聲道:

    旋拂輕容寫洛神,須知淺笑是深顰。十分天與可憐春。

    掩抑薄寒施軟障,抱持纖影藉芳茵。未能無意下香塵。

    突然一陣風吹來,竟吹滅了小環手裏的燈籠,借著微弱的月光,嚴茹看不清亭中人,隻聽剛剛一首浣溪沙,心中震驚,府中竟有如此大才,雖然詞句略顯輕佻,但是不得不說是一首難得的好詞,將女子天然之美,完美的呈現在眼前。他莫不說的是我?想到這裏,嚴茹微微有絲臉紅。

    “亭中是誰?”小環嬌聲斥道。她自聽不懂詩詞的好壞,但是常聽小姐吟詩,知道寫的是一些女子的話,料想又是一個登徒子,竟然大膽道進府調戲小姐,正待叫人卻聽小姐高聲道:“小官人大才,怎可如此孟浪?詞雖好詞,但卻吟的不是地方。”

    “小娘子說笑了,《詩經》有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麵對美得事物,無論這皎潔的月光,這早春的生機,亦或是這人,自然是需要人來讚美的,美得事物,不讚美她,豈不是讓明珠蒙塵。”許輝微笑答道。

    “好口才,竟不知世間還有這等強詞奪理之人,那天下的孟浪小人豈不都是君子了?”

    “此言差異,以君子之心讚美自是君子,以**之心讚美自是小人,我心中無雜念,怎得不是君子?難道心存**之心,眼卻假裝目不斜視,盡力撇清自己的偽君子才是君子?”

    “嗬嗬,小官人還真會自誇,哪有自己誇自己君子的,徒惹人笑話。”

    “君子乃正氣存於心,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問心無愧即可。”

    此言聽得嚴茹心中一顫,“如此才華,兼之性情豁達,真不知是一個怎樣的奇男子。”有心入亭中一見,卻礙於少女的含蓄和禮教的威嚴,最終沒說話。

    許輝仿佛看穿了嚴茹的想法,“有緣自會相見,在下告辭。”說罷心情愉悅的轉身就走,美滋滋的想著今天雖未見麵,但是女神已為自己的文才所折服,他日顯露身份多少能抵消一點先前的不愉快,“嚴女神,一定把你娶到手。”心中呐喊著,眼睛竟然沒看路,突然聽得背後傳來一聲,“小官人,當心,前麵是……”隻覺腳下一空,“噗通”掉進湖裏。可憐許輝無論前世今生都是旱鴨子。

    嚴茹聽得聲響就知道許輝落水,急忙讓小環去喊人,顧不得男女大防,跑上前去拽住許輝的手,許輝借力夠到岸邊,這一下嚴茹看到許輝的臉,突然“啊”的一聲,嚇的許輝手一鬆又掉到水裏。

    這時,莊中仆人趕到,急忙下水將許輝救上來。

    上岸的許輝大口喘著粗氣,早沒了剛才的得意,心中隻有一個想法“丟人,丟人丟到孩子姥姥家了。”這廝還在意淫。

    不過再丟人也不能一直賴坐在地上,起身來到嚴茹麵前:“多謝小娘子救命之恩,從前小生多有得罪,今日又有這羞愧之事,恐無麵目再見小娘子,告辭。”來一手欲擒故縱。

    嚴茹心腸軟,眼見許輝的狼狽樣子,又想剛才是自己把他二次嚇入水中,不覺心中有愧,“小官人莫要如此說,剛才也有奴家的不是,還是先讓下人帶你換身幹淨的衣服。”

    動靜鬧得這麽大,許重、嚴義都已醒來,看到兩人這般,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

    換好衣服,在嚴家廳堂,嚴茹已將兩個月前與今日之事稟報許重和嚴義,嚴義麵有慍色,許重更是氣得胡子炸立。

    “爹爹,嚴叔父……”

    “哼”

    “逆子,跪下”

    許輝隻得跪下。

    “沒想到我許家竟出了你這樣的逆子,我問你,嚴小娘子所說月前之事可是真的?”

    “是的。”

    許重上來一腳將許輝踹到在地,“我打死你這個逆子。”

    “徐伯父”“仲原”

    許重還待再打,嚴義連忙上前勸住。

    “文才,為兄實在沒有麵目再留在此處,這個逆子給你留下,如何處置,全由你決定。”

    “仲原兄,哪裏的話,少年心性,當不得真,況且剛才聽茹兒所講,賢侄那首浣溪沙作的極好,實乃大才,若無此事,怕對不起茹兒,我還真要應招他為婿。”

    其實,許重也沒想對許輝下狠手,不然以他軍中大將的腳力,這實實的一腳,許輝沒有個把月是下不了床的。

    “嚴叔父,爹爹,我有話說。”

    火氣剛減的許重立時瞪圓眼睛,吼道:“你還有何話好說?”

    “且讓五郎把話說完吧。”嚴義勸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