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完了？除了受到一頓驚嚇外，秦關感覺自己沒有得到任何好處，按理說應該已經觸動了玉鼎機關，可它到底有什麽卵用還是一無所知。

    搗鼓半天，好處沒得著，最後連玉鼎本身都不見了。徹底無從入手後，秦關索性暫且將其丟在一邊。

    這次外出的收獲又不僅隻是這麽一個小鼎，還有一大堆藥材和千靈火芝。隻要能將這些東西煉成丹藥，自己馬上就能修為突破。

    不過，在此之前先完成和黃老約定的那筆生意再說，失信於人之事萬萬不可。

    芝靈丹的各項藥材已然齊備，當即生火開爐，準備煉丹。

    芝靈丹比素真丹更為高級，煉製程序也更為複雜，但作為秦關經常煉製的兩味丹藥，早已經熟能生巧，一爐藥材的成丹率至少在半數以上。

    不要小看這個比例，所謂九為數之極也，一爐丹藥的成丹最多隻有九粒，一旦出現第十粒便是‘神丹’。

    能冠以‘神’之名，自然是傳說間的事物，事實上丹成九粒者便可稱作‘丹技無暇’。能達到這一點的，無不是浸淫此道數百上千年的大師。

    秦關一爐芝靈丹能做到丹成五粒，傳出去絕對會被視作丹道奇才。可他其實隻有素真丹和芝靈丹能做到這個地步，其餘即便是更為簡單的‘雪露丹’也難以丹成三粒，甚至可能一整爐靈藥全部化作廢丹。

    沐浴、焚香、浣洗銅爐……每個細節都一絲不苟，所謂丹道者，分陰陽，辟清濁，熔煉精粹，造化之道也。其複雜程度難以言表，即便早已重複千百次的動作，秦關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分揀藥材、開爐、起火、掌靈……一爐靈丹從無至有，這之間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青燈瓦房，爐前一坐便是十數個時辰，各種靈草在真火灼燒下化作靈氣氤氳蒸騰。清者為天，濁者為地，取清辟濁，一團混沌斑駁的靈蘊之氣隨之誕生。

    開！”

    爐火驟熄，隨著一道磅礴真元湧入，恍如開天辟地之景……虛空造物，氤氳中一粒粒龍眼般大小的靈丹凝聚而出。

    一道靈力飛出揭開銅爐，七顆黃澄澄的芝靈丹連珠飛出，順手抄起一隻玉瓶接住，留了最後一顆撚在鼻尖輕嗅。

    丹紋無暇，再加上這股沁人心脾的清香，足以斷定是上品芝靈丹無疑，一爐七丹，而且皆是上品，秦關不免得意，自己的丹技有所長進。

    但是……我怎麽感覺有點餓了……

    撚著這顆芝靈丹放在鼻前遲遲不肯落下，秦關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一種莫名的饑渴感從四肢百骸每一寸血肉中湧出，蠢蠢欲動十分強烈。

    雖說他修為不高，可怎麽說都是凝氣有成的‘仙人’，早已辟穀好幾年了。‘饑餓’這種感覺，有生之年他還是第一次體會到。

    吃吧……

    秦關沒有過於克製自身的想法，思索間就這麽簡簡單單地將芝靈丹塞進口裏，嚼吧嚼吧咽下去。

    味道不錯！

    又是一種古怪的感觸。

    各種靈丹他吃過不少，從沒有過難以下咽的感覺，但也絕談不上好吃，一顆集草木精粹煉出的蘊靈之物能有多少味道。

    但他今天的確覺得很好吃，疑惑間甚至還舔了舔嘴巴。目光不由自主移向手中的玉瓶，那裏麵還裝著六顆芝靈丹。

    這是要交給黃老的貨物，不能再吃了。”

    連連搖頭，秦關強行忍住了，將玉瓶放進一旁木盒中。吃下一顆芝靈丹，之前的疲憊恍然間一掃而空，趁著這股勁頭，繼續煉製第二爐芝靈丹。

    煉丹這種枯燥的過程不同以往，有種莫名的期待潛在心底，每一爐丹成後他都會忍不住偷吃一顆，然後精力充沛地馬上開始煉製下一爐。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整整四爐靈丹無一失敗，而且成丹率都在六七成左右，遠遠超出了之前的預計。當然，這其中被他‘偷吃’的也有不少，隻堪堪留下夠交貨的二十粒。

    當他這天清晨徹底熄滅爐火後，突然發覺自己的修為不知不覺中竟然突破到凝氣中期，這期間他甚至一點感覺都沒有，完全是‘順其自然’的樣子。

    雖說在這之前已經積累了好幾年，預計中離突破不遠，但也絕對沒有這麽簡單。

    芝靈丹……我吃了五六顆芝靈丹，即便沒有專心煉化，可是應該也足夠了。”

    秦關隨即就找到緣由所在，一個很合理並且說得過去的解釋，至於最近為什麽變得這麽嘴饞，這個問題……以後再想吧。

    黃老那邊需要的芝靈丹都準備好了，順便還修為大進，可以說這是一件大大的喜事，秦關自然心情極好。

    稍有的一點疲憊也隨之衝淡，拿了一匹錦緞將裝有玉瓶的木盒包好挎在肩頭，施施然出門去。

    原先定好是七天時間，現在早了一兩天沒什麽妨礙。坊市裏最大的商鋪就是黃老管事，街道中央地位一處華麗閣樓，匾額上書“黃氏商行”。

    之前說過，這有個名號的商鋪都是做大生意的，這裏的黃氏商行自然隻是一個分店。

    走進店鋪，四周不少人在挑選貨物，旁邊都有小廝伺候，黃老則老神在在靠在躺椅上抽著一杆旱煙。

    秦關剛一進門就被他瞧見，撂下煙杆笑嗬嗬地打招呼：“今天來還早啊，老頭子的事看來你還挺費心。”

    秦關舉了舉拳算是過禮，摘下布包，在櫃台上擺出幾個玉瓶，一邊四下隨意張望，順口說：“一日兩日的不算什麽，二十顆芝靈丹，不負所望。”

    黃老拿起玉瓶嗅了嗅，眉頭微挑，又拿起其他幾瓶檢查，然後用一種驚訝無比的目光盯著秦關，感歎道：“二十顆，全是上品，不曾想你竟將靈芝丹也煉的這麽好。以你對煉丹術的悟性，哎，真是可惜。”黃老又是驚喜又是可惜，最後竟然感歎起來。

    這種情況秦關也是所料未及，之前素真丹也就算了，芝靈丹能煉出上品全憑一股福靈心至，再來一次他絲毫都沒有把握。

    黃老又是輕歎一聲似是無奈，將幾個玉瓶收起來，在後堂稍作準備後遞來一個紗袋，一邊說著：“之前說給你提兩層的價格，現在卻有些不合適了，上品芝靈丹還以老價格來論著實有些虧待，所以你看……三十二塊靈石可否。”

    靈芝丹市場價格一般是二十塊靈石左右，黃老答應提升兩層的價格就是二十四塊靈石每顆，現在一下子又提升了八塊靈石，價格是不是有些太高了。

    秦關有些遲疑，“黃老，這個……”

    黃老擺擺手，捋須一笑：“應該的，莫非你還怕我吃虧怎麽的。”

    對於這種大商行來說，低買高賣斷然是不會吃虧，而且這種急著需求的客人必然也會多付一些靈石，略微思忖後秦關也就爽快收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