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詩會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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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嚴小娘子麽,來參加詩會也不提前知會一聲,鄙人必定親自過府去接啊。不然這路上遇見些阿貓阿狗的,擾道小娘子就不美了。這倒是顯得在下失禮了。”馮洪笑著向嚴茹作揖道。

    “好叫馮衙內醒得,你我並不相熟,再說我有五郎相伴,自不必擔心宵小之徒。”嚴茹看了許輝一眼,冷聲道。

    “哎呀,你看我這眼神,這還有個人,這位兄台,鄙人馮洪,表字用才,敢問兄台高姓大名,可也是來參加的這詩會的?”馮洪轉向許輝,抬手抱拳問道。

    “鄙人姓名上許下輝,尚未及冠,未得表字,來這裏自是參加這詩會,遠來路途遙遠,幸得我眼神沒問題,沒走錯路。”許輝回應道。

    “你!許輝麽,沒聽過,從哪個小地方來的?”馮洪聽得許輝諷刺他,頓時有些生氣。

    “自是小地方來的,沒有馮兄這種大地方的口氣,臭不可聞。”許輝笑道。

    “你這廝!今日來此聚會的皆是有才名的,你是何人,有什麽資格參加如此盛會,今日定叫你進不得門,滾回你那小地方。”馮洪聽許輝罵他更是氣急敗壞,偽裝出來的涵養也不顧了,直接撕破臉皮。

    “馮衙內,這五郎乃是李知府親自邀約而來,你恐怕還沒資格不讓他進去。”嚴茹聽得馮洪這樣說,不禁臉似寒冰。

    “那許輝,你可敢與我比試文采,以今天詩會排名為準?輸的人遠離嚴小娘子。”馮洪沉著臉向許輝說道。

    “比試自是可以,可惜我不能以茹兒為賭注,茹兒乃我今生摯愛,可不是一件物品,再說你本來也不曾近得,何談遠離?”一席話將馮洪噎的滿臉通紅。

    “那好輸的就叫贏得三聲爹爹,你可敢?”

    “叫什麽?”

    “爹爹。”

    “誒,乖兒子。”

    “你,竟然戲耍於我,我和你拚了。”說罷馮洪舉拳要打。

    許輝輕鬆捏住馮洪的拳頭,用了兩成力,疼的馮洪哇哇大叫,“乖兒子,我一開始就在戲耍你,才明白過來,真蠢,滾吧。”說罷,一甩手臂將馮洪甩倒在地。

    “你這廝,等著。”看出許輝是個練家子,馮洪不敢停留,留下一句狠話狼狽回府了。

    “五郎,這個馮洪為人雖然不堪,但其文采還是有的,同李知府家的三郎李度李季常以及二哥嚴維並稱真定三才,不可輕敵啊。”嚴茹不無擔心說道。

    “放心,茹兒,此輩還不在我的眼裏。”的確,隨便剽竊後人的哪篇大作不得滿堂喝彩。

    來到春怡園後園中,便和嚴茹分開,畢竟嚴茹一幹閨中密友自要和她寒暄。獨自欣賞了一會兒園中的景色,便見一老人在前,身後跟著數個中年人走進後園,嚴義赫然也在其中。待的眾人在院中太師椅坐定,一個肥胖的中年人走上前來,“鄙人馮楚,幸得龜山和豫章二位先生親臨寒舍,匯集眾位青年才俊於此品讀詩詞,也正是如此,方顯我真定文風之盛,今日眾位所做詩詞,二位先生同李知府、嚴通判和鄙人都將參與點評,評出頭等三名,並傳唱於眾位,鄙人在此也弄個彩頭,頭等第一名,獎勵黃金百斤,以資鼓勵。下麵請豫章先生宣布詩詞命題。”

    “今日同眾位才俊在此以為會有,實乃幸事,如今大軍在北方作戰,我輩讀書人應當心懷天下,雖不能戰場殺敵,但亦要取得功名報效朝廷,恩師會同李知府、嚴通判、馮兄和鄙人議定以報國為題,可作詩亦可作詞,以一炷香為限,希望各位才俊顯露文采,做出傳世佳作。”這豫章先生羅從彥約莫五十歲上下,中等身材,一言一行彰顯大儒風範。

    拿到仆人端來的文房四寶,各位真定才俊開始揮毫潑墨,唯有許輝立在那裏,目眺遠方,似在沉思。半柱香過去了,嚴茹看他沒有動筆的跡象,心中暗暗著急,有心上前提醒,又怕驚擾了許輝的思路,隻能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盼望能早些動筆。

    “誒?嚴妹妹這麽盯著前麵那書生看,莫非是動了春情了?不知識哪家的小官人,長得還真是俊秀呢。”嚴茹的閨蜜真定府首富路家獨路陸陵容取笑道。

    “姐姐竟取笑我。”嚴茹臉頓時紅了起來。

    太師椅上的嚴義也在暗暗焦急,這許輝是怎得,這麽好的機會不知道把握住麽?

    “文才,我觀那佇立眺望的書生,不簡單,雖未動筆但絲毫不見急躁,依然有心情欣賞院中美景,想必是胸有成竹,這番氣度,此次詩會隻此一份。你可識得這書生?”李邈也看著許輝,問嚴義道。

    “知府大人,這就是仲原家那小子許輝,真是得知府大人青睞啊。”

    “這也就是你未來的女婿嘍,哈哈,文才你找了個好女婿啊。”李邈撫須笑道。

    “希望如此吧。”嚴義搖了搖頭,苦笑起來。

    此時許輝哪是在欣賞景色,實在是不知道選哪首詞來剽竊了。在香燒到還剩大約五分之一的時候,許輝心中一動:“就是它了!”抬起筆,定了定心神,在紙上將辛棄疾的《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默寫了一遍,一手漂亮的行書還真得益於前世的專業,城鄉規劃對美術功底要求頗高,而許輝對書法也有一番鍾愛。

    放下筆,將詞交給仆人,許輝衝嚴茹微微一笑,在座位上坐了下來。

    此時,嚴茹的心才算是放下來,不過想到不知道許輝寫的怎麽樣,頓時心裏又緊張起來。

    “嚴妹妹,那書生衝著你笑呢,好一番郎情妾意啊,姐姐都嫉妒了,這麽俊秀的書生,嚴妹妹如果你看不上,就留給姐姐吧。”路陵容對著嚴茹笑道。

    “姐姐,你怎麽這樣,不理你了。”

    “這樣說,自是沒看上了,那姐姐可不客氣了。”

    “姐姐,人家,人家自是中意五郎的。”聽到有人要對情郎下手,嚴茹急切說道,但是看到路陵容眼中的戲謔,頓時臉紅到耳根子了。

    “哈哈。”路陵容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仆役為眾位才俊端上糕點小吃,畢竟品評二百來首詩詞還是需要時間的,餓著了眾人可大為不妙。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馮楚笑著站了起來,對眾書生說道:“眾位年輕俊彥,我等已經品評完畢,下麵由豫章先生宣布頭等三名,並吟誦於諸位。”

    眾位書生聽罷,便圍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