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鬼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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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這丹是你自己煉的?”秦關剛要離開,旁邊忽然有人插過一句話來。此人身材魁梧,頭戴鬥笠看不清相貌,但那種實實在在的靈壓卻使人不敢怠慢。
正是在下。”秦關不明所以,但還是轉過身拱手行了一禮。
我看你修煉的乃是‘紫火禦鼎功’,丹田之氣為何如此駁雜,莫非所得功法不全?”鬥笠人聲音有些低啞,語不驚人,卻令秦關內心震動不已。
前輩高見,正是紫火禦鼎功,說來慚愧,此功世代相傳,到了晚輩這裏已然缺失大半,隻能將就著練一練。”
鬥笠人一語道破玄機,秦關臉色愈發恭敬了許多。小時候他聽父親念叨過,秦家祖傳紫火禦鼎功,乃是赫赫有名的上品功法,練到精深處築基金丹都沒問題。
隻是家道中落,多番磨難之下,連家傳功法都遺失了,他現在所練的不過是上一輩人憑借記憶撰寫出的殘卷而已。不僅存在許多錯誤缺失之處,後麵關於築基金丹的功法更是完全丟失。
相遇即是有緣,此書便贈與你了。”鬥笠人二話不多說,丟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
秦關連忙接過,迫不及待翻閱一遍,正是紫火禦鼎功無疑。雖然同樣隻有凝氣境的功法,但卻是完整無缺的。
秦關僅僅瞟了幾眼,就找出許多修煉中的錯誤之處。想來自己這等龜爬一般的修煉速度,跟功法的殘缺也脫不了幹係。
眼前這人僅僅說過兩句話就將如此珍貴功法贈與自己,秦關頓時激動的無以言表,急忙拱手大禮拜了一拜。
前輩之恩難以言謝,但有所勞,小子定當傾盡全力。”秦關又不是傻子,天下哪有那麽些‘善人’,自己能讓這位前輩看中的怕也隻有一手煉丹術了。此刻受了人家的恩惠,自然要主動把話撂出來。
嗯!的確有件事需要你做,你可知蘊靈丹?”鬥笠人也不矯情,順勢表明了意圖。
蘊靈丹?小子無知,還請前輩指教。”秦關的確沒聽過蘊靈丹,現下心中有些打鼓,自己那點三腳貓的手藝自己清楚,若是一種他沒見過的丹方,煉製起來恐怕就麻煩了。
與芝靈丹份數同源,隻是將主藥由靈芝換做了蘊靈草,其餘配藥和煉製手法一成不變,你可能保證丹成三數以上?”鬥笠人娓娓道來,問到關鍵問題目光緊盯住秦關。
眼神傳遞出的靈壓,即便隔著一層黑紗秦關也有些受不住,趕緊回答道:“倘若蘊靈草藥性與靈芝相差不遠,晚輩自然可以保證,即便差異甚大,嚐試幾遍過後也有一定的把握。”
別的不敢保證,芝靈丹秦關卻是信心十足,況且鬥笠人要求的隻是丹成三數以上,即便蘊靈草有些特異,他也有信心可以搞定。
既如此,今日正午到山下竹林找我,假若事情辦得妥當,紫火禦鼎功後續功法我都可以給你,甚至親自指點你一二也並無不可。”
鬥笠人丟下這麽一句話,轉身就往門外走去,秦關匆忙喊道:“還未問過前輩尊號?”
鬼道人!”
低啞聲音傳來,鬥笠人已然消失在門口,隻留下一頭霧水的秦關愣在原地。
鬼道人?紫火禦鼎功?心底將這兩個名字來回念幾遍,最後秦關轉身衝黃老詢問道:“您可知這位前輩是何來曆?”
鬼道人……未曾聽說過,今天也是他第一次來小店。”說到一半,黃老目光在秦關手中紫火禦鼎功上瞟了一眼,“是你的機緣就要努力把握,但這世間險惡,凡事都要多多留心。”
黃老教誨的是,我這就先告辭了。”
恍恍惚惚從黃氏商行走出來,秦關還是有些不敢置信,前輩指點贈送秘籍……這就是眾人常說的機緣嗎?
回到自家丹廬,秦關也無心經營,仍舊店門緊閉,坐在床榻上仔細研究‘紫火禦鼎功’。看得越多,愈發發現自己原本修煉的功法存在眾多弊端,一些南轅北轍真氣運行路線也就算了,甚至存在了許多根本就是錯誤的法決
看著看著額頭上竟有大滴汗珠滾落,心下慶幸之前那種練法竟然沒有走火入魔。好好的一本紫火禦鼎功,經過數代人傳抄後留下來的殘本根本就是‘自殺功法’。
他現在不禁懷疑,秦家那麽多莫名夭折的先輩,是否就是這本‘殘功’的原因。
秦關越想越害怕,趕緊按照完整的‘紫火禦鼎功’修改自己的運功路線,生怕下一刻就真氣逆亂猝死當場。
兩三個時辰過後,秦關放下手中薄冊,緩緩舒一口氣,時間有限難以徹底逆轉,但是一些重要的缺陷已經彌補過來,剩餘一些細枝末節日後再慢慢理順便是。
此刻他要前往山下竹林赴約,重要物什都用儲物袋裝了,大門銅鎖一合,急忙忙往山下趕去。
太陽已然高懸,馬上就到正午,未免誤了時辰,還沒出坊市秦關就運起小清風術趕路。
小靈山山腳下順著崖壁有一條清澈小溪湧瀉而出,沿著溪水前行二裏路,對岸便是竹林。山清水秀的緣故,這一片竹林頗有些靈秀俏麗的意味。
秦關也不知鬼道人到底在竹林內何處,隻是闖進林中沿著小路往深處前行。
約莫半刻鍾左右,一間小小的竹屋呈現眼前,鬼道人一襲黑衣,鬥笠上垂落的黑紗遮掩了麵龐,此刻正躬身門前侍弄一株翠竹。
前輩,在下打攪了。”遠遠地秦關就停下腳步拱手拜見。
我這凝冰竹今日便要成熟,你為我取一缸山泉過來。”鬼道人頭都沒抬,沉聲吩咐著,全副精神仍舊隻關注眼前的翠竹。
秦關左右瞧了瞧,籬笆不遠處有隻石缸,缸身堪比大鼓,雙臂難以環抱。找了半天沒有合適的落手點,索性直接捏住缸沿,真氣一提猛地舉過頭頂,一步步走向屋後石潭處。
此間石潭平地而起,四麵亂石環抱,潭水清幽透澈,觸之居然冰冷刺骨,想必潭底泉眼有些不俗。
一時間秦關也沒工夫去探個究竟,舞起大缸順勢一舀,裝滿寒潭水頂在肩頭往回走。一口大石缸裝滿水後起碼有五六百斤,竹林間鬆軟的土地硬生生被踩出一個個凹坑。
若非剛剛突破凝氣中期,秦關恐怕都有些氣力不足。即便如此,等他將石缸送到鬼道人身旁,還是抑製不住地微微喘氣。
(本章完)